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胭脂铺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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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浑人!花那么大价钱就买了两个这种货色,你是想叫老娘这馆子明天就去喝秋风吧!”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钻进我耳朵里,脑袋好疼啊,谁这么吵啊?!
“仇妈子,小的该死。那迟六平常也送过几次货,每次都得仇妈子欢喜,谁知道……”
“去找找那小子!敢骗到老娘头上来了!就这货色,贴门上把门倒能吓死几个!”
“仇妈子也别气,那一个不是顶好的吗,教养个三五年,保准比楼上那个不差!”
“叫人给送去,先磨磨性子,楼上那个前几日不是要个丫头吗,先放那,别一开头就给高了调子,日后收不住。”
“那是那是,还是仇妈子想的周到。那这个怎么办?”
“先给弄醒!完了扔到灶房去烧火!”
听了这么半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一想到要面对的问题,我连眼都不敢睁开。要弄醒我吗?一桶水泼到我脸上,证实了这个问题。
“这是哪里?”我装作给泼醒的样子,一脸茫然地问眼前一身大红大紫花衣裳的粉扑女人。
“哪里?欢乐窝里!”看起来古往今来老鸨都这打扮,果然是老鸨,她翘着兰花指摸上我的脸,“这身段,这肤质都不错,就可惜了这张脸。”她用力在我额头上擦了擦,似乎是想看看我这颜色是真是假。
给她这一摸,我觉得我整个脸都过敏了,摇一摇或许能像她一样掉下一层的东西来,“这位么么这里是开胭脂铺的吗?”整个就像涂满了胭脂的一根竹竿,除了瘦,其他就是按老鸨模版做的。
“你知道这叫胭脂铺,以后就给老娘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着往外跑,要跑就利索点别叫老娘逮到,不然老娘把你皮揭下来当门帘!”这里居然叫胭脂铺!难怪这妖怪连我叫她么么都没注意了。
然后那个“老娘”一扭一扭地出去了,我给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扔到灶房,开始烧火丫头的工作。
乡下丫头对烧火这种工作是不陌生的,只是这大热天的,这并不是个好工作。到灶房第一天本来想趁着人生制造点混乱好跑路,结果给灶房那个大婶几勺子快给打晕了。晕了还好,没晕还得老老实实烧火,不然骨头都能让人给拆了。就这样坐在灶前烧了三天的火,我倒是想从她们嘴里套出点什么,可是除了那位大婶“大火小火”的叫嚷,没人搭理我。
坐在灶前给火熏得快化掉了,不知道娘和哥哥发现我不见了没。三天了,就算知道我不见了,他们恐怕也没办法找到我吧?!她们一定急得不行了!可是我出不去,董青肯定也是给卖到这里了,这几天也一直没见到人,希望没什么事才好。
“福婶,胭脂姑娘那要一桶子热水,叫你赶快送去呢!”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又是胭脂姑娘!还嫌这灶房忙不够啊!这么多姑娘都是自己房里来人提水,怎么就她难侍候!”福婶气呼呼的,手里的勺都快指到来人的鼻头上了。
“福婶,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那房里都换了五六拨人了,个个都不愿意去,前天才进的那丫头都给打得起不来了,总不能叫我一个大男人去侍候她洗浴吧!”来的那个小厮不断的作揖。
福婶把武器勺子摔到灶头上,哼了一声,“到了这地方,还弄什么清高!天天打砸甩骂的,以为谁不知道她红着!把丫头都赶走,说不定还指着你们去侍候她呢!”
“我还真指着福婶去侍候侍候我呢!就怕别人说我仗着自个儿红,跑您这来耍清高!”门口进来一个白衣女子,轻轻细细地接上福婶的话。
看到这个人,我脑子停止了思考,轻风!是轻风!那张脸,就是我十二岁初见时的轻风啊!她站在那轻轻地笑着。
我扔下手里的掏火棍,一把扑上去抱住眼前的人,“轻风!轻风!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被大力地推开。
“轻风,我是小穗子啊!”我晕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轻风肯定不认识我了!
“小穗子?!”轻风低头瞧了瞧我,眉头皱了起来。
“是我是我!轻风!”我还想靠上去,后领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