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初醒 第2章 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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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色晕染了城中的每寸墙角,这般冷色调又忽而强势的攀爬入最西边的乾坤塔的窗边,怯了步伐。
祭祀的锺声渐渐跟进,声声相和,丝丝入扣。
罗帐轻挽。千叶长老手指不动声色的轻扣,良久抬头望向一旁侧立的云道法师,唇齿间逸出询问的音节。云道回视他同样不解的摇头,噙著一丝犹疑迷惑的叹息,低低的在两种声息间徘徊。
乾坤图在千年的静默后再次自展了卷帙,环绕在侧的空气忽而有了朦胧的悸动,隐隐有作势掀起狂风巨浪的意图,绝灵欲言又止,思绪再次恍惚。。。
天地断,群魔起。只是千年前的那一刹那,所有生灵的瞳仁里就浸染了猩红的色。犬戎的幽灵--一段不敢回首的记忆。轻微的失神都会因为长翼獠牙的披甲狂兽挥翼而起的刺鼻血腥而忍不住闭眼。
绝灵法师目不交睫,眼睛里复杂的神色犹疑不定,轻声重复"天地乱舞,再起祸战"。缓步踱出罗帐,仰望皎月,不由得咬破了唇瓣。腰侧的青鸟异兽默无声息的探眼望了望乾坤图上即将风干的血一般的笔迹,低鸣着似乎辨析了血字,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欲冲出束缚而逃。它脚下已经沉睡了千年巨大的枯藤树,仿佛突然清醒,树干中央不动声色的裂开了一条缝。
良久,坐在星盘外侧的千叶轻叹出声"如此,一千五百年前的预言将在这世完结。"
云道低头默然"是啊--也许上千年的时间会让他们杀戮的心淡去血痕。"
"哼!杀戮才是他们的本性吧!时光只会让他们对血液更加饥渴"绝灵抬指轻拭去唇边的血迹。
千叶再次陷入沉默,手指游走于乾坤图上的暗纹指向,忽然站起,迈步走上顶台,手指遥遥指向月亮侧的一颗明星"那颗星是什么?是……是神的眼睛么?"
绝灵只是仰首看了一眼,"万物本来就是相生相克的,略有偏斜,天地就要遭受血色的洗礼。只是--希望不要来得太快。”视线下移,落在塔侧的一棵苍树上,枯槁的纹理拱起分明的轮廓,数不清的年轮在某一刻终止了缠绕,树中央的一扇暗门上,黑暗束缚了视野。
云道再不出声,抬手招来门外的一名少年。
“漓影”
“在”少年躬身跪在云道膝边。
“召回叶落,速去速去。”
“诺”
一旁焦躁的青鸟停止骚动转而温顺的俯在名唤漓影的少年身侧。少年起身翻身上背,绝尘而去。
静谧的夜总是留给月光能够照到的地方,月光城里不安的悸动永远不会像它的名字一般冷寂下去。从千里以外疾驰而来的大雨、从拥挤在地下滚烫的血浆开始……
神仿佛是从长眠中突然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