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遗失的永恒  第16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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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荫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头顶只有一口小的天窗。微弱带着杂志的光从那个小天窗内折射了进来,偶尔还夹带着飘进了几片白色的雪。
    飘飘渺渺的,所有的一切一飘到这个黑暗的小屋子里,就马上被融化了。
    房间冷得象冰窖,稻草湿湿的,散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酶臭。一张破得仿佛从矛厕中捞出来的木头钉的桌子,微散发出一阵臭味。几只小老鼠在隐暗的角落来回跑来跑去,一盏昏灯令人忍俊不禁的想起一些凄凉的下场。
    如果我有幸没有见识到现代式的监狱的残酷,我想古代式的牢房一点都不比现代式监狱来得雅观。
    我象一滩烂泥似的滩坐在稻草堆上,望着自己这一双手,觉得自己的手怎么这么欠呢,怎么就这么喜欢自撅坟墓呢?
    一个人的习性有时会救一个人,可有时却会害死一个人,显然我是属于后者。
    我大吐一口气,幽怨的闭上了眼睛。
    凌迟处死,分很多种死法。比如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或者一头落地。
    我想还是应该乞求上帝让太平公主明日5点时心情好点,赏我个‘一头落地’为好,也许还要吩咐云稀去打点一下那个郐子手,让他下手时准一点,别砍个脑袋一半没掉的,那就是比死还难受了。
    二.
    地很冷,特别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整个牢房简直象地狱一样,冷得令人无法入眠。墙壁渗进来的水甚至已经结成了薄冰。空气中仿佛悬浮着冰。
    我的心忍不住要抽搐起来,被废掉的那一条腿一碰到冰冷的东西就犹如一条吸血虫钻进心里一样,既疼又氧。
    这一种感觉仿佛有人在你的胳肢窝饶氧,让你觉得痛氧难当,生不如死。
    我跳下了生硬的床,一瘸一拐的走到木栏面前,扯嗓子大声叫道:喂,你们这么冷的天,也不给我搞一个暖炉啊,就算是个死刑犯,死前也不能这么虐待啊。
    两个红衣衙役闻声围了过来,只见一个留着八撇胡子,微胖。一位略年轻,一脸青涩。
    二人象看着稀罕动物似的看着我,我忙换了个笑脸,道:二位大哥,赏个面子吧。给我整一个暖炉吧,这10月天的,实在是太冷了。
    八撇胡衙役,两眼一烁,竟道:这不是上官大人吗?您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会被关起来了呢?
    我哭笑不得,道:你们怎么认识我?
    “全江南有谁不认识大人啊。”他们二人说完,相视笑了。
    年轻的衙役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道:大人,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这小王爷吩咐了,不得对姑娘特殊照顾。
    我气急败坏,道:哪个该死的小王子啊?
    “自然,自然是二王子了。”
    我象泄气的皮球,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暗骂,旗木这小王八蛋,还说不想整我,分明就是想让我冷死在这地牢里。我突然摸了摸口袋,又有了精神,忙将怀中的那几块玉片掏了出来,偷偷的塞到他们的手中,笑嘻嘻道:二位爷,天确实是冷了,这点小意思就拿去喝点热酒吧。
    二人一愣,低头瞄了手中的玉一眼,突然两眼一亮,犹如猫见了老鼠一般。
    我心中在滴血啊,那几块玉都是云稀给南王的礼物,我顺手掏了两块,本来想给唐随风抵上次欠他的一万五千两银子,没想到白给了这两个衙役。
    二人忙忙点头哈腰,象条哈巴狗似的,对我道:这天确实是够冷的,在这牢里头,也象是蹲冰窖差不多,可是委屈了大人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哥几个都在里头赌着呢,屋里头暖和。兄弟我二人早是听说大人赌技一流,如果大人有兴趣,不如一起来吧。”二人说得猫腻十足,我一眼就瞧出看来二人是常输的主,是想靠我帮他们挽回点面子,忙笑道:那敢情好啊,二位没钱了尽管对我开口说一声。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果然不假。
    二人急急的掏出钥匙给我开了门。
    三.
    热烘烘的小石房间内,青石板镶的墙壁上,挂着几盏长明灯。
    一张柴木拼的小木桌子,十几个红衣衙役一大堆围在了一起,赌得不亦乐乎。冬天的寒冷顿时被压了下来。
    我随着那两个衙役老白,小白走进房间,感觉到了温气,腿上的疼才缓解了一些。
    老白,小白走进了门,腰杆都直了,拨开了重重人群,将我请了进去,嚷道:让开,让开。
    十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目光从馓子上移到了我们身上。
    开庄的衙役长得青面冷目,脸上还留下几道未愈合的刀疤,看起来不象官,更象是匪。他瞟了老白小白一眼,冷笑道:老白,小白,你们二人输得裤子都要脱了,怎么,又带了个小姑娘来,莫不是要将这姑娘当赌注了。他说完眼光贼西西的我的身上一直打转着。
    老白上前,将我给的那两块美玉拍在了桌子上,整个屋子都被那两块玉照亮了。
    十几个人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玉,什么想法都露了出来。老白哼一声,道:看清楚了没有?这是什么?爷今日不要回赌本,爷我就不姓白。
    开庄的衙役更是两眼都直了,突然两眼一眯,犹如弯月,道:来着来着。
    十几个人全都让开了,给老白小白和我让出了个最大位置,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们,嘀咕道:这两爷子,今天看来是要输惨了。
    老白小白不搭理他们,而将我请到了他们的身边,笑道:姑娘,我们老白,小白的这两张脸虽然不值钱,但今天还是看姑娘的了。
    我看了看开庄衙役手中的馓子,点了点头道:二位爷尽管听我吩咐,下点便是了。
    二人两眼一眯,全乐道:好着列。
    开庄衙役瞄了我一眼,象偷腥的猫围到了腥味似的,只见他双手一托手中的馓子塞到了馓子盒里,便在空中犹如飞龙般狂舞起来,两秒钟后便盖了庄朝我贼贼一笑。
    十几个人便大,大,小小菜市场般喊成一团,分不清你我。
    老白小白齐横过眼看着我,四眼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双手插肩,才伸指间,指着一个点道:全下大。
    老白小白二人一对眼,便狠下心,将那两块大玉一起压在了‘大’字上。
    我抬起头看着开庄的衙役,只见他脸色顿时白了一白,我道:大人,您不计小人过,如果在我们这些小人面前出了老千,那可真是对不住我们这些小人了。
    我话落,还笑眯眯的看着他。
    开庄衙役的脸色苍白的映照着桌上的长明灯,十分难看。他突然冷笑了两声,伸手慢慢开了庄,5。6。5。6。5点,全是大。
    老白小白差点抱在一起齐欢跳了起来,伸手迫不及待的抓过那两块玉掩在手心,又将开庄衙役桌前的银子全扫了过来,堆在自己面前,竟堆起了一座小山高。
    开庄衙役还看着我,脸色已经比蜡还难看。他突然郑下馓子,一把腰间别的那把大刀,挥刀,便狠狠的插在了赌桌上,大声喝道:想在我许长三的桌子上赢走钱,没这么容易的。
    我低头一看,那桌角竟被刀片插入半尺深,才抬头望着他。
    许长三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欲将我刺穿,冷声道:你还敢在跟我赌一赌吗?
    老白和小白的手顿时停住了,不敢在动,犹如两只可怜的哈巴狗一样,可怜西西的望着我。
    我拿过许长三桌子上丢落的馓子盒,道:许爷,不是我爱说您,老实说您出老千的这手段真是一点都不高明,馓子里塞了水银,最多也只能骗一骗这一些小衙役们,若遇上高手,您不怕您这一双手就要被剁下来。
    十几个衙役都在同时惊呼起来:什么。。。许长三,你敢在馓子动手脚,出老千?骗我们兄弟的钱?
    许长三眉头一挑,象一束冷光似的,横扫了他们一眼。十几个人顿时象哑巴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连老白小白都躲到了我的身后道:姑娘,你别在说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将馓子丢进盒子,道:那走吧。说完扭头就走。
    “进得了这个门,就没出去过的人。”身后突然传来许长三一声大喝,他的铁板大刀突然犹如一道光,与我脖子擦肩而过,冷冷的插在了我们要出去的那块木门上,入木三分深。
    大白小白看着那把大刀,两腿都发软了,连忙从怀中把那两块玉哆嗦的取了出来,回过身子,放在了桌子,求道:许爷,您就放过我们吧。
    许长三道:东西我要,人,我也要了。其他人都给我滚。
    十几个衙役,丢盔弃甲,一哄而散。
    大白小白却不敢走,依旧求道:许爷,这姑娘并非外面的姑娘,可是王爷俯上的人,因犯了些事,才。。
    “犯人就是犯人,只要是犯人,都是归我许长三管的,我想怎样就怎样?”老白还没说完,就被许长三喝断,又冲他们冷道:怎么?你们两个想我把你们都杀了,喂狗是不是,还不快滚。
    老白抬头望了我一眼,一脸愧疚,却什么屁都不敢放,与小白二人夹着尾巴,溜的跑出了房间。
    我立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觉得这大冬天的,后背却冷汗徐徐。许长三已经朝我慢慢的走了过来,立在我面前,一脸似笑非笑的奸相: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大牢!”
    “谁的地盘你知道吗?”
    我道:爷您的!
    “既然知道了,还不知道规矩吗?”他已经靠近了我,我甚至闻到了他浑身散发出来难闻的男人汗臭,恶心得直想吐,却忍着,努力笑道:因为我一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突然伸出粗糙的手要摸我的脸,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惹爷不高兴了,爷一动怒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忙用手挡住他的手,退后几步,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他脸上渐渐露出了淫荡的坏笑,道:不算晚,不算晚。许爷我一向喜欢年轻又漂亮的姑娘,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牢房里,还有这一等货色,简直比菊花楼的头牌姑娘还正点。
    我鼻子差点气歪,这家伙竟拿我跟妓女相提并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才对他讥讽道:三爷要姑娘上堂子去,小爷我钱多的是,要多少,您尽管拿去花便是了,想找多少姑娘就可找多少姑娘。
    “可爷我今天就要你了。”他说完已经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惊,扭身提着已经废掉的腿跑到了门口,一推门,门竟被反锁上了,不由的才觉得心底发凉,看来这个许长三经常在这牢狱里干这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会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许长三恶魔身影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双手铁钳一样抱住了我的肩,抱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一咬牙,猛然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后擒拿手,将他整个人恨恨的摔倒在地上。然后狠狠的踢着那个木门。
    小破木门此时竟象钢筋水泥铸造的一样坚固,怎么踢都踢不开。我心急如焚般拼命大声的叫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许长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恼羞成怒的朝我扑来,吼道:你这个臭娘们,居然敢对本大爷不客气。今日我不将你废了,老子今后就不姓许了。
    就在此时,我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猛然一撞着门,门终于被撞开了,我跌了个踉跄,竟一下子跌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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