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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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黄昏迫近,落日余晖散落大地,为整个山谷镀上金色的外衣,此时的万物显得格外柔和而又静谧。
忽的一阵“乒乒乓乓”“咔嚓”重物落地声中夹杂着清晰的木制品碎裂声突兀响起,惊得鸟兽四处逃窜。随即便是尖锐暴戾的怒斥:“废物,连主子都救不了,留你们何用?”
宽敞幽暗的屋内,左右分列十余名奇异装束之人,均是腰悬利器,微微垂首,表情不可见。几盏烛火摇曳,雪白的墙上黑影晃动,仿若鬼魅。
莫斯离一袭白衣立于正中,冷若冰霜的漠视两名高大男子对三个匍匐在地的黑衣男子面目狰狞的恶语相向,拳打脚踢。众人皆是沉默,屋内气氛凝重,弥漫肃杀之气。
落枫缩成一团在暗黑的角落瑟瑟发抖,连有人进入也丝毫不察觉。直到阿蒲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剧烈摇晃他时,他才稍微回过神来,落枫猛扑进阿蒲的怀里,死死抱着阿蒲消瘦的腰身失声痛哭:“阿蒲,我害怕。阿蒲,我想我哥,我想回去,你帮我回家,我要回家。”
阿蒲是落枫在此地认识的第一个人,他早已将阿蒲视为最亲近的人,悲痛伤心时有个胸膛可依,真是人生莫大的幸运。落枫箍紧阿蒲的细腰,阿蒲用力挣扎,死命推诿都无济于事,半晌挣扎过后,阿蒲不再动弹,任由落枫浸湿自己的衣衫。
阿蒲听闻落枫哭诉要回家,要他助他回家,阿蒲心中一震:“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但又随即转念一想,冷哼一声“那反倒妙极,素日飞扬跋扈,恣意妄为,小小年纪便乖张狠辣,如今得此报应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阿蒲,我要回家,帮我,呜呜,我要找莫斯离,我要回家,带我去找他,帮我回家。”
阿蒲听他哭得悲戚,也被他缠的无奈之极,若不带他去定得被烦个半死,当下便用力的点头。但是万万没料到的竟会遇到这等场面。阿蒲感到莫斯离那仿佛冻结一切的
视线,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莫斯”落枫尾随阿蒲推门进入,那“离”字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落枫几次张嘴都没发出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人,为什么旁人却无动于衷,为什么莫斯离不去阻止,为什么?
落枫生性善良,率直仗义,见不得有人受伤。那两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继续施加暴力。断断续续的隐忍呻吟让落枫难以忍受,泪水扑簌而下,他大声喊:“别打了。快住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的扫向落枫,连一向冷漠的莫斯离都微微动容,锐利的眼神对上落枫盈满泪水却又无所畏惧且倔强的眼睛,莫斯离终于缓缓吐出两个字:“停手。”
其中身材较纤细的男子横了落枫两眼,冷哼道:“莫斯离,他等可是弃主脱逃,怎可轻饶。”一言毕,又转向落枫不屑道:“小鬼,莫要装慈悲,阴狠毒辣,我可比不了你。这点拳脚算什么。”说话间他也没有停止脚下的动作,而且一下比一下更狠。较结实的那个对众人视若无睹,对落枫和莫斯离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落枫急了,大叫一声便冲了过去。“混蛋”话音未了,落枫一头撞过去,使出浑身力气去推,奈何两人竟纹丝不动。落枫气馁的坐在地上,胡乱挥舞着双臂骂道:“混蛋,你们都是没人性的混蛋,混蛋。”
纤细男子扑哧笑出声来:“小鬼就是小鬼,骂来骂去都只一个词。”
“喂”一个粗壮浑厚的声音在落枫耳边想起,落枫梦的抬头,一张放大的英俊粗犷而又狂放不羁的脸孔离自己不到一厘米。“哇啊”落枫吓了一大跳,反射性的一巴掌抡出去,速度之快连自己都吓傻了。
那张粗犷的脸上立现一跳蜿蜒的血痕,落枫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上沾染星星点点红色,再望望那人脸上不断涌现的猩红顺着脸颊滑落脖颈,小嘴一扁,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哭声响彻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