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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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哗啦一下打开了,寒冷的风呼啦啦地灌进来,连带着挤在门口的几个人一同摔在了房间的地上。沈十千呵呵干笑,对着黑脸的苏霖说了句,“小林子早呀。”
夏久直接闭嘴,祝色兰小声地抱怨,“都是你何钟,让你别挤别挤的。”何钟又开始哭,“这这不是,不是高兴吗?小姐呀……”
习晚风哈哈大笑起来,她捂着肚子边笑边拍着苏霖的手,“哈哈哈哈哈哈阿霖……”
苏霖一瞬间穿好了衣服,把沈十千带出去打了一顿。
接下来的几天,习晚风实际上都不怎么记得了,先和苏霖和好如初,知道云连一族的身份暴露,又被夏久追着打,被何钟和三色的眼泪泡成水人,交代了她怎么离开花瓷乡,遇到了莫不救,给他们指路,她又怎么绕回来,顶替了宋飏,到了苏霖的手下。如何瞒过钱包子和习晨雨相见,最后认了一下魔教教主沈十千,加上惊恐万状的钱包子。
“知道小林子一直要找的人就在身边,那个包子自尽的心都有了。”沈十千哈哈大笑,“现在你媳妇找了回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苏霖抱着习晚风坐在他腿上,一个喝茶一个看话本,听到他说话头都不抬,直接问,“你想干嘛?”
沈十千露出一个狐狸一般的笑,“小疯子,想不想加入魔教呀,我立马给你做个风雨楼,让你做探听情报的队伍的老大。直属于小林子,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哦。”
习晚风哦了一下,“你胆子不小,知道我是云连一族的巫女,还敢要我当手下,不怕朝廷剿灭你吗?”
“小疯子,你觉得他们会吗?”
习晚风无语,她抱住苏霖撒娇道,“阿霖,你看他打你主意不算,还要打我主意。”
苏霖,“要我杀了他吗?”
“好——还是算了。”习晚风把沈十千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听说皇上有个极爱美人的公主,特别受宠。沈兄就模样上看也是不输给**馆的头牌。要不把他送给公主,求皇上放过我怎么样?”
“好主意。”
“喂——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才是魔教教主,苏霖是我的左使,姓习的,你之前还是个小弟子吧。这么快就想造反吗?”
习晚风摊手,“我现在又不是,指不定公主就是你的真命天女,这可是宿命,逃不了的。”
沈十千一愣,“哪个公主呀,长得好看吗?”
习晚风看了一眼书,“宁宜公主,小名叫做罗兮,十四岁,相貌自然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是无一……”
“等等!”沈十千打断习晚风,“那她现在在哪?”
“公主能去哪?肯定是京城呀。”习晚风看他一脸兴奋,满脑子都是怎么去京城,不禁问苏霖,“阿霖也去京城吗?”
苏霖瞥她一眼,“你不是说我不能去京城吗?”
“嗯,乖!”习晚风欣慰地摸摸苏霖的头。
“你们两个就在我面前秀恩爱,良心不痛吗?”
“不会。”习晚风直接亲了一下苏霖的脸,“因为我没有良心。”
“你赢了。”沈十千转头就走,把门哐一下关上。
苏霖低头看了一眼笑得诡异的习晚风,“你跟他说的公主是真的?”
习晚风把手里的话本给他看。苏霖瞄了一眼,最上面一段写着“某朝某代,帝后有双子,兄天资聪颖,奉为太子。其妹乃皇室嫡女,奉为宜宁公主,位居一品,入长乐宫,享百世富贵……”他合上书,“原来是话本。”
习晚风,“听说云连一族有做预言的能力,说不定还真能成真。”
“……”
“要是真的成功了怎么办?”习晚风皱紧眉头,拿过话本再翻了一遍。等她把这本书看完,已经到了晌午。
苏霖已经去办他魔教的事,只余下一张字条,说他要和哪个谁谁打一架。
正巧祝色兰来找她上街,习晚风靠着她一边走一边抱怨,“我还以为魔教左使的活有多有趣,原来就是打架。”
祝色兰笑道,“左使为魔教第一高手,自然会吸引不少人前来挑战。”
“那也无聊。”
“小姐呀,难得昨日雪停,今日冬日暖阳,又是万里白雪,此情此景。小姐,你该高兴才是。”
“不高兴。”习晚风踢了一下地上的雪,集市上的人为了摆摊,一早就把街上的积雪扫掉了,露出潮湿的石板路,家家户户裹着厚实的衣服门里门外忙来忙去,还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在街上走着。“这个时候也不能去**馆玩。无聊。”
祝色兰汗,“小姐,要是被左使听到这句话,他会生气的。”
“我就是怕他生气,才没有去呀。”习晚风沮丧地垂下头,“而且,阿霖也不一定会生气。”
祝色兰一愣,“……”她本来以为苏霖和习晚风相处融洽,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宣布成亲,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她想的那么顺利。祝色兰想了想,“小姐,徽州虽然没有**馆,但是还有些别的什么。”
习晚风疑惑地看她。
祝色兰不是第一次来小倌院,说来惭愧,她都是陪习晚风来的。每到一个地方,她不由自主地把那里的烟花风尘之地打听清楚,防止习晚风突发奇想要去看看。
准备完全才是风雨门堂主的本事。
徽州自然也是如此,她带着习晚风坐了船,上了码头,站在一栋灯火通明千里红妆的红楼前,不少女子和公子来来回回。
“储秀宫。”习晚风看着上面的三个字,兴致勃勃地进去了。祝色兰沉默地跟在后面,做好一个小角色,以防小姐被谁占了便宜。
一进去就被花枝招展的男子们身上的花粉味扑了一脸,习晚风对着发愣的男老鸨霸气侧漏地甩了一枚元宝,“你们这儿的花魁是?”
老鸨被问得一愣,“小姐是第一次来?”
习晚风瞄他一眼,“这里第一次来。”
老鸨是个明白人,一听就觉得习晚风是常去小倌院的富家小姐,立马引习晚风进去,“那不知道小姐从何处来呀?”
“京城。”
老鸨眼睛一亮,“京城好呀,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
“是吗?我一直在家,都怎么看过街上的样子。你们的花魁呢?”
“真不好意思,扶苏公子今日招呼别的客人去了,小姐若是不介意,给您找两个俊俏的?”他眨眨眼睛,对着习晚风抛了一个媚眼。
祝色兰差点笑出来。
习晚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老板可知道岁月是把杀猪刀?”
老鸨点点头,“这自然知道,小生不才也曾读过几年书。”看得出来,他为这还挺得意。
“知道就离我远些。有点伤眼睛。”习晚风语重心长,拍拍他僵住的肩膀,“节哀。”
祝色兰憋着笑,跟着说了句节哀。
老鸨大力气地咽了一口口水,把心里那股恼火咽下去。“那我帮小姐找两个人来伺候?”
“不用。”祝色兰指着三楼的一个房间,“叫那个房间的人来就好。”
老鸨顺着她的手指一看,“那是扶苏的房间——”他擦擦汗,“不瞒小姐,今天扶苏正在陪徽州城一个贵女,实在没有空。”
“哦……”习晚风点点头,“没事,我可以等,结束了就让他过来吧。”
“可……”
“他要是不来,你就等着关门吧。”习晚风说完就带着祝色兰坐进去,还要了烧鸡馒头和面条。
但是这儿只有点心和酒,老鸨没法子差人去买,没一会儿,习晚风就下面的舞蹈下饭,吃的津津有味。。
祝色兰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鸡喝酒,劝了两句,习晚风没有理她,一门心思全在下面跳舞的歌妓上。祝色兰拿她无法,跟着看起来。
此处民风淳朴,完全不受礼教限制,一群穿着凉快的男子大跳异国风情的舞蹈,结实的肌肉和蜜色的皮肤紧紧吸引着来来往往的女子,祝色兰看着也不由得口干舌燥,倒了俩杯酒润润嗓子。
然后她才发现习晚风不见了。
对面的凳子上空空如也,只余下吃了一半的鸡,和空了的酒壶。外面有些吵,老鸨大声喊着“大哥你真的不能进去”,门已经被踹开了。
祝色兰看着怒发冲冠的苏霖和夏久,冷汗直冒,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真巧呀。”
夏久刷一下越过苏霖跑进来,看见烧鸡和酒立马白了脸,“小姐吃的?”
祝色兰点点头,“没,没拦住。”
“她那个伤,如何能用这些吃食——我定要抠她半年月钱,不是,小姐人呢?”
祝色兰摇摇头,指着他后面,苏霖已经不见了。他看见习晚风不在就立马跑了,祝色兰对着发火的夏久无话可说,只希望苏霖赶紧把习晚风找到来救她。
习晚风正在那位扶苏公子的房间里。
她偷偷地溜了进去,藏在最近的桌椅下面,就这般心平气和地听着那个扶苏公子如何哄骗那位小姑娘神魂颠倒,骗她喝酒,直到不省人事。
习晚风把他劝酒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准备哪天放在苏霖身上试试。
见那个小姐终于醉过去了,扶苏公子呸了一声,“这群深闺里长大的小姐就是好骗。”
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不是扶苏把她们迷的神魂颠倒。这丫头可是徽州知府的女儿,想来叶大人肯定会为了自家的名声,花一大笔钱来赎她。”
“还是红儿你的计谋好。这一个月来,没有你,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赚了这么多钱,收到这一单,我就能赎身,带你回京城。”扶苏高兴地说着,“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报仇。”
“阿苏,谢谢你。”
然后就是暧昧的接吻声。还有脱衣服的声音,女子的娇喘,男子的喘气声,混成一片令人面红耳赤的噪音。
习晚风听着那个女孩边喘边喊“先把宁小姐捆起来啊——”男子喊着不行不行,就知道这个事是停不下了。她无奈地钻出桌底,才伸出一颗头。
哐——咚——
苏霖把门揣倒,闯了进来。
他先看了一眼在酒桌上纠缠的两个人,厌恶地转了视线,然后落在了要离开的习晚风身上。“好玩吗?”
习晚风眨眨眼,“脚麻了。”
“……”苏霖只好把她抱起来,看也不看里面傻眼的男女,径直走出去。反是里面的女孩喊了一声“苏大哥”。
苏霖脚步一顿,他当然听出了来那是谁的声音,但是他不觉得习晚风是偶然碰见她的。苏霖冲习晚风挑挑眉,要求一个解释。
习晚风却捂住他的眼睛,“不小心知道她在这的,别看啊,会长针眼的。”
苏霖拉下她的手,“别闹。”他把习晚风往上抱了抱,对傻眼的老鸨丢了个金元宝,足尖一点,人已经不见了。
回去的习晚风先是被夏久骂了一顿,因为顶嘴,被罚了一年的月钱,偏偏他把以前逛**馆的事抖了出来。苏霖气得转头就走。
习晚风卖几个乖都没哄好,只好乖乖回房间直接洗了个澡,钻进床上睡觉。
谁知第二天早上,苏霖被人带走了。
偏偏这时候沈十千和桃雪都不在,钱包子犹豫好久,硬着头皮敲响了习晚风的房门,“小姐,不好了,左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小姐,教主和长老都不在,我们该如何……”
没人回答。钱包子奇怪地打开门,在房间里一找,没人。钱包子顿时浑身冒汗,他慌慌张张地在宅子里找了一遍,问了一圈,都没人见到习晚风去了哪里。
要让苏霖知道他把习晚风看丢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五马分尸,死而后已,遗害千年。他急忙跑出宅门,准备上街去找人。
结果在知府大宅的屋顶上看见了她。
钱包子瑟瑟发抖地趴在知府大宅的屋顶上,看着披着白狐裘的习晚风,忍不住问,“小姐,你在干嘛?”
习晚风从怀里取出一个暖手炉,“等。”
“我已经派人通知教主,等他们回来,大人一定能得救了。”
“你傻呀,牢里还有一个妖艳无比的狐狸精,在那之前她把阿霖骗到手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怎么办?连我都还没跟阿霖……”习晚风瞪他一眼,掏出了一把冬瓜糖,咯吱咯吱地啃了起来。
钱包子看她手里的绿色条状的糖,总觉得那是骨头什么的。“小姐有小姐的道理,但是我们该怎么做?”
“没事,你跟着我。只要会气人就够了。”习晚风得意洋洋地笑了,丢给他一壶酒。
钱包子一闻就知道这是上好的烧刀子,心里那点委屈立马消失不见,又找到习晚风当宋飏时跟苏霖说好话,让大家能休息吃口饭的感觉。人也精神了不少。“小姐,包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习晚风回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
“算了。”习晚风无奈地叹气,“先跟我做这个任务。救阿霖之前,我得跟你说些事。你知道当朝相国是谁吗?”
“陆从留。”
“前任相国呢?”
“这——应该是陆从寄,陆从留的叔叔。不过陆从寄大人犯了谋逆之罪,被满门抄斩了呀。”
“没错,但是陆从寄没死,而是带着家里人隐居山林。他身上藏着一个皇室秘密,连皇宫的云连巫女都不知道的秘密。陆从留一直都在追查他们的下落,找到之后,杀了他们一家,只余下一个叫陆红衣的女儿。”习晚风顿了顿,“那丫头那啥你家左使。”
钱包子啊了一下,被习晚风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那啥是个啥。
“她被当成钦犯押向京城,但中间她逃走了,躲在徽州城的青楼里,和一个叫扶苏的小倌诈骗富贵人家的钱财。昨天我不小心撞见他们,被找女儿的徽州知府抓去了,陆红衣就诬陷是阿霖路上劫狱,救了她。”
钱包子,“小姐好一个不小心呀。”没想到左使是因为这个被抓进官府里。“我们该怎么办?”
“证明阿霖清白就行了。”习晚风勾勾唇,“在哪之前,我要先潜进知府的大牢里。这个时候,就要看你了。”习晚风拍拍白子的肩膀,“马上就是换班的时辰,你乘机去偷知府大人书房里一封红色的书信,偷不到也没事,只有引开人就行。看机会立刻逃跑。我两个时辰后出来。”
钱包子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就知道,这酒,不便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