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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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家小姐的愿望是挖空风雨门的夏久深深叹气,他就知道,习晚风从小就是这样不着边际好像一心要把前几任门主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推倒。
祝色兰笑得不行,“是是是,小姐!所以呢,林大叔的万事簿怎么会在武当呢?”
习晚风陷入回忆,“话说那年我才八岁,武当掌门大爷突然邀请我爹去参加什么,什么什么的。名字我记不清,反正就是一个人站在悬崖上打架。最后不是阿霖的师父赢了吗?再后数年,他又请我们去武当。”
苏霖皱起眉毛,“什么时候?”
“三年前。怎么了?”
苏霖摇摇头,“我师父也是三年前死的,被教众在武当山脚发现了。”
夏久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习晚风跟着林风雨去往武当之事他也知道,当时只听是参加颂真道长寿辰他也就没有在意,说不定当时掺杂了说不出的秘密。“小姐,你和门主在武当上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呀。到山脚有人接,到了山上,不能杀生,还要净身吃素斋。味道倒是不错,第一天跟着颂真大爷走遍了武当山,之后我就一直呆在屋子,爹每天白天出去回来写簿子。我有日无聊翻来看看,觉得里面写的。”她想了想措辞,“就是狗屁不通,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我一生气就刨个坑给它埋了。”
祝色兰按住激动的习晚风,对无语的苏霖解释说,“门主的字,其实吧,还是,挺耐看的。”
习晚风拉下她的手,一脸痛心,“三色,喜欢死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爹早就跟我娘双宿双飞自挂东南枝了,你还不如珍惜眼前人早点抛开那个烂在土里的骨架子和小久生个娃给我玩才好呢。”
祝色兰顿时脑袋都大了,“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门主……不是,我跟这个穷酸书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把我跟他凑到一起。”
习晚风认真回答,“我没有把你们凑到一起,我只是想把你们凑在一起。这样我就能和阿霖单独相处了。”
“……”祝色兰深知自家小姐拆墙角的本事,心寒意冷扒饭去了。
夏久很有眼色地跟着吃饭。不多时一张餐桌上就剩下习晚风一个人。她颇惆怅地看着一桌剩下大半的菜,“还是外面好,能留下那么多菜吃。”她说着,吃的肚子滚圆才满足地擦擦嘴,上楼去敲苏霖的房间。
开门的是夏久。他一脸果然是你的神情,“小姐,有事?”
习晚风摇摇头,眼睛圆溜溜地往里面看,“没事,我就想问问小久晚上吃饱了没?要不要夜宵?”
“小姐。”夏久上前挡住她的眼睛,“苏先生在那边等着你呢。”
习晚风一愣,“那里面是,”她一脸惊愕,“小久,你居然背着我跟三色煮饭,干的好,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她就把夏久推进屋子里关上门,喜滋滋地往对面去了。
一推门,苏霖果然在里面,他坐在窗台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神情静谧似夜里的湖水,隐隐约约起着涟漪,习晚风咽了咽口水,喊了一句“阿霖”。
苏霖回过头,嗯了一声,指着床就说,“晚上你睡那。我打地铺。”
“那怎么行?”习晚风严词拒绝,“我都说要养着阿霖的,怎么能自己独占大床?阿霖,我们一起睡吧。”
“男女授受不亲。”
习晚风拍拍胸口,“阿霖对我做什么都没事。我不怕。”
“我怕。”苏霖轻飘飘地说着,习晚风立马就低下头,嘟着嘴巴嘀咕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苏霖听得清清楚楚,可惜一个字都没听得懂。
习晚风嘀咕了一会,小声说,“那也不行,还是我睡地上吧。”
“随便你吧。”反正还有张床,她总不能真睡地上。
于是苏霖就看着习晚风另一张床不睡,。外衣横七竖八地脱在椅子上,在地上做个很丑的床铺睡得很香。他蹲下来看了看习晚风的脸,她睫毛有些短,却很密,轻轻抖着,不多时哼出一个词,“阿霖”。
那一声软乎乎地呼喊,苏霖觉得好似心口被猫尾巴挠了一下,微微一颤。一股酥麻传遍全身。苏霖猛得站起身,深深舒了口气,自己一定是在谷里待的太久没接触过女子还会这样,错觉错觉,上床睡觉。
时至半夜,习晚风被地板硌地背疼,翻身就醒,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朦胧中有个黑衣人从窗户翻了进来,看见她愣住了。习晚风皱起眉,“阿霖,你出恭回来吗?”
嗖嗖一下,一支飞镖从床上飞出,那个黑影就从窗户掉了下去。苏霖翻身起来,拿着剑把衣服往习晚风的头上一丢,“穿衣服跟我走。”
习晚风听着那声惨叫声,彻底醒了。三下两下把裙子套上,苏霖抱住她的腰冲出门口,踢了一脚夏久的房门,就带着习晚风飞出了客栈,踩在了摔在地上呻吟地黑衣人身上,“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连连求饶,“好汉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实在身不由己呀。”
“你上家是谁?”苏霖的剑鞘尖抵在他的胸口上,声音就跟腊月的寒冰一样刺骨,“不说我就卸了你一只手,再砍了你一只脚。”
“说说说,小的立马说。”那人吓得脸色惨白,“上头指示我们来,来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刹那间,他手上射出三支银镖,直直往苏霖身后射去。
他的目标是习晚风,苏霖刚悟到这点,一手搂着习晚风往怀里一按,另一只手举剑打下三支飞镖。反手砍了那人一支胳膊一条腿。那镖后力很足,打进柴屋的一根柱子上,白蚁蛀虫的木柱支撑不住,顿时断了,柴屋四根柱子少了一根,轰轰烈烈地倒了下来。
习晚风吓得不轻,在苏霖怀里后怕地摸摸胸口,“阿霖,你怎么可以让他破坏公物,小久知道要骂我的。”
苏霖立马放手,大步往客栈走,他刚才干嘛要救她怎么就不让这丫头去死呢?
在外面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客栈里面居然还没人起夜,个个睡得很死,连夏久和祝色兰也是,苏霖径直去了他们的房间,漆黑的屋里,只余下空空的床铺和一个包袱。
“阿霖,包袱上面有字条。”习晚风说着,点上了灯台,屋子里里面亮堂,苏霖拿着信快速扫了一眼,信里只说他们晚饭在客栈遇见熟人,去探望探望。让他们先行武当。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熟人?果然风雨门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了吗?还有一句,“苏先生,万不可把银钱交给小姐,”
习晚风翻开包袱惊异地很,“里面居然有衣服,还有银票阿霖,这个银票……”
苏霖一把抢过银票塞进怀里。“我拿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苏霖觉得很有必要。
“啊?”习晚风表示明白点点头,“阿霖果然贤惠。”
……
事出突然,客栈也不能待了,两个人就挑了一匹马,一前一后驾马往西,到了天明才到路边休息了一会。
苏霖啃着馒头,喝了口水,眼睛往四周一扫,就看见习晚风对着小镜子折腾自己那头乱糟糟的长发,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一束一束地扎紧在头上盘紧,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苏霖尴尬地别开脸。那种猫挠的感觉又拥上了上来。
习晚风弄了半天才扎出双丫髻,高兴地往苏霖旁边蹭,“阿霖你看,好看吗?”
苏霖拿了一个馒头塞进她嘴里,起身拍拍衣裳,“走了。”
还没吃饱的马儿幽怨地走着。坐在苏霖身后中间隔着一个诺大包袱的习晚风也很幽怨,两个人一匹马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寻到一户人家。
“在此借宿。”苏霖翻身下马,习晚风却还是在马上待着,她为难地看着灯火通明的窗口,“真的要住着,不能在外面睡一夜?”
苏霖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习晚风娇生惯养,一定不会在野外过一夜,“山上虫蚁很多,还有狼。
“不是还有阿霖嘛。”习晚风嘟囔着,“有阿霖在我就不怕,要是这家有个漂亮女儿,硬要嫁给阿霖那我可不是亏大了。”
苏霖哑言,“你胡说八道什么?”
习晚风狗腿子地爬下马,“说书都是这么说的。阿霖,你要知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采来采去猜不透,妾心似铁郎如酒,喝完倒完不给留啊。阿霖千万不要被狐狸精骗走了。我会很伤心的。伤心的话我可能就不想走了。”
这是在威胁他吗?
“也不想出风雨门找真相了。”
这是在威胁他。苏霖不高兴捏住习晚风的脸,“进去,今天就住这。”
“可素……”
“闭嘴。”苏霖煞气冲天敲开了门,那气势好像不是敲门而是砸门,没过一会,一个小丫头颤颤巍巍地打开门,柔声细语问一句哪位,看见苏霖就是一愣,两边脸飞上了一朵红云。“你是。”
“借住。”这话听着不像借住倒像是打劫,可惜小丫头此时此刻被美色唬了,觉得苏霖这副疾言厉色地模样也是好的,立马就让开位子让苏霖进去。
习晚风不高兴地也跟着进去了。
屋子虽小,五脏俱全,小丫头绯红着脸庞给苏霖倒杯茶就说,“我叫红儿,家里没什么吃的,大哥哥还请担待。”
苏霖点点头,接过茶碗喝了一口,“你家里人呢?”
“爹娘上街上赶集,估计明天才回来,我这就给你们布饭。”红儿抱歉地说道,人进了里屋端出好几碟小菜,加上两碗白饭,她已经坐到苏霖身边,两只小手缴着白娟活活一副山上春花的纯朴娇媚样子。“大哥哥和姐姐是从那儿来呀?”
不等苏霖回答,习晚风已经蹭到苏霖身上不客气地回道,“姐姐?我可比你小上两岁。”
红儿一惊,眼睛瞟到习晚风的胸口,又悠悠地飘回来,堪堪念了一句,“妹妹真是,生的好模样。”说着,又问,“你们是兄妹?还是……”
“我们什么关系,你猜不出来吗?”习晚风嘟着嘴巴,“阿霖可是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跟你这半路上冒出来的丫头可是不一样的。”
苏霖捏捏她的鼻子,“我何时说过要保护你辈子了?”
“你蒙蒙就碎鸟(你明明就说了)。”
“吃你的饭。”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心酸,好几次,习晚风都抬起头看向苏霖,他假装没看见,继续跟红儿聊地热火朝天,直说江南的宝记烧饼味道不错,街南的糕点做的最好,总在城北的小贩编的彩绳最漂亮。
红儿听着如痴如醉,一颗心恨不得飞到江南,亲自去看看江南的三月春花六月湖水。
苏霖回忆到当初在江南的日子也有些怀念,不由得跟红儿多说了一点,回过神,夜已深,习晚风已经留下半碗饭不知道去哪了。
难道是自己做得过分了?苏霖起身就要走,袖子却被抓住了,一回头就是红着脸的红儿,她亮着一双眼睛,软糯地喊着,“大哥哥,别走。”
苏霖皱皱眉,“乡野姑娘就该有乡野姑娘的样子,你野心太大,总有一天会伤到你自己。”
红儿一愣,手已经被苏霖甩开,一眨眼人已经不见了。
苏霖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谁都知道风雨门的独门轻功雪上无痕,日行千里,不留痕迹,要是他真把人弄丢了,他师父的死因该往哪查,他还会不会见到那样无厘头的女孩。
脑子浮现昨晚习晚风沉静如莲的睡颜,苏霖暗骂一句该死,转身回到小屋,准备牵马半夜赶路,进了马厩,浮躁的心在看见那个躺在稻草上睡着的女孩一下子静了起来。
苏霖蹲下来,拍拍习晚风的脸,“喂,醒醒。”
习晚风眯着眼,坐了起来,“小久,你怎么来了?”
“你看清楚我是谁?”苏霖没好气地说着,看着习晚风的脑袋又要往下掉,苏霖只好扶了一把,把人背在背上,拉着马儿就走。
身后好像有谁在喊他,苏霖全然不顾,翻身上马,就着月色一路驰骋。一直出了树林才到路边休息。
苏霖熟练地搭了个火堆,两个人靠在一起入了眠。
等到天明,苏霖醒来看见地就是习晚风笑嘻嘻的脸。
“你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习晚风讨好地把包袱里的馒头送到他嘴边,“阿霖,吃馒头。这个馒头很好吃的,比我做的还好吃。”
“……”
吃了早饭,两个人再次出发,习晚风背对着苏霖坐在马上,看着他们走过的路出神,许久才问,“阿霖,你说那个姑娘之后会怎么样?”
苏霖专心驾马,懒懒地回了句,“你想知道?”
“阿霖,”习晚风笑呵呵地问,“要是我跟你说,我能知道那个姑娘以后所有的事,你要怎么办?”
“你们风雨门去查一个人的平生,闲的没事?再说,你不是讨厌她吗?”
“……嗯,我讨厌她,”习晚风笑嘻嘻地在马上飞身而起,抱住了他的脖颈,“谁让她打阿霖的注意。阿霖可是我要养的,怎么能被别人抢了去。”
苏霖拉下习晚风的手,把人放到前面坐好,双手继续拉着缰绳,把她圈在怀里,“别说的我跟你的宠物一样。”
作者闲话:
那本簿子其实不是女主的爹写的|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