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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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音乐表达的,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却又不可能对其保持沉默的东西。
——维克多•雨果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
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你问我几时能一起回去,
看看我们的宿舍我们的过去。
你刻在墙上的字依然清晰,
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人能擦去。。。。。。
若干年后,当老狼的歌红遍大江南北,校园民谣也随之在各地的大学里真正兴起的时候,我已经不怎么去听这种歌了。
那是在校园民谣还仅仅只属于校园的时候。
记忆里,每晚路过大学宿舍楼前的时候,总能听见在黑暗中,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歌声。看不见那些大哥哥们的脸,那也许,也只是一些太过平凡无奇的脸吧;但那些歌声,那些吉他的弹拨,却能在一瞬间在你的心里投入一块石子,轻微的激荡,让你驻足,然后呆呆的立在黑暗里去听他慢慢的讲述他的幸福,他的痛苦,他的青春,他的记忆。
那种夹杂着青涩的寂寞与深刻,如刀刻入,深植在你的灵魂里,无法磨灭。只是当时的我,还不足以意识到。
曾经有那么一首歌,小的时候我只听了一次,就记住了很多年。那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男生写的歌,一把吉他,没有伴奏,没有舞台,轻轻的吟唱,唱着曾经的爱情,时间的变换,沧海与桑田。
而当它在周围的几个大学里传唱时,很多男生,女生,都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后来,那个唱歌的男生,带着这首歌,经历了很多磨难。直到许多年后有一天,大众开始热衷于校园民谣,这首歌终于被唱片公司发行出版;又直到若干年后的一天,一个演唱组合被推出,这首歌被他们唱红,为大众所知晓。那个组合,名叫“水木年华”;那个男生,叫做卢庚戌;而那首记录了他自己初恋的歌,叫做《蝴蝶花》。
我曾在阳飞临面前哼唱过这首歌。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那一朵蝴蝶花。它在你头上美丽的盛开,洋溢着天真无瑕。慢慢地长大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化。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经不起风吹雨打。。。。。。”
“这首歌叫什么?”
“不知道。”
“谁唱的?”
“也不知道。”
“。。。。。。”
“。。。。。。”
“还蛮好听的。”
我笑了。我很高兴他能喜欢。
所以我经常情不自禁的唱这首歌,即使在每天放学后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也一遍遍的唱。
唱着唱着,开始用心去体会歌词的意思,才发觉这的确是一首太悲哀的歌。“谁学会不轻意流泪,笑谈着沧海桑田?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只是那时的我,心里总抱有着希望,对这首歌里的沧桑,大抵持着一份隔岸观火的心态。
我过早接触了大学校园的苦涩,却参不透其中的苍凉。
于是它们悄悄的沉淀在我身体的某处,若干年后,才萌发,膨胀,拉扯着我的肉,生疼生疼。
一边哼着没有不老的红颜,一边把勺子伸进粘稠的瓶装酸奶里,一边回味着今天在学校与阳飞临说过的每一句话,一起笑过的每一次,一起做的汽车趣味题。原本最害怕过冬天的我,度过了记忆里最美最温暖的一个冬季。
铅笔盒上摆着一只硕大的折纸青蛙,那是我找阳飞临要来的,他亲手折的。因为听信了在法语里青蛙是爱人的意思的谣言,尽管后来才知道那的确是谣言。阳飞临把它给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疑惑与犹豫,然而我想要的态度是那么坚持——我要留下他的东西,我必须留下些什么,因为它们将证明:至少在今天,顾暻和阳飞临在一起。
今天,我无法启齿的爱情,在未来的岁月里,可能仅能由它来证明。
多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