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19 边走边爱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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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逃避问题的手段无外乎两种:沉默和迂回。我惯用迂回战术,避而不答或者一笔带过以偏概全,如果我说明天再说的事,明天几乎不会被我惦记,即使牢记于心,我也当做无事发生。我觉得对于雪晴的个人生活问题不需要任何描红,第一,我确定对她有过非分之想,而且不止一次,这足以证明我是年少好色之徒。第二,我现在对她保持距离,起码安全距离。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交代自己的思想过程。原因很简单,女人总会有意无意的吃醋,为了杜绝产生这种女性妒忌的机会,我忍气吞声自作英勇地憋着劲睡觉。
    半夜时分,初夏仍未入睡,抱着被子蜷缩一团,我拽住被子一角,两方争夺异常激烈,当然,我运用出众的聪明才智,直接把被子压到身后,任凭初夏如何努力,只是一番徒劳。我暗自庆幸,心里说,你就瞎折腾吧!初夏渐渐平息,我思忖,累了吧,闹不动了吧,不继续瞎费劲了吧,那就睡觉吧!我头一歪,侧过身子,初夏迅即如闪电般扑到我胸前,我尚未有所反应,她狠狠地咬住我两块胸肌中某一部分,疼痛万分的撕裂感分布全身,我面目可怖地哀嚎一声。
    我愤恨说,你干什么咬我?
    初夏说,我乐意,我就咬你,怎么的!
    我说,你有经过我同意吗?你不知道这属于故意伤害他人!
    初夏说,伤害!我能伤害你?
    我点了点头,指着胸口的齿痕说,这是证据!不容你狡辩。
    初夏说,那我就再多加几个证据。
    话毕,旋即张口又是一口,我杀猪般地叫了半天,几乎掉下眼泪,她咬完之后,定睛细看,自顾说,我的牙齿还是很整齐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一个近似圆形的清晰齿痕,好比四周的地堡围住一方阵地,分布陈列的每一个牙齿印记就是一座哨岗。
    我告诉她,我疼。
    初夏说,活该。
    我说,我活该被你咬?
    初夏说,你活该疼。
    我说,那也是被你咬疼的。
    初夏说,我就稀罕咬你。
    我说,那你换个地方咬,别在我胸口咬出奥运五环旗,整的我很爱奥林匹克似的。
    我把手臂送到她嘴边,陪笑说,亲爱的,你咬这,我这皮厚,随便你咬。
    初夏白我一眼说,我咬死你。随即吧唧一口,咬完笑嘻嘻地说,你看看,我咬得图案多好看。
    我面无表情说,你怎么真咬?
    初夏说,你叫我咬的,你说你手上皮厚。
    我说,我脚底板皮更厚,你咬吧。
    初夏说,我偏不咬!你脚这么臭。
    我说,我全身都很臭,今天没洗澡。
    初夏说,那你洗澡去吧,我咬完了,累了,想睡觉啦。
    我说,换我咬你了,你全身都很香。
    初夏伸出脚若无其事地说,你咬吧。
    我不解问,为什么我要咬你脚丫子?
    初夏说,我身上除了那地方皮都不厚。
    我捏着她的脸说,睡觉吧,我也不舍得咬你。
    初夏满意地允诺,再让我咬一口呗?咬一口我就睡觉。
    我说,你上辈子属狗的吧,这么爱咬人。你别咬我了,再咬我我跟你急。
    初夏说,你急个试试!
    我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双脚跪在床上,双手撑起身子,犹如发情期间雄性公狗互相争斗、撕咬对方,但是,我就像一条只会狂叫逞能却不进攻撕咬的公狗,最后可想而知,我垂头丧气遍体鳞伤。我摸了摸初夏的发迹,吻了她的额头,四仰八叉倒头睡下。
    翌日醒来,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患猪流感,于是我决定,闭门不出,熬过一天又一夜,红肿逐渐消退,留下黑色疤印。
    初夏摸着齿痕说,我咬得真耐看,耐心看,就知道是我咬的。
    这齿痕就好比贴上防伪标签,证明我不是假冒伪劣产品,而且是专用品,不得分享。可我本来就真真实实的存在,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她,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拥有自己的版权和使用权。
    我一直没有说话。
    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饿了。那是在天天车里,我近乎一整天没有进食,闷在房间里一步不迈思考人生回味过去,她们三个女人又成群结队三人成虎出去逛街,我回头想,我真是傻,横竖她们都出去,屋里也没他人,为什么不出门填饱肚子,我那时铁定脑子秀逗。可她们后来没和我说她们出去逛街,我到死都不回知道。所以,只能说我没有准确地估计形势发展。天天悠闲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又跟一旁的方璐说话。
    天天乐滋滋说,方璐,我昨天构思出一个框架,我要写一只流浪狗的故事。
    他滔滔不绝乐在其中地阐述解构了他的重要思想,可我没有领会。
    方璐颔首说,你的构思非常好,但是我不想没看到你作品之前丧命,所以你还是手握方向盘好好开你的车,别乱七八糟想。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如梭的车辆从我眼前闪过,两旁挺拔的树木向后退去,我撩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估计还有一小时就到济南了。
    雪晴吸吮着手指,我问,手指好吃吗?
    雪晴说,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初夏听着音乐,一派怡然自得,时不时轻声唱几句。
    天天对我说,等等沙鸣海会来接你们,我都让他给你们安排好了。
    我哦了一声,也不多问,靠在椅背上托着腮帮子故作沉思状。
    不觉间,车已经抵达济南。我腰酸背痛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天天说,我们到济南了。
    初夏勾住我的头颈一惊一乍说,辛秦,我们到济南啦!
    我回神,心想,到就到呗,有什么大惊小怪,不就到济南,又不是到南极。
    天天打开后备箱,悉数把我们的行李搬了下来,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后神气活现说,老沙,你是不是乌龟爬呢,怎么这么慢,我们都到了,也不见你人影。
    约莫十分钟光景,传说中的沙鸣海开着吉普姗姗来迟,我看了看吉普车的牌照,十分了得,陡然心中平添几分敬意。他的拍照赫然写着——鲁AJB110。自己兀自哑然一笑,想这哥们必定有趣。
    沙鸣海着装极其户外:一条军绿色轻便尼龙风衣外套,亚麻色七分裤,一双哥伦比亚水陆两用运动鞋。当然必不可少的就是一定拉风的登山帽。
    初夏说,他穿得很年轻哦!
    我说,我看他像运动达人。
    天天上前一把抱住沙鸣海,右手握拳捶了沙鸣海的胸口,埋怨道,老沙,你这人真不地道,到你地面你还耍大牌,让我们等你。
    沙鸣海连忙解释说,我也不想,提早一小时出门,愣是路上堵车堵了好几小时,济南的交通状态真是不值得一提啊。
    天天对沙鸣海说,这是我们家的——
    沙鸣海截住他的话,她是方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天天称赞说,好眼力。
    天天为我们一一介绍。
    她是我妹妹,雪晴。
    她是方璐朋友,初夏。
    他是初夏男朋友,辛秦。
    我上前同他礼节性地握手。
    天天说,老沙,我和方璐还得回北戴河,他们仨就交代给你,你可得好好照顾。
    沙鸣海诧异说,既然来济南,干嘛着急走,玩几天再走啊!
    天天连连摆手,不了,下次吧,我主要负责送他们来济南。
    天天和沙鸣海一顿寒暄。我想都是老朋友也别假客气了,没看见这几个女人都成累人了,也不赶紧找落脚地休息。
    沙鸣海终于说出我期盼已久的话:那好,下次回见,咱哥们好好喝几杯。
    天天和方璐坐进车里,我们仨跟着沙鸣海坐进了他的吉普车,大家挥手告别,各奔东西。
    车停,我一瞅——XX招待所。不是吧,不至于让我们住招待所吧?吉普车停在XX招待所前,沙鸣海说,我们下车吧。
    雪晴说,我们住这吗?
    沙鸣海说,哦,不是,我们住前面的济南XX假日酒店。前面堵车太厉害,车也没法停,我就靠这边停了。
    沙鸣海拎着我们的行李,走到济南XX假日酒店,我再一瞅,居然是五星级酒店。我们一拨人拎着行李步行前去,怎么也觉得不靠谱,总觉得少什么,少什么呢?我自己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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