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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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可能你不认识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你见面,我叫顾臣州,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我现在只是部分灵魂碎片。”他语带哽咽,声音如顾书遇所幻想一样温柔。
顾臣州----他的父亲,抛妻弃子的混蛋,这三个字几乎日日夜夜出现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活中,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是宝贝,你现在这个姿势让我有些憋不住。”
顾书遇被他这样一笑,抬起手中的花瓣怔然,他在笑自己,平生第一次被笑还觉得开心,他带着复杂又隐秘的心绪,揽住怀中的花“您倒是坦然。”
桃泱握紧因为虚弱有些透明的手,轻轻走到顾书遇的床边,行动之间,高大的男人带着与他极度不符合的小心翼翼。
他看着花瓣床上背对他而坐的儿子:“我虽然想过当年与魔皇那一战会有所受伤,但是没想到会差点没过去,对不起,宝贝”他太用力,手指的骨节都有些发白“一直没有陪过你。”
顾书遇轻压眼角,还是没压住心里的委屈难受,想起这些年没有爹爹和父亲的日子,其中艰辛痛苦,谩骂诋毁,无人可说,不由得掉下泪来:“爹。。。。。唔,我”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少年的哭声纯粹而伤感,凡是听到哭声的人都会被拨动,激起共鸣。
他不知道会见到这个人,不然他也不会这样什么准备也没有做就在房间里见他,还以这副姿态,只是看他一眼就多一份伤心。
顾臣州恨自己只是灵魂状态,他伏在顾书遇身上做出怀抱的样子,他能感受到自己这个孩子身上强大的生命力,可惜花瓣透过了他的身体,生生破坏了这份温柔。
他听着顾书遇的呜咽心疼得不能自己,一张俊朗的脸苍白得不像样子,男人压不住心里的波涛,心绪起伏太大差点维持不住人型。他忍着疲惫问了自己藏在心里心心念念的另一个人:“宝贝,你父亲呢?”
顾书遇哭得大声,手中的花瓣都捏出妖艳的红孜,染红润玉的指腹。
顾书遇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就将剩下的桃花酿一股脑移了出来,又把这一堆花瓣收进储物袋里,就是不敢转过身,男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就马上站到一旁,还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未免第一次见面会失态。
顾书遇捏紧手里的衣袍,紧张的转过身,梨花带雨的一张脸让顾臣州红了眼睛也跟着泪湿了眼眶,他颤抖着伸手触碰顾书遇的脸颊:“好孩子,我来了。”
顾书遇低头躲过,他没那么大度,会立马接受一个生他不养他的人的亲昵,更何况只是一个灵魂碎片,那人的手直接穿过少年的头。
顾臣州收起手,他神色黯淡“对不起,宝贝。”
顾书遇看着这个强壮又高大的男人,他和自己想象的那些人不一样,他的面庞没有一点阴柔之感,整个人硬朗又阳刚,充满安全感,看着就不会像一个会充当母亲角色的人,父亲才是,他这个骗子。
顾书遇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男人,又想起了顾辞令,这两个人怎么能忍心,怎么能舍得二十来年让他独自抗下所有,是不是心哪里长了铜墙铁壁。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他有些叫不出来那两个字,就算顾辞令在这里,他也只是委屈,但是这个人,这个男人他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疲惫得厉害。
男人看清了顾书遇眼睛里的埋怨和掩藏得极深的儒慕,他抖着手抚摸他的脸,说他知道,还说是自己取的,还为了他和父亲出去和别人打架,还帮他们搬家,就是没有好好和他相处一天。
那天顾书遇没有出房门一步,沉阁也没进入房间打扰他,白云瑞他们自己找了个方向就往那个地方飞去,顾书遇就跑去放着纸笔的地方,向桃泱展示他的字,看他学会的画,看他泡茶的手艺,插的花漂不漂亮,跟顾臣州说他过往的经历,要是时间允许,顾书遇可能还会给他练一次丹。
他已经二十多岁,做不出来拥抱亲吻的举动,只能拿些小时候的遗憾刨给他看。
沉阁倚在门上,结界是他设的,木头做的门窗挡不住里面的人和声音,他担心顾书遇不好好休息所以才回来看看,结果却发现了一个他不愿意接触的事实。
他靠着门勉强站着,深深闭上了眼睛,在那里站了很久,似乎在找一丝不可能,找那个和他所想不契合的奇迹。
“顾臣州!”
满天飞舞的桃花瓣,被埋葬在桃花花瓣下的母亲以及惨死的族人。
“哦,在这里,臣州这里还有一个。”“怎么办,先给他疗一下伤,我没想到你们这一族这么脆弱,对不起啊,孩子,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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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而混乱的记忆让沉阁腿软跪在地上,狼狈的抱着头,这些话像利剑一样一下一下狠狠的扎在他的心脏上,撕扯他的灵魂。
“不,不,不要这样……”回忆里和顾臣州走在一起的男人,特别可怜他们这些还没有死去的人,似乎对顾臣州十分生气,但又毫无办法,他们甚至摸过他的头。
“这样,你封了他们的记忆,给他们些钱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多给一些,将他们带到其他地方,不在这个地方生活就不会记得这些痛苦的事情。”
天色暮暮,沉阁终于从顾书遇的房间外踉跄着离开,他压下沸腾而起的魔力,避开关玉恒的神识远远的坠在木舟尾,他要理清楚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刘英的娃娃藤,让他解开了一些当年被那个男人封起来的记忆。
“啊……”痛苦压抑的声音从沉阁的嘴里吐出来,但也极其小声,他克制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沉阁裹着浑身的魔力从空中极速下坠,像一束短暂的花火,开始得盛大,结束得无声无息,在即将砸在地上的时候,乌黑的魔气裹着他窜进密林里。
“尧儿,该去和先生识字了,再晚先生又要生气了。”楼启笑着拍打楼尧露在外面的屁股。楼尧摸着屁股往被子里钻进去,又哭又闹:“我不要二哥,不要先生,他昨天打我手掌,还没好呢,可疼了,先生也不像二哥你说的会给尧尧吃糖,他只会一直让我背书,写大字,尧尧不要。”
楼启哭笑不得,楼尧不老实的举动让他乐不可支,弯着腰在床前笑了好久,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楼尧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急急忙忙跑去山上唯一的书院里,竟也没有管楼尧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
楼尧抱着兔子玩偶小小的一个站在书院的门口,看着相互握手的哥哥和先生,眼泪巴沙,十分可怜,豆腐一样稚嫩的脸被楼启吧唧一大口吸去一大半。
“哇,二哥吃人。”先生将楼尧送进书院就回到家中,打算和爱人腻歪腻歪,亲个嘴,没有想到被母父截胡带去了练武场,满脸的不开心。
母父楼兰笑着打趣他:“怎么不愿意啊?”
楼启撇撇嘴:“你是不是都和我爹腻歪够了,还不给我和大哥腻歪腻歪,可恶。”
楼兰有些心虚,他们这一族即使不去修仙也十分长寿,虽然全部是男子,但在子嗣方面也有办法延续下去,所以在寻找配偶方面十分随心所欲,就连楼族族长二子楼启都和他亲哥楼宇结亲在了一起,由此可见婚姻到底有多自由。
“去练武场做什么?母父。”楼兰皱眉,他的修为不高但是家族里大多数事情都要经他的手,所以他也知道今天有人要过来,他爱人已经过去了就剩下他们几兄弟,因为楼尧太小,楼宇昨天晚上又被楼启折腾许久,所以没有带他们过来。
“有人过来啊?”“嗯,你也太不像样了,多少节制一点啊。”楼启摸着后脑勺,屋里头的私密事被拿在明面上说,纵使他脸皮再厚,俊朗的脸上也浮起了红云:“母父!”
楼兰有些心疼大儿子,对这个皮实的儿子十分不放心:“哼,下次可注意些。”
“好嘞。”楼启爽朗一笑“来的什么人啊?”
“不知道但是外界对他们的风评很好。”
事情从这里开始崩坏,那天晚上楼尧终于见到了两位尊贵的客人,他们摸着他的头说着他爱听的话。
“臣州,你看这孩子,真可爱,漂亮得刚刚好,我们以后也想要这样好看的孩子。”“是好看,我这里有些糖,你看他吃不吃。”“小宝儿,吃糖吗?”楼尧把放在他们脸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害羞的低下了头:“不可以哦,母父说尧尧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楼兰满脸凝重的将两个人邀请到族庙中,在小小的楼尧心里只觉得那两个人应该特别重要,不然怎么会去开祠堂,以前开祠堂都是因为有大事会发生。还没有多久大哥就神色慌忙痛苦的跑过来找他,抱着他就急急忙忙往家族中放着传送阵的地方跑,可惜没有逃过漫天飞舞的桃花。
楼尧在大哥的怀里看见了那个名为顾臣州的男人,那一个前一刻还对他笑得温柔的人,下一刻就将他抛进了深渊里。
“大哥……”
“尧尧,活……”沉阁任由身体抛到地上砸出深坑,都没有做出其他反应,他的一生走马观花般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结束时是顾书遇那张谪仙般脸。
天空圆月高挂,关玉恒直觉有些不对劲,他将神识铺散在飞舟上,又没有找出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四处查看,最后强拉着白云瑞和他在一个屋子,白云瑞骂骂咧咧的红着脸答应了,看得武龙一阵牙疼。
小米直皱眉,伺候着武龙上床休息后就悄悄跑去飞舟后夹板上,看着一两千米下飞速掠过的地面面露沉思。
跟着他过来的关玉恒也走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小米也不惊讶他会看穿自己,毕竟这世界上神奇的东西太多了,虽然被人认出来很不可能,但是凡事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尤其他还和关玉恒见过几次面。
“幸会。”
“若不是你现在出来,我应该不会那么早认出你。”
小米即使被认了出来,也不慌不忙,他沉声道:“替我保密。”
“好。”关玉恒无不可,这件事情对他并没有害处,所以他并不想管。
顾书遇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无缘由地有些发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臣州要离开的原因,他紧紧握着白玉珠子想要消除心里的迷惘,又把珠子小心的放在桃木箱子里。
顾臣州灵力消耗殆尽,只能回到白玉里养着,两人分开的时候,顾书遇依依不舍一直叮嘱他好一点了就出来,顾臣州摸着他的头答应了。
“身体怎么有些不舒服,是腿又出毛病了吗?咳咳。”
他喝了些茶水,撑开窗户,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黑,脑袋里都是和顾臣州相处的场景,虽然不知道顾辞令在哪里,但是他会拼尽全力让他们一家团聚,到时候他会特别自豪的和他们说,他不仅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顾家也被他照顾得特别好,这么多年,最遗憾的是平叔不在了,要是他还在多好。
顾书遇想和沉阁说一下今天的事情,但天色都太晚,沉阁应该已经在修炼了,为这样的事情打扰他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就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只能明天再说,沉阁肯定也会为他高兴的。
顾书遇想到这里有些开心,甚至忽略了身体上的不舒服。
小米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息,眉头不展:“这里的空气很奇怪,像是有魔物出现过,但是又感觉只是一个单纯的魔修。”
关玉恒不解:“魔物?我只知道前几年在黑森山脉上出现过,不曾想这里也有。”
他满脸厌恶挥袖拂开空气,似乎一点不想待在那东西出现过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人家?”
小米摇头:“这里魔物的气息很低,如果附近有人家还好,毕竟魔物喜食人,那样还好找一些。”
两人分开四处寻找,甚至用神识大肆搜索,这样的举动差点引起妖兽暴动,即使如此还是没有找出一点奇怪的地方。
树林里树叶婆裟,迷雾层层,看不清天上的月亮,关玉恒抬头看不到木舟,他就没了寻找的耐心,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轻易放下,但对他来说这些都没有白云瑞重要,而且那三人不是在休息就是在修炼,飞舟上没有一个能打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他用纸鹤给小米传了个讯息,就急忙踏剑而走。
在万米开外的地方,小米无意间对上了一群元婴期的人蛇,它们浑身长满了鳞片,一双眼睛绿得发亮,初始匍匐在地,从头到尾大概长七尺,色如墨,蛇头猩红,蛇尾尖细,蛇身有人足,人手,长三尺,人立而行,这群妖兽有外出群体狩猎,遇到猎物尤其是人类,就裂开嘴巴嘻嘻笑,笑声一停就奔走吃人食肉的习性。
如果离这些妖兽远,人类刚开始听见笑声的时候就逃跑离开,那就还有机会逃脱,若相反就走不了了。
小米眯眼看着这群人蛇,在它们的笑声里看完关玉恒的讯息,他现在只是**,实力和小米的一样,如果没有关玉恒的帮助,他即使能将这群人蛇灭了,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小米好不容易回到飞舟上就看到守着飞舟尾的沉阁,只见他将防护罩打开就离开了哪里,看来应该是察觉到他和关玉恒离开所以才出来看看。
“等等,你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武龙。”小米的语气十分无奈,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猎物追成这样了,想着就十分丢脸,沉阁没有问他也就不想说出来。
“这不管我的事。”
沉阁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语气让小米放下了心,他跟在沉阁的后面,回到飞舟里与提前回来的关玉恒对上了视线。
“前辈。”关玉恒朝沉阁点头,侧身让过他,拉住了要离开的小米,沉阁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米与沉阁不熟,所以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但是关玉恒与他相处了几日,知道他现在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沉阁已经在飞舟上等他,而且这个男人很少离开顾书遇,所以他打消了沉阁跟着他们下去的想法。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他的疑虑很重,所以拦着小米仔细问了一下刚才他们的对话。
“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之前就很沉默,不过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小米不想再讨论被人蛇追这一件十分丢脸的事儿,就随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关玉恒还是不放心,但是看小米浑身狼狈的样子,就放他离开,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本尊来了,现在才知道应该是**,眼睛里就没了忌惮。
沉阁枯坐在房间里直到天亮,飞舟来到一处城镇的上方,向下看还能看到在灵田劳作的修士,这些修士应该是修为不能寸近才来这里过着寻常人的生活。
顾书遇太兴奋晚上睡不着觉早早就起来了,他看着他们积极生活的样子,自己也在飞舟上走来走去,练习走路。
“你怎么不去修炼,你们炼药师和我们修炼的方式不一样吗?”武龙打着哈欠出来,看见他就问了一声。
顾书遇愣了一下,他看着武龙的脸,可能是刚睡醒,武龙的眼角带着红,脸巴掌大,不同于男孩子的俊秀,他长得十分艳丽。
顾书遇笑了一下,心情很好:“不是,我之前腿不好,现在有时间就练习练习。”
武龙点点头,他看着地图调整飞舟的方向,顾书遇见此好奇的围上去,他第一次自己坐飞舟,昨天也是直接回屋子里了,所以没有看出他们是怎么操作的,按理来说,只要把灵石放在凹槽里,这个飞舟应该会自己开了才对。
“这里有一个阵法,改一下这个符文就可以改变飞舟的方向。”“哦哦。”沉阁在飞舟上按了一个大桌子,他刚刚从储物袋中拿食物出来,就被关玉恒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关玉恒看着又陆续并拿出来的食物,没有执意再去看沉阁的反应,他拉开椅子去房间里叫白云瑞。
沉阁没有管他,他特别清楚自己昨天晚上有多反常,尤其是刚开始对上关玉恒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才刚缓过劲,又着急忙慌的回去,有很多情绪没有收拾就被带出了眼睛,但即使经过一个晚上,他也不敢面对顾书遇,那个仙儿似的人,那个踏着他族人鲜血生长的人。
沉阁之前觉得看顾书遇吃饭是一种享受,因为他吃得很慢还特别优雅,几乎是每一样饭食只尝一口,而且只要是他给布的菜,顾书遇即使不喜欢吃也会吃完,这才是让他觉得难受的地方。
“少爷,吃饭了。”顾书遇听到沉阁叫自己,就松开了充当支撑的轮椅背,向沉阁伸出双手,他今天站了很久,沉阁一来,他就不想再坚持,只想沉阁抱他过去。
顾书遇半垂着脑袋,风吹起青丝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子里的流光溢彩。
“那你过来抱我过去。”
沉阁右手拉开椅子,他在等,等他自己能对顾书遇有多心狠。
顾书遇好看的眉皱在一起:“沉阁,你要等我自己过去吗?”
“不是的少爷,我这就过来。”顾书遇有些生气的瞪着慢慢走过来的沉阁,虽然他可以坐着轮椅过去,但是他就是要这个人多做一些事情,叫他知道自己是他主子,顾书遇垫起脚环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贴在他的身上,这下子心里的那点理直气壮消失的干干净净,白里透红的耳朵暴露在沉阁的目光下。
沉阁感受着从顾书遇身上传过来的热度失了神,他一直抱着顾书遇没有把他放在椅子上,甚至无视了其他人看过来的眼光。
顾书遇的右手从沉阁的后脑勺摸到他的耳朵后,害羞的捏了捏:“沉阁,放爷下来。”
顾书遇叫住布完菜就想离开的沉阁,死扣会把契约对方的情绪传给另外一个人,因为他是主要那方,所以沉阁的情绪很少会打扰到他,可是即使是这样,顾书遇也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等等,你不伺候我吃完吗?”沉阁和平常一样低头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美的不可方物的人,半晌才回他:“少爷,你为什么生成这样?”
眼神中有难以掩盖的孤注一掷。顾书遇有些不解,他看着沉阁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回忆着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事能告诉他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