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远不语，略站一站，终于进了厨房，将男人提回来的袋子一一打开，一个人开始忙碌起来。
    饭菜在梁子远熟练的操持下，很快就出锅了。只是家里的碗碟被母亲打了不少，今天新买的也在梁子远慌乱中碎骨报答了水泥地面。无奈下，梁子远便用上了家里以前的盆碟盅碗，总之，等全部上桌，也就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诡异。
    而且不光是桌上的摆盘诡异，坐着的三个人气氛更诡异。
    老人家紧挨着楚赫航，好像她们才是母子，出奇的融洽愉悦。不停的给男人添汤布菜，间或托孤一般点点滴滴诉说着儿子的好和孝顺，要这位上司在公司一定多多照顾儿子。
    楚赫航好脾气的一一应着，间或听到梁子远幼年的趣事便忍不住笑看对面的青年。
    “妈——”
    梁子几次想打断母亲的话，奈何老人家兴致颇高，根本没有停的意思，突然想起什么，顺口道，“要是子刚今天也回来就好了……”
    一句话，让座着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梁子远急忙开口，“妈，哥说店里有事，今天回不来。”
    “又有事？”老人疑惑着，“怎么老在店里？”
    大概每日听多了梁子远这样的解释，老人家晚上受了刺激，再听到梁子远这么说，突然一阵心燥，撂下筷子不依不饶着，“不行，你去把你哥找回来，现在就去！我今天就要见他！”
    “……”
    梁子远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生怕母亲情急之下犯病伤了身体，当真站起来准备出门。一旁的楚赫航却将话茬接过去。
    “伯母，年青人是该以事业为重。”
    “唔。”老人还在生气，根本听不进这些大道理。
    楚赫航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继续淡笑着闲话家常，“说起来子远的哥哥年龄也不小了吧，是该多些自己的时间交个女朋友，这样，您也可以早点抱孙子……”
    听到孙子，刚才还一脸不乐意的老人马上变得眉开眼笑，态度也180度大转变，“是啊是啊，我老了，是该让子刚在外面的。”说着转向梁子远，“小远快回来，别去找你哥。对了，人家都说交女孩子要花钱的，明天你给你哥拿点钱去，跟他说，不用总回来看我。”
    梁子远嘴里干答应着，看着近距离的楚赫航，不禁为他的应变能力生出一丝惊许。
    其乐融融的吃过饭，直到梁子远复又进厨房收拾，楚赫航这才问起。
    “伯母，您先生呢？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啊，出差，还要好久呢。”
    “是吗？”
    旧式横断玻璃衬着青年忙碌的身影，透过苦心编织出来的辛酸谎言，楚赫航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青年的笑容，总令他印象深刻了。
    而一进屋正面的墙壁上，两方不自然的白色印记，显然已经有了答案。尽管从档案中他已知晓了一切，但真正亲眼所见，总比那些公式化文字的记录要真实太多，也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梁子远送楚赫航出来的时候，指针已经接近新的一天。
    昏黄的路灯下，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被拖得很长，背景是前后单调的脚步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还在惯性的往前走，听到身后的问语，望着远处想了想。
    “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
    不是路过巧合一类的敷衍，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梁子远一时寻不到男人的思路，静默对视后，突然放开一笑。
    “无所谓。不过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楚赫航说的真诚，“其实老人家，多哄哄就没事了。”
    “哦？这么有研究？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是学经济的。”
    明白指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大笑出声，久违的轻松感。那些之前的试探、心计，好像也随着这笑声通通化为虚无。
    正站在灯光下的梁子远，周身被一层淡黄的光晕染着，笑容中掩不住的疲惫，萎靡的眼中透出一抹清亮的眸光……
    “如果我不姓楚，或者你不是警察，可能我们会成为莫逆之交。”
    笑声未止，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在深夜的十字路口。
    梁子远在静默的时间里始终没有反驳。男人的豁达和坦白再次让他有些吃惊，像是开启了身体某处的开关，一种莫名的情愫慢慢滋生。以致隔离身份，梁子远也坦然问出来。
    “那间【黑蓝】，你知道多少？”
    “并不多。最早是间牌九室，后来要开成GAY吧，可惜没等开业，店主就去世了。”
    “你倒是什么都没有改。”
    “当初我就是看上它的内部装修，”楚赫航知道梁子远的话不仅仅是指这个，“至于到现在还是GAY吧，主要是转手很多次，大家都同样经营。等我买过来，发现来的就那些人，固定客源，不用安排其他酒吧的娱乐项目，每月不亏不赚，却有一个安静的地方，挺好。”
    楚赫航点点头，“这倒是该感谢【黑蓝】的建造者，名叫庞羽的……”男人微笑中没有问梁子远是否去过那里，只是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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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火花神马滴最有爱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