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灵虚观 第八章 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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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随着我的笛声出来。”
这是清衡从没听过的声音,如冬泉般清冽的嗓音。
这人是谁?
清衡心想。
“是师傅,我们走吧,”皇甫行的语气有些轻松。
“道长?风逸道长?”清衡喃喃的问道。
“恩,你应该也叫师傅,所有的弟子都应该叫他师傅。”
皇甫行看清衡走得慢便跑回来牵着他的手,用他略有小成的轻功带着他。
“哦---”清衡并不关心这个,看看自己的手,在看看比自己高两个头的皇甫行,清衡对自己的身体再次不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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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竹林才发现笛声是从道长的小院中传来的,清衡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道长,便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院门是开着的,院中摆着古色的茶桌,茶似乎煮好了,热气腾腾的升了上来,弥漫了那人的眉眼,即使是坐着的,清衡也能看出那人修长的身体,淡蓝色的长袍披在身上显得有写宽大,头发散在肩上,抚在颊边,略低着头,笛声就从那里蔓延开来。
如果夕阳还没有落下去,这会是副更美的画卷。
这,是清衡第一次见到道长。
“把这个给清静服下,清行,你过来,”风逸看着清衡说道。
清衡疑惑了,为什么不早点拿出解药,而是要等到他们找到解药之后?
清衡也不想多问,拿了东西就直径去了书房。把药化在水中喂皇甫静吃了,直到皇甫静的呼吸更顺畅些了清衡才出来。
这时院中又只剩皇甫行一个人坐在道长对面的竹椅上,手中拿着凉了的茶不知道想些什么。
兴许是道长跟他谈了些什么,清衡想着走到他身旁道:“你弟弟的毒已经解了,我先回去了。”
皇甫行没看他,也没做声。
清衡转身后,他看着清衡的背影,一口饮下手中的凉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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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很长时间清衡都没有再见过皇甫行或是上官城,原因很简单,佑景几乎天天来报到,逼着他在厨房一待就是一天。
清觉很喜欢佑景,因为佑景做的东西很好吃,佑景每天都出现,清觉也能吃到不同的点心,即使那是道长吃剩下的或是不吃的,清觉也很是开心。
清衡也明白了佑景并不是厨子,他是大夫,或者说是传说中的“神医”,当然别人给他“神厨”的封号他只是笑笑说:“我只是想把天下的美食都带到逸面前,我曾经答应过他要带他走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现在他不能走了,我。。。我也要尽量的满足他,可是。。。”
这是佑景在道长又一次不吃饭后,喝醉酒说的话。清衡知道他口中的“逸”指的就是道长。
清衡在知道清觉的遭遇后也清楚这个世界的男人之间也可以有另外一种关系,这里的人们并不反对男人间的情事,达官贵人们有一两个男宠,甚至皇帝们也会有一两个男妃,但是这些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女人们觉得与其让相公娶一个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女人,还不如让他们养一两个地位低下的男宠,所以对于这件事也就睁只眼闭着眼。这也就使得这种风气渐渐的成形了。
像佑景和风逸这样,是清衡没有料到的,原来的世界中也有国家把同性结婚合法化,但那并不在清衡的理解范围内。清衡想,自己也还没恋呢,也没法理解他们间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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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衡再次见到道长的时候还是在小院中,那时清衡去换刚看完的一本医术,在书房停留了一段时间,出来时又见道长坐在那张古朴的茶桌旁,似乎是从竹林出来那会儿就没移动过。清衡恍惚了一会儿才走到道长身边去。他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七八,眼睛微微又些上斜,带点凤尾,眼神里却带着不应该属于他的沧桑;鼻梁不是很高;嘴唇有些厚实,却是像花瓣一样很漂亮的形状。
仍是披着宽大的长袍半躺在竹椅里,当他斜眼看向清衡的时候,清衡甚至觉得这人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点媚态。
清衡开始怀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当道长。
“坐吧,”风逸淡淡的说道。
还是冬泉般的嗓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清衡在他面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拿在手中把玩。静静等着,他知道道长是特意找他的,他在等着他说话。
两个人这样喝茶不语,半响风逸终于开口。
“师傅曾说我是师兄弟中资质最好的一个,也是他遇到的所有人中天份最高的一个,我满以为自己会继承他的衣钵。。。。。。“天份有余,缘份不足”。。。缘份不足。。。”风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如饮苦酒般皱了皱眉头,继续道:“我这个残废就不该对他们抱有希望,师傅也好,佑景也罢,就让我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好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风逸转过头盯着清衡的眼睛道:“我该不该杀了你,让自己得到它呢?。。。师弟!?”
风逸并没有杀他,清衡那天没有开口,只是听道长自言自语。道长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清衡都听不懂,也不想懂。
外界并没有道长腿瘸的传闻,从风逸口中得知自己继承了至灵的衣钵,那是历代道长传下来的精魂,有着你想象不到的能力。风逸说他体内的精魂还未觉醒,可以为他人所用,这也是风逸动杀念的原因,不过风逸并没有动手。
清衡觉得他只是太寂寞了,寂寞到要用违背自己的人格来排解它。
至于他的腿为什么会瘸,佑景为什么不能医治,精魂能让他得到什么,清衡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他的出现似乎打破了风逸的一些希望。
那么他出现在灵岛会是偶然吗?
那个“三师兄”是意外捡到他的吗?
还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