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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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吃过晚饭,我们的钱也不多了,于是也就没再买什么夜宵,各自休息去了。
我和冉素、离袁一个房间,伊歌和慕佐瞳、阿泠一个房间,阿花和小暝一个房间。阿泠在抽签抽到和慕佐瞳一个房间的时候脸色阴沉了,听说过我讲的慕佐瞳事迹的人有这样的反应十分正常……
我们讲了些各自来到这里的经历之后,冉素说想睡了,于是两人都睡下了。我静静地看着开着的窗户,觉得总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已经到这里几天了……
似乎并不如我想的穿越是很好的事。这样想着,觉得小时候那死都要穿的梦想有些可笑。
就在我望着窗外,十分凝重、十分沉重、十分优雅的时候,一黑影闪过,破灭了我幻想中的把酒问明月……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蹲在窗户上的人,顿想吐血,没见过有人从窗户进来的,那不是有门吗……再看看他的装扮,刺客?!全黑?!抢劫!我正黑线着呢,忽然脑海里闪过这一系列的词,顿时吓得缩了一下身子,丫的抢钱也抢有钱的!
不过这个刺客也忒面熟了吧……丹凤眼、狐魅、长发……
在这三个词浮现的同时,我面色大变,马上想逃,但是可以逃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值得我深思,我正想去叫醒冉素和离袁那两头睡得死沉的猪,却被那来者给“劫走”了……
“你……有毛病啊?!”在他抱准确的说是拽着我飞到屋顶之后,我终于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个狐狸可以来暗的、把人变狐狸、把一个不认识的人当新娘、把一个丫的根本就是一个梦里的人幻想成那个不认识的人、把那个人放了之后居然还来找那个人?!
我ORZ了……我囧了……
他反倒没介意我说这些话,把蒙住下脸的黑巾往下拉,露出那张狐狸脸。
“倒是你晚上不睡觉看窗户有没有人爬进来?”他侧过脸看着我,阴险地笑着说道,反被咬一口……
我无语地瞪着他,也不再说什么,屋顶的风景的确比看窗外的风景要好得多。我便直接躺下来看天空,从小到大似乎都没在屋顶上看过天空,只有在天台上坐着看过天空,毕竟在城市里爬不到屋顶上看,至于乡村……别人会认为你有病……
“你……叫什么?”我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却知道我的名字,于是开口问道。
他也便躺下来,侧过脸红唇微扬,道:“莫湮。还有个很长很长的名字要听吗?”说着他转过脸不看我以至于我没看见他那阴险的笑,于是我十分天真地问了……哪个说我不天真的,丫的祖宗十八代都缺德!
“嗯。”我应道,却没想到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他轻笑了笑,少顷,道:“狐式家族里第六个帅得让人看了喷血的美男莫湮。”说完他噗地一声笑了,把垫在头下的手腾出一只来敲我的头,“你还真傻啊……”
我无语了,丫的比谁会说是吧!于是我也笑眯眯地道:“我也有个很长很长的名字,你要听下吗?”说完面不改色地继续躺着看天空。
意料之中的,他反起了好奇心,问:“是什么?”
我露出八颗白牙笑着说:“全宇宙最宅最懒最烂好人的霹雳无敌作家林浅眠。”
他黑线地看着我问道:“什么是霹雳无敌?还有宅是什么?”
我嘿嘿地笑着,想来他自然不知道,于是冷笑地说道:“凭什么告诉你,自己猜去吧。”答案就是他得到N辈子以后才能知道……
意外地,他倒没追问我,也没挠我痒(慕佐瞳的阴招),也没戳我(冉素的奸招),更没报我料(离袁的贱招),当然也没有说一大堆帮过我什么的事(伊歌的念念招)……反而是说了不相干的事:“你知道天空有多大吗?”
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但是看他很认真的问,于是就装作我是白痴地应到:“不知道,有多大?”……丫的我是白痴吗?!说完之后我后悔了……
他没说话,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指着天空道:“当你爱一个人爱到很深很深的时候,那就有天空那么大了。”看我用一种看土包子的啧啧眼光,他反倒认真地说,“我可是测试过的,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好像我是智障一样……”
“你不是智障,你是太土了,知道吗?这种方式已经老掉牙了?现在哪有人会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和你的距离,我X……丫的第一次听有人还这么说……”我愤愤地说道,说完之后才想到他是古代的人,算是新鲜了的吧?看他受伤的表情,于是也就怜悯地补了句:“哎呀你也别伤心,你赶不上潮流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的错,因为他让你在那变态的地方生长所以你当然不知道潮流了。”
似乎没有改善,他依旧受伤地看着我,我一阵鸡皮疙瘩,慌忙转过头不再看他,看着天空,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的话。
他不再说话了,也静静地看天空。良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开口道:“你也觉得很傻吧……可是这句话是有一个人告诉我的。那个人是一个好人,但是也终究是死了……死在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
我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问道:“那个人是谁?”
“是我……母亲。”他轻轻地说道,声音轻的似乎只有我可以听见,风忽然吹得很大。我沉默了,没有说什么话,那些古代的勾心斗角在小说里不是没有看过,只是现在却会觉得疼痛。
“她对你很重要吗?”我无神地吐出这句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也许重要吧……她会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站出来打那些孩子,她会在我饿得发抖的时候偷来一些包子给我吃,她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背着我跑很远很远的路去城里找大夫……我是私生子,是人类和狐妖生的半妖。小时候就经历了这些事,所以后来就不再会笑,她死后更是,后来我自然是爬到那些人的头上,但是回过头时已经是一个人了……鲜血染红了我的手,我比任何半妖都要强大,但是强大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静静地陈述着,最后轻笑起来,是在笑自己的人生是如此戏剧,还是在笑那时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我没有再说任何话,而是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似乎是抓住在溺水时的一根伸向我的草,紧紧的抓住……
那一夜,我们躺了一个晚上,看着天空从墨黑变为淡蓝,有些东西却缓缓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