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天下无魔  26、目光逾越不过地平线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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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目光逾越不过地平线
    我对街上拉生意的干吗没兴趣打我主意,心里其实很明白。他们的目标人群就是中年游客,男女一样,至少三十以上吧。以他们对亚洲的了解,三十左右的男女才能够实现财务自由,拥有所谓的“财力”。有财务自由才舍得花钱买快乐,买新奇。有没有财力是不看衣着不论卖相的,跟长得帅不帅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纯粹是商业眼光,靠不靠谱另当别论。另一个原因是,以他们干这行的经验,真正饥渴想找体验寻刺激的,也是中年人。步入中年,心智完全成熟了,各种欲望与日俱增,客观上又得不到满足,或者说既定的社会角色,造成他们习惯于自我压抑封闭,长此以往,带来的副作用是欲豁难填,缺口很大,简直是个无底的黑洞。而我这样的,看着蛋白质充裕,多巴胺丰富,其实远不如那些中年男女欲火中烧如狼似虎猴急马哈。我这样年纪轻轻的男生,有点冲动也是因为牛奶可乐喝多了,上火了,体内积攒的那点奶液和可乐气泡,半夜做个梦就消耗光了。猴急不猴急是不看体力不看肌肉的,更不看颜值。
    沈姐明白这些,只是没说出来。
    到泰国这么一小会儿,她就随地捡了一个真理:中年男,比如她老公这样的,三十好几,比我饿多了,也坏多了,整一个闷骚,跟那些找春的公猫没什么两样。那些夜场皮条把基本达到财务自由的熟男当作目标客户,足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她没说,或者说一时半会还来不及上升到理论高度,只是玩了一通项庄舞剑,警示鲁超——老娘我明白着呢,你别跟我装!
    ……我问阿瑟,这是带我们去哪里?
    看着我们从直街拐进了歧路,我心存疑惑。
    ——沈姐心血来潮,挽着我对自家老公说:“你要是给我这么一个大长腿的儿子,让我替你做牛做马都行。”
    鲁超阴坏地冲我说:“从今儿起,你叫她干妈得了。”
    ——阿瑟说:“我朋友开了一家店,挺好的,就在附近,带你们过去看看。”他说现在时间还早。
    我当时就想,到底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干导游的不外乎有这点小精明。
    ——我回头对鲁超说,成啊,我无所谓叫姐还是叫干妈,你可考虑好了。
    张在一边噗嗤坏笑。
    鲁超说:“糙,你是说,对我不改口,还管我叫哥?”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所以让你考虑好。我说。
    …………
    “What-your-friend-shop-sell?”
    “Oh,no,a-Massage-parlor。”
    鲁超问我:“张在跟阿瑟说什么?”
    马杀鸡!我说,他朋友的生意,带我们去看看。
    “哦——”鲁超说。
    我从他脸上看不出是愿意去还是压根没兴趣,或者更想去的是其他地方。
    那家店确实离得不远。一幢高于地面的居家屋,从地面到进门至少有七级台阶。居屋的外墙已经很破了,大片的墙面脱落下来,露出里头灰突突的砖。门楣还是挺妖的,有彩色飘带和泰国花串,茉莉、白蚕花、金盏菊……像福挂,也像护卫花神,在夜色中鲜亮着。
    一挂霓虹,有手写体英文Heroes,显然就是这家店的店名了。围绕店名,霓虹单线条勾勒出一个跳舞的人形。铁定是男形。因为线条再简单,特征还是很明显,比如肩头肌的形态,两腿间的物件,不会误以为是女形。“男孩街”和女人相关的店本身就少。
    Heroes,英雄,抑或理解为“偶像”,呵呵,名儿起得不错!
    店前,台阶的一侧,有几个不错的男孩,聚在一起抽烟,见我们一行人有入店的意思,其中一个眼明脚快地上来为我们带路,不想让我们跑了,也有想让我们关注他的意思。
    我之所以说不错,是因为那几个男孩身形都很美。这样的窄腰宽肩,一定是经过锻炼的。泰国人很少能自然形成这样的体态。五官不能说,要看和什么人种比。如果和普通的南亚人比,这几个小伙子算得上标致。可在中国人眼里就未必。中国人通常不喜欢这种地域特征明显的长相,包括黑黝黝油腻腻的肤色。其实,地域特征明显,也是一种美。比如,非洲人以黑为美;韩国人觉得单眼皮男生很耐看;南亚人宽宽的鼻翼,圆圆的眼睛,密密的睫毛,嘟嘟的嘴唇其实蛮有个性的,很性感。
    阿瑟和那个热情的马杀鸡Boy把我们带进店时,门上的风铃稀里哗啦地响,让我们小小地吃了一惊。显然,那一刻我们谁都不放松。何来的心弦紧绷?为何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也会吓到我们,真是说不清。
    这家Massage-parlor前厅颇为局促,且红光迷蒙。隐隐绰绰间,有供奉的佛龛和和欧式的吧台,也都是花团锦簇的模样。我对这种红兮兮的光特别不适应,每次去摄影房,进了洗片室,没多会儿就感到头晕目眩,有时还冒冷汗。
    我见鲁超哥哥冲一尊佛像拜了拜。是不是“拜码头”的意思?兴许是。
    老板从珠帘门后头迎出来,双手合十,笑容可掬。见到阿瑟,说了一串泰语,阿瑟笑嘻嘻地回了,看似十分熟稔。
    老板肥拇指上挂的茉莉花串,编织得极为精致。
    阿瑟对我们解释,说老板怪他好久没光顾了,而之前答应要经常带客人来照顾他的生意。
    老板是个一惊一乍的人,见阿瑟跟我说话,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冲我嚷:“Oh,My-malegod(呵呵,我的男神)!”表情极为夸张。不仅如此。老板还挤过来,用肉嘟嘟的手拍我胸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板对我说,朱瑟哒是个坏人,不守信用,不能把他看作是朋友了……诸如此类。
    老板的英语很烂,但说得行云流水,一点不打磕绊,其自信叫人佩服。他就是用这种杂拌英语,一年中接待了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叫他们趁兴而来,满意而归。没有这点烂英语,还真做不了“英雄”的老板。
    老板矮,挨着我,几乎就在我怀里,但毕竟让我看清了他的长相。他是属于长得很面的那种中年男,肉嘟嘟的脸,胖乎乎的身材,穿一件橘色的夏威夷短袖,一棵大椰子树从雌激素偏高的胸脯前横过,墨绿的树叶在窄肩膀上展开。
    说好听了,老板长得和善。说损的,就是一张婆婆脸,雌雄难辨,想找个喉结,证实一下他确实是男人也很难。
    我对老板解释,说我就是过来参观一下,觉得这地方挺有意思的,从来没见过。一会儿我们还有别的事……
    老板多精明啊,听我说着,眼睛不住地瞟沈渡姐姐。他早知道,男女结伴而来,多半不会留下来,但并非因此而冷淡我们:
    “某闷颓,某闷颓啦——”
    他突然冒出一句粤语,吓我一跳,看来他真的是八面玲珑,能用各种语言跟人打交道。
    这当口,一个小伙子从叽叽嘎嘎的木楼梯上下来,看了我们一眼,径自进了一个小门。看门上标识,应该是Loo。沈姐眼睛瞪得老大,不为别的,就因为小伙子全身上下光围了条浴巾,打着赤脚。就这装束,吧叽吧叽从众人跟前经过,若无其事,这让沈姐感到新奇。
    其实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小伙子身上,一路追踪他走进Loo。小伙身上凡裸露的部分全都湿漉漉,不是汗就是油,看来是刚干完一单活,才下钟,还挺卖力。
    老板说,他知道在中国马杀鸡多如牛毛。但和泰国的不一样。泰国用的是古法,有四千多年的历史,真正的好东西。
    “好东西”他是用泰语说的,逼着朱瑟哒翻译。阿瑟连续说了好几个词,他都摇头,认为不准确,后来阿瑟用“First-rate(一流)”“Tradition(传统)”以及中文“好东西”来表达,老板才勉强首肯。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又不是外交场合。
    老板学着阿瑟,反复说“好东西、好东西”。他感觉,相比“First-rate”,“好东西”一词更能表达他的意思,更合他心意。不过,这三个字他说得真别扭。
    “我们这里的Boy是全曼谷最好的——”他思维跳跃地说:“不过这里不做女顾客的……每一个Boy都不超过二十五岁……如果女生要做,我可以介绍她去我朋友的店,同样是最好的泰式古法……一到二十五岁,我就叫他们滚蛋,嘻嘻嘻……”他夸张的挥手动作还没收住,立马就解释,“不是滚蛋,是让他们去谋更好的职业……”他告诉我们,刚才进洗手间的那位就快二十五了,下个月就要离开,不过他真是“好东西”。
    阿瑟大概也觉出老板啰嗦,主动提醒:“我们参观参观?”
    老板这才想起我们的来意,一边满口应着,一边用最土的方法打开一挂窗帘——就是拉绳的那种。
    窗帘只有短裙那点高度,徐徐拢到一边后,显出一扇足有三米宽的玻璃窗……像一面不成比例的电视屏。
    哦去,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窗户里头原来还有一个屋,而且一屋子人。一水儿是男生。这是我们绝没想到的。加上原先室内光线暗,窗帘拉开后,射进来的强光,刺痛我们所有人的眼睛。我不知道别人什么反应,反正我被吓得一哆嗦。
    玻璃污迹斑斑,很久没擦拭的样子,玻璃后头烟雾缭绕,显然有人在里头抽烟,但一切还是看得很清楚。一屋子年轻人,大多穿背心,也有光膀子。裤子则是牛仔裤或打底裤,两个极端。
    几个把背心卷过胸,露出肚脐,穿T恤的则把袖子推到肩根,对付屋子里的闷热。但凡穿底裤的,都是出挑的颜色,橘红,苹果绿,孔雀蓝……至于款式,什么样的都有。
    我注意到一款平腿小底裤,力压群芳,出人意料地香艳,不禁警觉。
    因为现在我也穿这样的平腿裤。这一年,马丁不知不觉让我改穿了这款据说是韩国设计师设计的新款。从什么时候起,马丁从新加坡给我寄的全变成这款,我已经记不清。这一瞬,才意识到里头包藏着司马昭之心——老马丁一直要把我弄到最时尚嘴新潮,路人不知,唯有我知。
    “这么多人啊?曼谷的店都有这规模吗?”鲁超问。
    张也附和着说:“看着店不大——”
    阿瑟说:“最多的时候超过三十个,现在也有二十多个——”他问老板有没有二十?“……有些正在楼上工作呢。”按阿瑟的说法,这样的parlor在曼谷只能算中小规模。
    老板热情招呼我们,“进去看看吧——”
    进去看看?鲁超他们有些犹豫,用眼光征询我的意见。
    我说,去吧,既然老板邀请。
    绕过佛龛,我们进到一个边门。阿瑟带头,我断后,相继进入那屋子。沈姐没进,大概是觉得一屋子异性,而且都是光膀子的男孩,自己多有不便,于是逗留在门外,但还是能看到屋里的情形。
    屋里的Boy笑脸相迎,大多停下手里的事。他们原本都在玩,台球桌边,有几对在搏21点……而扑克在泰国被视为赌具,明令禁止在公开场合出现。也有人显得无所事事,独自盯着手机,这会儿,也抬起脸来。
    我刚一脚踩进去,立马注意到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就是满屋子男孩都带有文身,有大片的,也有略作点缀的。略作点缀的看起来温和一些,多半是那种长相斯文的男孩。大片文身的则透露出一种狂野气质。
    前些年,国内还很少见到有人身上附着着大面积的文身,而在泰国已经十分风行。泰国文身,割线打雾技术非常高超,图案精美绝伦,这对于我们来说,真可谓一大奇观,有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的错觉。
    一屋子带文身的马杀鸡Boy朝你看,莫名其妙地冲你微笑,是怎样一种灿烂男色照耀啊!如不身临其境,体会不到这种如花绽放的盛景,感受不到人体肾上腺素急剧上升的况味,而肾上腺素瞬间大量分泌的医学解释是,血压上升,心跳加速,代谢增快,当血管舒张时,脾脏的红细胞大量进入血液进行循环……这一切甚至影响到瞳孔放大,体温升高,毛发直立……哦靠!更重要的是,肾上腺素上升后,骨骼的“肌糖原”速速分解为葡萄糖,让肌肉力量变大,人体对外力量大增——这是颇可玩味的一句话,“对外力量”指什么?医学界故作神秘讳莫如深,我以为就是攻击力和攻击企图,具体表现人体肌肉充血变硬,霸气外露……连三角区的黑毛都炸开,像鲁智深的胡子,八爪鱼的触须。这就叫“级联放大效应”,联动着所有相关。岳大将军怒发冲冠时也肯定伴随着肾上腺素激升。
    我有心观察鲁超哥哥的注意力在哪?瞳孔有没有放大?发现他油汪汪的眼睛盯着一个把柠檬黄背心卷过胸脯的Boy看。喜欢这款啊?好像不是诶。可是,到了泰国,什么意外不会发生?
    “柠檬黄”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至少块儿比其他男孩大,下巴上留了点小胡须,有一份特殊的剽悍劲。他一手抓一把扑克,从台球桌上缓缓抬起身来,故意挺了挺不算强壮但还算有型的胸脯……其实,除了胳膊上那一片美丽的“西北雨(文身针法)”,他的腰才是全身的亮点,细,挺拔,有腹肌。不过他好像不太懂。他故意屏息,是为了让胸看起来更鼓,腰板更加挺拔。我身边的鲁超,盯着“柠檬黄”有点愣神,估摸,这一款很符合他对剧本中某个人物的想象,击中了他心中的软肋,完整了对某个人物的人设。于是,我干脆侧过身,让出一个视线通道,直接让“西北雨”砸鲁超,闪花他眼睛。
    沈姐拽着我衣角,小声问:“这是马杀鸡吗?还是……”
    我知道她下一个词是什么,赶紧告诫,不好这么说的姐。
    沈姐冲我吐了下舌头。
    我小声关照沈姐,只看,不说;只听,不问。有高见回酒店再发表……
    在一屋子马杀鸡Boy眼里,我们无疑是Clients(顾客)。进屋子来,挑挑拣拣,无一不是别有所图。没听说过只是来“参观参观”的,这里又不是迪斯尼、环球影城。
    既然为挣钱,见到Clients,每一个马杀鸡Boy心里都有一只孔雀在开屏,开不起来也使劲让它开。他们每个人都在想,看运气落在谁身上了。幸运之神青睐谁,就意味着今天一天没白过。玩一晚上21点那叫无奈,无奈了才拿纸牌来打发时间,一晚上都在搏大小那才真叫悲催呢。于是,面对各式各样挑剔的眼光,他们习惯于暗自较劲,努力把羽屏张得足一点,希冀身上的闪光点为人所发现,哪怕是看似不经意的一捋发,一个微笑,其实都充满了非常实在的技巧。
    靠墙的一男孩,原本斜歪着身子在玩手机,看见我们进去,便将手移到前裆上,有节奏地摩挲着,拽我们的视线。他既如此,其他的也不甘示弱,最典型的是将拇指卡在裤腰上,有意加重裤腰压力,干吗,你懂的。也有人轻轻挠着胸,俏皮地冲你笑,逗你去看搔几下就大不一样了……然而,这绝不是什么小魔术。
    我看完鲁超,又去注意张。不是故意坏,我总得知道同伴的反应吧,以便我决定该在这里呆多久,要不要主动去和男孩们互动一下。
    仅靠屋顶上一架破电扇徐徐地转,这地方肯定闷热,然而泰国人不怕热。全泰国的人耐受热的能力都特好。我们都快透不过气来,他们却挺沉着,尽管看着一个个都汗涔涔的。
    老板点着名召了两个过来,口吻就像招呼自家的孩子。俩小子走到我们跟前,笑容越发放大了,露出满口洁白的牙。好看的牙。
    老板用手去掐他们,完了又去捏他们的腮帮。阿瑟把老板的泰语转述给我们听:“……是不是挺棒的?他说,曼谷就数我们这里最好,不会欺骗你们……”老板把手伸到男孩裆下那会儿,阿瑟没把他的叨叨碎语翻译给我们听,但我们基本能猜到他在说什么。在这里,这种推介方式不算什么,都是例行公事常规要做的。
    老板使劲勒着男孩的底裤,似乎要我们看得更清楚些。要不是阿瑟说了句什么,我估摸他会让男孩更进一步,以证实他有全曼谷最有料的马杀鸡Boy。
    阿瑟用中国话对我说:“老板太热情未必是好事,有些客人会觉得……Much-pressure——”我替阿瑟把这句不知怎么说的中文说了出来:压力很大。
    “对,压力很大——有些客人会觉得压力很大。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非常热情,热情过分。”
    我笑笑说,没事,我们理解。
    也许是受不了屋子里的热,我挤了出来,打算回到沈姐身边。那会儿,老板在向鲁超和张显摆俩男孩的其他优点。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我想我退出来是对的。今晚我只是个陪客,鲁超和张才是Owner(所有权人),我杵在前头算怎么回事啊?我腾出地儿,好让他俩好好“参观”。尽管我吃不准鲁超和张对这里到底有没有兴趣。
    阿瑟随我,也走到门外,我问他,他们都有买特殊保险?因为我听见老板杂七杂八的语言里有两个词:“Special-handling”和“Inner-care”,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阿瑟说:“不是。”看他神秘的眼神,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或者说我确实没弄懂老板在说什么,只是在这当口,他不适合对我作详细解释。
    沈姐重新挽起我胳膊,“Tony,许多事情其实我们没必要看得那么严重。存在就是合理。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惊讶,你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搞得晕头转向甚至脑仁发炸,是因为你原先站立的位置只是一个局部,在那个角度,你看不到世界的全貌,就像你站在地球上,眼睛永远越不过地平线。你不能用你的局部眼光来认定世界的样子,否则你就犯了人生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叫……”
    沈姐当然不可能在那个当口、那么局促的地方对我发表这样一席宏篇大论,她是在之后、在泰国旅行的日子里,在车上,在徒步从一处走向另一处的闲暇时间里,逐步对我完整了她的认识。当时,当鲁超哥哥还在屋子里被圆润丰满的现实打得热血贲张时,我只是关切地问沈渡,还行不姐?
    她回答我:“我算是明白了,我们过去把许多事都看严重了。”
    我听完,笑着问,姐,下回还跟我一起出来旅行不?
    “必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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