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第二十三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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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已经住了小半月,是该向陆伯伯请辞回家了。但是有师父在这里,我又怎么舍得离开?更何况蓉蓉一直对师父表现的如此殷切,让我更不放心离开。但是家中有爹娘,青墨在,在外这么久了他们肯定会想我的。青墨一向孤僻的性子,这半月来我都不在他身边,他不知是如何度过的。到底是走还是留,我斟酌再三还是没有结果。
“丫头,想什么呢?”又听见了那聒噪的声音。
“与你无关。”
“最好是这样,臭丫头。”她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子坐到了我对面。
“不想皮肉受苦,最好给我放老实点。”真是不知悔改的家伙,又来找事了。
“我说,丫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说过你要离开了,这都半个月了,我却天天都能见到你。”她的丫鬟端着一杯茶水送上,这个蓉蓉一向派头不小,她出门时身后总是有人为她备着茶水,以供她随时饮用。
“我也不想见到你,为什么不是你走?”
“当然是我表哥舍不得我走。”
“噗……咳咳……”一口茶水刚入口就又喷了出来。
“啧啧,不知道表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带出去是会被人耻笑的。”说着拿着她的卷帕掩面窃笑。
“我怎样都与你无关,你总是这样自作多情的吗?”
“是我表哥的事,我当然要管。”
“整天表哥,表哥的叫着,你不觉得烦吗?”
“你不也是师父这,师父那的嘛,不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吧。不过是他的徒弟,却整天不知羞耻的缠着他,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不知羞耻的缠着他?”明明每天天一亮师父就会来敲我房门,是他要我呆在他身旁陪着他,看书也好,吃饭也好,是他不准我离开,什么时候变成我不知羞耻的每天去缠着他?“大小姐,你自己坐着吧,我没话和你说。”
“等等。”她的婢女上前一步拦住了我,“你究竟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真是莫名其妙。
“那就离开。”
“凭什么?”
“因为他是我选定的夫。”
“笑话!”不想再听见这疯子的任何一句话,“让开!”
“是不是笑话,你等等不就知道了。”
回转身看着这张傲慢的脸,上面写满了势在必得。但是师父对她的态度我是看到的,所以她说的事是不可能成真的。“我会等,不过是等着看你的笑话。”
“你!你究竟在自信些什么?你有资格和我争吗?你搞清楚,他是你师父!”
资格?是的,我有什么资格和她争?我又在争些什么?他是师父!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她站起身,“哎!”突然逼近我的脸,盯着我说:“你最好早点放弃,我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会是个例外。”我迎上她挑衅的目光,“也许我没有资格和你争,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师父这朵鲜花插到你这里。”
“混蛋!”她扬起手欲向我挥来,却被我伶俐的抬手挡过。“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教训她!”
“是。”一名婢女应声从侧面向我攻来,劈手斩向我的后颈。我立刻弯下身子朝她腰上一点,只这一点就足以制服她,真是没用。“哈哈……小姐……哈哈……”因为刚才点中了她的笑穴。
“没用的家伙!”这个大小姐过去就赏了她一巴掌,可是她还是止不住的笑倒在地。
“有你这样没用的主子,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你自己慢慢玩吧,我走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你的便。”每次和我争斗她都占不到便宜,但是她还是一再的来挑衅,难道吃亏也会上瘾?
虽然很讨厌她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她说师父是她选定的夫,想想就很让人气恼。但是她说我没有资格和她争却深深地刺痛了我,我不得不清醒的认识到我的立场,我凭什么去干预师父的事情。如果是这样我应该是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那我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不敢再多想,心里似乎有个念头就要破茧而出却被我生生的压住。
不行,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和师父在一起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发的让我感到心慌。师父前天就出门去了,按照约定应该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我飞身上了屋顶,驻立眺望。秋日高悬,万里无云。这样好的天气是应该邀师父一同去骑马、练剑或者是听师父吹箫,只要有师父在小事情也会变得特别地有意思。
远处传来嗒嗒嗒的马蹄声,我知道是他回来了。
一匹黑色的骏马载着我所有的希冀,迎着山风,扬起尘土,奔踏而至。那马背上的人一身黑衣劲装,俊隽挺拔。
“师父!”站在房上挥动着两只胳膊希望他注意到我。
远处的人朝这边望了过来,然后策马扬鞭飞奔而来。马还未停下,那人就飞身上了屋顶。
“颜儿。“然后温柔的问候被拥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想师父了吗?”
我嗫嚅着悄声说出:“师父,我要回家。”
“你在这儿等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他推开我,皱起了眉头。
“嗯,师父,我想回家,让我走吧。”
“才答应过我的就忘了吗?你就这么狠心吗?”他捧起我的脸,迫使我仰视着他发怒的脸。但我并不敢看他,尤其是在他生气时,就这样视线游移着避开他的目光。
“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真的要离开,不能再和师父在一起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可以。”我向后退去,想离他远点。
“小心!”
我忘了这里是屋顶,刚才差点就掉了下去,还好有师父拉住了我。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你都不能走。顾伯父他来了。”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头顶,“我不知道我不在时,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你最好全部忘掉。”
“我……我也不知道在想了些什么,就是害怕。”
“现在我回来了,一切都交给我处理,你还害怕些什么呢?过来。”他拉我坐下,然后自己并排坐在我旁边。“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没有教过你武功吗?”
“不知道。”
“我以前就觉得你根本就没有习武的必要。”
“师父觉得我笨?”
“真的很笨!”他叹气又摇头。
“哦。”
“不是的,颜儿。你怎么不问我就自己妄下定论呢?”
“那师父为什么不教我?”
他拉过我的手,微笑着看我,对我许下了最甜蜜的承诺,“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