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十四、解毒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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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阁的月桂似乎永远都罗不完似的,每天清晨都可以看到满地的残花,带着甜腻的香味混杂在泥土之中,散不去那一身的甜香。
    我习惯性的飞上枝头躺在树枝上,手中拈着一瓶酒,恣意的喝着。
    轩辕墨说会为我解毒,但至今没有实施,我便赖在了这一片清甜的林子中,闲暇时不是酿酒就是喝酒,轩辕墨对我的行为从来不过问。
    只有吃饭的时候,我干脆的坐在他身边剥夺他的食物时,他才会略微皱一下眉头,似乎对我不雅的吃相有些意见。
    轩辕墨会煲很美味的汤,这是他最让我欣赏的地方。
    时间久了,竟也慢慢熟悉了对方的一些性格。
    例如,他不喜欢有人在他练武时打扰他,否则他会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接近他一米之内的范围,如果接近了,那么,你自求多福。
    他的武功很高,至少轻功还算不错的我在他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走入那一米范围,瞬间便被他捏住了脖子,若非我大喊他的名字,恐怕脖子就断了。
    然而在我的熏陶下,他也会在月下浅酌,似乎对我酿的桂花香酿还算满意。
    我躺在树枝上边赏月边喝酒,手中的酒瓶丢了一只又一只,直到我挂在树枝上的酒壶都被我丢完。
    他坐在树下的凉席,修长的手指拈着瓷制小杯,仰望着夜空中清朗的月,任月光带着月桂花瓣洒了一身,花瓣落在了酒杯之中他也不介意,就着喝入口中。
    于是,我又了解了他一些,他是一个有着浪漫情怀的人,即便冷漠,他也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过得悠然自得。
    “喝太多酒,毒会更不好解!”轩辕墨站在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上散落的花瓣。
    我灌下一口酒,闭上了眼,“那么你能解吗?”
    轩辕墨轻轻的皱了眉头,“可以!”
    我笑了,声音有些轻,但我知道轩辕墨肯定听到了,“那就行了!可以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酒!”笑得眼角坠落了泪都不自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酒痴迷到了这种程度?心中弥漫起一种说不清明的感觉,总之,就是想大哭一场。
    轩辕墨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继续扫那些永远也扫不尽的落花,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悲戚。
    真正到了解毒的时候,我方才知道喝那么多酒带来的坏处,不过再让我经历一次,我依旧不会放开手中的酒坛。
    疼痛从全身的毛孔输送到骨头,传到胸口,我浸泡在药桶之中,挣扎着要离开浴桶,但是却被轩辕墨紧紧的压着肩,他说“喝太多酒,疼痛会不断加倍!”
    我狠狠的看着他,“放我出去,我不解毒了!”
    他看着我眉眼间的那抹恨,“真的那么疼吗?”
    眼泪滑落,却掩盖不了我眼中的愤怒和痛苦,“很疼很疼!~”咬牙切齿。
    轩辕墨松开了我,我跃出了浴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顾不得遮掩赤裸的身体,眼泪却是止不住了。
    忽然,轩辕墨拥住了我,同时坠入了那只狭小的浴桶,墨绿的药汁溢出了木桶。
    两人赤裸相拥,我诧异的看着他,他的眉宇间依旧是那抹毫无生气的淡漠,“我陪你!”而后一股温热的气流从后背传来,“催动内力!将毒排出!”
    在那股温热的气流引领下,我体内那股冰凉的气流运转起来,疼痛似乎减弱了,不知是因为那温热的气流,还是身边相拥的人,他那句带着包容的“我陪你!”
    红色的液体从我的皮肤溢出,红色和墨绿交织,染黑了浴桶。
    毒除完,我脱力的昏了过去,脑海中是昏睡前看到的一幕,刻入心底,轩辕墨的额头满是汗珠,额前垂落的发丝贴在了脸上,即便淡漠的脸,也带了一抹隐忍的疼痛,“药汁对你也有效?”
    他笑了,有些疲惫,“嗯!”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痛。
    一股温热的馨香游移在脸上,有些痒,却又极喜那温热的触觉,及那淡雅的香味,我抬手抓住了那温热的源头。
    睁开眼时,轩辕墨正含笑看着我,温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漾开,犹如初春的一抹阳光,带着花香,驱散了冬季的寒。
    而我的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他的手中是一块浸湿的帕子。
    我尴尬的松开他的手,“对不起!”
    “你第一次道歉!”轩辕墨将帕子浸入铜盆中冒着热气的水,再拿起来拧干,继续替我擦脸。
    我疑惑的看着轩辕墨。
    似乎读懂了我的不解,他淡淡的说:“你将酒壶从树上丢下,摔碎了,我每次去清扫,你都没有一句抱歉的话语!”
    原来他不是在扫那扫不尽的花瓣,而是扫满地的碎瓷片。
    “你将我灌醉,也从没有过抱歉!”轩辕墨笑了。
    我听到他的话也笑了,想起第一次饮酒的轩辕墨,不过一小壶桂花香酿就醉倒了,当然,是我不允许他用内功逼酒的情况下。
    那天他喝醉后安静的躺在凉席上,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袖不放,像只撒娇的小猫,当然,这些我不敢和他说,不知道他听了以后那张冷漠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或许,依旧冷漠。
    我看着堆满书的屋子,有些诧异的看着轩辕墨:“你将我带进了你的屋子?”
    轩辕墨点头,端着铜盆站了起来。
    “你不是不允许我进你的屋子吗?”我闭上了眼。
    “你刚解毒,不能被风吹到!”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屋子。
    我叹了口气,从何时起,我们互相走近了对方圈子内,竟不自觉,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或许我们都是内心太过孤寂悲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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