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为爱过张狂  第六章 梦回江南皆成空(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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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兴圣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轩德帝下旨颁令,解禁先帝对紫竹轩的禁令,朝野议论纷纷。
    兴圣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轩德帝把先帝的遗诏公布天下,其中包含对紫竹轩解除禁令的事宜。
    ……
    恒沁园内,我看了一眼无所事事但却一直在我身旁的秋,开口道:“秋儿,帮我研磨可好?”这个丫头最近都在我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想必那一次的落水吓坏她了。
    她一听我让她做事,立刻跑了过来,唔,就差一条尾巴,不然和小姐饲养的小狗真的很像(无贬低秋的意思)。
    看着宣纸上的空白,慌了神,曾几何时,那个少年读者我那满是稚气的诗词,回眸一笑说:“丫头,写的不错。”回想过往的一幕幕,以及凌言枫的笑容,才发现他的笑意从来没有到达过眼底,只是浮在脸上的虚笑,我傻傻的认为他只会对我露出温暖的笑。
    心中的苦涩蔓延开来,到底还有多少真实呢?凌言枫?
    “小主,要写些什么呢?”
    我看着秋有些期盼的眼神,流光溢彩不断在那透彻的眼眸中闪动,越看越是她倒是一个丫头,她这几天每逢我弹琴,就安静的坐在一旁聆听,原本唧唧喳喳的性格也改了,特别是当我弹到《蝶离飞》时。
    蘸上墨,在宣纸上写出那一首蝶离飞。
    我的字体偏柔,没有力道,却也应得这首词的情意绵绵。每写一字,江南的一幕幕不断回映,欢笑的,痛苦的,孰真孰假。到现在竟然丝毫分辨不出来。
    等写完一段后,我起身走到古筝旁,落座,轻拨琴弦。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表露无疑。
    “秋儿,你听了有一段时间的曲儿,看着那词,试着唱唱吧。”秋的嗓音很好听,而且细腻,由她来唱,效果应该不会差于江南那些儿个花魁。
    她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那宣纸。我也没有去打扰她,等抬起头看见门外有人进来时我赶紧低声叮嘱:“把词收好,你先下去。”
    “是。”她是个知轻重的丫头,所以在浔蓝进来时她早已退下。
    她头上的金步摇在阳光下熠熠闪光,配上款式稍微复杂的紫色锦纱裙,整个人看上去美极了。待走近时,她的容貌越发秀气了,精雕玉琢的脸透着乳白,嘴角点缀着浅浅的梨涡,恬静而不柔弱,与初见她时的模样相差甚多,再也不是那个疯癫的丫头了,多了些女人的妩媚。
    但,从她一进门开始,好看的柳眉就皱了一起,抱怨道:“你这儿还不如那树下来的凉快。”不等我招呼就自作主张的坐了下来,继而又说:“你知道皇后娘娘的生辰要到了吧,今日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你也要出席,而且有人点名要看你的才艺。”
    “江南的女子大部分是琴棋书画精通,我虽没那么的能耐,但……上台的才艺多少还有有的。”的确,其中有些大话,可是我从小跟着小姐在各个花楼看那些姑娘们的演技,也学了不少,小姐也曾教过我。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上下打量我:“我只曾见你写些词倒还说的过去,其他的才艺……”随即她的目光看到了我的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那今日我们便一比一那琴技如何?”
    身为公主的浔蓝很好自傲,除了我曾见过她对她的皇兄的称赞,其他的便很少,现在她开口向我挑战琴技,恐怕琴技很是了得吧。
    我起身让座,她做到琴前,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钩撩,动作行云流水,脸上的神情是少见的认真,一曲高山流水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余音绕梁三日不消……曲终,意志,人散……应该算是上乘的琴技,只是和那些勾人魂儿的美人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公主好琴技。那,君淑在此献丑了。”我学着江湖上的人一样拱手,坐到琴前,缓缓回想着那一首曲子——《天下》。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梦中我痴痴牵挂。
    顾不顾将相王侯,管不管万世千秋,求只求爱化解,这万丈红尘纷乱永无休。
    爱更爱天长地久,要更要似水温柔,谁在乎谁主春秋!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悲白发留不妆华,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面如花,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天地大情路永无涯,只为她袖手天下!”
    豪气万千的曲调,却配上了深情的词,唱起来又不失男儿志气。只是这曲子原是男子所唱,现在由我这个女流之辈来唱,还是有点怪异的。
    再看浔蓝一脸惊讶不已的样子,我知道,她被这首曲子征服了。最初我听见这首曲子时也如同她一样,欲罢不能,一遍一遍回味其中的真情。才明白,江南才子才女多,也不乏那些让人沉醉的曲子,只是这些曲子登不上大雅之堂,应该说是只愿意这些曲子在民间流传,也是一段佳话。
    “这些都是我们那儿的曲子,多少有点儿女情长。”
    她撇一撇嘴,嘴上还是说道:“不过尔尔。”她就是有这点不好,不愿认输,嘴皮子硬得很。
    “若是有机会,你当真应该去江南看看,那儿比我琴技好的姑娘们多了去了。”看她那一脸懊恼的样子,我禁不住要调侃她一下。但,她一听说是‘姑娘们’,脸色顿变,斥道:“颜才人,你乃是后妃,怎么提那些勾栏里伤风败俗的人?!”声音提高了,也端出了她公主的架子,眼光已是被厌恶所取代。
    她为何会对青楼如此反感?还与我大小声?不过他的言辞是在是过分了,在江南,何曾有人看不起那些卖笑的人呢?如今她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有何资格来评论:“公主您生在皇族,什么都不愁,养尊处优,你可想过那些平困的孩子怎么生存?!江南本就是烟花之地,我亦出自那块地方,是否也给被您一视同仁?”
    说罢,我拂袖而立。空气中酝酿着夏天的燥热,同时也加剧了我和她之间的争吵,浔蓝性格有些执拗,说不得,今天估计没有想到被我这么说,她甩手打翻桌上的茶具,满脸的怒气,语句也变得越加犀利:“赫,今日我总算知道了皇兄为何常来你处,原来都是出自那一块风水宝地。”
    我淡然一笑,这恐怕才是真正的华浔蓝吧,一只高傲无比的凤凰,只准别人站在她的脚下仰视她。
    “皇妹也在?朕今天可是来巧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我愣了愣了,才想起要行礼。
    他今天穿着明黄的龙袍,秀在胸前的龙似若有神,一双明眸端看着一切,妖艳红的珠子嵌在那袍子上,光是衣着上就已有那王者的霸气。他理了理袖子,坐定在桌子旁,眼神却是望向我。我赶紧移了视线,道:“皇上来的真是很巧。”若是他再晚来一步,说不定我还能从浔蓝的嘴里知道些其他的。所以开口的语气有些娇嗔。
    站在一旁的浔蓝倒是先退下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万一和她在皇上面前争起来,那就有危险了。
    “皇上今日有何事?”
    他还未开口却已把我拉入他的怀中,我轻声抱怨道:“让下人看了去了。”不知怎么回事,我不想挣开这个怀抱,也只有他的宠幸才能让如今的我安然的生存下去。
    “朕今天前来是想问你肯否入住那紫竹轩?”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不变的笑容,眼中的迷离认识依旧,只是多了份认真。
    我听后差点儿从他的怀里滑了下去,一脸不可意思的望着他:“皇上,您没说梦话吧?”
    估计是我的话有点孩子气,他笑着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假装生气道:“不准无礼。”我弄不清楚他的心思了,我只能算是蒲柳之姿,又没有什么后台,这样看来,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啊,连忙又开口:“那君儿便要无礼一回了,住进紫竹轩定要受到不少流言蜚语,君儿受不起。”
    话音刚落,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道,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你在后宫的生活已不像先前那样自在了,若是没有朕,君儿该怎么办呢?”语间的疼惜毫不加掩饰,心中暖暖的,眼眶酸涩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消去眼中的雾气,笑着说:“皇上难道不会一直陪着君儿吗?”
    不会的。我在心底默默地替他回答了。
    下一秒,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幽远的桂花香,让我沉沦,迷恋,因为这有这个人是安全的。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我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胸腔的震动,连带着我的心:“我一定会在君儿身边的。”
    把头埋于他的衣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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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好难啊,而且即使这样更,也没有人留言……况且一更就要3000字,我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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