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故国东来渭水流 第92章:路在何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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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心情有些沉重,龙血木的话显然在暗示:地球人很可能走不远,就像那个扔出去的石子一样最终会落回地面。所以太阳神才会觉得他们潜力已尽,要弃他们而去。他有些无力地坐在坐位上,连之前来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而大夏国代表黄甜则突然站出来。之前她是第一次访问星辰号的人,对希望联邦有一定了解,所以这次谈判她被大夏国委以重任。以时进及手下智囊团的判断,希望联邦还是比较注重交情的,所以派黄甜去比较合适。
“您好,我是大夏国代表黄甜,我代表大夏国向希望联邦问好。”黄甜先用大夏语客套了一下,然后开始攀交情,搞得龙血木一头雾水:我认识你?
“呃……当初我们地球派出访问贵联邦第一舰队的旗舰星辰号的代表团里,我是其中一员。”黄甜只好直接说出来。龙血木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嗨!都怪地球人长得都一个样!谁是谁我哪分得清啊!龙血木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黄甜又客套了一番,眼见对方有不耐烦的神色,心里明白对方不太喜欢这一套,于是只好把自己的问题说来:
“我之前听说,希望联邦早在希望之光时期,就已经消灭了家庭,请问是这样吗?”
“也不能这么说,家庭还是有的,只是我们的家庭不以血脉延续为目的,不是你们传统意义上的家庭;至于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家庭一说了,也没有夫妻一说了,只有伴侣。”
“愿闻其详。”黄甜弯腰作辑,深深施了一礼,而龙血木只好还礼。
“好吧,你们想看,就让你们看一看吧。”龙血木让管家播放影像,于是客厅的光线开始变化,大家好像置身于另一个时空一般,大家一看:又放电影?于是马上打起精神来。
景色变化,开始进入一个古香古色的地方。一个女子躺在床上,面色痛苦,满头是汗,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她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此时已经被她的汗水浸湿。而有一位年长一些的女人则把头伸到她被子里,不一会就取出一个婴儿。婴儿刚刚被抱出来,就“哇”的哭起来,让躺在床上的虚弱女人无力地伸手。这时字幕出现,熟悉的希望语,大夏语与希腊语三种字幕:
“是个儿子!”年长女人把孩子抱给他母亲,他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孩子,而一直守在的男人门外听到哭声马上高兴地跑进来。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黄甜不知不觉嘴角扬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景色再变,那个虚弱女人已经恢复了健康,然后与她的丈夫一道紧紧抱着他们的儿子。而就在这时,一些穿着黑边蓝底的衣服的人进来,不顾夫妇俩的哀求,强行把孩子带走。孩子挣扎哭泣也无济于事,夫妇俩则满脸泪水,然而他们却被死死地拦在门里。
“求求你们,孩子他才三岁啊!”
“不可以,你知道这是规矩,一切为了希望之光的未来!”
强盗!这些人怎么不讲道理!等等,他们穿的衣服,怎么跟联邦人的制服如此相似?黄甜先是一脸愤慨,冲了上去想要与他们理论,结果却扑了个空,她这才想起自己是看3D电影来着。
景色再变,来到了一个有好多连片房子的地方,典型的古希腊风格建筑,两层结构。然后画面开始转进去,原来里面是教室,一名身穿短褐的老师正在教学。学生们用炭笔在粗糙无比的纸张上写着字。仔细一看,这些字就是希望文。教室不大,学生也不多,只有10人。
然后画面又开始拉远,其他教室也有人,不过每间教室人都不多。而在操场上,摆放着各种训练器材,那些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学生正在进行体育训练。他们正在分组训练,有的练攀爬,有的练拳击,有的练摔跤,有的练举重,有的练跳跃……
画面再拉近,教室里的学生已经下课了,他们走出教室,而书本、炭笔、纸巾却被收好放在他们桌子的抽屉里。
景色到了晚上,学生到宿舍去休息,而老师会挨个宿舍查房,这让黄甜想起了自己当年学生时代。
而到了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一位老师马上拿起陶哨吹起来,尖利的哨声传遍整个学校,所有学生都起床穿衣洗漱;哨声再响,学生们马上结束洗漱,转而跑去操场集合。第三声哨响,迟到的学生会被罚,让他们负重,跟在别的晨练的学生后面进行晨跑。
画面继续转进,过了四天后,学校放假一天。然而学生们如果要外出需要老师带队才可以,而且不能乱跑,否则会被城里维持治安的人捉起来。这个城市大家看着十分眼熟,黄甜突然发现:这不正是观天城吗?原来观天城没有地震前是这个样子!
景象继续变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离开学校。有些看样子是毕业了,换上了统一的浅蓝色短褐,然后被授于“见习会员”的称号;而有一些则考试不过关,被请出了学校,并被带到了城外,然后交给附近的村镇。看着那些明显更贫穷的村镇,黄甜知道这些必定是遗族的村镇。而希望之光的考试是非常难的,需要过体育,理论,实际运用,三关。体育一关最简单,只要合格就行;而理论与实际运用难度之大,有一大半人都未能过关。原来,这智力筛选是这个样子?好像跟我们之前的考试没什么区别嘛,也就多了个实际运用而已。黄甜皱着眉头,一时想不出其中的原理。
景象又开始变化,那些身穿浅蓝色衣服的见习会员,需要时习一段时间,然后通过体育、应急抢险、军事等三项考试才能转为正式会员。正式会员会换上那熟悉的黑底蓝边的衣服,还有衣服上那熟悉的书本、剑与星星的标志。然而,不论是学生们被淘汰出局,还是成为正式会员,似乎都没有见到他们的父母来看一眼。黄甜认为这是希望之光冷血的象征,这些人都很冷血,所作的一切都冷血。
画面再转换,当年被调包婴儿的那个女人已经老了,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个年轻人端着水喂她喝,她却几乎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把脸转向她老伴,眼神里透露着不甘;她老伴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安慰她,而她却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终于,她手一垂,仙去了,只留下老伴悲痛的呼喊声。医者匆匆赶来,却也无力回天。
她走后,她的老伴也很快病倒了,一个年轻人在他身边服侍。老人紧紧握住年轻人的手,笑着说:
“儿子,你总算回来了!”然后头一歪也同样仙去。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年轻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他儿子,只是老人的内心寄托而已。
黄甜看到这里,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她愤怒无比:
只见老人死后被送去火葬,这倒还能接受。然后老人的衣物被褥鞋袜席子之类被穿制服的人拿出来烧掉,而餐具则清洗后,连同擦洗过的衣柜、床一起送给周边的遗族村镇;其他物品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也是送给遗族村镇。看着那些遗族人感激涕零的模样,黄甜不禁觉得一阵恶心;而当看到那些穿制服的人把老人们生前的画像与日记一把火烧掉,然后把屋子腾出来让别人住时,黄甜再也忍不住大吼起来:
“你们还是不是人呐!有没有人性!难道你们希望之光就这么对待为你们奉献一生的同志吗?难道这些老同志连一丝个人纪念都不能留给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