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天下无魔  57、追你到箱根之“单身派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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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追你到箱根之“单身派对”
    当晚“会席料理”过半,前面两个餐桌便开始做游戏——和和服女相互猜对方底裤的颜色,猜对了,输家就喝酒。特别糙蛋的游戏,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始了几轮,部长老咖们没一个猜对的,为此喝了不少酒。不明白他们是不是故意输,讨女人开心,图个闹腾,有时,大叔们以卖萌装孙子取乐。
    伊藤又给我斟酒。那酒的牌子真怪,“菊正宗”,我嘞个去,几个意思?我刚端起酒盅,被伊藤的酒杯猛地一碰,洒了。酒盅浅,原本也只是一小口,洒了就洒了,伊藤显得特顶真,要紧抓过纸巾,替我擦拭……当时的情形是,我穿着和服袍子,盘腿而坐。我知道我穿不好和服,盘腿坐姿更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和服的前襟大敞,两条腿基本露着,白色的保险裤都清晰可见。我小心地去掩过几次,但就是掩不拢,一会儿又敞开了。后来,喝着酒,也顾不上了。伊藤替我擦洒在腿上的酒,其实在膝盖那儿,他却从膝盖擦到大腿,擦到我大腿内侧……我一阵紧张,拿过他手里的纸巾,不叫他继续,并扯了扯袍子,盖住腿。
    幸好都是桌下小动作,没人注意。
    他好像也没我那样敏感,觉得很正常啊。
    酒总是破尺度的最好借口。前面两张桌子越来越闹,已经没边界了,用筷子敲桌子敲碗盏,整一个韩国“NANTA(乱打秀)”。游戏规则也越来越劲爆,先前说谁输谁喝酒,那是铺垫,太不过瘾了。新规则赋予赢家一个特殊权利,比较狗血,就是谁要是猜对对方底裤的颜色,还不被对方猜对,就可以摸对方一把。部位不设限,由赢家自己选,上半部和下半部都不设禁区。多半是“观战”的一起哄,指哪打哪。
    北苑俊受几个老咖的挑唆,玩了一把,居然赢了。小鲜肉要开斋了,部长老咖们乐不可支,指手画脚,一阵乱嚷,教唆北苑,要挑最值钱的部位摸。和北苑俊玩游戏的和服女,一会儿护住胸,一会儿夹紧膝盖掖住袍子,扭捏造作的样子,看得我头皮发麻,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北苑脸红得什么似的,旁人怎么推波助澜都不敢下手。北苑在这里头最是年轻位卑,按日本公司的规矩,不能这么不听上司的指挥,看来真的是胆小脸薄,要他服从,勉为其难。
    此刻,我看看伊藤,指望他出来替北苑解围。人家北苑毕竟还年轻,没这个脸皮,何况是以你伊藤伴郎身份跟出来玩的,你得有保护他的意识,不可看着不管,不为他解围。伊藤明白我的意思,发了一句话,意思是“还是喝酒吧”。我觉得伊藤这一下已经够哥们。
    既然老板发调调,下属也不好借酒任性,但想出的招更损。老咖们先说要换大杯,我以为他们要作弄和服女,灌倒她。杯子来了,酒满上了,跟着就指使北苑,要用腿把酒杯夹起来,喂给对方……北苑开始还打算就范,打算隔着袍子夹住酒杯,可老咖们一定要他掀开袍子,夹在光腿上。北苑求饶了,像遭遇打劫似的,使劲掩住袍子的左右两片,不肯撒手。
    我不知道北苑里头穿没穿底裤,估摸没有,掀开袍子,保不住要亮牌了。泡汤的时候,我没注意北苑,但是,我估摸,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不愿意叫陪酒女看到真相。
    我也不知道再要伊藤出面阻止,还管不管用?看起来他并不把这事看得多严重。他说,出来玩,就玩得开心……
    我更不知道该不该干预这事?也许,在日本,这样的喝酒助兴司空见惯,单身派对就是这么玩的,跟猜拳行令一个意思,只是我少见多怪。出来阻止败了大伙儿的兴,遭众人喷。
    但是,北苑俊快哭了,不像是假的。
    我不愿意看北苑那张苦哀哀的脸,同情他求助无门。
    扶弱的本能终于让我站出来,我忍不住说,北苑君既然不愿意,Senior(前辈),你们替他吧。
    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可是这些被称为“前辈”的,居然有人出来响应,这位渣男前辈也许等机会等很久了,我一说,他立马自告奋勇跳出来。
    渣男起码喝了有七八分醉,把酒杯夹腿里的时候,都站立不稳,要人扶着才行。和服女咯咯笑着。屋子里的人一阵怪叫……已经叫过一回,这一回声浪更高。
    渣男背对我,我从我这角度,只看见渣男把酒喂给跪身的和服女。和服女嘬着杯子里的酒,一边笑一边呛一边咳,酒多半洒在胸前和脖ed子里,没多少进到嘴。
    ……“Turquoise(松石绿)!”
    这边还没消停,那边小洋人又和人猜上了。
    “错!”不仅和英国男孩做游戏对手的和服女说,还有人一起喊。
    他们说再给小洋人一次机会,算是对他格外开恩。
    “Pink(粉色)!!”
    “错——”
    我突然意识到,这根本是个局,要你赢你就赢,要你输你铁定输,全在他们手里掌握着,儿赢的概率极低。这孩子少不更事,还喝多了。
    伊藤让我别管他们的事。是啊,我谁呀,已经充了一回好汉,还真把自己当Superman(超人)啊?
    轮到对方猜小洋人了。身后的伊藤突然问我:“你说是什么颜色?”
    满屋子就这英籍小洋人没穿和服,也许是穿不惯的缘故。
    我笑了笑,说,花格子。
    伊藤饶有兴致地说:“我们赌一赌?”
    我说,成,只赌喝酒,谁输谁喝。
    不是我窥探到了小洋人底细,才说得那么自信,凭我对这些洋人小直男的了解,还带着学生气,牛仔裤里差不多都穿棉布短裤,格子的或者条纹的,尤以格子的居多,因为欧洲超市里大多卖的就是些这花色。不像亚洲男生那么自爱,穿紧身的品牌底裤,颜色五花八门,不可琢磨。
    和服女喊出了小洋人内裤的颜色,因为说的是日语,我没听懂。只见小洋人踩到电门一样跳起来……
    伊藤说:“你对了——”
    她猜的是什么?我问。
    “花布裤。”他说小洋人挺有料的,那女人今天赚了。
    伊藤给自己斟满,认罚。
    我感觉他比刚才话多,兴奋度也比刚才高了不少,于是,拿过他的酒:算我的,我替你喝。
    一群人揪住小洋人,要和服女选择摸哪里?小洋人哇哇乱叫,挺逗逼的。伊藤再一次给我递眼色,不让我掺和,说:“他乐意,你没看到他很开心嘛?”
    我看出来了。
    另外一个和服女讪讪地来到我身边,叽里咕噜跟我说日语。我问伊藤,她要干吗?
    伊藤没回答我,面无表情地驱赶她,于是我明白,敢情是要跟我玩游戏呐。
    见伊藤挡驾,和服女干脆来拉我胳膊,用夹生的英语说:“Play,Play——Let-me-guess(玩嘛,玩嘛,让我猜猜嘛)——”看样子今天非把我拉下水不可了。
    ……前面和小洋人玩游戏的和服女假模假式了好久,终于选定,当她说出要攻占的区域时,一阵哗然……不用说,也不用伊藤替我翻译,看每个人脸上淫邪的表情,就知道今天小洋人不保了,而这一切正中众人下怀。
    当我被和服女拽着站起来时,伊藤问我:“你真玩?想好了?”
    我冲他一扬下巴。
    本来我在局外,让人觉得挺扫兴,碍于在陪老板喝酒,也不好撺掇我入伙,看我往中间一站,人们立刻围过来。
    “啊噶依诺——”和服女做了一个萌表情,两手一拍,高声说。
    什么?
    “Rad——Red!”看热闹的忙不迭转述给我听,以求证实。这一轮谁胜谁负,是今晚最有看点的戏。
    碉堡,我怎么可能穿红底裤?不过不得不承认她挺能猜的——第一,她毫不犹豫确定我是穿了底裤的。我、小洋人这些外来的男生都不会不穿底裤,只有他们日本男人才懂穿和服的规矩。第二,像我这样健康健硕的亚洲男生,穿红底裤确实很正点,她们是凭经验下注。她怎么可能料到我只穿白,而且一辈子只穿一种颜色的底裤。
    所有人眼巴巴等我给出答案。
    我顿了片刻:错!
    “哇——噻!”
    该我猜了,倘若我也错,打平。倘若猜对了,我赢,一锤子买卖。倘若打平,可以来下次,也可以到此为止,就看我愿意了。人们显得好紧张,屏住呼吸。其实,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一个游戏嘛,不就是谁赢谁有下手的权利嘛。你们真那么在乎?你们是想看我动手,还是希望我像小洋人一样狼狈?
    ……这会儿,小洋人在耍赖,弓着腰,膝盖拼命顶,不让和服女的对他下手,“Touching-other……Touching-other!Oh-Mother——”他说,我的娘诶,你换其他地方吧,我求你了。
    我看了眼伊藤,他好像并没有要出来阻止……
    “Flesh-color(LUO色)——”我迫不及待地嚷出来!
    “错——”
    我急眼了,She-didnt-wear,我说,这就对了,什么都没穿不就是Flesh-color吗?
    这么解释完全站得住。我赢了,不是我窥探到一线春光,而是料定这些来陪酒的是什么做派。没有把握我不会站出来玩这么无良的游戏。
    然而……我赢了还有什么作用?叫他们这么一搅合,我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那一边和服女已经先下手为强。她从小洋人那儿收回手的时候,做出夸张的惊怪表情。她说的话我听不懂,看周围渣男们欣喜若狂的样子,能猜出她说的是什么……
    本来,我打算以我的赢去解小洋人的险,让他免遭一劫,保住这小鸟。
    可是,就迟在几秒钟。
    我要是早一点声明我赢了,以赢者身份提出交换条件就好了。
    人们好像还是希望我赢的,看一个高大的男生去做一件猥琐事,比较符合他们的心理期待;或者说,我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太安静太正经了,他们要打破我的伪装,证实男人在色诱面前都是一个德行。他们不想让我装逼。他们像指点小洋人一样给我出主意,分析的头头是道,“不信你试试,有八成把握。”
    我觉得没劲。这事一点不好玩。尤其是迟了一步,这事就变得愈发荒唐。
    我指着小洋人,对众人说,我把权利让给他了!Rights-are-transferred-to-him。
    我突然变得无精打采,刚才“猜猜看”的时候,一度我还很大声。
    人们有些发怔,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脸上挂霜了。至于“让权利”……可以这么做吗?游戏规则里有这一条吗?即使这是由我发起的新规则,这多没劲啊!
    我不管,我就是把权利让给那男孩了。让他把损失补回来。人们看见我说一不二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
    我回到矮桌,盘腿坐下,喝完酒盏里的剩酒,然后——
    果契索撒玛!我说,承蒙款待,我吃好了!
    我的语调果断而铿锵,震到屋子里所有人,连我自己都吓一跳,怎么会有日本武士的腔调,有点伊藤的风格了?
    我说完,站起身,向障子门走去。
    我谁也不看,只对酒意醺然、面红耳赤的小洋人说,To-give-you(你玩吧/给你了)!
    伊藤尾随我出来,问我去那里?
    我说,回房呀——
    伊藤说:“我还没喝够呢……去街上找个地方,我们继续喝!”
    我们都穿着和服诶,准确地说是穿着和式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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