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复仇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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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毅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四周模糊不清,恍惚间觉得眼前飘着红色的纱帐,好像是躺在一张床上,离他最近的有一张面孔,依稀可辨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刘大帅,四周好像还站着好几个人,用一种看一盘大餐,甚至准备连盘子都舔干净的贪婪眼神看着他,隔了两秒,他才意识到有人压在他身上,外衣不知道去了哪儿,谁的手在他的衣服里摸索……绝对不止两只手……
    他想吐,但动不了,周围似乎那些人围着他,发出了令人恶心的笑声,还有人在哭,似乎是那个给她下**的宝娟的声音,他完全听不清宝娟在哭什么,也特别厌恶这哭声,明明是她害的,有什么脸哭?但他更是头昏目眩,根本无法把画面拼到一块儿,他试着移动身体,但虚弱得要命,他除了快死时从没感觉这么无力过。
    他看到另一张脸从右侧凑过来,盯着他的眼神恶意而饥渴,他试图躲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不……”他的声音低哑而虚弱,想把那个人推开,但他的手臂毫无力量,他听到有人在笑,仿佛他的反抗是个笑话。
    “滚开……”他说道。
    有人抓住他的手腕,压在上方,一只手摸索到他的两腿之间。
    一张嘴完全含住了他的耳朵,发出可怕的吸吮和吞咽的声音,他努力地想要躲开,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那种像被吞食的声音一直在耳边。
    有人挤进了他双腿之间,一个人在笑:“腿真长。”
    “刀,我需要一把刀……”事到如今,他唯有拼尽全部的力量,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到最大限度,希望有用,希望可以冲破**的限制,他费力地嘶哑地喊:“给我刀,给我杀了那些畜生……”
    血腥味蓦然扩散,浓重得熏人,眼前全是一片刺眼的腥红,大半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猛然清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浑身血淋淋的顾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江毅跪坐在地上,没穿外套,衬衫扣子全开着,脖子,肩膀,胸口都是别人亲吻啃咬过的痕迹,头发乱糟糟地散着,赤着足,半身都是鲜血,那幅狼狈凄惨的样子,让顾雷心都瞬间揪紧了,箭步冲了过来,又是心痛,又是内疚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他们……他们都死了吗?”江毅眼睛似乎根本对不准焦距似的,茫然地问。
    顾雷这才把注意力投向了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只见房间里除了那个仍在哭泣的女人外,没有一个活人了,五具睁着恐惧的眼睛的,被一把供在刀架上的长刀切成了碎块的尸体,他们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些人连裤子都没有穿,满地的血腥,熏得顾雷作呕。
    “对,他们都死了。”顾雷收回了目光,紧紧地搂住了江毅,在他脸上,嘴唇上,脖子上亲了又亲,而他的心更痛,比刀子割还要痛上数倍。
    “不行,如果,如果有人知道刘大帅死了,我们不会容易脱身,得处理掉尸体……”江毅撑着顾雷的身体试图站起来,可是由于药力未退的缘故,他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只摇晃了一下身子又摔倒在了顾雷的怀里。
    “放心,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顾雷说道。
    半个小时后,顾雷把所有的尸体都扔进了院子里一个水井里面,然后,脱下自己沾血的外衣,返回来帮江毅的衬衫也脱了下来,包在一起也扔到水井之中,又打开了房间里的一个衣柜,从里面找了几件衣服换上,再帮江毅也换了,又道:“我的手下都在附近,我会叫他们来处理这个地方,不会让人怀疑到咱们。现在,我们离开这里。”他打横抱起了江毅,扫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宝娟,他现在厌烦透了这个女人,上前狠狠地给了她一脚,说:“要不,我结果了她的小命?”
    江毅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趴到了江毅的面前,说道:“三少爷,三少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她,翠儿说,只要我给你下了那种**,你就会一辈子喜欢我,不再喜欢别人了……三少爷,我不知道他们那样对你……”
    江毅闭上了眼睛,旋即又睁开,目光异常地冰冷,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宝娟顿时面如死灰,委顿在地上。
    顾雷亦不再看她一眼,越过她,抱着江毅走出了刘大帅的府上。
    江毅一直发着抖,他无法忘记刚才那噩梦般的一幕幕,无法忘记刘大帅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无法忘记他和那些畜生在自己身上做过什么,那不仅是身体的痛楚,更是难以磨灭的屈辱……
    “停下,我想吐。”他说。
    顾雷停下车子,江毅跌跌撞撞地下车,弯腰呕吐了半天,顾雷走过去,递了杯水给他漱口,江毅回到车里,依旧环抱着双臂,颤抖个不停,顾雷越发难受,默默地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这一切都是那个傅桓搞的鬼,对不对?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
    良久,江毅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憎恨和怨毒,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你想怎么做?”顾雷说道。
    江毅面无表情地沉默着,顾雷继续抱着,摩挲着他的后背,说道:“我会让那家伙死得很难看。”
    那晚,江毅叫了陈府的仆人为他准备了几大桶洗浴的水,疯了般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几乎将自己皮肤搓出血来,顾雷更是紧抱着他,疯狂地吻遍了他的每一遍肌肤,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进入他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冲撞着,几乎到了巅峰,江毅却还嫌不够,仿佛想要借此来忘记着对他来说异常耻辱的那一幕……顾雷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紧咬的嘴唇,心痛得无以复加,只是抱紧了他,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这一场几近绝望痛苦,百般滋味的欢爱快到凌晨才结束,江毅最终疲倦地睡去,但那脸上的伤痕和痛苦的表情丝毫未去,甚至他翻来覆去,似乎还在做着噩梦,顾雷也没有丝毫的睡意,尽管他也十分的疲惫,可是,他还是紧紧地拥着江毅的身子,在他额头,脖子,来回地流连着,吻了一遍又一遍……
    江毅再次从睡梦中醒来已是傍晚,顾雷刚好推门而入,却见江毅穿着一件米色的长衫,正坐在桌边慢慢地喝茶,他的脸色早已恢复了平静,目光深邃得可怕,抬眼瞟见了顾雷的身影,淡淡地一笑,道:“哦,你刚才出去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不饿?我刚叫厨房做了些好吃的。”顾雷走到他的身边,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脸颊,说道。
    “不饿。老状元那边怎么样了?只怕那个……那个混蛋已经得到了老状元的支持了?”江毅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恨恨地说道。
    “嗯,老状元已经答应了跟那个混蛋合作,不过,他也是个胆小鬼,知道咱们恨他恨不得想宰了他,打算一直在陈府待下去,直到我们走他才出现,这个老状元也够给他面子,增派了侍卫保护他,看起来不容易下手,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能不能等到下手的机会……”顾雷轻叹了一声,说道。
    江毅亦是皱眉,摇了摇头,道:“我们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一直不出现,老状元要先赶我们走就不妙了,必须找到机会……震霆,傅桓所住的院子是不是跟咱们一样?如果我们让他离开陈府,那杀他的机会是不是会多一点?”
    “你想到了什么?”对于江毅忽然提出的问题,顾雷挑起了浓黑的剑眉,问道。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他不肯走,我就逼他走。”江毅漂亮的眸子里闪出了一抹顾雷似曾相识的森冷的光芒,顾雷心头一凛,仿佛那个在天洛大陆纵横风云,杀伐果断的费加帝国元首张霆玉又回来了。
    隔日,陈府的茶水间里,一个小丫鬟正忙着把茶壶端到一旁的桌子旁,再在托盘上摆上几只茶杯,然后便欲端走,一身白色长衫的江毅风度翩翩地迈步入内,一只手臂撑在门柱边,将丫鬟拦住了,唇边则是无懈可击,魅力十足的迷人微笑,道:“告诉我,你这壶茶是送给谁喝的?”
    “是……是给傅……傅先生的……”小丫鬟一时被他的逼人的气势和充满了诱惑的微笑给唬住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江毅更逼近了她一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戏谑地一笑。
    “江……你是江三少爷……”小丫鬟说道:“老……老爷的客人……”
    “很好,”江毅满意地一笑,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微笑道:“那么,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可好?”
    “什……什么忙?”小丫鬟偷瞥了江毅俊秀的脸庞一眼,又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那位傅先生,我跟他有些旧怨,而且我很看不惯他的嘴脸,所以,很想教训他一下,放心,我不打算杀他,只要你当看不见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这串项链就是你的了。”江毅说着,手腕轻轻一抖,一串闪闪发亮的宝石项链便出现在了小丫鬟的眼前。
    “不不不!江三少爷,你不要害我,我刚来陈家没多久,要是傅先生出了什么事,我……”小丫鬟吓得忙摆手,叫道。
    “知道这串项链值多少钱吗?这可是从南非进口的猫眼石项链,起码值一百个银元,是你在陈府做一辈子丫鬟都赚不到的。我其实也不会做什么害人的事情,毕竟这里是陈府,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叫他不要这么嚣张,怎么样,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江毅说着,故意把项链又在小丫鬟眼前晃了一晃,笑得异常的邪魅。
    “说吧,顾局长今日亲自登门是为了何事?”
    老状元陈北川整理了一下青色长衫的下摆,端坐到陈府会客厅的雕花檀香木椅上,老神在在地问道。
    “其实也没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帮我内人问问,陈老状元是否已经决定与傅桓先生合作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顾雷此时一身浅蓝色的西装,笔挺的西裤,擦得光可鉴人的皮鞋,看起来很有一番英俊潇洒的绅士风度。
    “你内人是------?”陈北川和其子陈青云都是一愣。
    “当然是江毅江三少。”顾雷毫无顾忌地微笑道。
    陈北川:“……”
    陈青云:“……”
    “顾局长是在开玩笑吧?”陈北川嘴角一阵抽搐。
    “不管怎么说,我只是希望陈老状元能再考虑一下。那个傅桓并不是陈老状元最合适的人选……”顾雷说道。
    “顾局长,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恐怕不是东江警察局长这么简单,但是,我还是请你不要插手管咱们陈府的事情,怎么选择,决定权也是在我,而不是顾局长你和江三少爷。”陈北川神情一冷,语气也显得十分生硬,甚至开始举杯端茶送客了。
    “看来,陈老状元已经决定舍弃我内人了。”顾雷站起身来,说道。
    “什么叫舍?生意嘛,这次不做,还有下次。我们陈家商行天下,总有机会遇见的,就麻烦顾局长知会你------内人一下。”陈北川又抽了一下嘴角,说道。他实在对顾雷和江毅之间的关系接受不了。
    “好,看来陈老状元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说得没错,咱们来日方长,”顾雷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过头来微笑道:“对了,既然你拒绝了我内人,那么你也应该帮我一个忙,是不是,陈老状元?”
    “什么忙?”陈北川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陈老状元该知道我内人与傅先生之间的恩怨吧?那次他冲动地在陈少爷的婚宴上动了枪,我已经劝住了他,但是我担心他还想着找傅先生的麻烦,所以我想陈老状元多派些得用的人帮我看住他。”顾雷说道。
    “你看不住?”陈北川说道。
    “我哪敢?我内人的暴脾气,想必那日,陈老状元和陈少爷都看见了,要不是他还有点理智,只怕婚宴上会出血案来。我啊,只想麻烦陈老状元多派些人手帮我看着内人,等这阵子我内人气消了,我带他走便是。”顾雷苦笑道。
    “好吧,青云,你多抽些人到江三少那里,去吧。”陈北川说道。
    “是,父亲。”陈青云说道。
    “多谢陈老状元。”顾雷满意地笑着,陈家父子只觉得他笑得比狐狸还要奸诈。
    “啪”的一声,瓷片落地的声音响彻在了陈府的上空。
    顾雷和陈青云带着人刚好来到了江毅所住的西院,听得如此激烈的声响都是脸色微变。
    “看到了吧?我内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坏,劝也劝不住。”顾雷停住脚步,无奈地叹道,随即他推开了房门,对屋里阴沉着脸的江毅说道:“你不要胡闹了,还有没有规矩?这是陈老状元府上,你当是自己家吗?”
    “哼哼,对,这是别人家,我是不该放肆,但当初是谁说的要帮我报仇,现在却根本就是怕那个混蛋,根本就是个懦夫!”江毅冷笑道。
    “你------!”顾雷气得举起了手,但很快又放了下来,缓了口气,柔声说道:“好了,你听点话好不好?我又没说不帮你报仇,可是,你也别让陈少爷他们为难,是不是?陈少爷还在边上看着,乖,听话。”说完,顾雷又拍了拍江毅的肩。
    “好,看在陈少爷的面上就饶了你这次。不好意思,陈少爷,失礼了。”江毅冷冷地说着,转身一挑帘子,进了里间。
    “唉,都是我给惯的。”顾雷转过身,苦笑着望向了陈青云。
    陈青云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告辞了。”
    “陈少爷慢走。”顾雷说道。
    “你真的没看错?顾雷,我师兄去见了陈老状元?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带了陈青云?”
    陈府北院,傅桓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惊讶地问道。
    “一点儿没错,陈青云进了江三少和顾雷住的西院,而且还多了不少的人,比我们守院的还多两个-----”
    说话间,那个被江毅半途截住的小丫鬟端着茶杯进了房间,她的手还微微地颤抖着,可惜的是,傅桓和他的随从小庄都只顾着交谈而没有注意她,她也像是急于摆脱龙潭虎穴般,放下茶杯立即跑掉了。
    “傅先生,这顾雷和姓江的在搞什么鬼?”小庄摸了摸脑门,不解地问。
    傅桓沉着脸走到了放茶杯的桌子边,拿起了茶杯,杯盖轻轻碰了碰杯沿,思索了一会儿,正欲喝下那杯茶,却看见茶水的颜色呈暗黑色,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手微微朝下一倾,将茶水倒进了旁边的一个玻璃杯中。
    “这茶汤的颜色如此浑浊,肯定是里面兑了东西,”傅桓摇晃着那个玻璃杯,冷冷地看着杯子的液体,说道:“真没想到我师兄会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我,还以为我会察觉不到。”
    “太过分了,我去告诉陈老状元!”小庄义愤填膺地叫道。
    “不用,先倒了它。”傅桓说道。
    “是。”小庄点头,把玻璃杯里面的液体倒进了门外的一个花盆里,然后走了回来对傅桓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不告诉陈老状元的话,不知道他下回又会有什么阴险卑鄙的法子害你。”
    “你又错了,怕就怕陈老状元默许我师兄和那位江三少合伙来要我的命。唉,这姓江的,真是失策啊!陈青云去了姓江的书房,一定是去密谈了,说不定现在陈家和他们江家,还有我师兄,已经联起手来了。虽然陈老状元没有开口,但是要趁他们不备之时,咱们必须马上走-------”
    “你现在要走?要是离开了陈府,你就把自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要想再找庇护,可就难了。”小庄吃惊地说道。
    “现在外面是四面楚歌,这里面是十面埋伏,我为了自己这条命,我必须要赌一下。”
    “你有几成胜算?”
    “三成。”
    “三成你就敢走?不如我们留下来仔细想想办法,谅姓江的和你师兄不敢把你怎么样。”小庄劝道。
    “都什么时候你还来劝我?”傅桓不耐烦地说:“明明上次陈老状元还属意于我,可是,下午,我师兄去找了他来一趟,他就改了主意,这个人的行为举止绝对不能用常理去推断……我们逃走的计划周详,他想害我的计划更周详,必须趁他们没有准备好,马上走!”
    “那陈老状元那边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赢了又能怎么样?那赢了天下还不是别人的天下,可是输了的话,命可是我自个儿的!我是绝对不会为了自个儿的命去冒这个险的!”傅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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