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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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斜视的穿过繁华热闹的市街,斯澌三人拐入一条幽静小道,小道尽头是一扇不甚起眼的别院后门。赤梅上前,轻轻敲了几下,不消多时,门便由内开启,赤梅与墨兰扶着斯澌闪身进入。
院内摆设清雅秀丽,一草一木均是精心栽培,庭廊水榭建造也十分精美,三人随引侍行过正堂,直接进入后厅。
斯澌一路行来,踩着缓慢优雅的步子,细细打量着,经过正堂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屋檐下横挂的房匾,上书“内有乾坤”。。。再到达后厅,抬头一看,“别有洞天”。。。。。
斯澌喷血,上次白毛女缠着自己要了两幅题字,没多想,敷衍一写草草了事,还顺了一台琉璃盏算作工钱,这才几日没见,怎的就挂屋上了。
引侍将三人请入后厅,便躬身退下了。
斯澌也不客气,往主位上一坐,端过早已准备妥当的香茶,悠然自得的自顾轻饮,梅兰二人立于一旁。
少时,伴着一阵玉佩玲珑相击的清脆悦耳声,上着红色镶金对褶流云袖锦衣,下系青绿广繁襦裙的白毛女,仪态万千的缓缓步入厅中,只见她眼中含春,嘴角带笑,一步一摇让人搀扶着行至斯澌方前,遥遥一拜,巅着嗓子张口请安:“雪焉,这方见礼了。”
“噗~~~~~”斯澌一口气没梗过来,硬生生将口中清茶全数喷了出去,不巧堪堪洒了雪焉一头一脸,谁让她这一拜,委身与自己坐着一般高呢。。。暗叹几声“冤孽啊冤孽。。。”便忙着起身擦拭雪焉脸上的茶水。
这边雪焉气的脸色泛青,支着兰花指“你”了半天,始终没个下句。两边侍女忙的不亦乐乎。。。。
半盏茶过后,终于两方人马天下太平共处一室,斯澌装模作样的端起白玉水杯挡住脸上快溢出来的笑意问道:“你今天怎的穿这一身。。。。衣裙,还装起女娇娥?”雪焉眼露哀怨,也不回话,哼了一声,将头转过一边。。。。
这雪焉,姓柳,是蜀韵国最大的珠宝商坊“藏宝阁”的当家,世间将其传的出神入化,神龙见首不见尾,坐拥千万家产,却无人识的其真面目,无论外界如何神化,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得几人知晓。
柳雪焉至出生便患有特殊的疾病,斯澌不清楚在蜀韵国又有多少人与雪焉相同,但在前世,她是学医的,显然知道这在临床上叫白化病,是缺少络氨酸酶所致,属于遗传方面的疾病,想要治疗,是不可能的。雪焉除了拥有一头银白的长发,一身莹白的肌肤,更重要的是对阳光很敏感,即使是冬日的太阳,也会让她睁不开眼,日晒时间如果太长,皮肤还可发生鳞状上皮癌。。。。。事已,雪焉很少外出,就算不得已出行,也会坐在由红椿木制造的黑红色马车里,保管不透一丝的阳光,这也是在认识斯澌以后才养成的习惯。最初开始,雪焉也是极不情愿的,但接连一个月,斯澌都往她府上来回奔波,废寝忘食的帮她分担着藏宝阁每日进出账目的运算,顺便统计珠宝玉石的总件,规划府里每月的开支进账。。。。。终于,雪焉忍无可忍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强行将斯澌拉扯到卧房中,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用饱含深情温柔的目光凝望斯澌,声音嘶哑中清透着深沉,激情中散发着痴狂道:“斯澌。。我问你,你老实答我。。。你如此付出为哪般?”斯澌由着雪焉紧握自己的玉手,歪头想了片刻,盈盈笑道:“我不是你死后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吗,我在努力运用所知的管理经营方针,以便你逝去以后能快速的上手。我看也就这几天了,时间紧急,我这也是未雨绸缪不是?”。。。。。。。
话说这方雪焉还犹自生着闷气,斯澌无法,只得郑重其事地执起她莹白嫩手,深深望进她眼中,万般正经道:“以后莫要穿成这般模样便出来了,你可知你犯了配色禁忌?”果真见雪焉诧异疑惑的望着她,斯澌松开相握的手,端正了坐姿,从袖中抖出一条丝巾,半掩半羞,轻缓道出:“红配绿,赛狗屁。”
唰的一声,雪焉怒气汹汹的立起,撞翻了手边的白玉水壶,倾倒的茶水流淌了一地。雪焉铁青着脸二话不说,扭头便快速的在斯澌面前消失了。。。。。
斯澌杏眼迷朦无限委屈:“小宇宙怎的突然就燃烧了。。。”墨兰无言立在一旁,赤梅倒是略表衷心诚恳地安慰了一番:“主子功力越发深厚难测了,今次到此总共不过说了三句话便把雪当家给气走了。”斯澌有感而发地点一点头,只听墨兰温软清丽的声音不疾不徐道:“主子,正事忘了。”
斯澌无言望向雪焉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心中却是悲痛万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悔恨啊悔恨。。。。。得,今次算是白跑一趟了,此番,雪焉定要几天不再相见的。”遂,领着梅兰二人恹恹出了柳府。
本来计划与雪焉谈妥正事便借她的马车回府,如此看来,只得带人步行再享受一次万众瞩目的风采了。。。。。
“主子,前方那人似乎是郡侯。”赤梅快走半步低声在斯澌旁耳语道
斯澌定晴看去,心里突地一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边凌斯岩便一眼把斯澌瞧了个正着,微微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来。。。。。
斯澌暗念两声“流年不利,出行不顺”便摆出乖巧讨好的笑脸迎了上去。
凌斯岩摆出一副棺材脸,表情严肃语带责怪:“怎的独自上街来了?”斯澌甜甜笑道:“过些时日是父亲的生辰,斯澌上街看看有甚称心点的礼物好送与爹爹大人,聊表心意。”凌斯岩点头,表情略有缓和,仍开口训道:“你尚未婚配,还是少出门为好,小心父亲知道了,罚你临抄女德。”斯澌乖巧颔首,低眉顺眼回道:“兄长教训的极是,斯澌必定时刻铭记在心。”
凌斯岩便让侍从将自己的马车赶来,送斯澌回了侯爵府。。。。。
白毛女的别院本就与侯爵府相隔不远,不多时,已停在了侯府侧门。蜀韵国的国风向来便是男尊女卑,越阶品上等地位尊崇越发体现得淋漓尽致。
凌斯澌本是小房所处,生母又早年逝辞,在侯爵府理应地位卑微小心翼翼,却因得了楠爵侯王凌蛰锦的喜爱,反倒比正室傲雪夫人所生的梧嫬郡君凌斯语更独宠一时,风光大盛。
斯澌沿着花卵石铺成的小道悠然前行,袖上玉络叮叮随响。府中下人此时正在准备各房晚膳,前院便显得更加幽静清明。
穿过玉桥,斯澌眼角扫到凌斯语正迈出亭楼迎面过来,计算着双方的距离,准备目不斜视对行而过,可惜。。事不如人愿,凌斯语行至斯澌身前,一个冷艳孤傲不屑藐视,一个云淡风轻冷眼对望。。。。一时间,空气窒闷,沉寂如斯。
“终归是小房妾侍所生,整日只想着出府厮混,也难怪,有娘生,没娘养。”凌斯语温柔含笑,亲昵的低头在斯澌耳边轻语道,若不是靠近些,听清她的话,但凭她现在的神态举止,真是充分的体现了两小无猜的姐妹情深。斯澌低首一笑,语气更甜腻三分回道:“是,怎比得五妹,有娘生,有娘养,只可惜大夫人她生肖属狗。。。”
凌斯语侧目看去,见斯澌笑得越发乖顺“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狗娘养的。。。”说罢,一甩秀发,绕过已经七窍生烟的凌斯语,斯澌扭着腰肢款款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