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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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才过不久,这胡氏就爬上了柳忠的床,又被柳弘义的娘撞个正着。
柳弘义的娘自是被气了个半死,没想到自己难得发个善心,却给自己招了个祸害回来,当下拉了村长给她做主。
自古以来对女子的贞操都看得极重,何况这胡氏是怎么来的柳家大家都知道。不懂得感恩不说,还恩将仇报,自是看不上眼,都主张将她沉塘。
谁知胡氏这个时候却说自己怀了柳忠的儿子。
有了儿子这事就不好办了,柳家人虽然看不上胡氏的作派,死了也就死了,但柳家的子嗣却不能这么死了。
所以商量过后,决定留下胡氏,但也不可能让柳忠停妻再娶,于是就有了后来柳忠纳妾之事。
柳弘义的娘虽然不愿意,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咬牙认下,但却提出要纳胡氏为妾也行,不过胡氏必须写下卖身契。
胡氏为了活命,也只能暂时写了卖身契,想着反正不过一张纸,只要没去官府备案,也不过废纸一张,她准备等事情过了,哄好柳忠,再吹吹枕头风,把卖身契拿回来撕了就是了。
可她却不知道柳弘昌他娘也不是个吃素的,回头就拜托村长带着卖身契去了衙门,让胡氏入了贱籍。
这件事除了她和村长以外都不知道,还都以为胡氏入的是良籍。
胡氏在第二年生下了柳弘昌趁机找柳忠拿回了卖身契将其撕了。
她却不知道,这在官府登记在册的贱籍之人,卖身契随时都可以找官府补上,还不用惊动她本人。
这件事柳弘义的娘一直捂着没说,也就没有人知道。
就连柳弘昌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侵吞柳弘义的家业。
毕竟半奴子不得继承家业,否则以侵吞他人财物论罪,视财物多寡,量刑不定。至少都要判个罚没家产再囚上个三五年。
柳涵章能找到这东西也算是凑巧。
这件事是柳弘义娘心里的一个结,到死都没有放下。同时她也知道柳弘义性子慈善,与柳弘昌的关系也好,怕她走后,他去把贱籍给消了,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的儿子。
于是悄悄地交给了原主的母亲,并让她好好保管。
柳夫人心善,从未想过要利用这东西来做什么,于是便被束之高阁。
“那您准备怎么做?”在003看来,只要将这东西拿出来直接扔到柳弘昌面前,就足够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了,还想肖想柳家家产,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但显然,柳涵章的想法它永远也猜不透。
“不是都说了让他三日之后来拿钥匙和印章,正式接管柳家了吗?”
003皱起眉头,一步跳到高处,正色道,“主人,您不要忘了正事,没有银子什么事也做不了。您把家产拱手送人,接下来我们还搞什么搞?”
柳涵章拨弄着手里的桃花,仿佛在讨论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似的,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懒散随意,“你知道以图侵吞他人财物,和侵吞他人财物区别吗?”
不等003说话,就听他的解释,“一个还未实施,一个已经实施,所以一个无罪,而一个却有罪。”
他吐词极缓,轻吞慢吐,每个字每个词都像含着笑意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打心里发寒。
“你是想将他送官?”003听他东拉西扯了这么多,总算弄清楚他的意思了,心里发颤,对他的忌惮又更深了些。
“不行吗?”柳涵章鄙夷地看了它一眼,仿佛它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一般。
“可是……”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做吧!这句话003没敢说出口。
柳涵章却像看透了它的心思一般,撇它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地道,“他对柳涵章赶尽杀绝,我既没有打他,也没有杀他,不过是走正规的法律程序,最多坐几年牢罢了,已经很善良了。”
说得自己好像是个正人君子一样。
003无语至极,是呀!你是没打没杀,可这一招比直接杀人到哪里去了。
柳弘昌一生汲汲营营好不容易将柳府捏到手里了,结果东西一到手还没捂热,就因为这件事进了监牢。
那贱奴子的身份也被弄得满城皆知,就好比生生地剥了一层人皮下来,露出血淋淋的内里,从今以后连抬头做人都不能了,不仅如此,还要连累后代子孙几辈。
真真是杀人诛心!
柳涵章心情甚好,刚走到半路就见半夏带着一个护院,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面,冲他挥挥爪子。
“何事?”
柳涵章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小丫环,将桃花递过去,让她去找红菱让她把这花插上。
“少爷,这可是出大事呀!”半夏一脸怒意,一边用力拐了那护院一拐子,让他快说。
柳涵章看向护院,见他皱着眉头,一脸想说似乎又难以启齿,不说又怕受到责罚。
柳涵章眉头一挑,心下了然,“说吧!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护院见他好像不是很介意的样子,这才吭吭哧哧地开了口,“小的一路跟着玟月公子,公子先是在书斋里挑了几本书又先后去了玉器店和古董铺子,最后挑选了一块上好的古玉。然后去了迎仙楼,大概过了一刻后,就见大公子带着小厮也去了迎仙楼。小人去看了,两人在三楼的上房里。柳大在那里守着,小的就回来给少爷报信来了。”
“原来是大哥呀!”柳涵章一点也不惊讶,伸出手指在摩擦着下巴,“这爪子伸得可真长,都伸到本少爷的头上来了。”
会友?柳涵章耻笑一声,怕是会到床铺上去了吧?
虽说吧!那玟月在他眼里就是个玩意儿,但再怎么说头上还明晃晃地顶着他柳少爷的名儿,这么明目张胆地往他头上扣带颜色的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吧!
柳涵章此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碾磨着,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每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是心里动了杀意。
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半夏你说,少爷我把那爪子剁掉如何?”
一开口就要剁人爪子,还语笑嫣然的,像个在说切一只鸡宰一只鸭似的,生生让护院打心里升起一阵阵寒意,只觉得这样的似乎少爷更让人害怕了。
以前的少爷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心里想什么都露在脸上,现在的少爷看着和善了不少,却完全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就像现在明明脸上在笑,可心里只怕是正想着怎么捅人刀子。
倒是半夏只觉热血上头,同仇敌忾地道,“少爷说得对,敢算计少爷就应该跺了他爪子。”
一边说着还用力地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那凶残的样子,就好像劈的是柳涵文的脖子似的。
在半夏看来少爷再不好,那也是他家少爷,敢让少爷戴绿帽子,就该死。原来还以为二老爷那家人,也就大少爷是个好的,现在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柳涵章心情突然又好了一些。
“走!会会他去。”
一撩衣摆,往府外而去,“多带些人,少爷我今天带你们看戏去!”
“是,少爷!”
半夏脆生生地应了,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串人追了上去,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都是原主父母给他请的护卫什么的,手上多少都有些武艺。还有一些是原主看话本看多了,碰见有些本事都捡了回来,也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
于是柳涵章带着一长串子人出门了。
作为一个府城,桐城是十分繁华的,街上商铺林立,茶楼酒肆,教坊花楼,可谓是应有尽有。
大雍民风开放,对女性的约束,远没有柳寒前世同一时期的历史上那么严苛,反而相当于盛唐时期。
随处可见名门贵妇或大家小姐,带着下人仆妇,进出商铺购买心仪的物品。
柳涵章一出现,立刻引来无数人偷偷摸摸地围观。
这一个多月来柳府发生的一切,都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场戏怎么收场。
这些目光或好奇,或怜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柳涵章在现代什么场合没见过,又怎么会在意区区几个人的打量,直接无视,带着一队人马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似乎连衣角都是带着风的。
所过之处行人纷纷让路,很是威风。
众人则纷纷猜测,这柳少爷又要闹出什么妖蛾子?
半夏一路上摩拳擦掌,带着柳涵章一路向着迎仙楼走去。
快到的时候,柳涵章让几个人先行一步,先去把柳涵文和玟月带来的小厮和丫鬟弄走。然后自己带着人晃晃悠悠地一路晃过去。
刚到仙客楼,就有人过来向他汇报,那两个丫环小厮已经被他打昏了扔到了一边,一时半会醒不来。
“不错,不错!”柳涵文赞许地拍拍那个护院肩膀,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知道了那里面的情况,柳涵章也不急着去捉奸,而是脚步一转,向仙客楼对面那家聚缘茶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