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镜里折花梦不同  第61章 赐婚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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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国二百零五年秋,一锦城发生大规模的难民暴乱事件,难民们用血肉堆成的人梯硬是闯入了一锦城池,一锦太守杜武鸣命人倒油焚烧其肉梯,用刺刀挑杀难民,一锦的围城土黄色的墙壁挂满了一道道粘稠的红色,仅仅半日的时间所有难民无一幸存,一锦城外护城河尸骨漂浮,水红如血。
    太守杜武鸣命人挑拣几俱尸首挂于城外示众,以恐人心,一时间血雨风霜,百姓人人自危躲避屋中。
    一锦国城东有一医者胡不幸暗夜潜逃出城,一路摇头叹息:“唉!风国,疯国,恨狼贼,风国,疯国,圣无德,风国,疯国,无药救,风国,疯国,无法医…
    ”
    风国…
    疯国…
    赶了三天的路,我们便从金风都席卷回了玉教,这一趟折腾却仅仅只是为了让徐玉娥瞧上一眼,想起一路上看见的悲惨,华恒九州遭旱的难民,我当真平静不下来了,却苦于自己毫无事处,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刚回到玉教,李幻灵就被一大堆玉教老者围着去商议什么了,我本想凑去听听,却硬是被绣衣拉回了依风苑。
    绣衣小脸瘦的可怜,见到我却又极开心地笑着:“宫主!您可回来了,二小姐等了好半呢!”
    我哑然:“雪姬?”
    绣衣点头:“是啊!二小姐似乎好多了,想必绣衣当初真的可能是错怪二小姐了。”
    我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就和绣衣进了屋,一进门,果然,姚雪姬温柔地笑着迎了上来,甜甜地叫着我姐姐,满桌酒菜,竟都是我菜单上最喜欢吃的。
    心里有些暖,招呼着大家一起吃,绣衣也被我硬推到了桌边坐下,我的心情略略好些,虽然从玉香楼那天之后我就开始萎靡不振,但见到那么多生活艰难的百姓,甚至是生死未卜的难民们,我的事确实是微不足道了些,也许是自私的麻木吧,我喝下一大口酒,舒了口这几天郁结在心头的闷气,越发的感觉自己好多了,甚至想到韩从钰时也不那么心疼了。
    吃饭时我一直在讲着一路上见到的惨况,气愤的骂着当今风国皇帝李穆昇与他那个妖妃徐玉娥,雪姬眨巴着一双迷人大眼看着我,而绣衣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实在忍不住的样子叫我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我嗤了一口,继续气愤难当地骂着李穆昇,还有叨咕着那句不知从哪流传出来的民谣:“风国疯国,恨狼贼,风国疯国,圣无德,风国疯国,无药救,风国疯国,无法医…”
    绣衣默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宫主…您,小点声,被主上听到…主上他毕竟也是…王爷啊…”
    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你,绣衣,你怎么知道的?!”
    绣衣瞪大了眼睛:“宫主不会是刚刚才知道吧!”
    雪姬笑道:“瞧姐姐那模样就知道了,她一定是这次进宫才知道的。”
    绣衣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宫主的失忆!”
    我亦笑了笑,正说着,门口处突然跌入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冲着绣衣就喊:“绣衣姐,快去后屋厅堂,宫里,宫里派人来啦!”
    绣衣楞了一下,随后撂下碗筷就跑了出去,留下我和雪姬大眼对小眼的纳闷了好久,倒最后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吃吃笑笑的聊了半天,绣衣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我笑道:“干嘛这么着急,莫非是怕我们将菜吃光了不成!”
    绣衣不顾我的玩笑,抚着胸口红透着整张秀脸,一步扑上来,握着我的双手就流泪,我被她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询问个究竟,绣衣却哭着笑了起来:“宫主!宫主!”
    我怔了怔:“怎么了?”
    “宫主大喜啦!”绣衣凝着我,开心的笑。
    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宫主!宫主!您大喜了!”绣衣又道,看着我不笑似乎还挺奇怪。
    “绣衣!您冷静冷静,好好说,什么大喜了!姐姐喜从何来?”说这话的是雪姬,很及时的点醒了绣衣。
    绣衣喘了口气,看了看雪姬,又瞧回我,扑哧地笑出了声:“奴婢是高兴过头了,又语无伦次了!”绣衣顿了下,突然冲我做足了一揖,道:“恭喜宫主!皇上赐婚,已将您许配给了主上!”
    “啪啦——!”茶杯清脆的响,碎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雪姬一身,可她却毫无知觉似的定定地瞪着绣衣,我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有些疼的发慌。
    “你说什么?绣衣…”雪姬看着绣衣,眼里藏不住的哀伤尽泻。
    绣衣一愣,神色稍稍收敛,有些暗然地小声对她说道:“回二小姐,适才宫中传旨,皇上为感谢主上功劳,特封宫主为妤梦夫人,赐婚与主上,并且择日完婚…”
    周围空静静地,只有绣衣不大却依旧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听的是那么清楚,我的心越来越凉,看着雪姬呆滞的面庞,心里莫名的紧揪到了一起。
    我不明白这个圈为什么转的这样累,我,韩从钰,姚雪姬,李幻灵,真的是有些累了。
    雪姬,你喜欢李幻灵吧,我真的很想问这句话,可是看着她瞬间红透了的眼睛,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因为答案已经明了的不能在明了了。
    这顿饭从绣衣回来过后就在也没有人动过筷子了,雪姬匆匆地走了,临走时一句恭喜的话也没有,我曾以为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子,可现在看来,在爱情面前,任何坚强的铜皮铁骨也会被腐蚀的不剩什么了。
    而我,坐在窗台上,望着的确是那座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晚风苑,自从那人走后,晚风苑突然安静的吓人,那每日必能听见的兵器碰撞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一座废墟似的院落,空荡荡地搁在那里。
    韩从钰…
    你在哪…
    我真的又要自己一个人了吗…
    这场婚姻又算什么…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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