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恋 淡雅若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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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甫桃夭来说,憋屈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她足尖轻点,如一只傲然展翅的凤凰盘旋而上,飞向云天时,一种踏风而行的快-感、俯瞰天地的豪迈瞬间充斥着她的心房,凌越了一切。
她循着脑海中隐隐的记忆,轻巧的落在逸风阁前,一眼望去,亭亭玉立的白色睡莲,随风摇曳。
这……什么时候种的?她疑惑的思索道,鼻尖萦绕不散的缕缕清香,让她忆及那个被祁国百姓奉若神明的飘逸男子,在她面前,却总是温润、祥和,有时明明心痛得要命,难过得要死,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浅笑。屋内传来压抑而隐忍的咳嗽声,心顿时被紧紧的揪起,明知他就那万事往肚里吞的偏执性子,自己早上还赌什么气,让他就这么落寞的离去,蓦地‘砰’的一声,一个重物坠地,她的心一葛藤,立时破门而入。
阴暗的房间,仿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一袭白衣的他,无力的伏在桌沿,凌乱的发丝下,一副痛苦压抑的神色,那瘦削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孤寂而脆弱,桌下,清茶四洒,茶壶的碎片飞溅。
听见开门声,他反射性的回头,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星眸缓缓睁开,他艰难的抬首,挡住那刺眼的阳光,那双刻入灵魂深处的墨眸,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时空,遥遥望来,他顿时扬起一朵温柔的笑花,温润的回望。
那笑容,看在她的眼里,却那么的心酸。“师父,站着,千万别动!”看着他踉跄走来,她胆颤心惊的命令道,手脚并用的跑过去扶住那虚弱的身子。
“夭儿,你终于来看我了!”他痴痴的摸着她的脸,满足的笑道。
那滚烫的体温让她无暇思考,只得诱哄道:“乖,我们先回床上去。”
“不要,待会儿你又要走了。”他耍赖的嘟起嘴,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移交到她的身上。
皇甫桃夭稳了稳步伐,懊恼的摇头叹息,我也真是的,跟神志不清的病人讲什么道理,她朝外喊道:“傀,帮我把师父扶到床上去。”
傀鬼魅的身影飘进来,无声的落在他们的身后,只见玉烟身形微晃,那伸出的手瞬间落空……
皇甫桃夭无言的看着这一幕,微微苦笑,“算了,还是我来吧!傀,你去打盆温水,还有,把地收拾干净……”
运气将他小心的安放,她坐于床沿,微微喘息。“水,水……”他双目紧闭,气息不稳的低喃。
闻言,皇甫桃夭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起身,却发现衣角被他紧紧的拳在手心,俯在他的耳畔,她柔声安慰道:“师父,你先放手,我去取水好不好?”
那纤细的手指,渐渐收紧,衣袍,被握得更紧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寒玉盒,随手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株嫩绿的小草,细小的枝干,仍保持着新鲜的水分,并蒂而生的两片叶子,泛着隐隐的光华。
瞥了眼那苍白的病容,她摘下叶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即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浓浓的苦涩在口中泛滥,连同她的心。她倾身,唇轻贴他干燥的唇瓣,将汁液哺入他的口中。
那粉色的唇,无意识的张开,任那苦涩的汁液顺着她的唇缓缓流入,当她即将撤离时,他的头立时扬起,笨拙的啃咬着她的唇,那舌,随即探入她的口中,贪婪的汲取她的芳甜。
慢慢的,那啃咬的力度渐渐减弱,沉重的呼吸也转为平稳。
皇甫桃夭含笑着靠在床头,细细的擦拭着那如玉的面容,那眉,不似父皇的霸气和狂妄,却是一种舒心的秀气,那笔挺的鼻梁,也不似父皇**的鹰钩鼻,而是如傲然挺立的青竹,自有风骨,唯一相似的便只有那柔软直顺的墨发了,每每被他们抱在怀中,她总是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将毛巾搁至盆中,皇甫桃夭脱下外袍,起身,开窗,任明媚的阳光泻满一室,微风轻拂,送来淡淡的莲花香,案上墨砚压着的宣纸,簌簌作响。
她好奇的踱近,跃入眼帘的是各种武功秘籍,内功心法,奇门遁术,画着黑白棋子的棋谱……有的笔法凌乱,甚至有风干的血迹,她安静的坐在桌前,恍惚着看着窗外,心乱如麻。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
久未等到小人儿回来的皇甫焱亲自来国师府逮人,刚至逸风阁,便见她痴呆的望着窗外,他的心一紧,从背后拥住她冰冷的身子,放在怀中细细摩擦,下颌抵在她的肩头,柔声问道:“夭儿,怎么了?”
皇甫桃夭一愣,飞快的扭过头,不屑的冷哼。
“还在赌气啊!”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低低笑道。
不提还好,他一提及她满腹憋屈、烦躁便涌上了心头,泪迅速盈满了眼眶。
“哎,为免殃及池鱼,父皇就先回去了,待你气消了再来接你。”说着,皇甫焱优雅的起身,弹了弹玄袍,慵懒的踱步出去。
“你走,走了就永远也不要来了。”对着他的背影咆哮,那略带哭腔的声音让她自己都鄙视。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她就是想要一个人,包容她所有的缺点,陪她疯,任她闹。
“哎,父皇怎么舍得扔下夭儿不管呢!”那温暖的气息再次紧紧的围绕,他转过她的身子,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那时你就扔下我独自一人走掉了,还有,你是我最爱的父皇,却不理解我。”她环住他健壮的腰,埋首于他的胸前,哽咽道。
“怎么不理解了?”皇甫焱挑眉不解。
“我要玄樱草时,你生气了。”她仰头,鼻孔朝天,满眼的控诉。
“那时父皇是生气了。”他幽幽一叹。
“啊……”她错愕的看着他,哼,还敢承认,现在有也应该说没有。
“但父皇那并不是气你,而是气自己,气自己自负武功天下无双,却心爱的人身陷险境……”但他决不承认其中也有一部分吃醋和逼她重视自己。
那金眸,仿如带着无边的魔力,让她瞬间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