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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依然是现实
    宇带着孔雀回到家里,他爹爹只说一句:“你叫孔雀,也是个可怜人,先住下吧。”这个人只凭她掩不住的疲惫就留下了她,孔雀在几日后了解了这个世界后,心起,这个超脱世外的奇男人确是普通女人不敢要的。
    除了男人在这个世界是弱者要靠女人养活之外,原来孔雀也是神灵之一,不是寻常人可以入画,也不是平常人叫的名字,连皇室也没有这个规矩,顶多叫个雀字算个挺尊贵的了,再加孔字就是惹众怒,要杀头的。段恒月扁了嘴,对这家的男主人说:“连个名也没法叫了。”男人把手里的针线不停,头也抬地说:“你以前叫什么?”不管她的错愕,径直说下去:“不管你什么想法,都掐灭了它,有什么身世,什么怨屈都烂在肚子里,活下去就万幸了,不要想杀头的事。以前的名是什么?”“段恒月。”“哦,段恒月,这名我替你记着,你从今天起叫李恒,就当段恒月死了,你就是李恒,你得活。”
    那个小男陔有个好听名字叫做风慕宇,小小年龄乖巧的让人心酸,家里没有娘亲,受惯了冷遇,心里是不会有什么出格的想法的,与爹爹相依为命,虽然在心里,爹爹是最让人尊敬的人,懂得多人又温柔,尽管村里的人,特别的年轻一辈都看不起他们,认为爹爹这种男人有时太过强硬连女人的话也敢顶回去,没有规矩,但慕宇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怕是早就被强买去大户人家做侍童了。尽管爹爹与其他男子有些不一样,但慕宇仰望着这样的他,也享受着浓浓的父爱,以后也希望能成为那样有点“特别”的男子。小小的人儿想到什么傻傻的乐起来,做得最傻的事就是每天去孔雀台等待孔雀,这个愿意终于实现了呢,他看向屋里正说着话的两人,有些小小的雀跃,他们都是天下最好的人,真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永远……
    “李恒?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先说啊,我可不是什么被灭了门的倒霉鬼。我连你们皇上姓什么都还不知道,我好好的不会去做什么杀头的事。”段恒月一脸被侮辱了表情,好像对面的男子才是灭她满门的仇人。
    “噗……哈哈哈。”那个人差点让针扎了手,太有趣了,那个女人表情比他宝宝的表情还幼稚几分,眼睛瞪起来,腮帮子还鼓鼓的。
    “哈哈哈……咳……咳咳”乐极生悲变为急咳,男人的眼角本是乐出来的眼泪因为痛苦滑了下来,迅速流过通红的脸颊,本是有几分硬朗的脸型因这个动作显出几分柔媚,眼里雾蒙蒙的,三十二岁正是成熟的年纪,不同于风华正茂时的娇艳,多了凝重内敛的气度自是一种让人不可小视的成熟魅力,但这时的他白里透红的脸色仿佛消去了冰化了寒,让段恒月也不禁产生一种想与他亲近的想法。美色误人啊!这女人心里高喊。习惯别人爱护的小女人看来是当不成了,这男人现在显得比她还美艳,她想哭,流成条河来昭示这种悲痛相依的无比复杂的心情。
    “爹爹,你……”小慕宇用力摇了摇男人。
    “慕宇啊,不要摇了,不然你爹爹可能……”恒月看了看他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蛋,吐出:“可能会断气呀!”
    之后,这件事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笑料。段恒月打死也不愿承认心中为这男人有过片刻的动情,男人自然也只是气她让他在儿子面前没了做爹爹的面子,时常讥笑她没有女人应有的担当,又没力气身子这么柔弱太过没用啊,一堆诸如此类的话,段恒月自知在力气方面比不过这世界的女人,甚至比不过他,也没有反驳的动力。任他笑了几天,终于偃旗息鼓不再兴风做浪了,在夜里,段恒月小小流了一把眼泪这男人太小家子气了,这是个教训啊,再超脱的男人也是小心眼的。
    不过这么一闹,过去世界的事她也不那么在意了,放弃的失去的都已那么遥远,唯一的记念只不过段恒月三个字,还是叫这个名吧。
    两个大小男人叫她月或恒月,而大男人的名字也很特别,风无依,无依、武艺、无艺,给他取名的人真是大大的先知,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武艺傍身的,但胜过一般练武之人的粗劣武艺,只因一身蛮力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性格又是出奇的刚直,让他再有了武艺,不是世上又有出个阎王吗?不是被看不惯他的人杀了,就是他先宰了他们。算了,这样就好,起码吵起来不用怕小命不保。
    这一天,恒月在家晒刚摘下来的果子,刚把果子倒在地上,小小的果实红彤彤,像孩子脸上可爱的小红晕,还没来得及铺开,慕宇眼哭成双烂桃子扑进她怀里,带着哭腔哽咽:“月,爹爹……我不要爹爹出事……呜。”
    段恒月把他拉得远些,看着他,也不禁焦急起来:“有什么事,他怎么了?”
    慕宇反应过来,立刻像变了个人,不同于刚才的语无伦次,拉着她的手,边跑边说:“爹爹被熊抓伤了,要快……”
    到了人群围住的圆圈,他们挤进去,慕宇奔向地上的人,段恒月脑中仿佛响起一声巨响,震得她不能思考,地上的无依脸上带着凝固的血,头发散乱,脖子有轻浅的道血痕不像野兽抓的,倒像他以前被树支划的那样,灰色的长衣缺了大半,零乱的披在身上,肩部已血肉模糊,腰部的灰衣也被血浸得发乌,不算腿的伤,这已经是游离在死亡边缘的人了。而围观的人们尽管没有幸灾乐祸却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段恒月急红的眼在一人身上望定,大声说道:“来搭把手,不要以为他死了,这村子就干净了。”那人为这种强势所压,丝毫不敢认为她说得是好话,她的意思自然是死了那个男人就要他们也尝些苦头,而且这苦头毕然不轻。段恒月又环视了一遍人们,心里为无依叫苦,他不曾苛待过他们,口硬心软的他是乐于助人的,可现在又是怎样。不同于刚才的气势,好像什么怒气都泻了,无穷的悲痛尽含其中。她平静地开口:“无依在村里是各位老人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村里总有他一间屋,现在呢,你们是怎么样,要催着他去死吗?”
    人群有人出来抬起了无依,面上有着一丝愧疚,有人跑出去拉来了马车,段恒月飞快地奔回了宅子拿着包着她来时东西的包裹,风家是没什么钱的,何况召赘的女人早死,日子仅是能过,却不是多么充裕,她的东西现在也是唯一能当钱使的了。
    扛了被子,裹过无依伤重的身体,前面是她留下赶车的同村人,无依的脸枕在她肩头,那么脆弱。她只有把他的身体围得更紧,才能感觉到他还在身边,慕宇的脸有着焦急,但没有说话,静静地托着他爹爹的手掌。不平坦的林间道有了尽头,马车行在宽阔的大道上,进了城门,路旁的热闹也与他们无关,恒月说道:“往最有名的医馆去。”赶车的高壮身躯一震,扬起马鞭在马上狠狠一抽,车速立马快了很多,马蹄扬起的尘土洒了一路,在“济世花家”的牌匾下停定,“车夫”抱过无依,三人进了大厅,医童拦不住,口里不停地叫道:“大夫正在给人看病呢,你们这样太无礼了,哎哟!”爆脾气的车夫给她胸上飞起一脚让她住了口。看病的与病患也被这儿的吵闹吸引,大夫是个有点富态的白嫩女人,细长的眼睛看来,有几分不肖:“没看见有病人已经在看了吗?真是粗鄙之人。”
    段恒月上前几步,几乎要跪倒在她面前,但显然这招是不管用的,当下就抓了大夫脖子用力一掐,心中抱定了决心要她医无依,力气也大了起来,大夫说不出话来,指指无依,又看看段恒月,眼睛眨了几眨,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轻了少许,忍痛点了点头,段恒月放开她,大夫大大叹了口气,向先前的病人看一眼:“我要先给这位公子看病,请大人稍等片刻。”
    一行人进了更里面的诊室,无依被放在榻上,大夫也不赶她们,除了车夫醒悟出去之外,连那个前病人也没有动地方,她的一双迷离的妖媚桃花眼盯在段恒月身上,段恒月却无暇留意这些。看女大夫手上不停,直忙得头上汗流不止,才接过医童递上的手巾拭手,右手把袖子又挽了几挽,铺上白纸,写了所用药方,说一句看以后无依的命,好的话能恢复以往八成算是不错了,但隐疾仍在,不可过度劳累。
    大夫是个好人,想无依这样的病人已不适合再坐马车一路颠簸回去,但医馆人来人往又不好住人,建设段恒带人在附近找家客栈先住下。
    段恒月把包裹中的耳环、发夹、手机,看也不看,打开之后,不管大夫、医童和那“大人”的一脸惊奇,说:“诊费是多少,自己来拿,看哪些够数,拿就是了。”这时无依保了命,她心里对大夫是万分感激,即使这些都被拿了也是高兴的。大夫不敢过于贪婪,这些都是见所未见的宝物,只拿了看似最精巧的一对耳环,就乐得连点数下头,说:“这对耳环足矣。”医童按方子配好了几日的用量,几人出了这花氏医馆。
    段恒月自出现在边塞小村之后,一直没有出过村子,平时是极温和有礼的,这车夫对她的印象不坏,帮着找到一家城边的客栈,店不大收拾的很整洁,远离市集还算清静,老板亲自笑着迎上来,段恒月也不多说,先解了包裹,里面只剩了手机与发夹,矮胖的老板一双胖手差点伸了过来,看她这样,段恒月心里松了口气,耳环在大夫看来是贵重东西,看这老板的欣喜模样,住宿的费用大概也算有了,突然她的脸色一变再变,像终于下了决心,咳了一声,说:“没有银子还住什么客栈,快走!”伙计三、五个人也围上来,对她们推推搡搡,赶到了街上,心里气愤,段恒月说一声:“走!”
    举步要再接再厉去找别家客栈,这时一个高挑身影拦在面前,正是刚才医馆里的那位被她们抢了先的大人,与段恒月朴素布衣利落打扮不同,这人穿着光亮丝绸制的长衣,黑色带暗绞的宽腰带扎在腰间,厚底的靴紧贴小腿,手中的扇子却是红底中间勾勾连连几行像是草书的字很是显眼,桃花眼、高挺的鼻下是微嘟起的嘴,她比段恒月高出许多,却像是娇纵的孩童一样低头看着段恒月,眼里是浓浓的笑意:“去我家怎么家,你的东西虽好,却不是人人识货。”眼越过她看了看风无依,提醒:“这位弱质病美人也不好再跟你这么折腾了,何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等这位病人好些了,你们要走要我也不会再拦。”
    段恒月看她亲切,说得也有有些道理,应下了,应把包裹里的东西扔给她,这才上了这位大人的马车,对同村帮忙的车夫挥挥手,又向城西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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