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霓虹之院 第八章 纸上谈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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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考场在军官院的作战指挥演练室内,主考官仍然是岳帅皎。
用岳帅皎的话说,是本该担任第一场主考官的院生,因为临时任务而离开了,所以第二场的主考官叛自作主张跑到了第一场,而把第二场的主考任务抛给了他,让他身兼二职,同时负责第二、第三场测试。
翔对岳帅皎的解释并无太多感觉,考官是谁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他只要能通过就行。他甚至怀疑岳帅皎之所以解释,是因为他也觉得这第二场的考题太变态,要把这变态之名“还”给出这考题的叛。
翔不放心地用眼角余光瞟了昼两眼,很好,眼神依然澄澈明亮,看来之前那场“幻境之旅”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
在翔心思转动之时,岳帅皎已经公布了第三场的测试题目。
这场的题目听起来很简单,是“纸上谈兵”——但这也仅止于“听起来”这三个字。考题的要求是,三十一位考生外加一名凑人数的副考官分为红黑两组,由各位考生担任棋子,大杀一盘完整的象棋。
但是,每一位“棋子”,都必须听从“将”、“帅”的指令。填补人数的副考官,自动作为兵卒使用。失败的一方,最终全部出局。
很简单的规则。但最麻烦的事情却是在“下棋”之前。三十二个人要怎么分组?每一组的“将”、“帅”要由谁来担任?除了那位副考官,恐怕没人愿意在这场考核里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听从别人的指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我说,反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抓阄算了。谁抓到哪一方的哪一个位置,他就充当相应的棋子。”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一个之前一直不怎么惹人注意的斧手。黑发黑眸,身高亦与常人无异,使得他在众人之间显得最是平凡。他全身上下,唯一的闪光点,也就是那一身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了,和那几乎赶上他的身板的巨大斧头。他的名字是獒。
一时也没有其他行之有效的办法,獒的办法虽说是碰运气的成分占多数,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却也是最为公平的。每个人抽中某个位置的概率都是相同的,也只有这样众人才不会有异议。
于是在岳帅皎的主持下,三十一位考生轮流抓阄。最终的分组情况如下:
黑方:将——殇;士——四胞胎姐妹之一湘,XXX;象——XXX,XXX……车——翔,XXX;马——苏璃,XXX;炮——四胞胎之燃,XXX;卒——楚,竹,副考官,XXX,XXX。
红方:帅——昼;仕——獒,XXX;相——槿,XXX;……車——狼语,XXX。
红方有人对于由昼担当主将一事颇有不满,不相信他一个小孩在这方面能有多大的才能。但是碍于抓阄这个办法也是自己同意了的,只好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不服给吞咽下肚。
倒是狼语、獒和瑾,却是显然选择了信任昼。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各自的角色,那么就要做个角色该做的事情——这是他们的想法。
只是翔的心下有了些遗憾。他和昼被分在了不同的组别,是不可能同时通过了。岳帅皎这头披着贵族外衣的狼,果然够可怕,连续两场都是这种又怪又难的题!他翔是绝对不会相信第二场是叛那个只会睡觉的懒人想出来的!
“棋局开始!”
岳帅皎高声宣布开始,考场内场景顿时切换。坚硬的岩石地板被划分成一块又一块的方格,每一个方格的交叉点便是担任棋子的考生们所能停留的地方。棋盘之上,另外多了几个道具:“车”是一辆由马拉着的战车,担任“车”的考生站在上面负责驾车之职;“马”,则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炮”则是炮手,他们负责填充炮弹和推动“大炮”移动——而这所谓的“大炮”,也不过是投石机而已。
作为“将”“帅”的殇和昼,分别坐在他们各自的王座之上,居于九宫之内,倒也确有一番王者之气威慑四方。
眼前所能见到的,是一片漫天的黄沙、波涛汹涌的楚河汉界,以及长河尽头那一轮殷红的血阳。彷佛听见战鼓擂动,红黑双方顿时士气大涨,血腥之气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战斗开始!
第一步,红方炮手炮二平五,当头挡在了帅的前方,拉开架势,攻守皆可。
第二步,黑方骑兵马二进三,以防御之姿护住己方正中的卒子。
第三步,红方骑兵马八进七,战局正一步一步打开。
第四步,黑方炮八进四,直行向前,防住河岸。
第五步,……
……
第十步,战场上开始出现死亡。黑方战车翔直开过河,车九进五吞掉了红方的一个士兵。翔将死亡后被石化的红衣士兵抱到战场之外,然后才回到他刚才停留的位置,威胁着红方的一名炮手。
第十一步,红方相——瑾——飞田而出,相三进五,手中的银链叮当作响,大有“你敢撞我炮手,我就绞死你”的意味在里面。
……
第十五步,红方开始反击。狼语驾着战车突破黑方防线,車三平七,直接将黑方的一个小卒——四胞胎的竹——斩杀脚下。红方的防御工事造得牢固,但进攻之力却也只派出了战车狼语、一名炮手和三名士兵。
第十六步,黑方回防,守住河界。
……
战况愈演愈烈,红黑双方的厮杀冲突已趋于结束,谁胜谁败却还是五五之数,尚未明朗。战场外因“阵亡”而石化的考生越来越多,战况依旧紧张。已然阵亡的考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资格,看着战场中激烈的厮杀却仍是内心揪紧。反观两军主帅,却只是悠闲地下着指令,指挥己方兵马,丝毫不见他们的紧张感。
虹之院的四位院长的公共休息室内,狭长的会议桌正中,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水晶盆中喷出一股细小的喷泉。波动的水幕上,正是正在下棋的昼等三十一位考生。而围在会议桌旁的众人,则是四位院长、接下来第四场的主考官罹,以及刚刚被人抬进来的尚在睡觉中的叛。
“夔,你说这两个人谁会赢?”发言的是猎人院院长——肆。
被点名的军官院院长夔视线一直停留在水幕上,头也不抬地直接回答:“左眼蒙着纱布的那个红眼小鬼。”
话题已经挑开,书香院院长宿也不甘寂寞地插嘴进来。“咦?看来你很看好他嘛,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使用钺的那一个。这个叫殇的小子不是更符合你军官院的标准?”发完自己的意见,他又回过头去,向术师院院长晗寻求赞同。“你说对吧,晗?”
晗微微皱了下眉头,至今还是不太习惯宿的殷勤,只得以她一贯的冷淡态度回答:“夔选择谁我没有意见,我只关心谁更适合我的术师院。罹,说说看你认为谁更有资格?”
罹从一开始,目光便透过水幕落在有着橙色长发的狼语身上。他对狼语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狼语的身上,对于晗的问题,他似乎是没有听见,并没有给予回答。
顺着罹的目光再望向水幕,晗柔长的柳眉再度皱起,淡淡开口:“那个一直表现平平的少女?我认为她能走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未必。”肆的看法比较客观,“也许她隐藏了实力也说不定。不知你们是否有注意到她的眼睛,他的观察力十分敏锐,给我的感觉是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那双眼睛。我倒是很乐意把她招进我的猎人院来。”
“如果那个链子手拥有贵族身份,我会考虑让他进入书香院,他的气质最沉稳,也最合适。”宿谈论他的理想人选。但很快他又开始抱怨起来,“到底是谁规定的只有贵族才能进书香院?害我常常有人才也不能招,便宜了肆你的猎人院。”
肆在这件事情上倒也的确是占了写便宜,因此也不愿与宿争论,只将自己对这局棋的观察结果说了出来:“别抱怨了,棋局似乎已经定了,这一局,不分输赢。”
几人将目光再度汇聚在水幕上,此时,水幕上显现的战况几乎可是惨烈,红黑两军竟是拼杀到最后谁也赢不了谁。
“真是精彩的一局。”肆咧嘴而笑,“已经有很久没看得这么过瘾了。夔,改天我们俩来几局吧。”
夔犀利的眼睛瞪了肆一眼,一句话打发:“没空,棋痴!”
宿刚才自己的抱怨被肆拨开,讨了个没趣,也没多大的兴致再继续话题,想早早结束回去好泡在书堆里,于是他开口道:“只可惜今天这前面三场耽搁的时间好像有点太久了,这第四场就改到明天吧。”
罹应时起身,说道:“我去通知。”然后就见他一手抓住叛的衣领,把他拖死尸一般的拖出了休息室。
头疼的看了眼依然睡得死沉的叛,他对叛的佩服之情又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睡神之名,他还真是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