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一)唐河岸薛怀固巧施夺马计 雁门关梁继宏担当先锋官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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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青山上卧白云,
    难活不过人想人。
    二茬茬韭菜细根根,
    想你想成个瘦筋筋。
    想你想你真想你,
    三天吃不下半碗米。
    啊呀呀,想你想你真想你,
    三天吃不下半碗米。”
    坡后灌木丛中早已进入作战位置的伏虎寨人马忽然听到一阵歌声从唐河岸西的坡下传来,众人不由大为惊异。
    “薛大哥,你看!”有人悄悄捅了一下薛怀固。薛怀固循声望去,遥遥见坡西二里开外,范谨质头顶一个破斗笠,骑一匹高脚马,边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赶,边仰头高唱。沙突雪、江梅英两人后面手持马鞭驱赶。
    伏在岸边壕沟内的张晋良率二百弓箭手,一齐朝这边望,范谨质一腔不成调子的山曲,几个弓箭手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张晋良怒道:“不准笑!”话声刚落,自己亦不禁一个莞尔。
    “范大哥,唱的有滋味,再来一曲,给他们听听。”身后,沙突雪极力忍了笑。
    “好听么?好听哥哥再给你来一个!”
    正待要唱,河对岸巡逻的辽兵扬起手中长枪高叫道:“大胆,什么人敢在此高声喧哗!”
    “军爷,我是离此十里的雄勇镇沙地营村人,见此地有水有草,赶了马来此放牧!”范谨质跳下马背,躬身哈腰地道。
    “沙地营村人?你哄鬼哩!离此那么远,偏偏就寻了这里?看你们就不是好人!”一个军士怒声喝道。
    “后边那两个是什么,赶着一群好马,马是哪来的?是不是偷的!”
    又有人笑道:“是他娘的,准是偷的。昨天我们就丢了好几匹马!”
    范谨质道:“军爷,这话可瞎说不得,你看看我这群马,都是我家老爷从西域重金买回来的,我家老爷平生喜欢养马,你再看看,这都是母马,跟军爷的哪里一样?”
    一名军士隔河拄了长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推了另一名军士一把:“你睁了个马泡子眼,看清了,咱的马都长着球哩,他们那马球没一根!”
    又有军士指了沙突雪、江梅英两人笑道:“那两个也是没长球的!”
    话语极是粗鲁,沙突雪不禁面上一红,江梅英亦皱皱眉头。
    河对岸,聚了十数巡逻军士,挤到岸边看热闹。身后放牧的三五十匹马亦扬起脑袋,嘴里咴儿咴儿地叫个不停,直盯着对岸的十余匹高头大马,眼睛眨也不眨。
    “兄弟唱得不错,那两位是谁?是兄弟的娘们吧?长得袭人!”
    “你娘的,好福气,找了两个娘们,哥哥还打着光棍!不是也跟那母马一般,长球没?”
    “没球就敢娶娘们,你瞎比说一气,看娘们脸红蛋蛋了,有点素养不行么!”唐河南岸藏在土壕内的弓箭手及高坡灌木丛后的薛怀固等人见范谨质已将辽人视线转移了,自是暗暗高兴。李沅伏在薛怀固身后,骂道:“这群王八羔子!”
    范谨质指了沙突雪、江梅英两人冲辽人道:“军爷可不敢瞎说,这两个是我家老爷的千金,还没婚配呢,让我家老爷知道了,不打断我一条腿才怪!”
    “打断你个狗日的才好,成天混在美人堆里,傻小子好福气!”
    “要打就把你那根中腿打断!”
    “哈哈哈!”
    一名辽军下级军官模样的汉子叫道:“那位兄弟,先前唱的好听。可惜嗓子球搡了一样,让两位姑娘给爷唱一段,如何?”
    “对,对,让两个美人唱一段给咱听听!”
    范谨质笑道:“沙妹子,给军爷来一段!”沙突雪脸红朴朴的,不动声色地将马赶至壕沟后的空地上,眼见辽军阵中数匹军马已走近河岸,望着这边马群不住呼哧哧喘粗气,抛蹄子,大有过河的迹象。
    伏在壕沟内的张晋良挤眉弄眼示意沙突雪,让她稳住辽人。
    沙突雪偏腿下马,站在岸边,道:“唱就唱,怕甚的!”河对岸辽军竟一齐噤了声,瞪大眼睛望着她。沙突雪清清嗓子,唱道:
    “高山流水一条条线,
    想死我也见不上面。
    想亲亲想的手抖颤,
    拿起针来认不上线。
    想亲亲想得心常跳,
    不吃不喝睡不着觉。
    捞不成捞饭做不成粥,
    切山药铡了个小指头。
    眼窝窝深来鼻梁梁高,
    想亲亲想得我活不了呀活不了!”
    一曲酸曲调唱得清柔宛转,听得两岸军士莫不伸长了脖子,浑然忘了身在战场。
    对岸辽军将士竟腾出手,噼哩叭啦鼓起掌。
    “唱得好,听得怪让人眼馋耳热!”
    “妹妹,再来一个!”
    范谨质见已有数匹马跃跃欲试地踏入河边,朝这边扬脖高叫,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悄声道:“妹子,再给他们唱罢!”
    沙突雪笑道:“我索性再给军爷们来一首罢!唱得不好,军爷们别笑就是!”
    “唱得好,惹得爷都心痒痒了!”
    “唱吧,曲子爷爱听,人爷也爱看!”
    “我是去你家借桶担,
    邻居说我把门子串。
    喜鹊喳喳布谷叫,
    四海扬名都知道。
    就怨哥哥我胆子小,
    没把你那嘴唇咬。
    毛毛雨没下它就停,
    水还不深枉担名。
    不怨人家说咱俩懒,
    因为咱一见就相爱。
    与其没事枉担这场名,
    不如实实做了当灰人!”
    “这骚娘们!”
    “过来跟哥哥咬咬嘴唇吧!”沙突雪脸涨得通红,眼睛不住瞅范谨质,昨天教得都是些什么调子!
    “啊呀呀,不好,军爷,马下河了!”范谨质叫道。
    两岸军士看到已有数匹军马领头淌下河来,慢慢朝河中心涉去。那边辽人见了,也不以为意,呵呵拄了枪刀笑道:
    “日他娘的,这畜生倒憋不住了,比爷们还急!”
    “这下倒好,那边聚了一伙都是母的,咱们倒拄了枪没球事干,让畜生也乐呵乐呵。给咱来一处春宫戏,爷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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