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故事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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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我却还不想走,因为回去没有什么事儿做,屋里空空荡荡,呼呼过大风,无聊的电视剧三姑六婆蜚长流短让我不胜其烦,你知道,我大伯家原先住在非常老旧的筒子楼里,街坊邻居打个嗝都能听到,一到吃饭时间,什么味道都搅和在一起。后来搬到了巷子里的大杂院,(有人叫那胡同,随便吧),性格尖酸的大伯母经常和人吵架,大家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拽掉一把头发。我表弟觉得很丢人,还因此离家出走了呢,要不是我找到他,他一定跑了。
“怜生,要不陪姐去喝一杯?时间还早呢,大不了我一会儿送你回学校。”
我看她心情不好,点头同意了。我还没去过酒吧,只是直觉告诉我那儿很高档,啤酒换个杯子装就能贵出几倍钱,可就是有人愿意消费。那家酒吧我以后还会提到,名字叫做蓝黛佳人,晚上来喝酒的都是中年妇人,她们大都遭遇婚姻变故经常聚到一起谈心喝酒,互相可怜对方,嗟叹生活。当我跟着李老板进门的时候,很多人纷纷投来暧昧又羡慕的眼神。
“哟,和梅,带了个小帅哥啊!”我不喜欢这和我们打招呼女人的口气,但看在她说我帅的份上不计较了。
“我店里的小伙计,还不到19呢。”李老板拉着我介绍面前浓妆艳抹到看不出是人是妖的女x(此处看着办吧,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位是春姐,她以前可是个大歌星。”
我有点后悔来了,但没有关系我忍的工夫炉火纯青。所以你就看到这么一个画面,我被一群老女人簇拥着,淹没在她们身上用来慰藉寂寞的香气里,被她们丰腴的身体挨来碰去,浑身不自在。还好,她们没有过分的动作,我只当陪她们聊天了。那晚,我一滴酒没喝,不过请我的果汁直到走之前还没有喝完。李老板很有成就感揽着我的肩膀,伏在我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她和身旁的女人说,那个老色鬼,老娘没他也能过,我李和梅有什么不能的,我还有儿子,我怕什么!她哭了,笑了,被春姐送走的时候还在手舞足蹈,嚷着喊着要儿子,要儿子。
后来,我才知道离婚的时候她儿子跟了老公,因为她的儿子认为一个生活上品质上都有污点的女人不配作他的母亲,即便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李和梅也坏过,可她说,孩子可以改变一个母亲。她说对了,这得到和失去都让她痛不欲生。我一直在策划,有一天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她的儿子,我还要告诉他,如果有一个爱你的母亲,请一定要珍惜。
十点的末班车上,我是永远的乘客,明天就是九月二十五号,还记得我们会干什么吗?对,要彩排话剧了。虽然我恨那角色,但在众人的胁迫下我也能把公主演得像模像样,崔晓凉功不可没,她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女生特有的幸福,小小的,被人宠爱的幸福。给她这一切的是无论童话里还是现实中都如同王子般存在的钟秦,一个驾驭女人喜怒哀乐都很自信得体的王子。
我靠在窗边,心想,那个我有点了解的钟秦不在了,他随着林轩的销声匿迹沉寂了。我有时还会想起他第一次从背后拥抱我时的情景,第一个看到我哭泣的男人让我牵挂,我像个失身的女人一样对这样微不足道让人遗忘的第一次恋恋不舍,眼泪就是我贞操的证明,我这么说,你们一定会了解的。大伙还记得钟秦曾说过一句话吗,我怕女人哭,也怕你的眼泪。他潜意识中已经先我一步知晓这一点了。
想得太多了,我脑袋疼,我被林轩打坏了。夜风在唱歌,我在耐心聆听,错过这一场沉美演出的人千千万,谁与我清风凉月共欢歌。
十一点二十我回到了2号楼前,原以为大家都去睡觉了,夜路也一人呐。艾平达消失几天的身影再次出现了,自从上一次我们再次不欢而散后,见面也只是点头一过,懒得开口也不惹纷争。
“我没迟到吧。”我不知道自己又闯什么祸了,艾平达脸色不好看。
“钟秦没给你打电话?”
“没有啊。”我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掏出手机给他过目检查,不知不觉中我发觉要博得他们的信任越来越难,他们对我的猜忌越来越变本加厉“他怎么了?”
“腿摔坏了,我以为他会叫你提早回来。”艾平达把手机还给我,揉揉太阳穴靠在一旁叹气,“他小子可真能忍。”
我大惊失色,抓住他赶忙问,“那明天的彩排怎么办?现在换人来得及不?!”
艾平达在我脸上扭了一把,喘气频率加快,“你怎么这样啊,人都出事了,还担心什么排演!你怎么不关心他的腿怎么办?”
我担心也没用,何必费神。李恒会换人吗?钟秦伤得可真巧!
“我知道了,他人在哪儿?医院吗?”
“在宿舍,你回去吧。”
“噢。”
我回去的时候,房里的灯大开着,客厅里一片狼藉之地,药味儿到处都是,我都没敢往钟秦屋里瞧,一定乱到人神共愤了。我好倒霉我必须给他收拾房间以免他家里的人来找麻烦,说到底是谁生活邋遢,是我吗,是我吗??我笔直走过玄关,往右拐,双眼平视。
“你给我过来!”
我先回屋换了身衣服,才往他那儿去,只见钟秦架着一条腿,靠在床上火气冲天,那桌子上,地上扔满了杂物,一个女式挂包被遗忘在他床上,我猜得出来,那是崔晓凉的,她一定在这里陪他到我回来前不久。我有点恶毒地说道,“我看到薇彩了,她没来看你?”
钟秦显然一愣,火苗矮了一大截,“她,她回来啦。”
心虚吧,你甩了她又去追更好的女生,怎么现在害怕了?
“你怎么了?”
“我下楼摔了。”钟秦像是在说天书,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骗人。
“你可真能干。”我把地上暂时拾掇一下,“你躺着吧,我去睡觉了。”
“哎哎哎,该死的,你怎么能走啊!你忍心吗!”钟秦是真慌了神,挥舞着手臂阻止我离去的脚步,“我快憋死了,扶我去厕所——”
事情是这样的,我扑嗤笑得相当含蓄,就因为含蓄,钟秦自认为那是嘲笑,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杯顺着手就向我扔来。玻璃没碎,我也没有被打到,我弯腰拾起无辜幸好没有牺牲的杯子,瞧瞧他,嘲讽到,“我看你还能忍,要不然你就凑活用这杯子自己接着,不至于憋死。”
“你别太过分,快点过来!”他脸红了,但反驳得非常没有力度,也许他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不跟他开玩笑了,浪费我睡觉时间,我走近他,看到他只是脚腕扭伤了被裹成了粽子,应该是不严重的。他生怕我变卦,双手捏住我的手臂,身子往床边蹭,“怜生,背我过去吧!”
他狡黠的模样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欣慰感,“哦,你上来吧。”
我做样子要背他,他用胳膊肘攘我一下,笑得小心,“不了,不了,我开个玩笑,呵呵。”
我扶他起来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是林轩的话一定会说,嗯,那你就背我吧。我活该自作孽。他们是完全不同的。
厕所有点滑,钟秦抓紧了我的手,他在我脑袋上嗅了嗅,很不高兴地去解裤子扣,我别过脸去,全身起鸡皮疙瘩,我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扶着一个男人上厕所,你纯粹让我这同性恋不好过啊。很快,哗啦啦的响声让我原本坚不可摧的神经断了个彻底,我脑子里充斥着大量不纯洁的想法和画面,我真想就这么放开他逃走。
“你去什么地方了,全身都是香味——”他说着还往我身上靠,潮热的气息附着在我耳朵上,他没看我耳朵已经红了吗。“嘿,我问你呢,怜生?”钟秦右手按着我的肩,左手突然伸过来捏起我的下巴,我的脑袋就这么在外力的作用下偏动了一个小角度,正好看到他的那个,我心里大骇,过于明显的吸气声立刻把我出卖了。
“你害羞啊!天,哈哈,你把我乐死了。”钟秦见我咬牙切齿,凑近了说,“刚开始你还想强暴我呢,你忘啦!行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你要是觉得占了我便宜过意不去,那你的也给我看看咱们扯平?”
我见他手还真伸过来了,脑子里顿时虚白一片,忘了他是个伤员,一把推开他。他金鸡独立站不稳,我力道不大但他也毫不含糊倒了下去,后面就是浴盆,我回过神,发现他脑袋照着那坚硬的边缘就要磕下去,又扑了上去,抱住了他脑袋。我们双双倒地,我的胳膊代替他的脑袋撞在了浴缸上,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你要谋杀我!”钟秦很生气,他一把将我推开,伸手去系裤扣,直吆喝疼,“臭小子,等我好了再和你算账!”
我今晚很反常,我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和钟秦单独相处。我坐在地上手足无措,该道歉还是该自私地一笑了之?我拿不准该怎么做才够自然,真希望他没觉得我反应过度了。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自知有过,过去扶他,俯身时,钟秦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到了领口,如果我是女人,他这个行为就是在轻薄我,但我不能认为他这一看有什么不妥。
“我扶你去床上,时候不早赶快睡吧。”
钟秦握住我的手,往他那儿拉了拉,抬眼不笑也不怒,语气平淡,“我要洗澡。”
8。3
我像瞅神经病似的眉头非常纠结,他温热的手心让我全身发冷,我不该这么接近他,这让我相当气恼,我本来打算和他分生然后只有点头之交的,我不能再这么和他过下去,我有预感,终有一天我会害了自己。
“我不是你的保姆,你别跟我使性子胡闹,快点睡觉去!”我装样凶他,我希望他认为顾怜生又狠心又自私从此厌恶我,断了我肮脏的念头,咱们都好过。
“我要洗澡这很过分?”钟秦用力把我的手指向上掰,我只得屈腿更贴近他,因为姿势艰难困苦,我一手撑着他背靠着的浴缸,全身的弯折程度令人同情。
“不,不过分,那你洗吧。”我看他不再友善,心里翻江倒海,有点高兴,又很不甘心。
“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就在柜子里,白色的那一套。”钟秦这才放开我,眼睛长在我领口一动不动。你他妈的到底在看什么啊!
好,你有伤在身我顺着你。我给他取来衣服放在一旁,说道,“我去睡觉了。”
“别开玩笑,我自己怎么洗!”我就知道他今晚要逼死我。
“我累一天了,钟大少爷您体谅体谅我吧。”
“哦,那咱们就别废话了,赶快洗完睡觉。”钟秦见我已经投降非常高兴一扫脸上阴云,在我的搀扶下坐到马桶盖上脱衣服。
上帝玛丽亚赐给我毫无杂念的心吧,我挑着眼珠子尽量不去看他,可我知道我必须伺候他脱掉全部的衣服,裤子。如果我强壮些,我今晚会把他操办了。你不要不信,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寒……)
我怀着复杂的心思正要帮他脱裤子时,他的手突然从我的领口探进里面去,我出自本本能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钟秦眼睛中那原本就有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子窜上了天,他愤怒至极,吼道,“你身上怎么有口红印!”
啊?我低头一看,我锁骨上还真有一点红红的东西,难不成他刚才是在看这个?我转念一想,就算他看到了凭什么生气?我不是傻瓜,那个时候我就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得到我在钟秦心目中是有点特殊的,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感情,就像占有了一个玩具,在他说可以之前,别人不该染指。(我承认------钟秦注)这点口红很可能是李老板弄上去的。深红色,她很喜欢。
“怎么了?”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我每次出自很好的意愿要搞明白一些事情而反问时,都会招致别人更大的愤怒。譬如,此刻我仅仅是在问,就算那是口红印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保证不带任何情绪。可他不这么认为,我在挑衅,像个红杏出墙还把证据带回了家的罪人。
“你,你!”钟秦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骂我,他没有权力过问我的私事,可他很不情愿就这么放过一个可以教训我的机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现在很瞌睡,虽说明天是周日但我要早去打工,下午就是彩排,搞不好要忙碌一天。哦,我还忘了呢,于是话锋一转,“你明天怎么办,能上场不?要换人还来得及。”
“只能这么上去,换人来不及了。”
我迅速心无杂念把他扒光,扶进了盆里,抓起海绵垫给他搓洗。他说想泡一会儿解乏,我问他你去哪儿劳累了,他苦笑了一下不作声。我把他的衣服扔进篮子里,想起来自己还脏着呢,我真没脾气了,都十二点多啦。
“怜生,你过来。”
我回头哀怨得很,“您老快点吧!”
钟秦用湿漉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笑咪咪道,“你恋爱了可一定得告诉我。”
“你都有崔晓凉了还要横刀夺爱?”
“我才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儿!我给你瞧瞧合不合适。要找个漂亮的。”
我挣扎着把眼睛瞪圆,“你喜欢崔晓凉只因为她漂亮?”
“不然呢。”
我又说,“我也长得不差,你喜欢我吧。”
钟秦把我的玩笑话当真了,满脸问号。我推开他的手,要走,“你别把喜欢想得太肤浅了,你泡着,够了就喊我。”
我在客厅昏昏欲睡,实在扛不住了,可厕所没有动静,钟秦不能像上回一样睡着了吧!啊啊啊啊太讨厌了,我想去睡觉!我躺在沙发上,不过两分钟就睡着了。我梦到自己在啃鸡腿,咂吧着嘴,很香很好。可是随后我被人猛烈一晃动,醒来了。钟秦穿着浴袍站在我面前,手里拽着我细弱的胳膊。我揉揉眼,打着哈欠,“哦,洗好啦,去睡吧。”
“你晚上和我睡。”
“你晚上要上厕所再叫我。”
“得了吧!我刚才吼了半天你跟死了似的!扶我过去啊,我走这点路都疼出汗了。”
我没力气和他说话了,我盼着能快点睡觉,除此以外你爱怎么折腾随便。我匆匆洗了澡,走到他门口,看到他给我空出了靠里面的位置,说道,“我睡外面。”
“你睡外面半夜就找不到人了!别想逃。”
我有点看不大清他的脸,随便吧,能睡就好。我爬上床,拉起薄被转过身去,连一声晚安都没有,贴着墙壁找凉快。他息了灯,挨着我躺下来,“怜生,你女朋友漂亮吗?”
“嗯。”
“那你只是因为她漂亮才喜欢她,跟我一样?”
“嗯。”
“我长得不错,你能喜欢我不?”
“嗯。你烦不烦,我真想睡觉了,饶了我吧。”
“搞了半天,你和我一样肤浅,好吧,晚安。”
你别认为此刻的钟秦别有用心,他没有,纯粹是不满我对他感情的嘲笑:他喜欢崔晓凉的理由荒诞肤浅,他不能接受所以想来报仇,结果他达到目的了。你也别认为我方才是在敷衍他,除却那子虚乌有的女朋友外,我都回答得很认真。聪明如你,一定可以看得出来我认真回答了哪一句。
次日不到六点,李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今天她关门歇业,我问她是不是出事儿了,她骂我乌鸦嘴,叫我滚回床上去。其实当时我在厕所呢。我洗漱完了,觉得没彻底醒来,不如再去睡会儿。
钟秦这家伙欺骗了我,他昨晚根本没有上厕所,今早我要起来时,他猛地张开眼,跟诈尸似的吓了我一跳。他早上智商很低,所以我抱怨了句,“你长那么大块头干嘛,你看到没有一张床你睡了四分之三,我睡得全身疼。”
“别开玩笑了,你瞧瞧,我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呢!”
我懵了,今天早上他的脑细胞很活跃啊。我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他竟然察觉出来了并且拿来主义顺便恶化了他的睡眠环境把责任统统推到了我身上。
现在我正好回自己床上睡,可钟秦那耳朵真是双宝贝,听出来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大喊大叫存心不让我舒坦,“我要上厕所了——顾怜生——上厕所——”
得,你再大声点把隔壁的二李招过来省得我消耗劳动力。
我发现白天,我关于性的反应很迟钝,但晚上,我就变了个人。
我不耐烦等钟秦解决完,道,“嘿,我一会儿会出门,你大方叫崔晓凉进来就是了。”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能走啊!周末很多人都不在我要是有个什么事儿谁负责!”
“我不是建议你把崔晓凉叫来吗!”
“她——”钟秦欲言又止,恶狠狠瞪我一眼,“行行行,你走吧,走吧!你让我自生自灭吧!你心肠可真够硬的。”
“叮咚——”门铃在响,我恨不得一头撞晕好理所应当睡懒觉,这么早就有访客,这日子好清苦啊。
我打开门,愣了一下,“杜子腾,有事吗?”
“一,一,会儿有空,空吗。”
“有。”
“他没空——”钟秦这家伙蹦蹦跳跳出来丢人,他态度非常不受人待见,“他要照看我,你找别人去吧。”
“对,对不,不起——”杜子腾见钟秦如此凶恶,说着就要走。我想拦住他,结果钟秦捂着我的嘴,迅速将门碰上了。
我给了他一肘,嘴巴自由了,“你洗手没?!”
钟秦双手搭在我肩膀上,嘻嘻笑道,“没有怎么了?”
“去你妈的。”我不想吵了,把他弄回床上去,“你为什么对杜子腾态度这么差,人招你惹你了。”
钟秦惬意地仰在床上,拍拍身边的空地儿,“你上来我再跟你说。”
我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犯困,所以催促钟秦,“你最好快点说,我再睡会儿。”
钟秦喝了口水,慢慢道,“你别和他来往了,他人品有问题。”
“嗯?”
“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我不会害你。”
“你们别再干涉我的生活,交朋友找工作都是我的自由。”
“他人真有问题,你以为他接近你是真和你做朋友?”
“不然是什么?”
钟秦沉默了五秒钟,慢吞吞道,“是我们。你没发现大家都疏远他么,就你老实和他说话。他为了巴结我们利用你呢,你可真笨。”
“……我知道。”我失望地发现睡意在慢慢消散,长吁了口,望着窗外等太阳照进来。人生这点事儿啊,可真让人操心。我怎么会不知道杜子腾的目的,他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来亲近我很值得怀疑,不是我这人心眼坏把人想得太复杂,别的大学我不敢说什么,但在这里,不带功利性质的东西太少。
“你逞强吧,到时候伤心可没人心疼你。他们一家的名声在交际圈都臭了,哎,要不是他学习还不错,学校肯定不愿意要他。”
我不想再继续说话,闭着眼睛装睡。就没有一件事情让我省心,什么破大学,悔不该当初那点世俗的贪念啊……
“白雪公主,王子跟你说话呢,别睡啦,再过一会儿起床了,喂,和我说说话,我昨天闷在屋里一天了。”
“崔晓凉没有陪你?”
“她跳舞没空,我真闷了一天。”
“李恒他们呢?”
“他们都忙,怕当电灯泡逃了个干净。”
“叫你表哥来陪你啊!”
“我没敢告诉他,让我家里知道就惨了。”
我瞧他可怜,还认为这事儿瞒得住艾平达,可惜人家是舍长无所不知。我回想着昨晚和艾平达的对话,才琢磨出点深意来,他说钟秦真能忍,他都知道,关键时候人都跑了,他也知道,我最可靠。呵,这些人呐,句句话里都是玄机。
“陪我说说话,我心里烦死了。”
“你烦什么?我还操心生活费呢,大少爷,等你到我这份上就知道了,人生就7个字。”
“什么?”
“柴米油盐酱醋茶,数数是不是7个字。”
“呵呵,你人生目标可真现实简单。”
我不置可否,告诉他,“总有一天你会认同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