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止岸  浮光 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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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不能忍受的一定是群杉的夏天了,尤其是从空调间里回归夏日的那一刻,似乎就是掉进了放在炉火上的笼屉离。当所有昆虫都隐到茂盛乱丛的一小片绿荫下,享受短暂的凉意时,蝉像是不怕死一样,叫个不停。高分贝到成为噪音,再与夏天的温度融合,被人们习惯,开始肆意挥霍生命的旺季……
    我被帮包围再四周高大建筑的阴影下,口香糖在与舌头的对抗下,慢慢失去一丝丝甜腻,看见手心又亮晶晶一片,郁郁地一叹。机械地看了看表,加快了步子。感觉T恤的细小纤维也被浸湿了。很努力地压抑住内心无故的烦躁。我厢在这种温度下,即使是河道里的鱼也会缺氧吧。
    拉掉耳塞,把线揉成一团,对于mp4里那沉闷的钢琴曲我已经受够了,只怕再听下去,就该嚎啕一场了。然而,由路过那市中的福利院,停顿了一下,我托腮想,要是那天我们真的被老天遗弃,会不会就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那儿会不会收两个四肢健全的人。抬头看到狂妄的太阳隐隐得被灰白的云朵遮挡,天色竟有些阴郁的,真是说变就变。我迈大步子,跑向学校去……
    透过被打湿的玻璃窗,我唏嘘一阵,炙热的大地不断地被雨水洗淋,说不准还由腾腾热气上冒呢。
    坐在课桌旁,看到班导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目还是很锐利,只觉得眩晕,看着课桌上刚发下来的已批阅的期中测验卷而眩晕。
    醒来后也不知已是第几节课了,看到周围目光呆滞的同学,我不由怀疑起讲台上那个老师的人品了。浑浑噩噩地虚度过一个上午,当教室里的人已所剩无几时才把狼藉的桌面收拾了。
    而刚站起却对上面前女孩的冷冽目光。这个女的,我只知道她是这次考试班里的第二名。我心的惊异远远超过了本应有的愤怒,因为这只典型白天鹅样的人物,她在与我第一次对话时这样开头的,她说:“郑西冉,你怎么那么贱啊?”
    为此,我思索了一阵,顺带打了个哈欠。看见她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看我的目光,全时鄙夷。怎么好像时那种烂俗小说的剧情里,反派女主角为抢会男主角而放给女主角的狠话。她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这太诡异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开口,恐怕她也没想到我会这样答应她的回话吧。我说:“你,是不是没爸妈的啊?”乍一听,意思似乎是我在骂她没爸妈教养,可我的话中完全没有嘲笑和羞辱的意味。我不知道她的神色有什么变化,因为我刚说完便转身欲离开教室,并不是由于愧怍或者后悔,而那刻我是怕她的手掌会那样劈头盖脸挥下。我说这样的话也是由根据的,记得在开学时看见她在填学籍卡时,“父母姓名”那一栏是空白……
    走出教室后郑西冉倚着透明玻璃,看着教室里唯一的身影,她把头埋进臂弯里,肩一耸一耸的,她可以听到她的啜泣声,只怕是郑西冉挑起了她伤痛的记忆,雨也配合她的悲伤,灰白的色彩勾勒出她的轮廓,风混着雨从半开的窗外飘入,瞬间,一切都凉了……
    明明,她没有伤害被人的能力,为什么又无故对我……我呆呆地想,忽然间一愣,望着雨幕中的一切,仿佛预言着未来,想起之前被自己嫌恶的钢琴曲,此刻的全世界似乎都在播放这首曲子。漫步在雨中,唯有十字路口的红灯穿过雨雾,让红光射进瞳孔,想切割掉回忆的画面,雨又能不能配合下到夜?我笑了一下,这确实是讽刺的笑容,是赏赐给自己的,貌似我拥有的夜是与那女孩一样遭遇,一样的支离破碎。父母,那是一个与我很遥远的词,被遗弃时似乎也是这样的雨天。
    明明,自己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为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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