第一卷 一曲清风笑沧桑  第十一章 戏佳人,平澜风起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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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叶承雨花迎风,
    露似珍珠落池中。
    未见美人戏锦鲤,
    一场相思一场空。
    ——《夏风》
    夏日荷花开得格外艳丽,晨风吹拂着将荷香送满高家宅子每处角落,木门在风中渐渐开启,秦裳一身淡绿色的裙装在骄阳中让人一见倾心。
    如月儿般的小月紧随其后,问道:“小姐,你不用早膳了吗?”
    “没时间了,陈老板今天要来取那批雪丝绣线,我要赶紧到织坊里去。”秦裳淡声道:“我去给老爷问安,你去叫人帮我备好马车。”
    “是!小姐!”小月忙点头,转身与分道而行。
    秦裳穿过荷花塘,偌大的荷花塘中又一条小道,刚好通道高老爷居住的素心斋。
    转眼间便到了夏季,秦裳的母亲熬过的寒冬,大夫都说是奇迹,只是高老爷,自从高墨宸回来接手高家的生意后,高老爷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府中上下都在相传,说是少爷与老爷命中相克,少爷一回来,老爷便不行了。
    恰到寝房门口,虎伯正好端着红木盘子,盛放着各色早点小菜,秦裳轻手接过,笑问道:“虎伯,老爷他起身了吗?”
    “起来了,在房里练习呢!”虎伯点点头,笑道:“那我去看看老爷的药熬好了没有。”
    “恩!”秦裳应了一声,纤手敲敲门,“义父,裳儿来了。”
    “进来吧!”房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声咳嗽,完全不见当年雄厚的气势。
    推开门,将早点放在桌上,见老爷只穿着一身单衣,站在书桌前握着笔,桌上镇纸下的宣纸上染了几点墨水,却不见一个字。
    秦裳去过大衣为他披上,那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他退到太师椅上坐下,叹息道:“裳儿呀!你来高家也有三个年头了,今天已经十七岁了……”
    “义父……”
    秦裳才开口,就见高寿添摆手道:“裳儿,若义父想让你永远待在高家你可愿意?”
    秦裳一愣,片刻后依然笑颜相对,“裳儿何德何能让义父如此爱戴?义父为裳儿所做的一切都让裳儿无所回报……”
    他别过头轻咳了几声,叹息道:“若就当是回报,让你与墨宸成婚可愿意?”
    “裳儿虽得义父赏识,但终究不过是一名孤女,不敢与少爷匹配。”不知道为何,一向深思熟虑的秦裳突然间一口回绝,高寿添倒是听得一愣,许久未发出声响来。
    “口口声声说要报恩,现在连父亲这点愿望都不答应,高家真是看错你了!”秦裳望向门口,只见高墨宸冷着脸撩袍跨进房中,坐在餐桌前冷笑道:“秦裳,这就是你所谓的‘回报’吗?”
    双膝跪地,秦裳垂首道:“秦裳出生卑微,不敢高攀少爷,高家对秦裳的恩情秦裳无以回报……”
    一只大手突然托起她娇细的下巴,迫她抬起头与那冷若冰霜的双眸对视,薄唇狠狠道:“让你嫁给我不就是报恩了吗?”
    “墨宸!你这是在做什么!”高老爷一声厉喝,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高墨宸松了手,秦裳跪步上前轻抚着高老爷的背让他顺气。
    “裳儿,若是你不愿意,义父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你已经到适婚年纪,我是想在临走前给你找个好婆家……”
    “裳儿明白,请义父宽心!”秦裳安抚道:“裳儿在殿城有个舅父,想了母亲心愿,再见舅父一面,这半年来,少爷对高家产业营运已经上手了,裳儿也该放手了!”
    “也好!”高寿添应允,眼中却是遗憾,“裳儿既然已经打算好,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义父,早饭已经备好了,织坊有人要来提货,裳儿就先退下了!”
    高寿添轻轻颔首,秦裳莲步移下,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紧随着她的身影。
    快步走到荷塘,一阵厉风扫过,荷叶哗哗作响,来不及停下脚步,娇细的身子便撞上坚硬的胸膛。
    秦裳退开身福身道:“少爷……”
    未言,铁臂又将她锁在胸膛,俊颜邪肆笑道:“嫁给我委屈你了吗?”
    素手抵开俩人紧贴的胸膛,向来平静的眼眸透出一丝惊慌,“请少爷放手!”
    “不放!我与我的义妹相亲相爱有何不妥?”说罢俯下身来,在细白的脖颈间轻嗅,笑道:“好香的味道,你扑了什么香粉?”
    素手毫不犹豫向俊脸扫去,还未触及,大掌便将凝脂般的细腕扣住,冷笑道:“别以为你是那老头子心爱的义女我就不敢动你,你不就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吗?让你当高家的主母不是正和你心意?”
    “你如何看待我是你的事,但请你现在放手!”美眸终于被激怒,气恼的瞪着那令人厌恶的笑容。
    “放手?”荷塘风起,卷起的人高的荷叶覆住两人的身子,邪肆的笑容埋没在轻启的朱唇中。
    小月见小姐恍恍惚惚的到来,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双目冷冷的望着车窗外,面容苍白,未染的朱唇却异常红润。
    脑海中依稀浮现那秋雨中,那宛如青山般的男子,那做在树上雕着木偶的男子。
    一声叹息,这高家宅院,不再是安身之所了。
    坐在账房等了一早,始终不见陈老板来提货,到了晌午,终于按捺不住,唤来管事,问道:“陈老板可曾告知改日提货?”
    管事摇头,秦裳凝神沉思,这陈老板是南方丝绸大户,虽然与高家来往不就,但前几次交易也不见失信。
    叹了口气,问道:“陈老板交了多少定金?”
    “回小姐,陈老板订了八千匹上好绣线,一共三十七万两黄金,陈老板付了十万定金。”管事在高家待了不少年头,自然对毁约弃货带来的损失一清二楚,不敢怠慢,忙将所有字据账单给了秦裳。
    秦裳皱着眉头,问道:“一向我们都是收取一半的订金,为何这次只收了十万两?”
    管事略为难,道:“这陈老板是少爷介绍来的,前两次交易也只收了这么多……”
    “将所有订单拿来!”原本白雪般的脸忽带上青色,管事忙取来订单放在桌上,秦裳深吸口气,一页页翻开,紧皱的眉头越发纠结。
    望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秦裳轻声嘱咐道:“不许声张!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管事点点头,夏日依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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