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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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皎月如弓,繁星似尘,墨色的天空被染出一片银色光华,魅影重重的云雾山庄被覆上迷离的色调,更加显得朦胧而神秘。
     将母亲柳素兰送出门,云绯雨难耐的晃了晃头,半日的口水轰炸比体力惩罚来的更加疲劳,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态度,似要离开雏鸟的老鸟,即是放心不下却又无可奈何。
     离开?云绯雨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自己终是有一天要离开的,可是怎么会感觉母亲要先行离去呢?自嘲的笑笑,吹熄了蜡烛,合衣躺于床上,脑中不期然的回想起白天的情景。
     半日前的大厅,刚恢复冷静的云绯雨面对各色的轻辱眼神,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临死前的那刻,顿时,对死亡的恐惧,对亲人的眷恋,对算计自己的那些人的仇恨,对社会不公的愤怒……种种负面情绪占据了他的身心,整个人逐渐被黑暗吞噬,从心底深处感觉到无助和惊慌。
     可是肩上突然的温度,让他从茫然中醒来,厅中的人已大多散去,只有少数留下清理的下人。
     眼前是那张人俊美至极的笑脸,耳中是那人磁性低沉的声音,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被那人温热的呼吸拂到了颈上,云绯雨感到自己象雨后出春笋般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立刻一掌推开那人,美目怒视。
     “雨儿,你怎这般无礼,如不是大少爷替你求情,你现在已经在家族祠堂受家法了,还不快向大少爷赔礼道歉。”
     云绯雨狠瞪面前之人一眼,扭头不言不语。
     柳素兰上前从背后拍了他一巴掌,连忙向云顷飏行了个侧福,“妾身在这里替雨儿谢过大少爷搭救之恩,也请大少爷原谅他的无礼,这孩子病好后看似正常,但言行举止却很是怪异,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连我这个做娘的有时候都被他气的不行,所以还请大少爷不要怪他。”
     云顷飏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而是扶起柳素兰半弯的身子,“兰姨不必如此拘谨,您是顷飏的长辈,而小雨是我的妹妹,谈不上什么搭救不搭救,父亲今日火气这么大,可能是旅途太过疲劳的缘故,所以请兰姨和五妹都不要放在心上,我想他休息几日就会好的。”
     柳素兰见状,也便不再多做解释,点点头淡然道:“想必大少爷也很累了,那妾身等人就不耽搁大少爷的休息时间,先行告退。”
     说完,拉起云绯雨,带着三个丫鬟转身就走,弄的云顷飏一阵尴尬,心中默然,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兰苑的人了?
     云绯雨也纳闷母亲的态度,自己不喜欢那人是有原因的,可母亲为何也对他言语冷淡,毕竟他替自己解了围,但柳素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行色匆匆拉他一路返回,然后就是一下午的教导和叮嘱,弄的他疲惫不堪。
     困意逐渐上涌,躺在床上的云绯雨不雅的打了哈欠,一翻身将被子捂上头,没一会就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主苑的主寝内,一位面容苍白的美少妇横卧于床上,而旁边坐着的,是个圆脸大眼的丫鬟,在为美妇人轻轻摇着蒲扇。
     豪华奢侈的大屋里,只有孤影绰绰的主仆二人,看上去极为冷清,而这位娇弱病态的美妇人,正是云顷飏的亲生母亲许如烟,也是云雾山庄的当家主母。
     “翡翠,什么时辰了,飏儿怎么还不来?”许如烟眨着哀怨的双眼,望向床边的丫鬟。
     “已经亥时了,夫人,我看少爷今天可能忙的走不开,想必明一早就会来看您的,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睡下吧。”
     “我不困,半年没见到飏儿了,再等等吧。”
     “夫人~~~”自家主子性子温和柔顺,但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熟悉主子性子的翡翠,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我还是去少爷的房间看看好了。”
     许如烟一听,微笑着点点头。
     等到翡翠回房,本身满心的期待,在听到说是父子还在书房商议要事,火热的心立刻变的一片冰冷,轻轻道了句,“翡翠,熄灯睡觉吧。”
     黑暗中,大床边上的小床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而躺在床上的许如烟,却紧咬牙关,泪流满面。
     她知道飏儿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只是生性胆小怕事的她,却没勇气为自己的孩子讨得一份公道。
     而后来经常会在飏儿身上发现相同的痕迹,盘问他,他只是淡淡的说着:“娘亲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出头的,那时就没人能欺负我们母子了。”
     飏儿,是娘的错,不该把你生在如此畸形的家庭里,是娘没用,没能力保护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是娘不好,不对,是那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是你的……!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无声的哭泣,让夜色也变的更加凄凉。
     主苑的书房分内外两层,外屋办公读书,内间商议秘事,内外两层由一堵厚墙相隔,而开启的机关只有历代家主知道。
     此刻,内屋并不算宽敞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汗涔涔的纠缠在一起,随着木床的咯吱声和二人粗重的喘息声,十分默契的上下率动着。
     “飏儿,你不专心。”随着沙哑的言语指责,棕色肌肤的男人猛的一个冲刺,使身下之人痛的叫出了声。
     “记着,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一人,也只能想着我一人,你是属于我的……”男人刀刻似的冷颜,随着霸道的宣言被蒙上一层迷乱之色,身下的动作也更加疯狂起来。
     承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和体内不断袭来的火热欲望,云顷飏恶心的想吐。
     已经不清楚自己遭遇了多少次这样的侵犯,被一个男人侵犯,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生养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了,依旧不能忍受和习惯,心底最深处,只有无限增加的恨意。
     第一次是自己十四岁那年,那是个月圆之夜,他去书房找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却被醉酒的父亲拉进了书房密室,对着墙上的一副画像,他所谓的父亲,对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折磨和摧残。
     次日清晨,趁那人熟睡后,他逃出了书房,可是浑身的疼痛,还有尴尬处撕裂的伤口,让他昏倒在主寝门前,醒来后,面对母亲的悲伤眼神,他说不出任何话语,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将伤痛埋进心里,最后对母亲说了一句:“娘,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今后我变成什么样,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随后,那人对他越来越好,但也不再掩饰对他的欲望,只要需要时,就以‘商议要事’的理由将他带进密室,对那人来说,结合是因为爱他,但是对他来说,那只是耻辱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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