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影与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51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第四章
    影与寻
    “爱情是费神的,让天真的我们疲惫不堪,爱情也是伤神的,让人大伤元气,那么这样一无是处的爱我们为什么无法遗弃呢?爱情或许如芥末吧?流着泪的大快朵颐………”-------------水晶大白兔
    远远的望上一眼,看着父亲略显疲倦的神情,我有一瞬间想冲上去的冲动,但是飞蛾扑火的结果就是让敌人斩草除根。我要救父亲却是不是这个救法。
    “老爷………。。”文姨娘神情紧张的追出来,扑到了父亲身边,后面立刻有衙役阻止,文姨娘跪在地上,死活不让衙役拉走她,最后所幸拉着父亲的衣袍不撒手。拉拉扯扯间头发更是散乱如疯癫的妇人。
    “文惠…”父亲想去搀扶,却被阻拦了,满眼都是紧张和关切。父亲虽还未被捆绑,但是身边的两个衙役也已经上来阻止他的步伐了。看样子看押的甚是严紧。
    “老爷你我夫妻一场,如今这样,如若老爷有了什么…我自是会随了去的,竹秋姐姐刚刚昏晕过去,我自会在牢房照顾她,老爷不要担心。什么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只是小姐…”文姨娘是父亲的小妾之一,是最后进门的,平日我对她印象也是不好,总觉得花样年龄嫁给了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父亲,心里有三分鄙视。今天这样令我心里震撼不小,我也对她的感情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父亲悲愤交加,“愚昧!……。。愚昧!………妇人之见!我此去不知是怎样的结果,但是你二人应牵扯不大,家里的事情以后还要你二人帮衬,不要再说什么随我而去的蠢话,还有要照顾素瑶……。”话未说完已经被衙役强拉着走了。只剩下文姨娘跪在地上,无力着喊叫父亲,后面的更是有衙役将她踹到了一边。
    我趴在屋顶不知是夜风吹人,还是心里悲凉,心里满是说不出的颤抖。眼睛充满了血丝,我用力擦着泪迹,不让泪水模糊视线,我要看清楚今天的一幕,我要记住这一切。
    很显然,接下来父亲被绑走,文姨娘秋姨娘也被带走,之后又有官兵和衙役对家里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大扫荡,这些我不想在继续看下去,便叫了张佑扶我下去。等待官兵衙役走后从密道进府。
    张佑对身边的家丁耳语几句,那人便无声飞走而去。张佑示意我跟上,准备离开。我两眼无神的跟着张佑几人从边房绕到府院后身,又悄悄顺原路返回,直至出城我都一语未发。到了城外小树林,刚先行离开的家丁已等在了那里。
    “怎样?”张佑轻声问道。
    那人轻轻点头,并转眼看向我。张佑转身去解开栓马的缰绳,对我把手伸过来。我轻盈上马。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
    “不是…。”我刚发出疑问,“小姐莫急…城里的三家酒楼已经被封,这些早已经料到,我们现在要去向西的驿站分号,从那里入府,安全无误。现在府门四周定是有埋伏看守坐等小姐回府好一网打尽,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险。”我回头看他,冷峻的表情看不出所想,我对他投了信任的目光,这个时候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张佑说从这边的低下密道回城,虽然可能会走很远,但是可以确保我的安全。我必须也只有相信死士们的安排,他们现在不单是我的守护者了。思索间张佑已经加快马力,向西奔去。
    所谓的驿站分号其实只是一家小小的两层小饭馆,如今也已经被查封了。看样子有人早已暗中窥视我家许久,否则不能动作这样快,这样的小分号也不放过。所幸的是这分号没甚银两,也没有值钱的家当,匆匆查封后只上了封条,没有派人看守。
    偷偷从后院入内,院内一面狼藉,有明显被洗劫的痕迹。四处是菜叶和被翻到的瓶瓶罐罐。我心里有阵酸楚。随众转向西边角落的小柴房,房子略显破烂,里面墙壁黝黑,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屋内陈设。柴房的东面是半屋子柴火,西门有个暗红色的小橱柜,柜子上面都是尘土,放了几个落在一起的小破篮子,里面是斧子和火折子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
    两个家丁轻轻的把柜橱移开,动作轻柔,生怕出声响。又用怀里布条从地上抖气浮土抹去了手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我再一次对他们产生敬畏。
    张佑在柜橱后面的墙角下用匕首在地上从缝隙处起撬了两下,墙上透出一扇向内滑动五六厘米的石门,他向右滑动半天,可以容一人入内后便领头进入,并回头示意我噤声后。从入口地上捡起火把,点燃,我第二个入内,最后的家丁借光用橱柜后身的把手,借力掩上了入口,并将石门关闭。脚下全是台阶,大概走了二十多阶才着地。通道干燥通风,七扭八拐的,有几处甚至有用塞子堵上的“猫眼”,和似乎可以推拉的石门。心里嘀咕着,一边张望一边跟着,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到了一处石门处停下。
    张佑熄灭火把,在墙上听了一阵,俯身用匕首撬开了石门,石门后是一副悬挂的壁画,他将壁画向上卷好,我们随后出了通道。有人在后面将一切掩藏好,我环视四周,居然是家里的佛堂,我们则从佛堂侧面的壁画幔帐后面走出。这个地方一般也不会有人太注意,果然是巧妙保险的。
    佛堂也是满地狼藉。地上有打翻的香炉,蒲团也被扔到角落,侧面供奉的祖宗牌位也被弄的东倒西歪,昔日这里的肃穆成了现在的狼藉不堪,我真的觉得就像是圆明园被八国联军哄抢的感觉。最滑稽的是…主位的翡翠佛像居然也被拿走了…我唇角弯起讽刺的笑。今日之辱他日必将双倍返还。
    忽然觉得,所谓的富贵富贵,其实真的缺一不可,父亲努力了半辈子只占了个富,也有人劝他买官过,他都不依,其实不贵就难保富,真的是这个道理,否则今天也不会被轻易扳倒。因为今日的势力始终在官家眼里不值一提,太有钱始终会被轻易窥探并想办法得到的。
    潜入书房后我四下开始翻找父亲的书信,其他的家丁守在外间听着风声,外间的会客间已经被翻抢的面目全非。能拿得全拿走了,父亲平时喜欢赏玩玉器,所以值钱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内间是藏书和写字的地方,也没摆什么东西很肃静,显然官兵衙役不甚感兴趣,就象征性的把书都胡落到地上,书桌被翻倒了,其他的东西也没怎么动,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对我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父亲肯定有事情隐瞒我。父亲以前联络的各大店铺的书信都还在,我便一股脑都打了包袱。又翻找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就叫了张佑我们迅速离开。
    原路返回依旧很顺利,蹑手蹑脚的走在通道里,我猜想着上面是街道还是别人的府衙。我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只是渐渐陷入了一团迷雾里。我需要尽快理清思绪,弄清楚几件事情,父亲被抄家的真正幕后得意者,究竟是为了财还是为了什么,还有父亲对我隐瞒的事情。他如果真的是猜想到今日之祸事,那么为什么一早不肢解我家的势力和财富呢?还逐年的扩大买卖和经营势力?甚至把生意都做到了大周。这些能给我答案的估计是卢叔,他一早没有强行阻拦我也一定知道我回府不会有实质危险了。呵呵,果然我身边没有简单的人啊。
    醉风亭外卢叔和翠娥焦急已经等在那里了,翠娥焦急的张望着,望到了我们远远骑马而来,怀里抱了披风奔过来,给我披上,并低头左右在我身上看,生怕我受伤或有个闪失。卢叔快步走上来,我们三人一同往亭子里走去,家丁在后面缓步跟上。
    简单着交代了刚刚看到了抄家的情况,我隐去了入府的密道在哪里。家里错综复杂的密道自是不能让其他下人们听到的。卢叔听说了抄家和酒楼查封的消息好像一早就料到一样,垂眼沉思片刻,决定一行人先前往父亲信上吩咐的别院再做打算。我沉默不语,盘算着等落脚后和卢叔好好的交谈一番。
    卢叔一行人骑马护在马车四周,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有功夫的,虽不及扮作家丁的死士那样武功高强,也是防身没有问题,骑马射箭也是没有问题。
    坐在车上心里百感交集,一日间天翻地覆的变故,似是必然让一个人顿时成熟不少。翠娥一直握着我的手,似是安慰我。歇下来顿感有些冷,她把车里的薄被披在我身上,叫我休息一下,我不肯,只靠在她身上呆着,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想什么却楞着神儿。车子轻轻摇摇着片刻我便睡了过去。
    隐匿的别院居然离都城衡江并不远的小镇子上,正对应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危险的地方也不失为最安全。天刚微亮我们便到了别院。别院坐落在一处农园里,就像是现在郊区的农户,我们恰巧隐在了农户聚集的村庄里。入村时候我靠在车里不时听到有狗叫,有点哭笑不得,掀开帘子看去有些起的早的农夫已经扛着锄头去干活了,和我们的车队走对脸也是张望后便低头了。我有点不安,怕是太过张扬,后来翠娥安慰我说这边村庄的果园都是我家的产业,只是外人并不知道是张家,父亲一直在幕后经营,出面的也是卢叔,但是对外宣称姓刘的有钱人,置办的产业罢了。每个月卢叔也是要到这边来安排的,村里大多数管事的见到卢叔也是认识的,我才放心下来。我们悄悄的行至院门口。从外面看户门也很小,很是不显山不露水。卢叔让张佑去敲门,应声的是个小厮打扮的人,模样普通,放人堆里找不到那种,张佑递了一个牌子,小厮低头就把门开了将我们引入院子。那个牌子我看到了一个刘字。
    院子不大,是个正方形的院子,前有正房,后有厢房,简单干净。后院种满了青竹,有小池塘,映在池边的地灯下可以看到里面养了很多锦鲤,煞是好看。
    翠娥服侍我梳洗一番,吃了点清粥顿感身子暖和过来,靠在床上不想动弹。我现在身边出了翠娥、卢叔、张佑和二十余个死士就是五六个普通心腹家丁了。我整理好衣衫让把翠娥叫到身边垂眼整理思绪,她斜坐床边把我的耳边的头发轻轻挽好在耳后。我抬头对上翠娥的眼睛,她也坦然以对。
    “翠娥姐,我能相信你吗?”我声音隐隐的颤抖,我目不转睛,用了最最笨拙的开场白。
    “小姐…。翠娥始终忠于老爷,忠于小姐。难道小姐不信翠娥?”她目光中透着悲凉。
    我环上她的肩头,靠在她的肩上“为什么我是后知后觉的,忽然觉得大家都是有事情瞒我?我好难受,爹爹有事情瞒我,卢叔也是,死士更是我不能妄断猜测的。连翠娥姐也是…。”翠娥轻轻拉我坐好,取了靠垫在我身后掖好。我则把手一直环着她的脖颈不松开,她也未动只这样和我说着。
    “小姐,其实翠娥不是有意隐瞒知道的事情,只是翠娥也是知道一点而已。”她声音温婉,似是安慰我。“翠娥知道小姐满腹疑问。我可以把所有知道的告诉小姐,小姐其他事情可以叫来卢叔。咱们都是忠于老爷的,小姐不要想旁的…”
    翠娥是五岁时候被人伢子买到我家的包身奴才。自我病好后,她八岁时候跟着卢叔开始学了些防身功夫,出门在外指望着护我安全。那个时候卢叔时不常会在处理家事时候带上她,就是希望卢叔不在时候她可以分忧。而卢叔不在家值得就是往返父亲时常在的别院和其他外人不知的生意和产业。而这些产业就包含这处农庄,而这些都署名在
    她知道的不多,翠娥也许知道的只是片面的东西。暗产业?隐势力?我的父亲还真是不简单…我猜想卢叔只是放心让她服侍我罢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卢叔才行。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