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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有人敲门。
顾旸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头上,不予理会,贺瞻坐起来刚想开口喊,看了看身边的人,抓了抓头发,轻手轻脚地去开门。
“谁啊?”贺瞻低声在门边问。
门外的人像是听见了贺瞻的声音有些迟钝,半晌才用浑浊的声音回答:“是我。”
是宿管老人。
贺瞻拉开门,老人拿着一串钥匙像是要强行开门,老人看见贺瞻有些惊讶,还有多余的庆幸。
“快起床吧,别迟到了。”老人咳嗽了几声慢慢下楼去了。
贺瞻关上门,回头看见顾旸坐在床上看着他。
“再睡会啊。”贺瞻说。
“嗯,你不冷吗?”顾旸看向贺瞻踩在瓷砖上的赤脚。
“啊?不冷,你再睡一会,我去买早餐顺便请个假——想吃什么?”贺瞻走到床边,撑在顾旸上方。
顾旸偏了偏头,他甚至能感受到压在上方这个男人呼出的热气:“靠太近了。”
“嗯?哦。”贺瞻直起腰,坐在床边。
“我想吃包子。”顾旸说。
“好,喝粥吗,小米粥?”贺瞻转头看着顾旸。
“嗯。”顾旸点了点头。
贺瞻去浴室洗了洗脸,回到床边的时候顾旸又已经睡着了。
“怎么那么爱睡……”贺瞻拿起外套出了门,敲了敲隔壁的王永乐。
王永乐也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打开门:“怎么了?”
“你去请假吗?”贺瞻问。
“请……啊对,去,等我一会,我洗个脸,先进来吧,”王永乐闪了闪身,伸了个懒腰,“顾旸呢?”
“他还在睡,我帮他一块请了。”贺瞻打量着王永乐的房间,王永乐在这个游戏里好像是个富二代,衣服鞋子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这个身份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贺瞻想。
十分钟后,王永乐收拾好了东西,指了指装着赵曼曼的头的背包,问:“带着她吗?”
“嗯,试试看吧。”
王永乐背着包走到楼下,贺瞻站在宿舍大门外,王永乐却迈不动步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勾住了他的书包,不让他前进一步。
“果然带不出去……”王永乐垂头丧气地说。
“意料之中,放到宿舍里去吧。”贺瞻说。
赵曼曼到了白天就陷入深眠,怎么也不说话,王永乐把背包放在柜子里锁好,两个人分头去请假然后去食堂买了早餐。
回到宿舍的时候,顾旸刚洗过脸,衬衫的衣服还像昨天一般敞开着,脸上的水珠摔碎在健壮的腹肌上,王永乐看着这一幕吞了一下口水。
他刚刚有亿丝丝心动怎么破?
贺瞻关上门,瞥了一眼王永乐,若无其人地走到顾旸面前,刚好挡住王永乐。
为什么他有一种贺瞻瞪了他一眼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等顾旸系好扣子,贺瞻才坐到床边,把早餐放在桌上。
“我们一会儿去哪?”王永乐问,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两个人之间回转,昨晚因为走廊里太黑了,氛围又太恐怖,没仔细看过两个人的样子,现在得了空瞧,发现这两个人真是好看的到极致,贺瞻的长相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美,往那儿一坐,让人感觉疏离又强势,像热带丛林里最艳丽的蛇,虽然有着吸引人的外表,但他展露出的锋利的毒牙告诉你他绝非善类;相比于贺瞻,顾旸的长相要温和许多,但这并不代表他比贺瞻软弱,他是那种上等的羊毛软垫,冷冽的山泉,当他看过来的时候,就是能刺伤你的尖刀,淹没你的洪水猛兽。
但是,王永乐还是有一个疑问:这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互相看真的不会弯吗?
当然,这句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自己想想罢了。
“去图书馆,找近几天的报纸。”顾旸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个包子说。
学校里已经打了上课铃,整个校园里没什么学生,三个人来到图书室,图书管理员是一个老奶奶,戴着老花镜打量了他们好长时间,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去找。
图书室里有专门存放旧报纸的书架,但并没有标记日期,因为鲜少有人来,书架上落了许多灰,弥漫着一股子纸受潮的霉气。
“找找近几天的失踪案和自杀案。”贺瞻说。
“有人自杀?”王永乐问。
“重物坠地,大概率是自杀。”顾旸提醒道。
“哦对。”
三个人在报纸堆里翻找,十几分钟后,顾旸从边上的一个书架里拽出来一堆报纸:“找到了。”当顾旸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刺在他身上,环顾四周却没有视线的来源,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快步向外走时,无意间看到隔壁书架上一本小说,上面写着:“午夜三刻,血月初现……”夹在一堆厚重的史料中间显得十分突兀。就是这么一顿,书架开始倾斜,接着顾旸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书架并没有完全倒塌,但这满书架的书砸在身上也足以致命。
“卧槽!”王永乐及时稳住书架,勉强推起来,“顾旸,贺瞻,没事吧!”
贺瞻?顾旸睁开眼,他不是在外面吗?
“别乱动,我有点头疼。”贺瞻的声音从自己上方传来,带着沉重的呼吸声和滴落在耳边温热的红色液体。
“你怎么样?”王永乐急忙把贺瞻扶起来,顾旸并没有很大的感觉,压在他身上的贺瞻挡住了很多书。
贺瞻靠在顾旸身上,热气吹过颈脖:“怎么样?”
“我没事。”顾旸说,贺瞻把一只手揽在顾旸肩膀上,将头埋在顾旸的颈窝:“让我靠一会儿。”
“贺瞻?贺瞻!”顾旸背起昏迷的贺瞻,冲向医务室。
王永乐也顾不得收拾这一地狼藉,在图书管理员的怒吼下逃离现场。
医务室里校医正在为贺瞻清理伤口,气氛安静得连屋外的蝉鸣都叫得小心翼翼。
贺瞻昏迷的原因不是额角的伤口,大部分的书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脑的位置,顾旸看到了贺瞻后颈的一道疤,很浅很浅,像是把什么东西放进去后又仔细缝合起来的。
顾旸也惊讶于自己会这样想,仿佛自己亲眼见过一样。
贺瞻昏迷的时间并不长,顾旸坐在椅子上发呆。
当他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贺瞻时,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感谢?惊讶?还是歉疚?好像都不对,但又好像都有。
作者闲话:
老攻挡刀,旸旸怎么能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