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夜舞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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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怀寺中居住几日,余婉月一直怔怔地出神,就连斋饭也难得入口,憔色渐
显。余婉月只觉活着毫无意义,且生下了无夫妻之名的女婴,在当时更是令人所
不耻。
一连哭了好几日,便欲寻死。
这日,博远方丈有来到此屋,见余婉月神志不清,便也猜到几分,只见他和
蔼地笑了一下,对余婉月道:“施主可知生而不易,何必自寻短见?”
见心中之事被人猜中,余婉月显得惊奇不定。博远方丈见余婉月不答,又道
:“如若施主有不欲人知的大事,便不说也罢,不过老衲倒有想法。”
余婉月道:“请方丈指点。”
博远方丈点了点头,缓缓地道:“看似施主是被情所缠,难解哪!不过佛道
精深,入则一切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若施主不弃,便可听老衲讲述佛家经
典,看可否化点一二。”
“远听大师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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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博怀寺中走出一怀抱婴孩的女子,她便是余婉月,少了痛苦,多
了肃穆,唯不减其丽色。
余婉月此时已将轻功“飞血荡”练至五层,在江湖上虽不算轻功高手,却也
可来去自如。这一天天,余婉月抱着无名女婴,施展轻功行走数百里,走过一个
又一个城市,终于,来到一个叫“落笙”的城市,这是她所知晓的醉富裕的城市
。
余婉月对着女婴深情地望了几个时辰,最终恨下心来,将她放在一较富有的
人家门前,她将女婴的被褥翻开,咬破手指,在白面上写下了两个字。
随后,她毅然地转身离去。
行数日,余婉月来到一山脚下,此地名曰:“绝欲岭”,山壁陡险,非常人
能上,而此对余婉月来说却并不艰难。只见她提一口气,双脚一登,便飞速向上
前行。
上得山来,只见四处青葱,又溪流过之声。与山下有着天壤之别。此真乃绝
欲之佳处。
绝欲,一切皆空,清静无忧。
直走林荫小道,四处青草芬芳,使之精神为之一爽,复行数十里,见一座木
门,有两童子身着道袍,袍色皆为石青,腰系一黑色长带,头束发冠,有太极字
符。
左首一人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右首一人年纪略大,生一国字脸,一双
剑眉,看上去气宇轩昂。
余婉月上前,作了一揖,道:"我想求见贵教掌门,不知是否可允?"只闻那左
首道童道:“掌门有事外出,不知客官有何意,待我回去禀报。”余婉月道:“
我想进贵教习武修行,不知是否可允?”只见那右首道童脸现喜色,道:“原来
是于本教修行的姊姊,待我禀报师兄,速速就回!”遥见他奔去。
只闻耳中铃铃脆响,原来是那左首的道童之笑,余婉月只觉惊讶,但听那道
童道:“姊姊不必惊讶,我便是女儿身!刚刚我装男音,真是憋死了!”说着又
咯咯娇笑了起来。
余婉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小妹子,不知如何称呼?”只听她道:“我
叫遥青,便叫我小青好了,不过我也有个道号,叫青远子,师哥师姊们都这叫我
小青的,不知姊姊贵姓?”
“原来是小青妹子,我姓余,名婉月。”
只见远方跑来那右首的道童,小青道:“赵轩赵师哥来了!”说着向他挥挥
手。
赵轩对余婉月道:“师父求见,就请青远子与你同去。”说罢便让开了。
遥青对余婉月笑了笑,便领她向前走,直穿过一片竹林,才到达目的地,只
见一座硕大的道院,院前伫立着一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眉发皆白。
来着见余婉月到来不觉微一惊讶,随后正色道:“客人远来的心意,老道是
知其一二,想来此修行也并非难事,只需出家为道,深究道家经典,可不知客人
如何上得我绝欲岭来,还望告见。”
余婉月寻思:“他当时叫我不可将喋噬教外徒之名告与他人,这便如何是好
?”想罢,便道:“我们村子是在一座山上,每天不论妇女壮士还是孩童都要来
回爬上爬下,去外耕作,买菜,所以我也便对山上环境较了解,不过此峰难上之
极,我整整爬了两天才上的山来。”老者闻言,起初原也不信,但听她说两天之
久便将信将疑,道:“这也说来,足见你的心之诚,也罢,我便收你做徒。”
说罢将余婉月带进院内,进了间密室,室中挂有一男子,左手拿书,右手执剑,
似文武双全,这便是剑绝欲数的祖师爷爷,叫刘尽远,道号绝欲真人。
老者让她跪下磕过了头,就算拜过了师。余婉月束发入道。随后便听老者说了自
己的名字道号,听绝欲往事,学习道家经典与道家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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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一女子刺耳的尖喝声传来,后闻“噼”的一声,似乎在鞭
打什么。
确实,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气势汹汹地鞭打一个瘦骨伶仃的女孩。只见这女孩
身着破损的布衣,蓬头垢面,唯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迷惘而深邃,里面可否装
着不为人之的秘密。
又闻这肥妇人,大喝道:“狗遗!还不给我快起来洗衣服!蹲在这儿像条狗
似的!快滚!”顺势将这被称作“狗遗”的女孩踢出了不带顶的茅屋。
狗遗战战兢兢地拾起身旁的衣服,胳膊还流着新出的鲜血,边走边怨这世界的不
公。来到远处的流水边,蹲身揉洗着衣物,她怔怔地流下泪来,她是一个从小没父
没母的女孩,自从被带进这大户人家后便过上了非人的日子,七年了,她从未睡
过安稳的觉,从没有快乐过,眼里似有流不完的泪。
她不知自己的身世,更不知自己的父母与名字,别人称她“狗遗”。是因为
她经常被打倒在地,且是个遗子。
想着,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她放声大哭。忽觉背上一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
前倾去,就这么,她,连同衣物一齐掉进了溪水中。
她不会游泳,只得拼命地呼喊,但只闻岸上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一女子娇笑
道:“格格,真有趣,周哥哥,你说呢?”又闻那被称作“周哥哥”的男孩大笑
了一声。又闻另一个女孩道:“她总是这么有趣!我听了她的名字就想笑,咯咯
咯!”又一个男孩装腔道:“狗遗!快给我滚回来说说这怎么回事!”另一男孩
嗲声道:“我。。。。。。我不知道。”
“哈哈!”这三男两女便这么笑开了。
在水中的狗遗挣扎着,呼喊着,可惜没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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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狗遗迷迷糊糊地醒来,见肥妇正恶狠狠地望着她,她身
后站着几个大人和那五个孩子,狗遗醒后,其中一个大人道:“好了,她醒了,
记得下次别闹了,知道吗?我们走吧。”
只听门声重响,一行人便走了。
头痛欲裂,狗遗发了烧,她心道:“这地方我不该留了!我该如何逃离这周
家呢?”想着,她便走出茅房,冷风阵阵,狗遗便这么走着走着,向着大门的方
向走。夜风中,忽见草丛中一个突出的小丘,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真是少年心起
,对什么都如此好奇。
狗遗慢慢地走向小丘,拨开草丛,对着小丘摸索着,只觉手中泥土松软,拨
开泥土,只见一个被褥的一角露出,轻轻地将它拉出,见是一种裹婴儿的被褥,
正面为大红,里面却是白的,只因年代已久,被褥的四角已泛起暗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