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获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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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没弄清楚望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安然,若水已满足。本想带她离谷的夏擎西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后,交待了她一句:等他回来。便神色匆忙地离开了。
    若水抽空帮柳溪冷解了毒,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见她面色平和,忍不住问:“你不担心吗?”正在收拾银针的若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揉揉太阳穴,坐起身看着她,神色一正:“我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看来你在他心中的分量确实不轻。”若水放好银针,眼露疑问,却不出声,他欲起床被她拦住:“先别起来,用了针不宜大动,你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也需休息一两个时辰。”
    柳溪冷见状作罢,坐在床上指着门边的书架说:“你去书架那,将第三层右边第二本书拿过来。”若水见他表情严肃,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了上来。当她看到他将外貌似书,实际是个密封的纸盒打开时,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两个东西怎么在你这?”
    “很熟悉吧。”柳溪冷将盒子望她怀里一塞,往床背上一靠,面露倦色却带着一丝笑意。
    若水看着眼见得碧玉,血玉,一时感触万分,这两块玉佩和她真是有缘啊!一块是当初孝王送给她的见面礼,另一块是擎西为救她交给她前夫的。她一手一块拿出来,左瞧右瞧,自嘲道:“这玩意害人不浅,我宁可从来没见过它。”
    “你真的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吗?”柳溪冷问。她点点头,实事求是地说:“不是很清楚,想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说着将玉佩放进盒子置于他床边,“这些意味着什么,我没兴趣知道,只希望擎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日后无论谁挑江山,但愿他们对彼此能手下留情。”
    柳溪冷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片刻后悠悠出声:“可惜他们都不是你,他们有他们的信念。”若水起身不想深谈,瞥了他一眼说:“不管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我奉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见她拂袖转身,他连忙挽留:“等一下!”若水愣了下,没有回头:“还有事?”柳溪冷忽然觉得自己看轻了她,不由放柔声音说:“对不起,或许不礼貌,我还是想问一下,若是我能令他们和平相处,同守江山,你愿意舍去吗?”
    她慢慢转过身,望着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你想我怎么做?”他有种放松了的表情,滑下身子躺了下来,丝毫不在意自己此举是否妥当,闭上眼说:“我真累了,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再说吧。”
    欲擒故纵!若水冷哼了声,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默北还在沉睡,俊容憔悴,不知是难受,还是天气热,他的额头隐隐冒汗,她坐到床边,轻轻用绢帕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对着他,她总是感到无力。本想在墨老的书里找些法子给他解毒,却发现根本不在身上,这才想起跟柳溪冷过来时,行李都还在车上。看来得让擎西派人将东西拿过来才行。
    默北占了她的床,她便走到一旁的软塌躺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夏悠南,与其说那两块玉佩和她有缘,倒不如说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和这一切扯上了千丝万缕。那个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容颜竟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从来就不是她能看懂的,从他当初自毁名声,奉旨娶亲,到后来的庙堂求亲,设计夺佩,她实在搞不懂既然他只当她是个旗子,为何还对她表现出一副款款深情的样子,是他的演技太厉害,还是自己太蠢?若不是擎西一早占据她的心房,她可能真的会万劫不复。对他,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听到他出事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出事。
    烦……若水觉得脑袋乱了套,慢慢的,众多的故人面孔在眼前交替出现,晕晕乎乎地不知不觉纠缠到了梦里。
    等她醒来,天已蒙蒙亮,什么时辰了,记得当时躺下去时应该还不到晚上呢,她睡了这么久。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下了软塌,身上一件长衫掉在地上,若水拾起来一看,正是默北的衣服,她抱着衣服瞥见空空的床,瞬间清醒,疾步走到门外,看见正在练功的男子,悬在半空的心才放了下来。浮起自己都未察觉的笑,脚步轻快地上前:“身子还没好利索,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也不怕累着。”
    默北看着她蓬松初醒的样子,再加上抱着自己的衣服,一副小女人嗔怪样,不由笑了,怜惜地说:“睡太久了,疏松一下筋骨。昨天把你累坏了吧,我起来时,某人还睡得很沉呢!”若水面一红,将手里衣服塞给他,低头道:“我去洗漱,衣服还你。”
    看着她翩翩离去的背影,他想若是每天能看见她是否就该满足了。他能感觉她对自己的关心,她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的,可是他到底在她心里有多重?
    兰花谷的仆人几乎是隐性的,可是每到有需要的时刻,他们总能将一切安排妥当,当若水回屋看见备好的梳洗用品及衣衫时,一点也不好奇,想起擎西的隐卫,心血来潮的对着屋顶说:“告诉你们主子,我一会儿去他那,让他备好早点侯着!”咕咚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若水扯着嘴角,心情靓靓地开始梳洗。
    若水换好衣服便叫默北来梳洗,自己转身去了柳溪冷那,轻叩门后,听到一声进来,推门而入,桌上的早点令她眼前一亮,肚子不经意地咕噜起来,坐在桌边的柳溪冷一愣,放声大笑。若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过来坐下:“笑什么,不就是肚子饿了嘛,要不是昨天给你施针太累,我至于晚饭没吃就睡了吗。”
    柳溪冷笑着给她斟了茶:“倒是我的不是了,这里小生给你赔礼了。上等大红袍,试试,虽比上你的那些极品茶,还是不错的。”若水端起来放到鼻前一闻,眼睛一亮:“好久没闻茶香了。”见她喜欢,他也开心:“你那些塞外的茶品,我这里没有,大红袍和明前龙井倒是不少,你若喜欢,我送些给你就是。”
    她一边品茶,一边吃着点心,闻言不时点头,心想他还不算太讨厌。刚对他有所改观,就听到他说:“吃完我们就出发吧,他快等不及了。”若水斜睨着他还为出声,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又想怎样?说了不牵扯她的!”
    看着默北一脸冰霜地走了进来,若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了起来,护到身后。柳溪冷微微摇头,站起身:“明知不可为而为,这不像你。”
    夏默北一言不发,身子却绷直了,若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默北,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夏默北没有看她,只是直直地盯着柳溪冷:“放过她,我和你去,他要怎样我全依他!”柳溪冷瞥了眼他身后的女子,冷冷地说:“你这样,他更不会放过她。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我带她去,至少不会伤了她,别人我就不敢说了。”
    若水皱了皱眉头,走到默北身侧:“不用说了,天下他最大,你们何必打哑谜。”她淡淡扫了眼有些傻眼的柳溪冷,转过身对默北悠悠一笑,“我说过,为我不值得。我想有个了结,对你,对大家都好。”
    夏默北面色悲戚,低沉道:“你真的要去?”若水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神柔和镇定,他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好,我陪你。”见她薄唇微启,马上又强硬地加了句,“不许说不!”
    他的情,她受不起;他的心意,她拒绝不了,对着他专注深情的眼眸,她微笑着轻轻颔首。柳溪冷冷眼旁观,一摸忧伤涌上心头。
    在这个郊外不知名的院落中见到传闻中“病重”的皇帝,若水多少还是有点意外的,他这样出来,宫里没人知道吗?
    打了照面,施礼后,皇上便命众人退出屋外,只留下若水一人,默北本想留下,却被老皇帝一语搪塞:“你还怕朕吃了她不成。出去!”讪讪地退了出去,临到门口还用唇语对若水说:“有事叫我!”若水莞尔,老皇帝眯着眼睛咳了下。
    若水低眉顺目地站在那,等候着他的训斥。坐在上座的皇帝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许久,他不言,她不语,屋内格外寂静,他在等,她也在等……
    “丫头!”皇帝一开口,若水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听他的口气应该不是绝路。希望自己没有猜错,她屏气凝神,温顺恭敬应道:“民女在。”
    “你倒是沉得住气。”皇帝忽然话音一转,“按理你还应该叫朕一声‘父皇’吧。”“啥?”若水错愕,抬眸对上老皇帝戏谑的眼眸,嘴角抽搐着叫了声,“父皇!”心里一头雾水:按理?按什么理?还当她是仁王妃呢?
    皇帝得逞地笑了笑,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若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暗想不知这老狐狸在玩什么把戏。纵使掩饰再好,她不自然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少许的紧张。
    “丫头,你既然叫了朕父皇,朕不会让你白叫的。有什么愿望要朕帮你实现的吗?”老头狐狸般的笑容令她心惊,若水诚惶诚恐地回道:“民女不敢。”她可拿不准他的意思,坐拥天下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叫了父皇,还称民女?要称儿臣才对,你说‘定平’这个封号可好?”什么意思?若水更糊涂了,满脸疑问地看着老皇帝,见他眼中精光一闪,莫名地心跳加快,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上座之人别有深意,一字一顿地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高位之上,想的是天下太平,要得是封疆扩版,封你为‘定平’公主,希望你能定人心,平天下!”
    她瞠目结舌地愣在那,这是唱的哪出?半响才回神,跪到地上,低头道:“皇上,民女惶恐!”
    皇帝半天没出声,起身走到她面前,龙靴竖在若水眼前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你先起来。”一股强势扑面而来,若水随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第一次如此接近圣颜,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个老人的悲伤。
    他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一旁的客椅坐下,目视远方,缓缓道:“朕除了是天子,还是一位父亲;朕的儿子是皇子,也是夏朝的未来,他们若能同心协力,夏朝必定昌盛,反之,天下必乱。年少时他们都很出色,至于太子人选,朕曾试探他们,根据他们的答案有了后来的安排,可是事与愿违,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都变了……事情演变到今天这样,朕也有责任。”
    他低垂着头,叹了口气,若水忽然觉得他也是可怜人,想了想问道:“冒昧地问一句,是不是民女听从了您的安排就可以帮到您和他们?”老皇帝抬起头,慈爱的笑容附上面:“丫头,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吗?”怎么有羊入虎口的感觉,若水愣是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点下了头。
    待皇帝宣了众人进来,当面认下这个公主后,其他人反应不大,唯独夏默北古怪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别扭地说:“父皇,儿臣不缺皇妹。”老皇帝横了他一眼说:“朕认了这个女儿,她就是你妹妹!即日起,定平公主随朕入宫,你也回府吧,有些事也该处理一下了。”
    夏默北瞄了眼低头沉默的女子,如梗在喉出不了声,她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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