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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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的脸真是说变就变,中午还是还是个大晴天,下午就阴沉了脸。风夹着沙砾席卷而过,雷声像群野兽一样从天边滚滚而来,一声紧过一声。黑暗压下,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砸了下来。
木小纯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将木小纯转学到美国一所高级中学的文件。这个带她回来说对她人生负责的女人,十几年前曾为一己之私把抛在孤儿院,十几年后又用另一种方式把她抛在遥远的美国,而理由却是那么的冠冕堂皇。
木小纯把文件丢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时候,她回应她的只是一句:“这是为你好。”优雅淡然的语气。
木小纯埋藏在心底的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
“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吗?我不是你的一条狗,想要便要不想要就丢掉。既然你在十几年前把我丢了,为什么还要把带回来?你欠我的,一生也还不完。”
是的,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要我了。
木小纯竭力的喊,声嘶底里的,泪湿了整张脸,然后一个转身,跑了出去。
这个一直自恃高贵的女人完全错愕了,十几年来在人心狡诈的商场里建立起来的坚强堡垒一刹那崩离瓦析,踉跄扶住桌角,泪洒了出来:“我错了么,是我错了么。。。。。。。。。"
木小纯扑在白小白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肆的哭了,白小白什么也不能做,抱紧了木小纯,任由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湿透了了她全身。
外面的雨还是倾盆的下,风驰电掣。这间古老年久的小瓦房在风雨里摇摇欲坠,也许因为岁月的雕琢,它似乎在也禁不起大风大浪。
一切似乎都太过喧哗。
许久许久。
突然,屋檐上传来“咔”的巨裂声,在白小白意识到要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木头、房块和瓦片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白小白就在那一刹那护住了木小纯。
木小纯是被脚下的疼痛惊醒的,意识清醒恢复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白小白的怀里。白小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木小纯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可刚松了口气白小白久倒了下去,木小纯的整个世界都乱了,一点一点的荒芜。
“白小白你别吓我。”木小纯的眼睛殷红的一片。
白小白想摇摇头,可钻心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对木小纯笑笑,笑容苍白而无力。
木小纯终于看到白小白的身下汩汩淌出来的血水,一片潮红。木小纯终于“哇”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白小白,你这傻瓜,你为什么要逞强?”
“白小白,你还有实现你的承诺。”
“白小白,白小白。。。。。。。"
木小纯哭哑了桑,心底的空气一点点被抽空。
白小白用力地撑一个虚弱的微笑。他里給她的总是这样的微笑,孤寂而无力的微笑,他的世界似乎除了笑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他能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就只有笑,也只能是笑。是的,因为他不会说话,他天生哑巴。
白小白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一点点的抽离,木小纯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很努力地汇聚了开始涣散的眼神。艰难地,抬手在空中比划起来,末了,扯开嘴,笑了笑。木小纯看懂了。
他说,木小纯,你要幸福。
眼里最后的光彩也散去,手无力地垂下。
木小纯的哭声淹没了一切,整个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了。
雨还在下,只是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声响。
可是白小白,没有你,我要怎么幸福。
木小纯,我可以为你放弃自己,我却不能对你说,我爱你。
白小白,你是我的童话,可你却忘了给我一个美好的结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