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娴在房间里煲小说，此时有些饿的慌才愿意出来，一出房门就看到郑征倒在大厅的地上剧烈抽搐，有些担心他就这么死在家里了。虽然大家不熟，但家里死了个人还挺瘆人的，连忙跑出去外头呼救。
    隔壁邻居今天请假，找了一天自家狗子，结果被上山扫墓的人发现了被挖去双眼的狗子，嚎哭了好一会儿才骂骂咧咧地把狗子埋了，此时刚在院子里喝闷酒呢，听到呼救就赶忙起身跑过去。一路上醉醺醺的撞翻了不少东西，才来到郑征家里。
    “癫痫犯了？“可邻居大叔也没听说过郑征有这病，连忙要去移开他身周的东西，可醉醺醺的，本来还离的挺远的物体就被他直接拍到郑征脑袋上了。要去搬桌子，却直接抬起来又无力地松开，把郑征的脚给压底下了。
    几分钟后，郑征蜷缩的身子才缓缓舒展开，意识慢慢恢复，而后又觉得脚部特别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被桌脚给压着了。这可是加了大理石的红木桌，疼得他龇牙咧嘴地朝旁边的郑娴嚷嚷：“搬开搬开……“
    “哦哦哦。“郑娴使劲力气把桌子搬起来一点，郑征刚松了口气，才一米四也不愿干活的郑娴没什么力气，才几秒撑不住放开了手，桌脚再次砸在他的脚上，疼得直嚎。
    邻居大叔醉眼朦胧，想要伸手帮忙，谁知道眼前一黑，直接倒在桌上，这次倒是把郑征的脚压得脑袋都放空了，却见大叔顺着桌子倒在了他身上，挂在在口袋上的眼镜框压在了他的眼睛上，一时间内眼球被挤压，疼得感觉眼珠子都要被活生生压烂了。
    看着眼前乱成了一团，郑娴有些慌，只能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好一会儿才赶回来，把人送去医院。
    医生给郑征做了全身检查，没发现有癫痫，可他住院才一个小时，就已经发作了好几次，还不断地喊疼，可怎么查都没查出病因。对于他的身体，医生只能用壮的像一头牛来解释。关键是这眼球，被挤压太久严重内陷，抢救了一番，依旧怕眼球坏死要摘除。
    郑爸爸听到郑征有可能会安上假眼球做盲人，心情沉重，想要换医院，医生却表示做完手术，最好先观察一下，只能作罢。
    哥哥要变瞎子了吗？郑娴皱着眉头开始在想自己的未来，爸爸该不会以后就让她照顾哥哥了吧？还是说为她着想，把哥哥随便打发给别人，把财产给她呢？不，肯定会再追生一个男孩，不会让女孩子继承家产的。嗯，哥哥变瞎，怎么都不是好事，她可不想帮忙照顾一个新生儿。
    到了晚上七点多，方浩循着地址去接了暖暖，是一个一米六左右，长相普通的女人。他把她带到医院，挂号后就准备在走廊等待，护士却让他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偷看他的暖暖：“你怎么不自己签？“
    “来都来了，你就签了吧。“护士有些受不了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没什么好气地催促方浩签字，方浩犹豫了两下就乖乖签了，只是堕胎，应该不至于死人吧。
    看到方浩签字，暖暖这才放了心。如若她出事，家人也可以找眼前的男人赔钱了。她先是吃了药，待肚子疼的时候才觉得还是做手术比较彻底，万一没把孩子排出去怎么办。
    护士看了眼还在走廊看手机的方浩，脸色差的很，本还搀扶着暖暖的她就开始喊他：“女朋友都疼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扶着去啊。”
    “我跟她不认识。“方浩说完就接收到护士那鄙夷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也就搀扶着暖暖进了产房，还帮着扶上了床，在碰到床的那一刻，双手好像被针刺般疼痛，下意识地松开手。暖暖突然倒在床上，吃疼地闷哼一声，医生跟护士都嫌弃地看了方浩一眼“笨手笨脚的，出去。”
    这家的医生护士素质还挺差的！方浩心里吐槽，却没有跟他们起争执，而是紧盯着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双手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双手到体内了？那股被异物侵入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产房内的护士熟练又有些麻木地将已经被手术钳搅碎的胎儿放进了袋子里封口，斜睨了一眼虚弱的暖暖，心里有些生气。这女孩子真是不自爱，男友都让堕第二次胎了，居然还不分。
    过了一会儿，暖暖就一脸虚弱地坐着轮椅出来，方浩这次倒是有眼力劲地接过护士的手，推着她就要去病房，她却是摆手拒绝了：“给我办出院手续。”
    “这么急？“方浩皱眉，这女人是不想活了吧，药流加手术，居然还不好好在医院休息，万一中途出了事怎么办？
    “这个你就别管了，把我送回家门口就好。“暖暖的同事已经有些怀疑她怀孕了，还特别约了明天来家里玩，她可不能露馅。
    方浩也不想多加理会别人的事，乖乖听话把人送回家，还没到家门就看到屋内传来的光亮，心里不由得一暖，推开家门果真看到了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奶奶，仿佛一切都跟过去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每次他从外面受了委屈回来，看到爷爷奶奶，吃着普通的饭菜，躺在干净的家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奶奶淡笑着迎了过来，眼里却带着一丝苦涩：“是奶奶没用，以前你一回来就能吃饭了，可我又不能给你煮。”
    “没事，随便吃点就好。“方浩咧开嘴角，扬了扬手里的盒饭放在奶奶的遗像前，拜了拜”奶奶先吃，我洗完澡就过来。“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方奶奶淡笑着朝依依不舍的方浩摆摆手，在看到他进浴室后，慈祥的脸俨然变得十分狰狞。还得陪这小子做戏多久啊，他生前都没干过活，现在还要打扫卫生。这饭菜实在做不了，不然就能开始迷惑他做事了。
    医院这头的郑征还在病床上躺着，郑娴吃了个盒饭后就开始煲小说煲入迷了。他疲惫地醒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想到癫痫发作期间确实听过他眼珠子受伤的事，真担心下次发作的时候会碰到伤口。跟那邻居住隔壁真够倒霉的，平时老被他家狗吠，这次还弄伤他眼睛。要是真的瞎了，非得雇人把邻居也整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