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懵懂情初动  第十章 对峙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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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饭时,我终于又耐不住好奇心,问起福全这件事
    哪知福全又给我玩神秘,还故作高深道“吾乃山人自有妙计,至于这件事吗……天机不可泄露,等到哪一天,你要是讨厌我,要离我而去,或是我要离开你,我就告诉你!”福全又别有深意道。
    一个小屁孩玩什么深沉吗,还说的那么感伤。明知道我现在还要依靠他进京,不能离开他,还这么说!我立即在心里暗暗咒骂他
    既然问了也是一无所获,我还是把心思放到正事上去。于是,我每天更加卖力练习,我天天累得半死,但效果不知怎的却不见长。我不禁有些泄气。
    在那达慕大会大会召开前一日晚上,我的这小身板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又感冒了。要说这小小的感冒,平时,我顶顶,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事。但可恨的是我这副柔弱的娇躯,偏偏这么不中用,就不小心吹了半夜的寒风,卖命地练习了几日马术,箭术,便倒下了。眼看着那达慕大会就要开了,我现在却头痛发热,四肢无力,整日躺在毡帐里,看来,明日这大会,我是无缘参加了。想到这里,我又不禁咬牙切齿,这破烂的小姐身子,如此不堪一击,眼见着,我这几日的努力与付出,就要付诸东流了……
    “傻姑娘,药来了,你快喝下。你这傻姑娘,怎么还把自己弄病了,在这大草原上生病,治好可就难了……”这时,福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颇为小心地走进了帐子,只见他一小步一小步地缓缓挪着脚步,尽力的保持着手中的碗中的满满药汁不漾出来,这般细心谨慎的模样,看的人心里暖暖的
    我看着他的身影,耳畔回荡着他的话语,心里不知怎的,原先对他的排斥,立刻消去了一大半。只觉得这仅仅只是个单纯的,善良的小心翼翼地呵护我的大哥哥,仅此而已
    “傻姑娘,怎么还愣着,快把这药喝了,不喝药,恐怕你要落下病根子了,到那时再悔可就来不及了!快喝……”在我出神时,福全便已坐到了我的毡床边,此刻,他正轻轻地吹着勺中的药。动作柔柔的,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在烛火映照下焕发着暖暖光芒的侧脸,每一条弧线,每一个弧度,都那么完美
    “啊……张嘴,喝下药就好,不苦。乖,喝下去,一点都不苦。我小时候,乳娘也是这样给我喂药的,她每次这么轻轻念叨着,药真的不苦了”福全一边喃喃着,一边将勺子递到我的嘴边。我有些感动,他是一个皇子,吴克善台吉指派给他如此多下人,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人来给我喂药,服侍我,并不需要他亲自来啊。但他却一个人亲历而为的来照顾我,他也还小,可他却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一个可以依傍的大哥哥的感觉。像他这般的年纪,其他阿哥应该还在皇宫内园中不懂事地惹祸吧!他是多么不同。
    我顺从地轻轻张开嘴,咕噜一下,乖乖把药咽下。真奇怪了,福全这么念叨着,念叨着,最后我倒真感觉不出这药的苦了。
    吃完药,福全收好碗,并没有我所等待的穿越小说中为要完毕之后送颗蜜饯的经典桥段。他只是坐在床边,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里是蒙古,能找到珍贵的药便不容易,傻姑娘,你不要嫌苦,忍忍吧!”
    “恩!”我柔柔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心里气不过,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却生病了,我也好担心!看来这次,你是不能和我一块回去了!要不,我等你的病好了,再回京。行吗?”福全停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
    我这时别过了脸,一脸的不甘。
    “我知道你很想进京,但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去?紧紧这几天的练习你便吃不消了,我会担心你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我向你实说吧,皇奶奶怎么也不会同意一个不明来意的人随随便便与皇子同行。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真正担心的是京城的天花正猖獗,万一让你染上了,你的身子本就这么娇弱,你可怎么能抵御得住这要人命的天花?皇奶奶此行让我与那克出同往,便是想让我暂时避痘……这个恶魔太恐怖了,太可恶了,它能在瞬间结束了我们,现在,在京城,我的三弟,就已经染上这恶毒的东西……他,他,我好怕他会熬不过去……从小,我们两边相依为命。我们俩的额娘都只是庶妃,她们经常被人欺负,而我们便也是如此……”福全说着说着,平日温婉的他,眉头竟然结起了疙瘩,眼眶里竟然蓄起了泪水。
    我这才明白他三番四次以种种理由阻挠我上京的原因,原来竟是这般。再加上他刚刚提起三弟的病情,反应所激动,所悲楚,所彷徨,所无助,我不禁心疼起这个外表温柔的大哥哥……
    等等,三弟,那不就是——爱新觉罗?玄烨,日后的伟大圣祖康熙。天啊,他现在正身染天花,天花啊,十七,十八世纪中国人谈之色变的恐怖疾病。想到这些,我不禁担忧,福全回去会不会也染上天花,玄烨会不会熬得很艰苦。我知道他一定能熬过去,但这种过程,却是极为痛苦的,让这么一个孩子去承受这种痛苦,未免太残忍
    福全就这么坐在我的床边,陪了我一夜,也聊了一夜。从他话中,我可以感到一种无比浓烈的兄弟情在这两个皇家兄弟之间萦绕,这种情不是常人说劈就能劈断的
    翌日早晨,我醒来时,便见得福全已穿戴完毕,一身简单的骑射装束,衬出了这个儒雅少年另一种叫做飒爽的东西,更显得他英俊非凡。我支撑着下床,陪着福全到了大会现场
    早已来了千万蒙古少年,整个大会场地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每个少年脸上都有一种期待,一种欣喜,一种兴奋,一种激动……
    由于福全是皇亲,直接坐到吴克善台吉旁边。而我,也跟着来到他旁边坐下。当我以一身女子装束来到席上时,看见了台吉一脸疑惑的模样。我虽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这那达慕大会既与我无缘,我便好好祝福福全能够获胜吧,还有,那个方脸,淳朴的草原少年——图鲁
    没多久,第一项摔跤比赛便开始了。我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下那些勇猛的草原少年,聚在一起,以真真正正的力量去击败对手,而不是矫揉造作地扭扭捏捏地一虚伪的面孔来获胜。这才叫,真性情!
    在此之间,我特别留意了几个摔跤出众的少年,并暗暗叮嘱了福全将这些人记下。我想到小康熙日后可是需要一批这样的勇猛的布库来助他除鳌拜的,他和福全关系又这么铁,不帮一下忙,过意不去
    就在比赛快要结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台上出现。就是——图鲁,他果如我说的那般,等那达慕大会开的那天,来找我……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许多个少年跃跃欲试的上来与他一争,但他却凭一己之力统统将他们摔倒在地,看得我佩服不已,拍手叫好。不久,便没有少年敢上来与他一试。他,趁着等待的空,好好的修整了一番。就在裁判要判他为胜时,福全终于按耐不住,一个马步飞蹿下台,稳稳落在台上。
    两个少年的再次相遇,确实在赛场上。我只觉得图鲁对福全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敌意,就连此刻对峙着,也能感到图鲁目中似乎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火……
    两个少年,即将在这小小的赛场上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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