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刘公公，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再选秀入宫了？”赵祯一边让刘公公为自己宽衣，一边想着如何对越发看不顺眼的庞妃如何施压。
    自己年少青狂时，对美人如玉般的庞妃眷恋不以。那时，他没有实权必须依靠一些有用之人刘太后的专政，若没有八皇叔、包拯、庞太师这一些忠心于自己的人，今时今日的自己又怎么可能稳稳地坐于这个位子之上，还手握大权了？
    虽然庞太师是个贪官，庞妃又侍宠而娇，但是不管在朝内还是在后宫都必须做到平衡，庞太师与包拯一正一反刚好形成了朝内的平衡。而后宫多年来自己专宠庞妃倒也没什么大的风波，可恰恰在这个时候，展昭会出现。
    那个让人不得不宠他的人，不管在何时何地都那么吸引众人的眼球，就好比一种毒药，吃下去魂迁梦影，却如水中月、雾中花没办法实现；不吃下去又痛苦万分。他总是在你无意识时，牵引着你。
    赵祯也明白，若自己太宠一个人或是对他关爱有加，只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庞妃第一次对自己用药时，赵祯就明白，庞妃对展昭的嫉妒。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去，难保有一天展昭不会因为庞妃离开。
    现在的赵祯还不能动庞家，必竟他们忠心于自己，没有天大的罪名，没有那么容易将庞家一并产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的道理赵祯明白，庞太师同样也明白。对这种几代为官，其门下弟子众多的官场来说，自己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
    “回皇上，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又怎么敢对皇上的家务事参言了。”刘公公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赵祯解着衣服，一边还要回答皇上提出的一些莫明奇妙的问题。刘公公在皇宫里几十年了，这些事情看他得还不少吗？皇上虽然已经对庞妃厌眷了，只要她一天没有进冷宫，也不保庞太师那天就把自己的头给扭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少说为妙。
    “什么时候你也跟朕打起泥鳅了？怕得罪太师，就不怕告罪朕吗？”赵祯坐在龙床上，让刘公公为他脱鞋子。同时，小太监们送上洗漱的水与毛巾。
    “老奴不敢……”皇上或许在别人眼中是一个软弱之人，可刘公公小从看他长大，当然知道皇上的厉害之处。
    “行了。”赵祯摆了摆手，刘公公替他盖好了被子后，赵祯又开口道：“小展还在看书？”自从晚饭后，展昭便一直在御书房看书。赵祯还真没想到，他是如此爱看书之人。
    “回皇上，小太监说，御书房的灯还亮着，估计展护卫还在看。”刘公公站在文帐外面，回头赵祯的话，就连他都不知道原来展护卫是如此爱看书。
    “还真有他的，吩咐下去，要是小展把书架上的书看完了，叫他们从藏书阁再换上。”赵祯闭上双眼，他想：要是展昭不是武艺超群的南侠，那一身书生气息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若他没有经历过二次家变，他会不会在少年时，站在金銮之上的状元郎。
    “是，皇上，老奴记下了。”刘公公弯下四十五度的腰，低着头，记下皇上的话。
    “刘公公，明天早朝后叫礼部尚书去御书房见驾。”赵祯有些睡意的说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去休息吧，让小的们候着。”说完后，赵祯似乎已经进入了梦香。
    刘公公见皇上睡下了，向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他也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出了宫门，他抬头看向还有灯火的御书房，也有些摇摇头。本想去提醒展护卫的，回头一想，还是算了，难道这孩子有机会看书，就让着他好了。
    刘公公招来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轻轻地吩咐了几句后，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上三更天，外面又开始漂起雪花，独守着猫窝的白玉堂怎么也睡不着。这每逢初一、十五展昭必进宫任职，虽说只有短短的两天，可是，难保那条色龙会安什么好心。他可是亲耳听到色龙的妃子的话的，白玉常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能合眼。他一起身，干脆去找笨猫好了，随便还可以监视那条色龙。
    白玉堂让死士帮自己穿戴整齐后，向他们打了个手势，要他们不要跟着自己后，几跳几跃的离开了开封府。向皇宫飞奔而去。
    白玉堂轻松自在的溜进赵祯的寝宫，不是他不相信展昭，只是怕赵祯又是皇上的身份将展昭强留于他的寝宫，因为这样的不良记录实在是太多了。
    白玉堂坐在屋梁上，看着下面打盹的小太监们，又看了看垂下帐帘的龙床。他东找来，西找去，白玉堂就是没有见到展昭的身影。于是白玉堂顺着柱子倒挂金勾而下，他摸到龙床边，见左右两边的小太监爬在两的床柜上，睡着正香。
    白玉堂此时，身形一闪，点了两个小太监的睡穴。又轻手轻脚的走向帐帘边，他慢慢地拉起帐帘，见赵祯一人安稳的睡着。他心里直觉得好笑，之前自己好几次未进这宫门，就被展昭给拽了出来。今天他都摸到皇帝的身边，那猫还没出现，只能说自己的笨猫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鬼混了。
    白玉堂放下帐帘，又顺着柱子爬回横梁，从支着的天窗出了皇上的寝宫。他站在寝宫的屋脊上，迎着雪花，看着远处还有几处亮着的灯火，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向何处去寻。最后，白玉堂闭上双眼，他凭着感觉向下一跳，他似乎感觉到展昭在那里了。
    展昭从陪赵祯吃过饭了，便又窝回御书房看书，在这宫里除了皇上、太后、庞妃外，其他人的官职虽有比展昭大的，但是他们都知道谁敢对展昭说个不是，就不能保证自己的人头那天不搬家。所以展昭一直呆在御书房看书，没有人敢过问。只是在午夜时，刘公公派了一个小太监给他端茶递水。
    “雪花？”展昭觉得头顶有些凉意，他看着一片片雪花落到自己的面前。御书房在冬天就会有地暖，每天皇上就寝后，就会停止供暖了，所以这会雪花才会这么飞舞至展昭的面前。展昭放下书，看看周围，小太监早就不知在那里去睡了，而御书房的门窗又完好无损。只一可能的地方就是天上。
    展昭抬头一看，正对自己头顶的瓦早就被人接去。某只白老鼠正掤着雪花散下来，还笑得一脸得意。展昭向白玉堂招了招手，那只大白鼠飞身而下，轻巧地落到展昭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不怕皇上知道了，又对你不利。”展昭换了张桌子，找了一处比较暖和的地方坐下。
    “放心，那条色龙睡得正香。”白玉堂跟着展昭也坐了下来，他也觉得这御书房又大又冷清，展昭居然能在这里看书。
    “你又去捣乱了？”展昭可以想到明天一早，龙威大怒的样子了。这只白老鼠可不可以给自己少添点乱？
    “没有，本以为你会在寝宫的，结果你也会偷懒在这里看书。”白玉堂抱着展昭，真是暖和，呵呵。还是有猫在好呀。
    “我这可以皇上准了的，你白少爷有意见不成？”展昭腾了腾手，又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跑来干嘛？”展昭反正要守一夜，看一夜书多好呀，这只白老鼠到底来干嘛？
    “没有你睡不着。”白玉堂把头埋在展昭的背上，他现在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把展昭向怀里抱了抱，也不管展昭到底愿不愿意。
    “我又不是你的枕头，要睡自己回开封府去睡。”展昭伸手想推开白玉堂，可是白玉堂紧抱着展昭就是不放手。
    “你舍得让我明天顶着熊猫眼见人。”白玉堂有些孩子气的说着。
    “你还好意思这么不要脸的说！”展昭无奈呀，自己这只猫怎么会败到白玉堂这只大白鼠的手里了？展昭最后还是妥协的说了句：“你轻点，这样我不好看书了。”展昭任由白玉堂抱着，他看着书，白玉堂睡得香甜。
    第二天，圣旨下，决定在今年选秀女入宫。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都在猜测皇上的用意，可谁都说不好。必竟后位空着太久了，皇上也一直没有子世。一直不愿选秀的皇上终于开窍了，大伙能不高兴吗？
    展昭昨晚一夜未睡，一早回到开封府有些困了，他与白玉堂在翠玉楼吃过早点后，便回屋休息了。白玉堂也还算认趣，一直没有去打扰他。直到半晚十分，白玉堂带着晚饭把还在被窝里的猫给拉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没有什么事，展昭每天还是送**上朝，回来后去巡街。半个月后，正好又到了展昭进宫当差。白玉堂死活要跟着，两人在房间里吵得正欢时。刘公公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展昭就走。
    等展昭到了皇宫才知道，皇上大怒，只有展昭才能救陈大人。原因是陈大人之前说展昭的坏话让皇上知道了，另一个原因是江陵的好几位秀女被人奸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