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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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翠微居的吟风亭里举行,简单、随性。也就只有狄南、黎扬和靳淮羿三人。
“不瞒二位,我狄南是很欣赏二位的,今日得以一见真的很高兴。今日我们三人,暂且将恩怨放下,只把酒言欢就好。”
“王爷说得好,来我靳淮羿敬王爷一杯。先干为敬了。”靳淮羿豪气干云地干了杯酒,引得狄南豪爽地大笑。
三人喝了会,狄南就提议道:“光这样干喝酒,多没意思。黎少侠剑法了得,不如黎少侠你来舞一段剑,我用我们西域的三弦和你可好?”
还未等黎扬开口,靳淮羿就说道:“我看黎扬的剑法不如你的好,还是王爷你来一段吧,黎扬岂敢在你面前献丑。”
“我来也无妨,只是谁来弹这三弦?”
“琴,我倒是会一些,三弦,不如给我试试。”
侍候在旁的思洛将三弦递给靳淮羿,眼神里充满了好奇。黎扬也不禁怀疑地看着靳淮羿。
靳淮羿随意地拨弄了下琴弦,听了听音色,赞道:“好琴!”专注地调试了几次,抬起头来看着狄南:“可以了。”
琴声传来,如骏马在草原上奔腾。狄南的剑,随着这琴声也舞开了,狄南的剑如行云流水般,给人以畅快淋漓的感觉。忽而,靳淮羿的琴声悠转,似乎正在欣赏着草原上美丽洁净辽阔无垠的天空,琴声清丽空旷,狄南的剑也使得拨云见日,气势恢宏。这一琴一剑越来越合拍,琴声一声快过一声,剑法一招比一招更凛冽。两人似乎已到入魔状态,用剑和琴在比试着。黎扬看着眼前这两人,不仅暗叹,这两人真是何等的风流人物啊。
一曲下来,两人虽没说话,但是相互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真真是看不出来啊,靳少侠的琴竟然弹得如此好!狄南佩服。”
“狄王爷说笑了,我靳淮羿从小便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其他的正业倒是真没学会半分,这些小玩意倒是学得不错的。”
“哦,这么说起来,靳少你肯定会很多这些小玩意吧?”
“哈哈,倒是会些。在下对音韵倒可说是略通一二的。琴、笛、萧、罄倒是都会点。”
“哦,原来靳少你这般的多才多艺,难得。”
两人找到投机的话题,话也多了起来,这两日来的生分也少了些。只是大家都明白对方的深沉才不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所以谈话也止于这些“非正业”上。不过,两人对彼此才情的欣赏倒是真的。
黎扬在整个过程中说的话很少,听得倒是很仔细的,也对两人欣赏之至,想来这二十年真是白活了,只知道练武,错过了世间这样多的有趣事件。靳淮羿和狄南两人对黎扬的沉默倒是很适应,似乎早都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不过靳淮羿对狄南这种了然心态却有点不爽,典型的狮子座,独占欲强啊。不过让他最不爽的是狄南竟然最后还要求与黎扬再切磋一次,还要有他弹琴助兴。黎扬也没有拒绝,看来两人都想在对方身上多发现点关于剑关于人的东西,这些东西偏偏又是靳淮羿掺和不进去的东西,原本对狄南的好感也由八分降为负无穷大了。
又是试探,即是在试剑,更是在试人。
黎扬觉得每次和狄南在试剑时,他都有种莫名的感觉,就是剑在排斥他。他明白是因为自己没有完全的投入进去,没和剑达到交流。当然狄南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两人在几十招后,渐渐收敛回心神,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练剑。在拼打的几十个回合里,两人越来越觉得手中的剑不一样了,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醒来了,而不是像前两次那样只是觉得,只是一种感觉,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黎扬觉得使剑的不是自己,而是剑本身,现在的这种出招方式几乎都是剑的自身意识的招式,有那么一瞬间,黎扬甚至觉得剑的主人是狄南,而非自己。当两人明显的感到自己不能驾驭手中的剑时才停止了这场练习。
靳淮羿作为旁观者所受到的震撼无以比拟,他也分明的看到了在后来的几十个回合里两人手中的招式完全变化,对狄南的招式靳淮羿不是很熟悉,对黎扬却是熟悉的,因为自己的母亲的剑法和黎扬的大同小异。仿佛剑真的有了生命,在后面的几十招里很有剑的自主意识在里面,看来真如母亲说的那样,这两把剑是神圣的,有生命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能主宰两剑的人也会和母亲与父亲那样两情相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