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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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我便回到自己算是熟悉的清冷阁。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看见前天接待我的嬷嬷急匆匆地赶过来,一看到我,松了一口气,马上抱怨着说:“我的姑奶奶呀,跑哪了?昨天都找了你一整天了。太后召你入慈祥宫晋见,快点随老奴走吧。”
匆忙中换过一套干净衣裳,便急着脚步随着嬷嬷走去。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即便经过的满是奇花异草,百花绽放的御花园时,也无心欣赏。
约一刻钟后,终于在一所美轮美奂的气势磅礴的宫殿内停下脚步。眼角所到之处,竟然是一穿着明黄大袍的中年男人,在他旁边是一衣着华贵五凤锦服的仍见几分美艳的中年女子。而置于上座的却是一满头银丝,但精神抖擞的老妇人。
我扑通一声跪下,“民女谢天宝参见皇上,皇太后,皇后。皇上,皇太后,皇后吉祥。”
“你就是谢天华的小女儿谢天宝?”皇上浅浅地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
“正是。”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发话。
闻言,我便抬首。感觉几道精细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着打量着的目光,我便不自觉地垂下眼脸。
良久,太后佯装轻咳两声。带些尷尬,也带点失望地说:“还彼算清秀。”她停了一下,眼睛看向皇上。
皇上朝她点点头,像是达成什么协议似的,忽然提高声音,道:“来人,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家虽犯下滔天大罪,但皇恩浩荡,召其后人谢天宝配婚为当今太子的侧妃。成人礼后,即以成婚。钦此。”
侧妃?我就这样嫁人啦?克制不住内心的强烈的情绪波动,头脑空白一片,忘了应有的礼仪。
“还不谢主隆恩?”皇太后在一旁提醒着。
我顿时回过神来。伸出手,接过那决定了我终生幸福的诏生。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多谢皇上恩赐。”
皇太后满意地点头,继而道:“皇上宽怀大量,不计前嫌。如此仁帝,定会传颂万世。”
一直没吭声的皇后,突然开口:“皇上,臣妾认为谢天宝刚刚入宫,不懂宫廷礼仪,当务之急是让她学习礼仪。”
“莫非爱妃有什么好建议?”
“教礼仪的许嬷嬷现在在教秀女们礼仪。何不让天宝与秀女们一起学习?”
“有道理!母后有意见吗?”皇上微笑着问。
太后摇摇头,表示没有。
“好!那就这样定了!”皇上龙颜大悦,“小名,以后由你跟着谢小姐,照顾她的起居。”
一个穿着白衣,模样清秀乖巧的二十来岁的女子站了出来,“是,皇上。”
就这样,我有了自己的侍女。一个听话,却有点冷漠的女子。
翌日,一早起床,换上小名带给我的那套宫女服和一双高得令人可怕的白色绣花盆底鞋子。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样子。练习了好一会,才能勉强走路。小名扶着我,本来15分钟的路程,我却用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到达秀女训练营“彩蝶轩”。
放眼望去,只见满眼方当韶龄,姿色艳丽,花枝招展的女子。相同的淡绿色衣裙,丝绸般的黑发,纤细迷人的身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粉嫩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瘦小的身子一站过去,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根因营养不良而发黄干枯的含羞草,如此的格格不入。或者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从来不曾在意过自己容貌的我,却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自卑。
我有点不安地走在队伍的最后。并不想任何人注意到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自己过分“突出”。今天主要学的礼仪是走路。天阿,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脚痛得要命,现在又要来?心里暗暗叫苦。
此刻一位年约四十的许嬷嬷正在她示范着所谓“标准”的走路方式:双腿紧紧并拢,双角脚尖相前,不偏斜。下巴微抬,背直腹收,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右手拿着的一条丝质小方巾随着身体节奏自然摆动。从欣赏的角度看,无可否认,这样的走路姿势确实能在无形中增添几分高贵,优雅。
动作虽不难学,却因为穿着那么一双鞋子,能像许嬷嬷走得这么自然随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小时,脚上传来的痛楚越来越严重。看着其他大多数少女都在悠然自得地轻松地轻笑着走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内心冲上,一咬牙,继续来回强逼自己努力地训练着。
远远看见许嬷嬷像是带点赞许的目光,心一下子适然。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在隐隐发痛,腿麻了,脚步越来越轻,头也越来越重。
突然噗通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