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的纤罗并不优雅的吃相，空蓝想起了笑若。
    不知道她吃东西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样子……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空蓝看着纤罗把最后一块牛排也塞进嘴里，咽下，然后将那双水蓝色的眼眸对上自己的眼睛。
    空蓝暗自赞叹了一下。
    那双水蓝色的眸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
    不是没有见过拥有蓝色眼睛的人，但连瞳孔的颜色也是蓝色的人，纤罗是空蓝见过的第一个。
    而且，那双水蓝色的眸子，似乎真的是水似的。
    让人有种摸不透看不清的感觉，却又同时觉得它异常的纯洁清澈。
    那是水，只有水才会有的特性。
    “谢谢你哦！”
    纤罗真诚道谢，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如果不是很难得到的话，我可以试试看帮你得到哦！做你请我吃饭的谢礼。”
    “不用客气的。”
    空蓝温柔而腼腆的笑了一下，一如他与笑若初见时的样子。
    纤罗为难的嘟起了漂亮的小嘴巴，满脸为难的神色。
    “可是，姐姐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好处的啊！如果拿了别人的好处，就一定要帮那个人做事。”
    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空蓝忽然觉得在思想上，她像是笑若的妹妹。
    一样的“斤斤计较”。
    笑若可是那种，你骂她一句她就不带脏字或拐弯抹角的骂还你十句的人。
    而面前的纤罗，则大概只是因为家教的关系所以才会觉得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吧？
    冲纤罗轻轻的摇头，空蓝温和的笑着。
    “真的没关系的。而且，我很开心能和你一起吃饭。”
    “真的吗？”
    澄澈的眼眸因为空蓝的一句话立即呈现出了开心的光。
    点头，空蓝微垂了一下眼睑，然后抬起时，脸上竟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是啊，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的气质和她很像。”
    “气质？是什么？”
    纤罗疑惑的看着空蓝，却引来了发上停着的蝴蝶一阵焦急的躁动。
    皱紧眉头，嘟着嘴巴，纤罗为难急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的语气不太像跟自己说话。
    空蓝注意的看着纤罗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在刚刚那一刻已经转向了那只冰蓝色的蝴蝶。
    她好像是在跟那只蝴蝶说话！
    空蓝好奇而惊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一人一蝶。
    蝴蝶呼扇着漂亮的翅膀飞向餐桌的杯子，落在了杯口上。
    杯子里盛放的是红酒。
    红与蓝的相互呼应，让空蓝不禁觉得那画面很妖艳。
    “到底要怎么样吗！”
    纤罗皱着一张小脸，为难至极。
    两人又无言无语的盯着那只蝴蝶看了半天，纤罗才有些不高兴的开口。
    “我也想找到姐姐啊！但姐姐的气息很弱，即使我现在呼唤也没效果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纤罗忽然不再理会那只蝴蝶，转而看向空蓝。
    “我很厉害的！”
    错愕的看着纤罗眨巴了两下眼睛，空蓝完全不明所以。
    “呃……光说不练是不好的行为……”
    说着，纤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只蝴蝶刚刚落过的酒杯上。
    她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酒杯的杯壁，随即又很认真的看向空蓝。
    “你看哦！”
    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那酒杯中的酒水从杯中飘出，顺着她所画的弧度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酒红色的液体圆圈。
    愕然，惊异……
    空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应该用哪些词汇来描述。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徘徊着一个问题。
    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自己遇上了海神波塞东……呃，的女儿？
    “难道你打算去守株待兔？！”
    情萧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大。
    一旁坐着的宿日皱了下眉头，情萧立即捂住了嘴巴，一个劲的用眼神和动作向他道歉。
    笑若把情萧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嘴角带着笑意。
    “也不算守株待兔吧——我没有株，离修至少也应该算是只老虎而不是兔子。”
    “别打岔！我没跟你开玩笑！”
    情萧认真的瞪视着笑若，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去雅阁居等他出现，难道不是守株待兔？再说了，万一等不到他呢？万一等来的是月路的哪一拨正在找你的手下呢？万一被人抓住了……咳，这个就算了，即使被抓走你也跑的了。”
    无所谓的耸肩，笑若用调皮的模样对着情萧。
    “你应该明白的，如果我不想被抓到，就没人能抓的到我。所以你前面的‘万一’都不成立。”
    “咱们也不能总在这里藏着吧？答应月路的事，我得尽快办完。他那边或许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帮忙……”
    “什么叫在这里藏着啊！咱们是在等情报！你懂不懂！”
    情萧还是有些压抑不住的冲笑若吼到。
    一旁的宿日也应和的点头。
    “是啊，笑若，情萧的话有道理。这件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的。”
    “要做准备，做准备，你知不知道？！”
    有了宿日的支持，情萧的底气更足了。
    “殇的势力目前来说是最大的，离修更是只老狐狸，不准备就去，那必定是送死！”
    “送死啊……”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笑若落寂的神情，宿日和情萧心里都是一紧。
    微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低垂而投下了阴影。
    似乎，那一刻两人都感觉到了她身体周围萦绕着的一种清淡而决绝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
    觉得，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一切都是以随心所遇，随遇而安的态度对待，即使是面对酷刑和折磨，甚至死亡……
    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笑若低低的呢喃了两遍“送死”两个字，而后抬起头来，看向情萧和宿日。
    “我知道了。”
    笑了一下，笑若冲情萧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只去看看，在暗地偷偷的瞄他一眼。剩下的等回来之后再按你们的步骤走，好不好？”
    情萧无奈，转头求救似的看向宿日。
    考虑了一下，宿日才幽幽开口。
    “也好，对决之前应该见一下对手，这样才能依情况再定计划。”
    笑若抿嘴一笑，脸上虽然没带什么神情，但眼底的神色觉得是计划得逞的笑意。
    她从不畏惧死亡。
    因为她从天界来到人间，为的就是找到一个生命的终点。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终点会在哪里出现，但她明白，坐以待毙绝对不是她所能容忍的死亡方式。
    若是注定了死亡是结局，那么，在死神找到她前，她要先去会会死神。
    独自坐在雅阁居前河岸旁柳树下的长椅上，笑若目光淡漠的望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着。
    她知道自己的身后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像饿狼盯着鲜肉似的目光，早已被她所察觉。
    只是，她不为所动。
    她是来见离修的。
    离修不出现，她对其他事情都没有兴趣。
    离修那面依旧没什么动静。
    上次见面的时候，空蓝确实说过今天离修会过来与他商谈一些事情，但直到现在离修却都还没有露面。
    空蓝也是。
    虽然已经在这里坐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笑若却并不觉得着急。
    不安、慌张、焦急。
    这些情绪在这种时候都不该有，她明白，也做得到。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
    难道空蓝他们的事情突然有变动？
    不可能，如果有变动，空蓝一定会告诉她。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靠在椅背上，笑若昂着头看着天空中的朵朵白云。
    身后的方向响起了脚步声，笑若听到了，却没动。
    现在来找她的人，不外乎两种。
    一是一个人——空蓝。
    二是一群人——离修的手下或者月路的手下。
    而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离修的手下的可能性大于另外两中可能。
    “请问，是笑若小姐吗？”
    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儿，金发碧眼，唇红齿白，美人一个。
    笑若坐直身子，礼貌的冲那女孩儿笑了一下。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以礼还礼，笑若的语调却像是在模仿那个女孩儿似的。
    女孩儿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笑盈盈的看着笑若。
    “我叫寥灵，是离修的女儿。”
    “哦。”
    眨巴了一下眼睛，笑若歪了一下脑袋，用有些疑惑而又显得异常澄澈的双眸看着寥灵。
    “有什么事么？”
    她预想过见到离修的很多种方式。
    例如在他从雅阁居出来时，只是擦肩一过，又或者自己就在这里远远的看他一眼。
    又例如忽然有一天她被他的手下抓住，被押解到他的面前……
    但从未想到过，出现在她面前的，会是他的女儿。
    “我爸爸想请笑若小姐喝个下午茶。”
    寥灵微笑而礼貌的模样给笑若的第一印象很好。
    但她明白，老狐狸只能生小狐狸，而不可能生出小白兔。
    笑若回以微笑，礼貌的应声。
    “好。还请寥灵小姐带个路。”
    其实并不想在这种时候与离修见面。
    因为毕竟答应过情萧和宿日今天不接触的。
    但目前的情况也不允许她退却。
    那么，就只有暂时的以进为退，见机行事了。
    恬静的室内，绅士般的离修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空蓝不在。
    虽然这里是他的底盘，但离修此刻算是客人，他没理由赖在客人的房间里不出去。
    更何况，这位客人还是相当不好惹的。
    “笑若小姐，你好。我是离修。”
    微笑着的离修显得很是慈爱，真的仿佛长者一样。
    笑若挑起唇角，微笑着眯起眸子，掩住了眼中警戒的神色。
    “离修先生，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已经久仰大名了呢。”
    离修呵呵一笑，爽朗的声音似乎在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真实的本性。
    “请坐。”
    伸手坐了个请的动作，离修依旧微笑着，而一双拥有犀利目光的眼睛却很快的往笑若的脖颈上瞄了一眼。
    笑若很佩服离修不用刻意就能表现出的给人的压迫力，但却相当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
    她知道，他请她来，为的只是自己手中的钥匙和密码。
    “听说笑若小姐最近的处境不大好？”
    没有开门见山，离修别有深意的拐弯抹角。
    笑若一笑，却对离修的话不置可否。
    “处境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听说’两个字用在这种事上显得太肤浅了呢。”
    离修在笑若对面坐下，脸上带着淡定的神色和微微的笑容。
    “笑若小姐，是个聪明人呢。”
    避重就轻，别有深意。
    笑若很是理解离修现在的说话方式。
    因为从刚刚开始的谈话，她就忽然意识到，离修是跟自己很相象的人。
    说话和试探的方式都跟自己的风格很像。
    狐狸遇上狐狸，谁胜谁负就要看哪只狐狸更强势，哪只狐狸更聪明。
    而现在看来，笑若在势力方面自然处于下风，而头脑方面……还不确定。
    “这话怎讲？”
    笑若明知顾问。
    离修自然猜到了笑若是在明知顾问，但也不揭穿。
    “纳音最近为了找你忙的很呢。”
    “是么。”
    笑若挑了下眉，嘟了下嘴唇。
    “还没请教过离修先生和纳音的关系呢。”
    “她是我的大女儿。刚刚的寥灵笑若小姐见过的，她是老二。”
    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的一只杯子递给了笑若，离修的微笑依旧持续着。
    “在凌冶混那么久都没能得到的钥匙竟被笑若小姐一朝全部得到，那孩子很不甘心呢。”
    笑若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耸了耸肩膀。
    “我到是有些好奇呢，笑若小姐是怎么知道纳音不是凌冶的人的？”
    离修的话引的笑若不由的勾起了嘴角。
    “怎么说呢，应该是感觉吧？女人的第六感都很灵敏的。”
    “不会这么简单吧？”
    离修的目光在笑若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笑若再次耸了下肩膀。
    “其实，让我开始有点怀疑的是她因为怀疑我有密码而对我拳脚相加的时候。她太急于得到密码了。虽然这本来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也可以理解为她对月路的忠心。但她对我施虐的事会让我记她一辈子，小心提防她一辈子。”
    笑若笑的明朗，眼里却含着些许阴冷的气息。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睚眦必报。”
    “哈哈！”
    这次是毫不加修饰的爽朗。
    笑若本能的理解，这次离修的笑，是觉得的真实的发子内心的真笑。
    “不知道笑若小姐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有才有能却无法得以天下的原因是什么？”
    “呵呵。”
    笑若也笑了，笑的淡然自若。
    “是因为有胸怀有气度，却没有‘睚眦必报’的人类本能。”
    “笑若小姐觉得以牙还牙是本能吗？”
    离修微笑着，用略带好奇的目光看着笑若。
    笑若回挑眉，望回离修的目光认真而带着些许疑问。
    “难道不是么？”
    “哈哈！”
    再次大笑出声，离修的神情显得煞是欣赏与佩服。
    “笑若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啊！”
    笑若依旧保持着不置可否的神态，神色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悠闲自在。
    “那好吧，笑若小姐。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如把话都挑明……”
    离修的话说到一半，却被笑若的一个眼神打断了。
    随即，离修轻笑，有些自嘲的轻笑。
    “呵，我还真是老糊涂了呢。笑若小姐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目的呢？”
    笑若嘟了下嘴唇，然后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答到。
    “离修先生的目的，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做不到给你。”
    “为什么？”
    离修似乎很认真的问到。
    他很欣赏面前这个女孩儿的聪明，也了解她的倔强，同时有一种想驯服她的心理。
    但他明白，驯服一只猫容易，但要驯服一只老虎，可没那么简单。
    循序渐进是办法，先关起来再鞭打驯服也是办法。
    可他面前的这只老虎，却不是用这两中方法中的任何一个就能轻易驯服的。
    “不为什么。”
    笑若冲离修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离修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离开了。”
    犹豫了一下，离修还是点了点头。
    “寥灵，代我送送笑若小姐。”
    在隔壁房间一直没发出过任何声音的寥灵应声走出来，微笑着冲离修点了点头，而后转向笑若，对她做了请的动作。
    笑若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离修一眼。
    “离修先生，咱们一定会再见的。”
    “一定会。”
    离修笑着，眸子里隐藏着略带其他意味的笑意。
    笑若看到了，却装做若无其事，起身跟在寥灵身后离开了离修所在的房间。
    出了房间，寥灵将笑若带回到河边柳树下的长椅旁，才微笑着道别离开。
    看着寥灵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笑若才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觉得身边忽然多出个人来。
    笑若没说话，只是一副很累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昂头望天。
    “急死我了！”
    空蓝看着还有心情放松的笑若，不满的瞪了下眼睛。
    但随即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些。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带人闯进去直接找他要人了！”
    闻至此，笑若笑出了声。
    空蓝看着她的笑脸，才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自在的用手抓了抓头发，空蓝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心情有点叵测。
    “你在担心我？”
    笑若故意用别有深意的眼睛盯向空蓝，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她觉得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开心感觉。
    “我……”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蓝难以用微红的脸面对笑若，匆匆瞪她一眼，别过了头。
    笑若再次笑了出来。
    因为她忽然发现空蓝和月路其实是很相象的人。
    都会莫名其妙的脸红，脸红的时候脾气都会变得很别扭。
    而且，两个人对她都莫名的温柔。
    “若是担心我，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告诉我今天空蓝会来你这里和你会面。”
    继续揶揄着空蓝，笑若觉得看着他脸红却无法反驳的模样实在有趣的很。
    她似乎也很喜欢，喜欢他那种神情。
    “哼。”
    不满的哼了一声，空蓝转眸看着笑容淡雅的笑若。
    “要不是那天看你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你以为我会给你提这种破提议吗？！只是想让你有点事做，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罢了。”
    “谢谢你。”
    笑若低垂下眼睑，让自己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所遮掩住。
    她不想让他再看出自己脆弱，也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感动。
    “……”
    空蓝的神色因害羞而显得腼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会忽然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了许多。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长椅上。
    空蓝微微的低垂着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而笑若则微微的昂着头仰望着无际的天空。
    无言中，似乎正在有一种脉动在传播。
    抵达彼此的心脏时，都是一阵莫名的心悸……而后带动似乎尘封过的心脏，再次跳动。
    只是，笑若一时还忘不掉章一，空蓝一时还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
    所以，笑若的心被章一塞的满满的，看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空蓝的心被那莫名的感觉弄的乱糟糟的，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儿来。
    空气中弥漫着野花的香味儿，淡淡的，和在干净的河水蒸发的味道里，很好闻。
    夕阳西下的时间，身上被这今日最后的阳光照的暖暖的，空蓝甚至觉得有些热。
    笑若到是没什么多余的感觉，除了放松的感觉，她也什么都不想去感觉到。
    “空蓝……”
    她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他应声扭头看她，却看到了她闭上的眼睛，和仰向天空的脸。
    “空蓝……”
    她再次轻声呼唤。
    仿佛要让自己记住这个名字似的。
    但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空蓝，这两个字，其实早已在他把她揽进怀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凑到了她的手边。
    然后，轻轻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