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命运的齿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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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名为东部王国的大陆上,有一个美丽而安静的地方叫作艾尔文森林。那片森林是一片富饶的土地,人们安居乐业,安定而繁荣。伟大的暴风王国的都城暴风城也坐落在森林的西北方,依山而立。靠着暴风城的庇护和富饶的土地,再加上远离战火,这里成了人们最渴望居住的地方,就连高傲的高等精灵,也忍不住迁居到这里。
而在森林的北边有一个小小的山谷,那里被人们称作北郡。北郡盛产葡萄,大量的葡萄被酿制成美味的葡萄酒。这里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葡萄酒会,酒会上,人们毫不吝啬地分享着美酒,跳着欢快的舞步,享受着幸福的生活,而年轻人们则是在酒会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故事开始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提娜在北郡修道院的大厅中打扫着卫生,她是个勤快而又善良的姑娘。
修道院是北郡的中心,负责管辖这一带治安的治安官玛克布莱德先生和一些退伍的老兵都居住在这个与世无争的教堂里,提娜也住在这里。
提娜从小父母双亡,她的家乡在遥远的北方。那里,曾经有一个繁荣的王国叫洛丹伦。然而,恶魔入侵了这个世界,它们唤醒那些死去的人们,将他们变成不死的亡灵,借由亡者的手来毁灭活着的人类的家园。
洛丹伦在那场战火中被亡灵毁灭了,人类文明的中心也有洛丹伦转移到了南方的暴风王国。而提娜的父母是洛丹伦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骑士,他们在保卫家园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
幼小的提娜跟着逃难的人群穿越了整个大陆,来到了东部王国的南方,在气候温和的艾尔文森林,她被北郡修道院的萨缪尔修士收养了。
幼时经历的苦难让提娜格外的坚强,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真挚而坚强的心。
提娜还有一个弟弟,叫莱维弗,比她小两岁,金色的头发像极了她死去的母亲。
弟弟莱维弗。伯恩在萨缪尔修士的教导下学习圣光,年轻的莱维弗展现着惊人的天赋和才能,再加上刻苦的学习,莱维弗像他的父母一样成为了一名神圣高贵的圣骑士。
四年前,莱维弗在治安官玛克布莱德先生的推荐下加入了暴风城的暴风骑士团。即使过去了四年,提娜依旧清晰的记着,那一天,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自己的弟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静静地望着北方的天空。
那是第一次,提娜发现自己的弟弟长大了。
在这片大陆上,除了棕色皮肤的人类,还有着古铜色皮肤的矮人,紫罗兰肤色的精灵以及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绿色皮肤的兽人。
由邪恶的泰坦萨格拉斯创建的以毁灭世界为目的的燃烧军团在宇宙中穿梭,在一个名为德拉诺的世界里发现一种绿色皮肤,肌肉强壮,长着獠牙的物种---兽人。在萨格拉斯的左右手基尔加丹的诱导下,兽人们喝下了深渊魔王玛诺洛斯的鲜血,因而变得狂暴堕落了起来。然后,在萨格拉斯的控制下,世界的守护者麦迪文打开了黑暗之门,让兽人们穿越宇宙,来到了和平的艾泽拉斯大陆。
堕落的兽人点燃了战火,他们攻击人类,摧毁阻挡它们的一切。战争持续了很多年,人类与兽人也纠缠了许多年,双方都死去了很多人,古老的仇恨像古树的根一样,错中复杂的埋藏在地底。最终,在年轻的兽人萨尔的带领下,兽人们脱离了恶魔的控制,重新找回了纯洁高尚的兽人精神。然后,扭曲的仇恨使人类无法与兽人共存于世,人类和兽人的战争没有停止,生命依旧如风般消逝。
直至恶魔入侵这个世界,人类和兽人面对强大的敌人被迫放下古老的仇恨,联合起来对抗来自宇宙深处的燃烧军团。
英雄们高举着武器,站在烈火中咆哮着,诡异的绿色火焰和鲜红的血交织着,谱写成一副壮丽的画卷。
最终,人们击败了恶魔,将燃烧军团赶出了这个世界。
可是,艾泽拉斯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战火。人类联盟和兽人部落之间脆弱的协议在失去共同的敌人后变得一文不值,铁青色的洪流再次划破了短暂的和平。
人类和兽人在东部王国的奥特兰克山脉展开大战,无数的生命被投入到这个冰雪铸成的熔炉中,然后化为灰烬。
莱维弗踏上了战场,骑着披着金色盔甲的战马,随着缓缓前进的远征军,慢慢地消失在提娜的视野中。
往事如流风,化作晨曦,映在教堂里红木桌椅上。
提娜虔诚地跪在圣者的雕像前,双手握在胸前,默默地祷告着。
窗外,山谷的峡口出,一匹瘦弱的战马驮着一个孱弱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向这边过来。
马上的人披着一件破旧的灰色的兜帽斗篷,斗篷破损的地方可以看见里面穿的铠甲满是刀剑摩擦的痕迹。战马结扎的马鬃,毛发上厚厚的灰尘,使得这道斜斜的影子看上去有些萧索。
这一人一骑,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
马匹载着骑在背上的主人踏着散乱的步伐来到了修道院的门前,骑士跨下战马,沉重的铠甲发出笨重的钢铁摩擦声,战靴在地上踏起一阵小小的灰尘,让人难以想象这样一具瘦弱的身躯上竟然穿着着如此沉重的盔甲。
“是谁?”门前的动静惊动了教堂内的萨缪尔修士。
年老的修士穿着灰白的长袍,灰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打开教堂的大门,疑惑得看着门口这个衣着破旧的骑士。
“您是……?”
萨缪尔修士礼貌地询问着。那个骑士的脸藏在兜帽的阴影里,使得修士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是,修士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突然,萨缪尔想到了什么,他长大着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是……”
骑士缓缓地掀开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清秀得像女孩子一样的脸庞,满头金色的卷发有些凌乱,一双湛蓝的眼睛像美丽的宝石,他平静地看着修士,眼神静得像一弯湖水,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像是在打招呼,看着看着却又带着点忧伤的感觉。
“提娜、快出来,提娜、看看谁回来了,看看谁回来了。”修士冲着教堂内大喊了起来,他激动得像个刚拿到圣诞礼物的孩子,跑着跳着大声地喊着。
“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莱维弗回来了!”
修士欣喜若狂地跑了进去,留下莱维弗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前。
他瞄了瞄教堂内,目光又游离到蓝蓝的天空,看着缓缓流动的云,不自觉地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莱维弗!”伴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提娜提着裙子一脸焦急地出现在教堂门前,当那道身影真正映入她的眼帘时,她发现她原本想说的很多话只是化作了激动了泪水立不住地滑过她的脸颊。
莱维弗回头,错愕之间提娜冲过来扑进他的怀中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在害怕只要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他。一股清香缭绕在他鼻尖,莱维弗轻轻地嗅了嗅,清香中弥漫着儿时的回忆。
回家了吗?终于回家了……莱维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嘴角再度挂着那一丝淡淡的微笑,也许带着点忧郁的感觉,却透露出阵阵的温馨。
他尴尬举着的手终于缓缓地落下,抱住怀中这个娇弱的身躯,靠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轻地述说。
“我回来了,姐姐。”
“恩……”提娜哽咽着,将头埋在莱维弗的怀中。
“欢迎……回家。”
“我幻想过无数次,能够再见到你一次,大概是慈悲的上苍怜悯着我,让我能够在今天再次见到你。”
提娜领着莱维弗向他昔日居住的房间走去,她久久地无法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有些语无伦次的不断地述说着。
“自从你四年前随着暴风城大军远征到奥特兰克山脉去,你的姐姐没有一日不在担心着你。后来,你又没有随着归来的军队一起回来,军方又传言你已经战死沙场,并发了奖章回来,这个噩耗几乎令你的姐姐绝望啊。”修士站在一旁微笑着。
其实,并不需要任何言语,当提娜推开莱维弗房间的门时,崭新的床单、窗帘,干干净净的桌椅,没有一丝灰尘的地板,无一不证明着有人每天都在这里照料着,打扫的。
而那个人,肯定是自己的姐姐。
莱维弗有些歉意地看着提娜有些消瘦的脸颊,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当自己死去的噩耗传回来的时候,提娜是怎样的表情,是怎样的声嘶力竭地痛哭流涕。
“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莱维弗认真地看着提娜的眼睛,“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提娜和修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修士拍了拍莱维弗的肩膀,“不管怎样,现在人没事就好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不过,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和军队一起回来呢?”
莱维弗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透露出一些异样。
“我在大战中受了伤……然后……”
“天呐!这不是莱维弗吗?”
一声惊呼打断了莱维弗的回答,楼梯口处,一个身穿着银白色骑士铠甲的男人看着莱维弗目瞪口呆。
“先生。”修士和提娜向着来人谦卑地鞠了一躬,只有莱维弗傻愣愣地还站着不动。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男人微笑着,金色的头发和浓密的胡须使他看上去非常威严。
莱维弗张了张嘴,有些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但是模糊的记忆,却又让他说不出名字来。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莱维弗的肩膀,用一种训斥顽童的语气对莱维弗说:“调皮的小崽子!”
“您是玛克布莱德先生。”莱维弗终于想起了这个人,他赶忙躬下身去,却被男人强壮的双手扶住了。
这个叫做玛克布莱德的男人是北郡的治安官,也是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幼时顽皮的莱维弗少不了被他训斥过许多次,那一声呵斥,终于让他想起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真是想不到啊。”玛克布莱德啧啧地发出惊叹,他抱着莱维弗的双肩用力地捏了捏,仔细地检查了莱维弗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然后回头对提娜和修士说:“我早就说过暴风城那群酒囊饭袋的信息是靠不住了,这不,我们的小男子汉回来了。”
莱维弗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封信件递给玛克布莱德,“先生,这是官方的说明。”
玛克布莱德扬起了一条眉毛,他接过信件,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拍拍莱维弗的肩膀说:“先好好梳洗一下,休息一会儿,其他的事到了晚饭的时候再说。出征的男儿回来了,提娜今天的晚餐可得丰盛一些,我们得庆祝庆祝。”
提娜提起裙子鞠了一躬,“是的,先生。”
玛克布莱德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自己好好再聊聊吧。”
说完,玛克布莱德便离开了。
修士转头也看了看莱维弗和提娜,说:“你们姐弟两好好叙叙吧,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提娜和莱维弗目送着修士走下楼,姐弟两相视一笑。
提娜和莱维弗一起走进莱维弗的房间,莱维弗解下身上披着的脏兮兮的斗篷,露出身上穿着的有些破旧的重铠。提娜打开柜门,拿出一套崭新的便服,微笑着递给莱维弗,“等下你去楼下的澡堂洗个澡,然后换上这套干净衣裳,在房间里小睡一会儿,到了午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莱维弗嗯了一声,开始脱下身上的铠甲,提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莱维弗身上破旧不堪的里衣,看着手臂、衣服破旧处露出的伤痕,渐渐地眼圈有些发红。
“姐?”莱维弗察觉了姐姐的异样,“你没事吧?”
提娜拭去眼角的眼泪,挂着笑容说:“我没事,我是在高兴,瞧瞧你,这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莱维弗笑了笑,“没什么,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恩,说的也是。”
提娜揉了揉眼睛,笑着指着门口挂着的毛巾,“毛巾挂在那儿,你自己拿着下去洗澡吧,我去厨房准备给你准备点吃的,脏衣服你就扔在澡堂门前,我等下来帮你收拾。”
莱维弗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提娜离开了房间,余下莱维弗在房间里脱下自己的铠甲,安静的房间内莱维弗突然停了下来。
他摸了摸胸口,从衣服内掏出一个吊着月亮形吊坠的项链,他轻轻地抚摸起那个项链,动作温柔而缓慢。
“科洛斯……”他嘀咕着。
餐桌上,摇曳的烛光照在涂满油的烤乳猪上显得更加油腻,长长的木制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食,有奶酪,有萨拉,有馅饼,以及美味的葡萄酒。
北郡的老治安官玛克布莱德先生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美味的葡萄酒,然后露出满意的微笑,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烛光的颜色,已经有些衰老的脸旁显得红红的。
“欢庆我们的孩子平安归来。”玛克布莱德举起酒杯大声地喊着。
一阵欢声笑语中,大家用酒杯碰撞桌子,以表示庆祝。
这是在修道院的餐厅,北郡是一个小小的山谷,这个幽静的山谷里只有着一条小镇,由于居民并不是很多,并没有专设政府办公用地。于是,负责这一带治安的治安官玛克布莱德和副手退伍老战士莱尼以及一些士兵便居住在修道院内,大家平时吃饭也一齐在修道院内,久而久之,便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
提娜拿过一把小刀,将香喷喷的烤乳猪切成一块块,放入盘子中递给每一个人。
长长的餐桌前坐着玛克布莱德先生、老战士莱尼、士兵队长维里、修士,莱维弗和几名士兵。
大家欢快的交谈着,气氛愉快而融洽。
宴会的主角莱维弗却很安静地坐在修士的旁边吃着盘中通心粉,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几个士兵喝醉了,用叉子敲打起盘子高声唱起了舞会时的歌:
“我们是快乐的人群,
我们是快乐的人群。
我们的生活幸福而又充实,
我们叼着烟斗,跳着舞,
美味的葡萄酒伴着我们生活。
森林中的精灵,
云中的天使,
我们的笑声让他们都羡慕。
跟着我的脚步向前走,
广阔的大地是我们的舞台。
我们是欢乐的人群,
我们是欢乐的人群……”
莱维弗看着姐姐脸上绽放出爽朗的笑容,会心地一笑,低头喝了口杯中的葡萄酒。
“这么说,你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才没有随着大部队一起回来?”老战士莱尼将一边切着盘中的牛肉一边似乎不经意的说着。他从玛克布莱德那里听说了莱维弗回来了事,老战士莱尼经历过许多大战,他的一生都毁灭在无尽的战火中,亲人们在战争中死于,余下他这个孤寡的老人。所以老战士莱尼一向沉默寡言,永远板着一副脸。
“是的,在一场突袭战中,我被部落的炮火击伤,昏厥了过去,一位奥特兰克山脉的当地居民救了我,并让我在那里养伤,因此我没有随大部队一起回来。”莱维弗流利地应答着,一边接过提娜递过来的一盘烤肉。
“暴风城的部队在两年前回来的时候,你的姐姐在清晨的时候就守候在暴风城的门前等着你归来,然后她等到的只是一枚奖章,说你在奥特兰克的战争中英勇牺牲,而遗体也不幸遗失。事隔两年之后你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却说你是在大战中受伤了,然后被一个陌生人救了。”莱尼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可是奥特兰克山脉是古老的七国联盟之一的奥特兰克王国的遗址,自从那里在第二次兽人大战被部落的兽人毁灭以后,那里就人烟罕至,只有凶暴的食人魔和狡诈的辛迪加匪徒。”
莱尼低声地念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想是故意说给莱维弗。
莱维弗低头切着提娜递过来的一盘肉排,脸上挂着轻松的表情,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莱尼哼哼了两声,不再说什么。
但是,喧闹的歌声,酒杯的碰撞声渐渐地有些刺耳了起来,莱维弗握紧着小刀和叉子,全身紧绷着,有些微微地颤抖起来。
“莱维弗……莱维弗……”若有若无地呼唤声穿插在欢笑声中是那么地细微,却又能一个字一个字听得很清楚。
莱维弗地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莱尼的话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有着节奏的敲击桌面的伴奏声渐渐地变得震耳欲聋,渐渐地,变成了战场里的炮火声。而莱维弗,仿佛离开了宴会,站在战场的中央。
“进攻!!不能撤退!顶住!用你们的血肉挡住它们!我们是最后防线!”炮火声中回响起战士们的咆哮。
“我们是正义的!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我们没有援军,我们将用我们的血肉来驻起高墙守护这个世界!”指挥官高举着鲜红的剑,指着远方血红色混沌的天空大声地呼喊着。
莱维弗瞪大着眼睛,面容有些抽搐了起来了,他呢喃着,“不……不……”
一条枯瘦的手臂从后面抓住了莱维弗的右肩,莱维弗回头,一个衣装破烂的农夫靠着他苦苦地哀求着,“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沿着农夫的左肩斜斜的划到小腹,鲜血不断地流了出来。
莱维弗吓呆了,楞在原地,农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咆哮了起来,眼睛变得赤红,皮肤泛发出幽幽的绿色。农夫张大着嘴,牙齿像野兽般尖锐,他的动作开始疯狂了起来,咬向了莱维弗的脖子。
是亡灵!是不死的僵尸!
莱维弗惊醒,他本能双手向前推去,却不知何时,手上握着一柄剑。
长剑刺入了僵尸的胸膛,绿色的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滴到地上又诡异地变得鲜红。
僵尸变回了受伤的农夫,倒在地上,猩红的血,流了一地。
“莱维弗!”严厉地呼声从前方喊来,莱维弗抬头,一位面容严肃的老骑士指着他愤怒的呵斥着:“你应该明白,正义是屠杀还是保护。看看你的双手吧,孩子,已经满是血腥!”
圣光的告诫猛烈地撞击着他的灵魂,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瞳孔猝然收缩了起来。
呵斥声,责备声,哀嚎声混淆在一起,莱维弗的脑袋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他痛苦地呻吟起来,抱着头,紧闭着眼睛。
一声温柔地呼唤在耳边响起,是她?是她!
梦中的女神轻轻地抱住了他,熟悉的香气吸入他的鼻中,让他纠结无比的心,平静了下来。
“莱维弗,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去达纳苏斯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看天上的月亮吗?你会陪着我去月神殿接受祭祀的洗礼吗?”
“科洛斯……”莱维弗回应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缭绕在梦中的天使。
“我……”呼啸地风声打断了他的话语,黑色的弓箭瞬间贯穿了天使的身体,莱维弗的梦在一瞬间破裂。
她缓缓地倒下,消逝在黑暗中,时间在一瞬间放慢了脚步。
“不!”莱维弗咆哮着。
“哐啷!”莱维弗猛地站立起来,撞翻了桌上的酒杯,美味的葡萄酒洒得满桌都是。
大家疑惑地目光投向莱维弗,士兵们欢快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大家看着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莱维弗,玛克布莱德先生扬起眉毛询问着,“怎么了?莱维弗。”
“不……”莱维弗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对面莱尼冷峻的目光让他背后冷汗直流,他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莱维弗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着,“是的,不舒服,请原谅……”
他匆忙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便在大家疑惑地目光中离开了。
提娜用力地拽着衣领,莱维弗匆匆离去地背影让她有股强烈的不安,她感觉到弟弟有些什么事瞒着她。
场面有些尴尬的沉默了起来,玛克布莱德先生端起酒杯站起来圆场,他解释着“我想可能是长途的跋涉让我们的主角有些不适,我们的宴会继续举行。”
终于,在玛克布莱德的调节下,大家又欢快地唱起歌,然而宴会上的提娜、修士,却都满怀心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