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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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玫瑰下乡镀金没多久,就像刮了一场风似的走了。她的父亲毕竟是县里的组织部长,下乡只不过是走走过场。有权有势的人,巴结迎奉的人多。什么工资、工作对于掌权的人来并不算个什么,社会上哪里有好岗位哪里就是掌权者的天下。
    最让白部长担心的不是女儿的工作,令他最头痛和心焦的是女儿的婚事。县里追求他女儿白玫瑰的人也不下半万,可白玫瑰她恁是一个也看不准。先前是嚷嚷着要下乡,要到广阔的农村去锻练。白部长无可奈何,一狠心把她安排到了乡里。这姑娘横下了一条心半年多不回家,把个部长和夫人急的抓心挠肝,常常打电话向下边问询。听说乡里来了个掌权人的女儿,书记、乡长溜须拍马了一块敲门砖,工作安排成秘书,生活、学习更是无微不至,但凡乡里人要到县城,总要给白部长捎个书、带个信儿,关系愈来愈近。土特产品、烟酒糖茶从没断过门,并且连连地向白部长报喜不报忧。把个白玫瑰夸赞得锦上添花,年轻有为,工作有能力,成绩出众……
    半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渐进了年底,白玫瑰就有点坐不住了,她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怀孕了。一时她还真的有点发怵,该怎么办?一个大姑娘家,闹上一个大肚,假若传出去可怎么好。她把这事的原委全告诉了贾海,她槌打他、埋怨他,却又十分的眷恋他,舍不得他离开。她想处理掉这个孩子,但又不能在附近的医院里做,想来想去必须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请了假说要探亲回家,乡里自然一诺百诺。只有贾海的心里在隐隐作痛,他央求了白玫瑰许久,他爱这个孩子,更爱白玫瑰,他舍不得她离开,更不愿意让他俩的这颗爱情的结晶白白地付出牺牲。贾海宁可牺牲自己的一切,也想要保住孩子。他跪在白玫瑰的床前哀求,他早就有了抛弃家庭的念头,早就想高攀这门亲事,但唯恐白玫魄不肯嫁给他:“玫瑰,我向天发誓!向主席保证,你嫁给我吧?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不信你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弃,就是你今天让我死,我也会立马就死在你的面前。”他们最后一次幽会时就作出了远走高飞的决定,他拥着心爱的白玫瑰静静地观望着她的眼神,全身心地抚摸者她心灵的跳动,给了她最大的力量和激情。“玫瑰,我求求你!不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吗?”白玫瑰的心终于软了,过去多少人拜倒在她的裙裾下,她都没有心软,如今她真的爱上了贾海,她相信了爱情的力量,是爱给了她疯狂的程度。尤其是贾海作为她的上司,却总是甜言蜜语地夸赞她、捧她、表扬她,感觉到他真的会来事儿,觉得他是她培养的好苗子,也是她爸爸心目中最好的接班人。
    第二天她就回了城,把原委统统告诉了父亲,心爱的女儿竟然找了一个已婚的男人,真是气死人。白部长俩口是干气没说的,什么事情他都能作主,唯独女儿的婚事不行。不光是这样一个条件,女儿还要把贾海也一并调回城,一步一个脚印,得寸进尺,无可奈何花落去,谁让她是部长的女儿女婿呢?罢!罢!罢!就这一回,神不知鬼不觉,天知地知,谁让我手中有这权力!干完就鸟尽弓藏。
    贾海现在是医药公司的第一把手,白玫瑰进了广电局当了一名播音员,俩个人如愿以偿,尽可以随心所欲了,再也不用害怕珍珠这颗电灯泡的监视。
    借出差的机会去外地把那个野孩子也作掉了,回来后更是肆无忌惮,整夜的颠鸾倒凤,同床共枕,再也无人知晓。还是女人家的心细,白玫瑰害怕悲剧重演。她一个劲地告诉贾海:“海!要快点处理好你的事,我看你这个人总是拖泥带水的,这可是大事呀!在那么着我就不……”贾海一把上来捂住了她的嘴,见他的玫瑰有些恼怒,心里就有几分敬畏,惟恐她再不和他好了,一切将会前功尽弃。“我记着呢!这件事我一定会在一两个月内办妥,你尽管放心好了。爸妈为我办了这么大的事,我能没有一点良心,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贾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很自信地把白玫瑰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让她抚摩他那颗跳动的心。白玫瑰在他的胸口上亲切地扭了一把,亲昵地说:“量你也不敢!”“哎呀!你真狠心,扭死人了。”贾海觉得有些疼痛,一把将白玫瑰揽回自己的怀抱,恨心地吻住了她的小口,俩个人又纠缠在一起,像俩只缠绕在一起的蛇,再也难分彼此。
    就在贾海调去县城后不久,珍珠的病却愈来愈厉害,有一次竟突然昏迷不省人事,还是邻居们来得及时,你掐胳膊他掐腿儿的,总算救了一命。醒来后连忙地通知贾海,贾海却是无动于衷。珍珠她爸把她接回了家中,谁的人谁心疼。
    没过几天法院就来了传票,离婚!离婚!真是天大的不幸。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珍珠在家将养了好长时间,仍然不见一丁点的好。每天还是照常的吃药,病情却是愈来愈重。只有她的家里人最清楚,这姑娘原来是有红似白的人样儿,怎么吃上药是雪上加霜,现在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是昏迷不醒,就是胡乱的折腾。尽管如此珍珠她还牢牢地记着吃药:“药!药!拿我的药来!”按时按顿从不间断。一家人始终弄不明白,这药究竟管什么用?整天的吃,病情却愈来愈严重。
    这一天,女婿慕牛贼来了,珍珠的爹妈给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情由,一-家人合计:“是不是这药有问题呀?对!让大夫去认一认,或者去化验化验,弄个明白清楚。”是什么问题弄它个水落石出。
    慕牛贼几次被贾海没头没脑的搡打,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心想你贾海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烂乡长吗,你看不起老子,老子还不愿理你。隔家门,另家户,谁也不是一天和谁搅稠稀。原来还想着托你这个乡长给女儿找个工作或对象的,专意打发女儿去他家伺候他们。家里其实也紧巴巴的,还的拿上米面、油肉,但凡农村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就想到给贾海送去,一来人家是当官的,二来也还算是个亲戚。跑了几次,终于看见了贾海的头脸,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非但不给他办事,还不拿好眼看人,干脆让女儿回来算啦。没过多久珍珠就出了事。听女儿念叨说贾海和一个叫白玫瑰的秘书有了绯闻,却是谁也不敢当真。好!他决定帮外父一把,去县城里一着问问这种药,二来也好打听打听贾海和白玫瑰的可靠的消息。
    慕牛贼拿着药去了县医药公司,问了售货员,又问医院的大夫。好心的人还热情地为他写了处方,写得还十分详细:
    “乌头:辛,有大毒,入肝经,祛风湿,温经止痛。禁忌:乌头为辛温大热峻烈之品,故虚人及热症的疼痛忌服。反白芨、贝母、白蔹、瓜篓实。用量五分三钱。大剂量时用药要特别的谨慎,惟恐中毒昏迷。《本经》:“主中风,恶风洗洗出汗,除寒湿痹,咳逆上气,破积聚寒热。”别录》:“消胸上痰冷,食不下,心腹冷痰,脐间痛,肩胂痛不可俯仰,又堕胎。”
    有大毒,又堕胎,恐中毒昏迷。肯定就是这种药在作祟,慕牛贼认定了这个死理。贾海呀你真不是个东西,想让珍珠慢性中毒,好狠毒。明着还是在关心她、爱护她,想让她怀孕,暗地里早就下了毒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些当官的一旦灰心入肚,八匹马也拉不开。年纪轻轻的就不怕损阴缺德、断子绝孙、折了阳寿。他总算把贾海看了个透。
    慕牛贼开始了下一步行动。他住进了旅店,暗中上街偷偷打探开贾海的行踪。没有不透风的墙,贾海和白玫瑰住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房里,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慕牛贼使了个绝招——‘蹲坑’,捉贼捉脏、捉奸捉双。
    这天,天阴沉沉的,好象是要下雨。慕牛贼早就潜伏在小房的附近,晚上九点左右,贾海蹒跚着向小屋走来,嘴里还哼着小调,隐隐约约听到:“恩恩!恩恩!成双对唉,恩恩!恩恩!带笑颜唉。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哎人间哦……”半小时后见一个打扮得十分时髦的女人,慢悠悠地向小屋靠近,时不时还左右地观望观望,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小屋是在一个库房的边上,晚上看大门的老汉只在门房附近转悠。库房的办公室很幽静,是贾海借来做宿舍的,他俩走的是后门。
    贾海拉着了灯,忙了一阵子清洁卫生,人之常情。白玫瑰进屋不久就听到嬉戏说笑的声音,一会儿是接吻,一会儿是拥抱,疯狂热烈的爱情生活就开始了。老婆是新的好,尝新厌旧,欢乐没够。还没到十点,灯就灭了。慕牛贼悄悄地蹲在窗台下,就听到贾海和白玫瑰干开了那种事。
    声音愈来愈大,简直肆无忌惮:“哎!呀!好!快!慢!”好似在排练着一场舞蹈和音乐,俩人的呼吸急促,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咚!咚!咚!”慕牛贼早就忍受不住了,他想立马冲进去逮个正着,你他妈的贾海,家里放着个如花似玉的珍珠,你还嫌歪道好,出门采野花。我们平头百姓不是一辈子就栓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吗?你们还成天的给人家讲政治、讲道德,到头来就是你们当官的尽干些不干不净、偷鸡摸狗的事情。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贾海和白玫瑰早吓坏了,白玫瑰躲在被窝里一个劲地颤抖。慕牛贼一拳打烂玻璃,探进手弄开了插销拉着了灯。这时的慕牛贼就像是得胜的冠军,气轩轩昂地缴获了一群手无寸铁的俘虏。
    原形毕露,灯光下,贾海和白玫瑰两个人赤身裸体地钻在被窝里。慕牛贼像一个端着枪的战士上前去一把掀开了被子,贾海和白玫瑰傻眼了,竟然全然不顾,所有的一切都让慕牛贼看见了,他兴致冲冲扑上去:“走!到公安局去。”慕牛贼威胁着。俩个人早吓得磕头如捣蒜,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说时迟,那时快,慕牛贼一步上去把她俩的衣服抓在了怀抱。
    中国人最忌讳男人是流氓,女人是破鞋。贾海还没离婚,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是丢人现眼。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假若传出去,再怎么去见人。今天的事全在慕牛贼的身上,他一旦告给人,就再也纸里包不住火。假若传出去就说什么的也有,真的假的,有的说没的道,胡诌捏戏。
    贾海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她俩跪在地下一个劲地央求:“姐夫,姐夫,求求你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千万不要去公安局,除此之外你愿意怎么处置都行!两个人早已是哭哭啼啼,泣不成声。道是无情却有情,慕牛贼看到此情此景,不得不倒戈卸甲,做一回好好人了。
    男女蝇营狗苟,怕的就是暴光露丑。慕牛贼也算是个过来人,明辨是非,处理的两全齐美,甚至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情农村中如常有,不足为怪。男女私情,人之本性。说它事大,不说就平安无事。何况他又是受人之托,何必那么认真较真。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山不转路转,不走的路还要走三回呢,人嘛,没有没用的人,也许有一天遇到人家的手上,得饶人时且饶人。
    慕牛贼也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立马就改变了腔调:“你们大男大女的竟然干出这等的事情,按理说我就得去公安部门报案,看在贾海的面子上,今天就给你们留点情面。你们看是咋办,是公了,还是私了?两条道由你们选。”慕牛贼的语气明显变软,眼睛也色迷迷的,一个劲地朝着白玫瑰的身上看,贾海她看出了几分。他平素对农村里的这种事情经见处理的多了,心里有了一点底。看见他姐夫改变了口气,他马上从床上下来,就寻烟,就倒水,“姐夫?求求你,千万别传出去,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啥事也好说。你说公了是咋了,私了又是如何?”
    慕牛贼改变了主意,作好了了结的打算,他想在白玫瑰的身上作点文章。过去这种事情在农村也常出现,农村人叫它“铲锅底”。能让他‘铲锅底’就可以万事大吉。“公了嘛,就不说了。私了,一是给钱,二是把人给我,让我来处理,两条道任选。”
    贾海也算是个硬汉子,当然决不能选第二条路,他连忙接上话茬说:“给钱,给多少?”
    慕牛贼的心思本来也不在钱上,手里的衣服攥得紧紧的。“至少上万,少了一个子也不行。”
    白玫瑰仍然钻在被窝里,悄悄地听着他俩的对话。两个条件,两条路该选那条呢?一万元未免也太多,那个年代的人就是当官的也扛不出这么多的钱,这纯粹是敲诈勒索。没办法犯在了人家的手上,让人家抓住了私头短弊,只好忍辱负重。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两难。慕牛贼不给衣服,她也穿不成,起不来。那边贾海还是一个劲地央求,慕牛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黄河不死心。
    僵持了好一阵,见俩个人也无计可施。就用命令的口气让贾海先出去,他走到白玫瑰的床边恫吓地说:“走!到公安局,你这个卖蒜货、大破鞋、女妖精,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家的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走!”他一把揭开了白玫瑰的被窝。贾海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俩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做下了丢人现眼的事情自然就理短三分。白玫瑰见贾海也抛开了自己,再也就无计可施,无药可救了。想来想去既然他已经不仁,我也只有不义。先前还有点心思想搏斗几下,看到这棋场也就只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花落去。
    慕牛贼此时此刻却成了她的主人翁,慕牛贼三下五除二,就把个白玫瑰生擒活剥,完全彻底成了他的猎物。
    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姐夫、妹夫同要一个女人。一个乡长竟然败在一个平头百姓的手里。事情坏就坏在自己的行为不够端正,才让慕牛贼趁火打劫。这出戏就这样演到了最后,三个人成了同流合污。好在天知地知,再没有人知。仨人个个灰眉溜眼,心里仿怫哑巴吃了黄连——有苦无处诉。
    慕牛贼这次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心里甜甜的,得了便宜卖乖。干完了事就改变了主意,把为外父办事的矛头一下子调了过来,反戈一击。贾海你真是个汉子,我佩服。你能这么待我,我也不能没有良心。”他一五一十地将外父让他调查他和白玫瑰,以及药的经过全盘不漏地抖露给了贾海。
    “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现出他一派诚心又十分着急的样子。贾海装作若无其事,慢慢地从慕牛贼的手中夺过了衣服交给了白玫瑰,示意她赶快穿上衣服。白玫瑰也已经恢复了元气,她一本正经地站在俩个男人中间,得意洋洋、大大咧咧的说:“你们今天都得听我的,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也就实话实说。慕牛贼你今天也尝到了甜头,我也有了能把你握在手心里的证据。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回村后要尽快的把贾海和珍珠的婚离了,办好了今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慕牛贼连连称是,他觉得心里特别的高兴舒服,再也没有刚进门时那种横鼻子瞪眼的凶恶劲儿。
    天没等明就下开了雨,整个晚上稀稀拉拉下个不停,第二天恰好是个星期日,仨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成了好友。一夜的计议,一夜的夫妻,各各心知肚明。
    星期一早晨,贾海和白玫瑰特意为姐夫慕牛贼送行,千安顿、万嘱咐,买了好多吃的喝的,希罕物品,还结结实实给珍珠打摞了一大包药。
    离婚的事乡里也很重视,贾海毕竟在乡里有人。找了几次珍珠和她的父母,却总也没定下来。女婿慕牛贼一回村,就连忙地往外父的门上跑,又是糕点、又是罐头,好吃的东西放下一楞,外带一大包药。
    慕牛贼见天的给外父灌迷魂汤,说得老俩口昏昏沉沉。一肚的坏水尽拿甜言蜜语给灌,灌的老汉、老婆儿失了主意。离!离!还是离了好,门不当户不对,人家现在是‘官官’,咱们是平头百姓,驴头不对马尾。咱珍珠配不上他,就让他另行高就。咱不做那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
    珍珠的妈心疼女儿禽着眼泪诉说了起来:“原本是咱们追他来着,还不是贾海那小子整天的往家里跑,嘴甜得就像抹上了蜜,花言巧语引的咱孩子上了钩。如今看他把咱珍珠给作践成了个甚,人没个人样,鬼不像个鬼。他想离,想跑,跑的到轻翘,要离也得把珍珠的病看好,不了门都没有。”
    珍珠他爸想开了,一个劲地给老伴做工作:“快离了算啦!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兴许离了还能除了女儿的心病。我就不信咱就提着个猪头还找不上个庙门?离!坚决的离!”
    慕牛贼也在一边一个劲地打劝:“贾海也是好心,这不迄今还是一个劲地给珍珠抓药、配药,看着病。兴许珍珠就该是农村的命,原先你说多好的个人,鲜活水凌、有红似白。肯定是不服城市的水土,要是再上了城市恐怕病情更要严重。你说妈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就是这个理儿。城市也是活人,农村也一个没饿死。咱珍珠要人样有人样,要甚有甚,还愁找不下个对象?”珍珠她爹一门心思的想离。
    主意打定人难劝,糠窝窝愈嚼愈难咽。“这事就这么定啦!”老汉人从来作事果断,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慕牛贼总算一颗心掉在了肚里,下一步他的任务就是打劝珍珠快点吃药、治病。
    “妈?珍珠的病也要快点治,再不能拖延和耽搁了,不行的话要加大剂量……”他又含含糊糊地打了一个外掰手。“不过爸妈你们也自己掂量着点,人要紧只要有人在还怕没柴烧。”
    一家人把女婿的话当成了‘座右铭’,毕竟是老女婿嘛,胳膊肘子总是朝外弯,一致对外。就这样,珍珠的病情愈来愈严重。
    一辆救护车急驰在通往县城的大道上,带着一股尘嚣,恍似尾随着一簇浪。车内的担架上珍珠在两个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病情稍有了一些好转。已经昏迷了几个小时的珍珠,脸色变得煞白,氧气和一切急救的设备都用上了,守在她身边的只有她父亲一人。
    就在这一天慕牛贼接到了贾海和白玫瑰的结婚请柬。慕牛贼急匆匆地搭上了去往县城的早班车,心里喜滋滋的。每次上县城他都能尝到一些甜头,慕牛贼敦促珍珠和贾海离婚有功,白玫瑰不失时机的犒赏了他。白玫瑰的魅力早让慕牛贼神魂颠倒了。迄今他成了她俩的铁杆儿**。不过早就说好,办妥了珍珠的事,她俩一结婚,就万事大吉,一了百了。这次是最后一次,慕牛贼带着珍珠病情加重的好消息前去邀功请赏,顺便去吃贾海和白玫瑰的喜酒,岂不两全其美。
    就在这段意想不到的日子里,假女子常常感到自己的脚心手心发痒难捱。常听老人们说:脚心、手心亲人打听。他的耳朵也常常地响个不停,仿佛有什么噩耗要给他传来。每天清晨他都在默默地祈祷、祝福,祝愿他心灵里的亲人们比自己好,愿她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时光飞逝,五年后当他听到珍珠的父亲给他讲的这一切,他感到遗憾和吃惊。他一个劲地追问老人:“那么后来呢?”
    珍珠住院后,经查是药物中毒,化验结果一出来,铁的事实摆在面前,贾海、白玫瑰有直接嫌疑,就在贾海和白玫瑰婚礼的那天,公安出现在婚礼上,当场拘捕了这一对新人,连同慕牛贼。后来,贾海判了五年,现在还在狱中,白玫瑰因为怀了孕,保外就医,慕牛贼助纣为虐判了三年劳教。。。。。。
    假女子听到了这一切,再也无心掏开他的小屋,他看见了人间的苍桑,他执意要走,想去浪迹天涯海角,只要人不知的地方,就谁也不会知晓他的消息。
    临行,珍珠的家人执意要他带上他的女儿。老俩口说:“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你们才是真正的相爱。迄今我不能一错再错,假女子假如你不嫌珍珠今天的这个样子,不嫌她痴痴呆呆,你就把她领上,我放心!”说罢又紧紧地握住了假女子的手,潸然地落下泪来……
    世界就是这么宽阔,又是那么狭窄。就像这圆圆的地球,绕来绕去又绕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假女子带着珍珠走了,走的只有老人的心里知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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