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第二十六章 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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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房间简单而整洁,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我在师父的书案旁坐下,书案旁就是靠墙而立的书架。书架的最下层整齐的码放着许多卷画轴,让我起了兴趣。随意拿起一卷展开来,画的内容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画上是一名绝色美人,侧着脸颊,浅浅的笑着。再看那落款竟是师父名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的辨认了印章,的确是师父没错。又拿出一幅,还是那名女子。连着看完了十几幅,每一幅都是她!我瘫坐在那儿,不敢相信的一一检查了落款,没有错,就是师父所画。再看那画轴中的女子,五官描绘的极其清晰细致,眉目传神,动作自然。既然能画出这样的画来,而且有十几幅之多,师父定是与她关系匪浅。
在师父回来之前,我匆匆的收拾好了画轴,但再也无心留在这里等他。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包袱,还是离开的好。不过也要带走青墨,不能留他在这里。算好时间,师父应该已经离开了青墨的房间,我才进去找他。
青墨已经换上了那身深蓝色的长衫,斜倚着躺在床上,“墨哥哥,我们回家吧。”
他讶异的看了看我,但还是温和的笑着答应了。
“那我先去找刘管家,让他派一辆马车给我们。”
找到了刘管家,交代他派一辆马车给我,我马上就要离开,并叮嘱他我不必告诉师父。刘管家应了我,我马上就去找青墨。
“墨哥哥,都安排好了。”见他他也已经收拾妥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青墨大病未愈,脚下轻浮无力,“要不我扶着你吧。”拉过他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就像当初在水中把他救起时一样。大概是他也想起了那时的事情,我俩默契的相视一笑。
我架着他穿走在园中的小道,生怕会被师父撞到。出了大门,看见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坐上这辆马车,夜里就可以到家了。
“墨哥哥,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我上前一步去掀开布帘,却当场愣在那里,手中的布帘也跟着抖落。
师父一把拉开了布帘,“你要走么?”
“是……师父……我……”怎么办,师父都知道了。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不声不响的离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拽着布帘的手用力一扯,布帘都被扯落了。
“陆庄主!”青墨见我被师父训斥的眼泪婆娑的样子,再也忍不下去了。“展颜想离开是她的自由,你凭什么把她禁锢在这里!”
“禁锢她?颜儿,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敢……”
“展颜,不要为了他而难过,我们回家好不好?”青墨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你说过的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不论如何都有我陪着你。”青墨根本就是在说给师父听的嘛,但是却听得我心惊胆战。他是在向师父挑衅吗?
我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角,“墨哥哥,别说了……”
他却没理会我的劝阻,更加的变本加厉。“展颜,回家后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在一起,还可以一起溜去逛街市,我还要每天吃你亲手为我准备的药膳……”
“闭嘴!”师父跳下了马车,一掌推开了青墨。
“墨哥哥!”师父却挡到我前面,“如果你要和他走,我会再补上一掌。”
“师父……我不走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快去救救墨哥哥吧。”我哭着求他,青墨被他一掌拍在前胸,喷出一口鲜血后就又昏了过去。
师父命人把青墨抬了进去,正巧被爹撞见。爹看到青墨昏死过去的样子,大为恼火。我马上就去对爹解释是我硬拖着青墨和我离开,青墨身体不支晕倒了。爹气急一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脸上,这是爹第一次打我,并且真的是下了重手。很快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摸着都热热烫烫的。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时万般情绪积聚在胸,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爹却没有理会我,而是去了青墨那里。我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直哭到累了,就起身回房,收拾妥当后就去看看青墨怎么样了。
师父已经为他诊过脉,正在写药方。“谢谢师父。”
“何必谢我,本来就是我打伤的。”
“打伤的?”爹就在房里,听到师父说是他打伤了青墨,很是吃惊。
“爹,没有,不是师父,是我带墨哥哥出去,才会弄成这样。”
“对不起,伯父,孟公子确实是我所伤,不干颜儿的事。”
“不是的,爹,是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解释,只是我必须要告诫你们,青墨身份尊贵,切莫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爹,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护他周全。”
爹深深地叹了口气,“千万要照顾好他!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了,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爹拍拍我的肩膀,“很疼吧?”
我捂着已经肿起的半边脸颊,向爹埋怨道:“痛死了,爹怎么舍得打我。”
“颜儿,让我看看。”师父扳过我的身子。“坐下,我来给你擦点药。”
“那还得劳烦世侄费心了。”
“伯父,照顾颜儿是应该的,我不嫌麻烦。”
“颜儿,你有这样的师父,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你要好好孝敬他。”
“孝敬他?”很奇怪的字眼,听起来很变扭。
师父为我涂上了一层淡绿色的药膏,清凉凉的很舒服,脸也很快就不疼了。
“颜儿,我去你陆伯伯那里,待会儿青墨醒了,多陪陪他。世侄,还请你好好照顾青墨。”
“请伯父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看着爹走远了,我才问师父:“你说会照顾好他的,是真心的吗?”
“你总是在怀疑我。”
“当然会不相信了,你这么不喜欢他。”
“不是不喜欢,是非常讨厌。”
“知道了。”果然刚才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他欺近我耳边,“我要怎么对他,不还得看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