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红颜泪 第三十七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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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这孩子是谁啊?”轩辕麒看着挂在我腿上的小粽子,蹲下身去伸手在小粽子脸上左揉右搓,语带疑惑,“长得不像你啊,落落,这谁啊?”
我差点扑倒,咬唇一脚踹过去,轩辕麒自小就这样,被我打时他就傻傻的站着躲也不躲,此时一脚踹过去,正踹到他腰上,哼也没哼一声,他站起来拍了拍被我踹脏的地方,“我……落落,你这一年多都去哪了啊?都怎么过的?”
我正要开口,他又道,“走,走,走,我们先回将军府,不然等你说完天都黑了。”说罢,一手拉我,一手拉小粽子,拉起便走。
我脸皮**,深呼吸……也不知道是谁一说起来就长篇大论的,竟然还说我说完天都黑了,哼!
两刻钟后,站在将军府外,我由衷的感叹,做官啊,就是好。
瞧这府邸又大又堂皇,大门两旁还有侍卫恭候,好不威风。
一路上,轩辕麒边走边滔滔不绝地说他与大哥这两年来的经历,问到我时,我只是略略大概的说了下我喜欢上一个男人,追逐了两年之久却无半点回应,轩辕麒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轩辕麒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神色认真,“落落,不开心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就在将军府住下,我和大哥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心里一暖,想不到当年的小屁孩也已经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啊,岁月如梭啊!唇边不由得扬起抹感概的笑。
轩辕麒双手捧起我的脸硬是与他视线相对,微微有些生气,“你笑什么?不相信我吗?”
见他如此,我恶作剧的打开他的手,故意打趣道,“就你?你能照顾好我吗?”夸张的伸手比划,加上夸张的表情,我语调拉得长长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而且还是副的,每月才几两俸禄,翠月楼的一个糕点都几两银子了。”
对于我的不屑,轩辕麒气得鼓了鼓腮帮子,最后把头一扭,“就,就算我俸禄不够你花,还有大哥呢。”
我摇了摇头,唉!这孩子,还是没长大呢,这般孩子气。
我也佯装赌气的把头一扭,“哼,那样的话就别把你自己也算进去。”
轩辕麒显然生气了,瞪着我胸膛上下起伏了好一会,才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不会永远只是个副都尉的。”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走回来拉起粘在我身边的小粽子,“男女授受不清,你别总粘着落落,随我一起安排房间去。”
也不管小粽子愿不愿意,被轩辕麒连拉带拖的出了门。
我哑然失笑,这家伙,他自己那么大的时候还像个跟屁虫一样每天粘着我和迦迦呢!
在屋里转了转,正在欣赏墙上的一副画时,远远传来小粽子的叫声,“姐姐,姐姐。。”风燎火急的冲进来,一头扑到我怀里,撞得我后退了两三步,我稳了稳身子,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的?”
小粽子仰头,满脸兴奋,“姐姐,麒哥哥说他知道我师叔在哪。”
我黑线,麒哥哥?是轩辕麒吗?咋转个眼功夫就叫得那么亲热了。。轩辕麒与国师同为朝廷中人,知道国师的行踪又不奇怪,他大呼小叫什么呢!
正欲说话,轩辕麒也进了屋,见小粽子又窝在我怀里,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提起小粽子的衣领,“都叫你别粘着她了,男女授受不清,你是想落落嫁不出去吗?”
小粽子委屈的扁起嘴,泫然欲哭。我走过去推开轩辕麒,责怪道,“小麒,你吃错药啦?小粽子还那么小,什么授受不清,要授受不清也该是你啊。”
轩辕麒脸先是一白,随即慢慢浮上红晕,不知是气还是羞,闷不作声。
我牵起小粽子,问,“你们不是去安排房间了吗?安排好了吗?带我去看看吧。”
轩辕麒定定的将我望住,半响才闷闷的问,“落落,你要找国师?”
我微微一楞,想是小粽子告诉他的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笑说,“开始是想找他的,但是现在不想找了。”见他们没打算要带我去看房,索性坐下来,端起茶壶斟茶。
轩辕麒疑惑的看着我,“小粽子说你要解签,这段时日我也没见过二哥,不知道他去哪了,等他回来让他帮你解了便是,何苦跑去紫炎山找那变态老头。”
我挑眉,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你扯怎么到寒哥哥去了?我以前是打算找国师帮我解签的,不过我一介草民,他堂堂国师怎么可能帮我解签嘛!”
“怎么不会?你的签二哥当然会解。”轩辕麒不服的说。
“你怎么又扯到寒哥哥去了?寒哥哥解什么解啊。”我有点对牛弹琴的感觉,气闷的倒了杯水,喝着喝着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猛然抬头,我声音中充满不可置信,“你说,寒哥哥会解签?”
轩辕麒点头,“二哥就是当今国师啊。”
‘砰’茶杯落地,粉身碎骨。
“姐姐。”
“你怎么了?”轩辕麒和小粽子同时上前,紧张兮兮的拉起我的手左看右看,“怎么这么不小心,环儿,过来把这收拾一下。”一个丫鬟应声上前,收拾满地碎片。
我张了张唇,看着轩辕麒的眼,艰难开口,“你说,寒哥哥是当今国师?”
轩辕麒咧嘴笑道,“起初我也不知道,才知道的时候跟你一样吃了好大一惊,听大哥说,二哥5岁便入宫当了国师了呢,这可是史上全无的例子。”轩辕麒光彩熠熠,很是与有荣嫣。
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从头到脚凉得彻骨。
“落落,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太冷了?”蓦然敛了笑意,轩辕麒担忧的摇了摇我,我迷茫的摇了摇头,似想起什么,又点了点头。
轩辕麒皱起眉头,将我打横抱起,我没有反对,任由他抱着我穿过回廊进了一间闺房,将我在床上放下后,轩辕麒一边为我盖上被子边对小粽子道,“你去叫人煮点姜汤来。”
小粽子应声出门,轩辕麒道,“落落,怎么了?刚才那么大反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听听,别一个人担着。”
我将头埋进被子里,闷不作声。
脑子里一团混乱,萧若寒是当今国师?是紫炎道人的师弟?是玄天老人的徒弟?是闲云山庄的少庄主?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哪一个都是他,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而已。
17年前是他入宫谏言说我是灾星,15年前又是他在森林中将我带回灵蛇谷,紫炎道人能看出我的来历,萧若寒既是国师又是紫炎道人的师弟,没有理由算不出我的来历才对,15年来,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般掩饰着自己的身份?
而我背上的蝴蝶胎记,那是无恨园世代相传的特征,他不可能不知道,又为何没有杀我而是将我带在身边好生呵护了15年,莫非是他当年看我年幼于心不忍?或是知我已不是殷如青真正所生的女儿故此才放过我?
好乱,好乱,事情一时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满心问号,搅得我浑浑噩噩。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轩辕麒还静静的坐在床边,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见我探出脑袋,轩辕麒急急问道,“落落,还冷吗?你怎么了?”
我微笑着摇头,“没事,不冷了。”假装不经意的问,“对了,小麒,你记得我背上的蝴蝶胎记吗?”
轩辕麒点头,“怎么了?”
我懊恼的嘟嚷,“没什么,就是近日来不知道为什么,那胎记总有些发痒,也不知道这胎记谁遗传来的,烦死了。”
轩辕麒眼神微微一凝,关怀道,“要不要轻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好气的哼哼,“又没女大夫,我这胎记在背上如何让别人看?”
轩辕麒咧嘴憨憨的笑了笑,“也是哈。”
“小麒,你说这胎记会不会哪天变成毒疮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我……我……我就死了。”哀怨的看着轩辕麒,我抽着鼻子道。
“不会的。”轩辕麒说得斩丁切铁。
我又将头埋进被子里,“呜呜…………说不定哪天我就真的……呜呜……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看见你们娶妻生子,我我我……我死不瞑目。”
被子被猛地一把扯开,轩辕麒目光坚定,略有薄怒,“你胡说些什么,谁说你会死。那胎记不过是个胎记罢了,只要没被旁人看见……”话音陡然停住,他转了话题,“反正,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依不饶,“什么只要没被旁人看见?不过是个胎记罢了,看见了又怎样?”
轩辕麒低头不语,似在踌躇着什么。
我耍赖般的掰着他的肩膀乱摇晃,“说啊说啊。”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轩辕麒微微抬起头,眉间夹着一丝疑惑,“小时候师傅对我们说,你背上那蝴蝶胎记不可对别人提起,不让你出谷也是怕被别人看见。”
我皱眉,“为什么?”果然啊,不止是萧若寒,连师傅也知道我的身世,怕被别人看见定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只是他们明明知道我的来历又为何还将我留下?当初不是萧若寒入宫谏言,就算殷如青与皇帝间再无感情,皇帝也不会狠心到将一个才出生的婴儿处决吧?且还是残酷的火刑。
“师傅说,说是,如果被别人看见了,你就会被人带走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轩辕麒闷声说道,抬头望着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出谷吗?我回来之后被师傅罚去后山的洞里面壁了两日。”
我心里咯噔一跳,小时候轩辕麒带我出谷回来后的确有两日不见人影,因着那时我才与迦迦相识,整日与迦迦溺在一起也没多注意,当时似乎问过师傅,说他出谷去了,我并不知道他竟是受罚去了。
“那,为什么后来我偷偷出谷了,大哥见着我也没说什么像是默许了啊。”
“大概是觉得你长大了又是女子不会随意在外除衣吧,出谷闯闯也没关系。”轩辕麒径自猜想着。
我声音高了八度,“什么?我小时候就随便乱脱衣服了吗?还有什么叫出去闯闯也没关系啊?既然你们同意我出谷干嘛还要搞得我跟偷走一样啊?我一个弱女子……呜呜……也不怕我遇到流氓……呜呜……”不管怎样,他们总是关心我的吧?如此一想,心中陡然开朗许多。拉起被角捂脸,我故作伤心。
“不,不是啊。”轩辕麒手忙脚乱的不知从哪找出条白色手绢递到我面前,想为我擦泪我又不抬头,“那时候你出谷,我有跟在你后面的,后来你被一个男人带走了,我本来想追上去,二哥说不用了,你不会有事的,后来,后来迦迦出嫁时,就真的见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