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仙灵岛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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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已下了整整半月之久,整个岛都已被苍茫的白雪覆盖,更不时有寒风掠过,卷起空中的雪花,四处飘荡,寒意甚加!
在这冰天雪地的孤岛上,除了纷飞的大雪和肆虐的寒风充满活力外,四周的一切都已随着冬季的第一场雪进入了沉睡,时至今日,已是十四天了。
冷星和紫韵一前一后,踏雪而行,迎着风雪朝海边走去。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丁点寒冬的痕迹,二人满面春风,笑意盎然,一步一步毫不吃力的走着。
“紫韵,你说海边真会如师傅所说真的结冰了吗?”走在前面的冷星问道。
紫韵颔首一笑,小心翼翼的踏走在冷星留下的脚印上,道“我也不太清楚,师父老是爱捉弄我们好看笑话,说不定这次又是这样。不过我想因该会结冰的”。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海面会结冰?往年不是都没结吗?”冷星停下脚步,返头疑问到。
冷星突然间的驻足,让紧随其后的紫韵来不及收脚,一头撞在了冷星坚实的胸膛上,若不是冷星敏捷,一把扶住紫韵,恐怕身形纤细娇弱的紫韵早已重心不稳,摔倒在了雪地上。
看着近在咫尺正揉着吃痛的额头的紫韵,冷星忽笑出声来,取笑道:“紫韵,看来你的仙法还得继续努力啊,呵呵”。
紫韵正吃痛着,被冷星这么一笑,更觉痛意愈加,虽早已习惯了冷星的玩世不恭,知道其笑声并无恶意,但还是眼角一湿,沁出了泪水。冷星见状,忍不住掩嘴偷笑了一声后,忙不迭憋着笑,道歉道:“好了,别哭了,我不笑就是了,真的不笑了!”。
冷星话虽如此,却还是一手掩嘴一手扶着紫韵的细肩乐不思蜀着。紫韵低着头,虽看不到冷星面笑,但以往经验和闻其话声也知此时冷星正乐呵着,于是气哼一声,用力甩开了冷星的手,背过身去,欲往回走。
还没等紫韵走出几步,冷星追上一把拉住,道:“哎呀紫韵,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在也不取笑你了”。
冷星见紫韵对自己的‘歉意’无动于衷,仍然气嘟着小嘴,忙又补充道“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就把我当你的蚊子骑好了,我一定把你舒舒服服的背到海边,怎么样?”。
话音一落,紫韵拭了下眼角,泪眼婆裟的走到冷星身后,往冷星背上轻拍了下,怨声道:“我哪知道你会突然停住不走了,再说,我只用了一点点仙法御寒,怎么会不痛吗”。
冷星知晓紫韵所言非虚,便不在反口,乖乖弯腰恭身,直视前方道:“好了,不哭就行,快上来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今年海面会结冰了”。
紫韵揽住冷星的脖子,等到冷星将其背起往前走了几步后才缓声道:“冷星哥,难道你没发现今年冬季与往年有所不同吗?以前,冬季下雪最多连续几天,从没超过十天的。而今年还未到冬季便风云变色,大雨滂沱连下了三天,更奇怪的是下完大雨的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雪,按理说临冬之季下大雨是不因该有的,可今年却不知为何连下了三天大雨后又连下了十四天大雪,问师父他却鼓弄玄虚,言辞闪避。不过以今年下了这么久的奇异大雪来看我想师父说的海面结冰也不无可能”。
对于紫韵所说冷星也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天空从十四日前就不曾间断过的大雪,冷星也开始有些肯定海面结冰的异事了。虽不惧严寒,但若从温暖舒适的房间与天寒地冻的室外选择的话,冷星还是比较喜欢在房间里与紫韵嬉戏玩闹来得安逸。
大雪和寒风仿佛俩兄弟般,你追我赶,有说有笑,一直在进行着它们的追逐之旅。趴在冷星背上的紫韵,此时也有了看雪的闲情逸致,偶尔伸手想抓住空中的飘雪,却总是触手及融,来不及观看。
背上有人动作,冷星又岂会不知,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冷星对紫韵的习性早已了如指掌,这会儿紫韵在其背上‘抓雪’玩,冷星怎会错过,忙伸出一手,故意抬高至眼前,摊开手掌打趣道:“紫韵,为什么雪落在我的手上不会立刻融化呢?莫非我的手上有它们爱吃的东西”。
“呵呵,冷星哥你好傻哦,雪又没有生命,怎么会。。。。。。啊,冷星哥,你又捉弄我”紫韵正疑惑冷星为何把手抬高,还说这些自己也觉得可笑的话的时候,刚想回答,却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话锋一转,伸出手,朝冷星的手掌拍去。
冷星不等紫韵拍到,先一步缩回了手,道:“那为什么雪刚触碰到你手上就消融不见了呢?”
紫韵拍空,缩回手正想拍打一下冷星的肩膀解气,忽被这么一问,自己也是不解其中奥妙,一脸茫然,询问到:“冷星哥,为什么雪到你手上后不会立即融掉呢?”。
冷星自顾自的笑出几声后道:“你用仙法御寒,自然碰雪既化,我可是靠自身体质抵御寒雪,当然就不会像你那般触雪既融啊。你还说我傻,我看你比师父都要糊涂了,呵呵”。
听冷星这么一说,紫韵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护身仙气在作祟。虽然知道了原因,紫韵却不敢冒险腿去仙法护身,像冷星那般纯以身体御寒。即便如此,紫韵还是十分惬意的趴在冷星背上赏玩着飘雪,虽不能捧于手掌与之零距离接触,但自己成了它来到人间的最后归宿,紫韵还是十分心满意足的。
与紫韵不同,冷星现在一个心思都是在想海面结冰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观,而且,在他脑中早已想出数个海面结冰的壮景以及如何好好玩一玩的幻想了。不知何事,正幻想连篇的冷星突然停下了步伐,返身扫视背后,似乎察觉到什么,轻手放下背上的紫韵,挺身挡在前面,直视前方,凝神戒备。
紫韵虽不知冷星闻到了什么风吹雪动,但也清楚定有危险接近,故站定冷星身后,运起仙法,朝冷星审视的方向望去,小声问道:“冷星哥,有什么危险吗?”。
冷星并没有马上回答紫韵,再次扫视一眼前面被白雪覆盖了的崎岖山路及茂密树林后,方才笑声道:“紫韵,似乎有几只不知死活的兽类把我们当成它们的食物了”。
冷星说话虽大有不屑之意,但紫韵知道,若是遇上那些群居且实力强悍的怪兽,即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只怕也会被缠上好一阵子才能脱身了。
冷星见紫韵没反映,以为是在担心,便转过身来,信誓旦旦道:“紫韵不要怕,你冷星哥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更何况是岛上的几只小小怪兽,放心把,有我在你的肉绝对不会少。不过我到是很想看下紫韵你缺胳膊少腿的样子”。
说着冷星边想边笑了起来,甚是开心,但在紫韵眼里,看着冷星一脸坏笑的想着自己四肢不全的模样,虽有仙法护身,但还是从心底涌出一股寒意,好象自己等下真会被怪兽分肢了似的。想到如此,紫韵忙又加大仙法对自己的保护,好似这般就能度过难关。
紫韵身上的护体白光突然加剧,让冷星来不及防范,刺入眼中,忙用手遮挡,嘴上却还是笑声到:“紫韵,用不着这么紧张,刚才我已经确定只是师父的那几只宝贝蚊子而已。不过师父也是,带它们出去一躺也不喂饱它们,害得我们俩成了它们几个的眼中美食了”。
“太好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它们了。冷星哥,你能闻出是哪几个来了吗?”紫韵一听她那几只最喜爱的蚊子来了,身上的白光顿时大减,一个劲的拽着冷星的手臂问到。
冷星虽不怎么喜欢师父的那几只宝贝,但好几天没和它们一起‘拼杀打架’,心里确实怪想念的,只听他道:“要是我没闻错的话,一共来了三只,最前方千米远的是老二,左前方的是小八妹,右前方的则是你最疼爱的那只死蚊子,死小三。不过它们好象真把我们当做食物了,就连方位都成弧行,只等小二一声令下便可将我们一网打尽”。
“什么吗,它们几个才不会把我们当作食物”说着紫韵运起仙法,周身白光闪现,整个人渐渐腾空升起,直到离地丈外之距后,整个人迅速朝着小三的方向飞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冷星。
看着紫韵飞去的方向和身上脱出的白光残影,冷星悻然一笑,使出御空之法,腾地而起,周身随即闪现粉红色光芒,如紫韵那般,迅疾而去。
千米之距,若是徒步而行定费一番时辰才会到达,但冷星二人于空中飞驰,自是速度极快,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已然到达小三面前。当冷星赶到时,只见紫韵正抱着一只硕大且十分怪异的‘蚊子’亲昵着。
眼前的这只全身呈黑色的‘蚊子’正是冷星口中所述的小三,只见它个头与冷星一般高大,身前长有六只蝇足,而两只布满纹路黝黑无比的大眼珠更是占据了头部一大半的面积,嘴前成锥状的吸血针管虽细,但却足比它自身头部长了近两倍,在看看它那背后四对黑色透明的超大羽翼,光是远远见到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逃之夭夭了。但冷星和紫韵打小就与之同伴生活,自是早已习惯了面目可憎但性情温顺的小三及其另外七只蚊兄蚊妹。
冷星刚一落地,见到多日不曾相见的玩伴,心里自是欣喜,不过小三似乎并不友善,双眼闪过一丝凶光,朝着冷星大吼一声“嘎”后,看不清如何动作,似乎只在一刹那间,小三便已越过紫韵,直面冷星,一副欲战之势。
小三突然间的消失,让紫韵猝不及防,双手抱空,往前一倾,差点撞上大树,而随后传来的小三那声巨吼,让刚站定还未清醒的紫韵又是一阵惊愕,转身一看,只见冷星站在几丈之远处正与面前的小三对峙着。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小三架势,紫韵也知情况不妙,正想上前弄清状况,忽听空中一阵骚动,原来不知几时,老二和小八也已来到此处,正拍着羽翼,悬于上空面视着冷星。
紫韵从未见过小三它们这么认真的敌对冷星,冷星虽常与小三它们殴架寻乐,捉弄对方,但总是会和气化之一笑而过,从未如此充满敌意。
不止紫韵疑惑,冷星也是百思不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眼下小三、老二、小八全副武装的阵势以及从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敌意,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对于小三那八只蚊兄蚊妹,冷星深知岛上只有师父能与之抗衡,自己就算在修炼百年也未必能与之战上几个回合,尽管现在只有三只在,冷星也知自己远不及它们。
虽知胜负早已分晓,但一贯好战且不服输的冷星又岂会轻易认命,只见他嘴角上扬,右手握拳倾斜垂下,左手运出一团粉红光团,似笑非笑道:“小三,虽然我不是你们敌手,但我就算耗尽最后一分气力也会血战到底”。
似乎一场恶战即将在冷星不服输却又胜负早分的开场白后马上演绎,周边万物也似被这战栗之气惊住一般,异常安静,就连呼啸不绝的风雪也在此刻屏住了呼吸,静观双方变化。
站在小三一旁不知所措的紫韵,深知小三它们八兄妹中随便一只都足以完胜冷星,此时此刻,眼看双方随时开战,事态紧急,若当真拼起,惨果显而易知,惜日的打闹玩耍,情如兄弟,今日却不知何事竟兵戎相见,心急如焚的紫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调息双方,情急之下,眼泪不觉滴落,伴随着几声抽噎。
异常冷寂的树林被紫韵突如其来的小声抽泣打断,风雪也霎时间突猛,冷星与小三它们之间紧绷的战弦似乎在这一刻得以缓解,双方纷纷望向紫韵,小八更是缓缓下落,置身紫韵面前,两只大眼珠光芒闪烁,仿佛在安慰紫韵一般。对于紫韵爱哭的天性,冷星虽已习惯,但不知为何,每见紫韵哭泣落泪,冷星总会怪罪自己,总觉得是自己的过失才会惹出紫韵心伤的眼泪。
顾不得大敌当前,冷星心一横,粉光大闪,以迅雷不及眼耳之速瞬间行至紫韵身边,转眼间已和紫韵站在另一处了。松开双手,让紫韵站定,也不管小三它们是故意还是疏于防范让自己抱走紫韵,现在冷星只想止住紫韵的眼泪,好让自己心安,预备全力一战。
嗅着紫韵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气,拨开她那有些散乱的飘逸长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细声道:“紫韵乖,不要哭了,师父说你貌似天仙,试问天仙又怎能轻易落泪凡尘,那岂不是我这个做哥的罪过?好了,安心睡上一觉,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紫韵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冷星双手捧住了脸夹,一阵粉光闪现后,只觉头晕目眩,冷星那熟悉的模样也渐渐模糊,直到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冷星怀中,不醒人事。
当自己身处险镜,生死未卜的时候,总希望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安然无恙,即使自己在九死一生时也会倾尽全力保她安全。对于冷星而言,抚养教诲自己长大的师父和从小朝夕相半不曾分离过的紫韵便是他今生最亲的人。
而冷星所想又怎会不是紫韵心声,在这荒芜人烟的仙灵岛,除了师父如爷爷般的疼爱外,就只有冷星这位表面莫不关心却总会在危险时刻舍命相救的好“哥哥”了,若哪天自己身边这两位最亲爱的人消失一个,对紫韵而言无疑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窗外的大雪沙沙而下,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已整整肆虐仙灵岛十五天之久了,看着这不知何时才会停歇的风雪,这位白发苍苍却仍精神抖擞的老人不免发出一声叹息。
“师父,紫韵醒了”,房内忽传来冷星的话声,站在窗前的老人惊醒,转过头去,看向躺在床上的紫韵,只见一阵白光突闪,仅在眨眼间,整个人已是站在紫韵床边。
老人双目柔光,安身坐下,看着刚刚苏醒一脸昏沉未醒的紫韵,伸手探过其额头后,舒出一口气,道:“好了,静养两天就会痊愈”,恻过头,忽对冷星厉声道:“以后不许在用此种方法弄晕紫韵,要知道,你是修炼武技而紫韵是修炼仙法,又怎能将自己战气强行输入紫韵脑中,若有个闪失,紫韵这条命岂不被你害了?”。
知道紫韵无恙,冷星自是心喜,不禁吹捧起师父来,道:“有师父您老人家在,就算身中剧毒四肢失灵我也不用担心的,呵呵”。
老人心知冷星故意恭维,但听在耳里还是十分舒心的,只是在两个徒弟面前,又怎会表露出来,故作咳嗽一声,正色道:“臭小子,溜须拍马的工夫到是自学成材了,可你那武技怎么就这么逊色”。
一听师父讲出这话,冷星就气不打一处来,忙气急败坏征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武技差劲,也不看看你派来试探我的是什么,光是小八就够我吃紧的了,还一次性叫了三只来,这。。。。。这。。。。。这不是存心要我‘老’命吗”。
冷星的目无师长的大吼不公并没有惹起老人生气,反之一脸从容,取笑道:“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就算耗尽最后一分气力也会血战到底’这句话啊,好象还没十个回合就被打得伤痕累累,倒地不起了吧。哎!看来也就你那相貌勉强对得起我外,其它可是一塌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