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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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如水,温柔地洒在大地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
    青墨百无聊赖地倚在一张她自己用藤条做的秋千上,漫不经心地摇曳。
    远处,云家的当家们都已熄灭了灯火,在一天的疲惫之后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青墨淡淡地转移视线,对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发起呆来。明天,她就要跟着那些人一起去濂王府上了。想想都觉得无趣。青墨微微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隐隐约约地从屋外传了进来。青墨仔细地聆听了一会儿,立即认出那人吹的是《长相思》。那吹笛的主人似乎十分愉快,《长相思》本应是哀伤的曲调,到了他的口中,竟吹出了几分玩味之气。
    青墨轻轻皱了皱眉,这人的技巧掌握地极好,但显然对这曲子所表达的思想知之甚少。或许是哪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吧?她的心莫名一动,何不吹上一曲,杀杀那人的傲气?
    她微微一笑,取出自己许久未碰的箫来,半是挑衅,半是嘲讽地回奏了一曲《寂月愁》。《寂月愁》与《长相思》皆是由兰庭初年江南的失意才子罗震所作。
    相传他才绝天下,弹得一手好琴,家世容貌皆是一流。因此整个兰庭王朝的少女一说起他的大名,无不脸红艳羡。但那个被众人高高捧在手心里的男子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平淡至极的农村姑娘。只是那姑娘早已有了未婚夫,心中也再没有多余的空位去接受他的满腔爱意。
    更何况两人家世的差距十分悬殊,他的家族极力反对他的爱情。罗震见反抗无效,心里竟不知何时生出了与爱人私奔的想法。奈何心中所爱之人不愿与他共结连理,双宿双飞,于是他一气之下强要了那可怜的女子。
    事后,那姑娘不堪忍辱,郁郁含恨而去。罗震无法从爱人逝去的伤痛中解脱,只得终日借酒消愁,纵情狂歌,日日抚着爱人生前的衣物,痛不欲生。
    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无法独自支撑下去了。在无比哀伤,无比痛恨的情绪之下,留下了这两首绝迹。第二日,他便追随着自己的爱人而去。
    她还记得当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那种萦绕在心间的无法散去的痛。那不仅仅是对于用情专一的罗震的怜悯,更是对世家礼俗深恶痛绝的厌恶。
    一曲完毕,青墨顿觉心中一阵悲戚。罗震啊,你的灵魂是否至今仍在哭泣?她微叹一声,对着那满地的月光,禁不住轻声地哼起那流芳千古的绝唱之词来,
    “尊前拟把归期说,
    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
    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
    始共春风容易别……”
    她的嗓音本就如水一般清冽,唱起这首鼎鼎有名的《寂月愁》,较之于平日更添了一份悲哀婉转之意。如诉如泣,似在低声呜咽。月光静静地挥洒在她如玉般无暇的脸上,隐隐地,似有银光照耀。
    不知何时,那墙外的笛声渐渐地低了下去。在春风的吹度中,终于烟消云散。待青墨终于记起自己的初衷,墙外早已消失了那人的气息。她心里蓦地一惊,飞快地用轻功越过墙头,只见一片茫茫无际的花海,在清风的吹拂下传递着幽幽暗香。只有那河岸边仍留有余温的石凳,证明她所听闻的,不是一个梦。
    她微叹一声,缓缓地在那张简朴的石凳上坐下。她的身子刚刚与那微凉的石板接触,臀部就传来一阵更为清凉的触感。她一怔,忙把身下之物拾起,竟是一块雕琢异常精美的和田玉!
    莫不是方才那人留下的?青墨想。罢了,还是先收起来,哪天见着再还与人家吧。
    “小姐,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呢,您要穿红色的,还是粉红色的?”莲儿满脸兴奋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两件做工极其精致的衣裙,眼底闪烁着惊艳的光芒。
    青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不必了,这两件衣服你若是喜欢,便送与你罢。”说着,径直走到床前,挑了一件描着银线的浅蓝色枫叶图纹的衣裙换上。在莲儿惊讶的目光中推开闺门,不急不缓地往外走去。
    “诶,小姐!!小姐!!!你还没有梳妆呢!”莲儿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追上她的脚步。
    “不必费那么大的劲,我们可不是去选美的。”青墨淡淡地勾起嘴角,柔和的阳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黑影,衬得那双眼睛愈加深邃,如墨玉一般好似流转着无限的光彩,看得莲儿呆了好一阵。
    “可是,小姐……”她抱着那两件衣裙,精致的唇角嗫嚅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青墨淡淡地扬着手,“莲儿,你若是想打扮一番,直接说了便是。”
    莲儿听她如此一说,白皙的脸颊顿时红了一大片,“小姐!”她娇嗔地看着她,娇俏的笑脸似有几分娇媚。
    青墨淡淡地扬了杨唇角,“是我疏忽了,你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去吧,若是寻着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告诉我一声。”
    “小姐,我……”莲儿害羞地低下了头,半晌才怯怯地回道“是……”
    青墨不再言语,径直地往大厅中走去。
    今天的云忆昔,云忆琴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两人的容颜本就算美丽,这样打扮一番更显得她们娇媚异常,顾盼回转,尽是无限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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