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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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对着窗外的好阳光,段梦裳伸了个懒腰,她是被段子荣的来电吵醒的。
“段梦裳!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起床了!下午要去学校拿考试答案的!”不用面对面,段梦裳也知自己的母亲面前一定是摊满了文件,定是看到一半时,发现现在已是将近中午,才会打电话回来。
“妈,我已经醒了。知道了,我自己在外面买点吃的,就去学校。”段梦裳想着自己的母亲皱着眉头的模样,笑着回答。
青阳高中。
“真是的!就不能让我多玩一会。。。”阮泠嫣翻着刚从班主任陈滟处拿的考试答案,抱怨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段梦裳也是一脸无奈。
对答案,估分,听专家老师们的讲课,了解怎样填志愿才不会被撞车,填志愿,刚刚经历完高考的学子们,忙的是马不停蹄,终于一切在六月末结束,只等放榜。
“我们出去玩吧!这段时间忙的是晕头转向,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了,一切都要等分数出来后再说,与其在家无聊度过,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出去玩玩!怎么样,一起吧?”
段梦裳听到成程的邀请,心里一动,“可是,跟你一起好像不太好吧。。。先不说你是个男的,就是我俩也不算关系有多铁啊,干吗要叫我一块?”
“哎呀,你这话说得太伤感情了!什么叫‘也不算关系有多铁啊’?!这话说得太伤我心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要和你两人出去玩了?!我是先约了黄海,可黄海想让阮泠嫣也去,我这不才来找你的嘛!搞得我多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似的!”成程在电话里叫了起来。
段梦裳在成程刚开始叫时,就把话筒远离了自己的耳朵,等到成程终于消停,才又放回耳边,“得,您老人家别发那么大的火,是我用词不恰当,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我给您赔不是!”
“这还差不多!”成程嘀咕道,“那你愿不愿意啊?”
“是去哪啊?”
“D市,怎么样去吧?”
D市,国内最负盛名的海滨城市,段梦裳在小学时曾和父母去过,本想拒绝,但又想这可能是和高中朋友,一起出去旅行的唯一机会,便答应了。
此时,段梦裳和她的朋友们坐在飞往D市的飞机上,他们是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冲上云霄后,没多久机上人就发现乘坐傍晚时分的航班是多么好的选择。
飞机处于层层白云中,云的深处照射出缕缕霞光,坐在窗边的乘客看到后发出惊叹声,引来了整个机上人的注意,飞机飞到了云层少处,霞光四溢,光芒折射到窗口,让人感到一阵眩晕,靠近机翼的乘客,看到机翼已被镶上一层红光,颜色很是温暖。
“好美啊!”坐在旁边的阮泠嫣惊叹道,急忙从包中翻出相机,记录这美丽景象。
段梦裳是临窗而坐,看到阮泠嫣忙的不亦乐乎,笑说:“那我们换个座位吧,拍也方便。”
“好的!可是梦裳,你怎么都没反应的啊?这么美的景色,你都不激动。。。”阮泠嫣歪着头看着一脸淡定的段梦裳。
段梦裳嘴角带着笑意,站起身准备和阮泠嫣换坐,还未说什么,只听后面已经有人抢先替她回答了阮泠嫣。
“定是她已经见过这样的美景了。”
段阮二人齐回头看趴在二人座位中间的说话者,成程。
成程手里也拿着数码相机,看样子也在拍摄外面的景色,“梦裳,是吗?你见过这样的美景啦?”阮泠嫣带着惊讶口气问着段梦裳。
“是啊,那时还是小学生呢。。。”段梦裳面露回忆神情。
“怪不得,你一直说如果有傍晚航班,一定要乘那一班航班,原来是这样。。。”成程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过你怎么知道去D市有傍晚航班?”阮泠嫣奇怪道。
“因为我坐过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再坐一次。。。”
“你坐过?!”阮成二人异口同声叫道。
“怎么了?”一直处于晕机状态的黄海同学感到朋友的惊讶之情,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是我曾经坐过飞机,他们很惊讶而已。”段梦裳轻描淡写回答黄海。
“重点不是你坐过飞机!是你竟然去过D市了,那干吗这次还去?!”成程已是咬牙切齿,他搞不懂段梦裳到底在想什么。
“谁规定去过的城市就不能再去了?你说的真搞笑!再说我上次去D市,还是小孩子,能记住什么,D市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现在一定更好玩,更漂亮。”段梦裳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是觉得此时的D市,远会比多年前刚开始开发旅游事业时,要好玩的多。她没说的是,这次也是为了成全黄海的小小心愿,如果她不来,阮泠嫣也不会来的。
不算太长的旅途,六点多,飞机降落在了D市的骆山机场。
成程和黄海两人,各推着两个箱子,向门口走去。而段梦裳和阮泠嫣两个则是手拉着手漫步在后。
“小少爷,这里,这里!”五十多岁的男子,带着激动的笑脸,对着成程挥舞着手。
“黎伯,您不要叫我小少爷啦!听得真别扭!”成程推着两个箱子,向男子走去。
“黎伯?”段梦裳看着这个与当初在火锅城所见的黎经理相似的脸庞,明白这一定是黎经理的父亲。
果然,成程对着段梦裳三人介绍到,这是黎哥的父亲,现在D市居住。
当初成程他们决定到D市旅行,就是因为成程家在D市有房子,同时在D市也有他们家的人,可以照顾他们,带他们游玩。
黎伯和老伴便是在两年前来到成程家在D市的住处养老的。其实在段梦裳他们看来,虽然黎家父子都称成程为“小少爷”,可他们之间有着家人间的感情,不然成程也不会一再说对于黎家父子对他的称呼,感到很别扭。
一路上,黎伯不停说很是想念成程父子俩,又问儿子有没有给他们添什么麻烦,还说老伴儿已经煮了一大桌的菜,等着小少爷呢,不知不觉,便到了住处。
海边城市,又是夏天,虽然将近晚上七点,但天依旧明亮。
一栋两层的红砖白墙小洋楼,前面是一片占地不小的花园,园中种满了各色的花草树木,踏着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路,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自然香味,顿时洗刷了段梦裳四人的旅途倦意。
还未走近,大门已被人从内打开,走出一位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浑身散发一股优雅之气的女人,她一路快走至成程面前,一把将其搂在怀中,略带颤音,“小程,我的宝贝,可是想死我了!”
“黎婶,我也想您!”成程从黎婶怀中抬头,看这个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有时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的婶婶,真诚说道,“您在这生活的还好吗?一切都习惯吗?”
“嗯,嗯,都好!我和老头子一切都好!少爷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只是我和老头子很想你们啊!”黎婶摸着成程的小脸说着,“两年没见,小程你都瘦了!家里的阿姨肯定是不知道你的口味,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心意吧?来,黎婶已经做了一桌的好菜等着你呢!快,快进来!”黎婶也不招呼站在后面的老伴和段梦裳三人,直接拉着成程进了家门。
“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老伴儿从小就心疼小程,一见到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哎,其实也是因为小程是个让人不得不心疼的孩子啊。。。”黎伯一顿,“来,快跟我进去吧。”说完,拎起成程没时间顾上的两个箱子,向房里走去。
段梦裳三人紧随其后,也步入小洋楼。
三人刚一进入,就有一种感觉,“有钱人!”
水晶吊灯,深棕色木地板,全真皮沙发,紫檀木茶几,下铺全白羊毛地毯,42寸进口液晶电视悬挂在墙,周围是磨砂青色玻璃,内有射灯。
段梦裳听到身边黄海吞口水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桌不逊于满汉全席的菜肴。蜜汁山药、拌银耳、芙蓉大虾、桂花干贝、凤凰展翅、咖喱菜花、滑溜鹌鹑、熊猫蟹肉、百子冬瓜、五丝菜卷、桂花海蜇、金钱香菇、香爆螺盏、奶油菠萝冻、莲子膳粥。。。
不要说黄海流口水了,就是段阮二人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啊,你们是小程的朋友吧,来来,快坐下,尝尝黎婶的手艺。”黎婶笑呵呵的站在桌边对着流口水的三人,挥手道。
黄海叫一声,“那我不客气了!”就放下手上的行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盯着满桌的菜,恨不得把所有菜肴一下子全部吃到肚里。
“呵呵,你们也坐啊。”黎婶看黄海那猴急样,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转头叫着还站在原地的段阮二人。
“对啊,快来坐,能吃到黎婶的手艺,那可真是不枉人世走一遭了!”已经开始吃上的成程,嘴里的菜还没咽下,也对二人抬手叫道,“快来,快来!”
段阮二人,相视一笑,走到座位旁,笑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顿饭吃的是大家开心,黎家二老看到孩子们吃的那么尽兴,二人自己也很高兴,而那四人吃到最后,肚皮早已撑起,成了一个小球。
成程按了按黄海的肚子,只听黄海打着饱嗝,有气无力的指着自己的嗓子眼,讨饶道:“不能按了,再按就要出来了。”
黎婶从厨房,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来,再吃点水果。”
“好的,黎婶!”刚刚还直嚷吃撑了的黄海,此时两眼冒光,盯着黎婶还没放下的水果盘,直点头。
“小心,撑死你!”阮泠嫣骂道。
“没事,能被这么好吃的饭菜给撑死,那也是一件好事啊。”黄海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黎婶的手艺真是太棒了!五星级大厨也不外乎是这个水平了,可能还没黎婶好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大家都知这是黄海的马屁话,但也都附和着,“是啊,黎婶的手艺真棒!”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婶!我从小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都能吃到黎婶做的饭菜!”成程得意道。
黎婶见大家都那么喜欢自己的厨艺,心里很是开心,听到成程所说之话,却叹了口气,“可惜,小程这两年没吃到。。看,小程你都瘦了!”
成程抓抓头,“婶,这不是要高考么,压力大呀!再说您身体也不好,总不能还让您这么为我操心,我总得自己学习着照顾自己啊。”
“小程。。。”黎婶眼圈都红了。
“别,别,别啊!婶,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啊!”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黎婶还不是看到你高兴的!”
“那您更不能哭了!要知道,哭了就不漂亮了!小程可不喜欢不漂亮的婶!”
“这孩子,乱说什么呢!”黎婶扑哧一乐。
“小少爷,可不能说你黎婶不漂亮!你不知道你婶可是我们这一区的‘一枝花’呢!谁看到她,不赞!”黎伯的声音响起。
“老头子,瞎说什么呢!都不害臊的!”黎婶虽然嘴里说着黎伯,但那神情却和任何一个被人称赞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哪里乱说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四人看着逗着嘴的黎伯黎婶,早已是笑成一团。
“看,让你别乱说,孩子们都笑话咱俩呢!”黎婶埋怨黎伯。
“这些孩子,笑什么!我黎伯说的不是真的吗?”黎伯假装严肃的问道。
成程四人互相看看,稳了稳情绪,“黎伯,您说的是大实话!我们是为您高兴,有这么好的夫人!人长得漂亮,厨艺也是一级棒!您可真幸福!”段梦裳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笑意。
成程三人在段梦裳说一句时,就用力点下头,满脸赞成。
“嗯,我看老婆的眼光那是很准的!”黎伯腰板一直,头一昂,很是受赏。
屋内又是一片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