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9离弯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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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道兄松口,这趟下山诸道自是快意,而道兄欲一人留观,竟被风登一同拉走。
江遇龍与银郎随后。
雪未融,石阶湿滑,只见诸道轻捷下山。
这雪掩的台阶倒让江遇龍忆起儿时阴影,那年冬天,下的鹅毛大雪,当时雪直埋到了小孩的膝盖,那天恰好公布期末成绩放寒假,刚拿的奖状,不巧就在他下楼时没注意到最后几层被雪掩盖的台阶,江遇龍跑速过快,两脚没刹住一踏空径直栽了下去,后来导致下巴脱臼,班主任火急火燎将他送到学校对面一名正骨老医生家,幸好及时复位,三角带固定半个月才完全恢复。
……
江遇龍自是万般谨慎,一步一探再挪至下一层台阶,银郎于其身后,待他跌下时引手将他扶正,方道:“需要帮忙吗?”
这眼下满是白雪的石阶可想有多丝滑,倘若一个不留神滚下去,滚正了大不了全身散架,颜面尽失不说,滚歪了直接坠山,小命不保。
谁料江遇龍自尊心过强:
“不用。”
随见他如个腿脚不便的老大爷一步一个脚印,慢动作走下。
银郎观视片时,方弯身抱起了人。
江遇龍委实一惊,悬在半空更显胆怯,却未吭声,看来他是愿意被“热心市民”助人为乐的。
闻此动静,待前方道兄回首,江遇龍则偏了头去,佯为不见,余光随见道兄浮现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
江遇龍连低声于银郎耳侧说道:“还是背吧。”
银郎一面悠然,极为轻快地掂了掂臂上的人,压声道:“抱着暖和。”
咳!
即便X耻感涌上脑,江遇龍也强制忍了,而今依附于银郎,不得不委屈求全,老老实实闭了嘴。
二人方过两道山门,前方诸道早已立于山脚之下。
江遇龍见银郎走的缓慢,问:“我很重吗?”
银郎笑说:“不重。”
江遇龍随说:“能不能稍微快一点点?”
不意,银郎忽然停了下来。
江遇龍:喂!大哥,你倒是走啊…~
银郎唤道:“王上。”
江遇龍应声:“说?”
银郎侧首眺望至远处,只见绵延山峦于雾雪中甚为壮观。
他道:“王上可思念过父母?”
江遇龍蹙眉:“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银郎回首视向他:“偶然所想。”
江遇龍本来一头雾水,而思忖片时,方道:“若是思念,便去见一见?”
银郎笑道:“地府见吗?”
“呸!”江遇龍捂他的嘴,道:“大过年的也不忌讳。”
他继说:“你若想回麟…故乡,我陪你去就是了。”
险些穿帮说漏嘴,要清楚,银郎数年来从未向江王提及自身任何旧事,至于这麟海,江王定当不知情的。
而江遇龍前日在折子中得知麟海就在南城,由此分析,其实南城距离爛江城并不远,论方位,南城靠南便为麟海,而东边沿草魘河过来则是爛江城,两城之间不过一河之隔。
那日江王于城外偶然救下银郎,也是巧事,碰上那种恶劣天气,那些渔者竟甘愿费力渡河将二龙拖至爛江城外残虐,为的只是发泄自身愤懑难平的贪欲,委实走火入了疯魔,毫无人性可言。
……
银郎迟疑地看着他:“王上愿意随我一起…”
江遇龍颔之:“有何不可,既然想念便回去看看,而我全当度假去了。”
银郎未言,遂抱着人飞快地下了石阶。
这一举动着实给江遇龍吓得一激灵:“喂喂喂!可悠着点儿吧!掉下去就真见阎王了。”
但闻风登于山脚马棚边一声叫唤:
“国主哥哥,银师兄,你们且快些,马儿都等不及啦!”
未多时,这风登便迫不及待驾马启程了,其余小道随后,仅道兄牵马等待。
这便下至山脚,江遇龍方跃至地面。
道兄行前,正牵来两匹马,道:“抱歉,人数过满,马匹亦不够用,现下仅剩这两匹,二位师弟可愿共用一马前去?”
江遇龍尬咳了两声,欲婉拒。
“也好。”
不曾想,银郎竟接过了缰绳。
道兄领会,速跃至马背这便扬鞭而去了。
江遇龍原地呵呵,心道:明明都是精通法术的人,为何不直接将小道们一站送到城内,非整这些没用的,骑马多费时,寻思傍晚抵达再玩个寂寞?
江遇龍视向银郎,无语道:“别告诉我你打算骑马回乡?”
银郎则答:“不急。”
不急?啥意思?
江遇龍自行于脑中理解一番,遂比手画脚指着雪景道:“看看这天,看看这雪,慢慢悠悠地骑马去麟…去去一个不知路途的地方,半路不冻si也饿si了好吧?”
银郎迎前,直将江遇龍抱坐上马,自己随后,左手持缰绳,右手猛一抽鞭,只待马儿于雪地前狂奔。
江遇龍简直无话可劝了。
银郎却道:“今日先陪王上回爛江,回乡之事再做决定。”
江遇龍方无奈颔之:“行吧~”
途中,朔风八面横扫,江遇龍捂着双耳,犹感不适。
银郎留意,遂脱下外袍将他包裹其中,暖意升起,江遇龍道了声谢,方反应过来,又转回半个身子欲将外袍归还给他:“你身着单衣,别冻出毛病了。”
银郎拦下,生将外袍披回至江遇龍,道:“有王上暖身又怎会寒冷。”
江遇龍满头黑线:你就可劲儿撩吧~
逾时,江遇龍方道:“也不必如此繁琐,你带我直接飞回爛江城,咱俩谁也冻不si,你说是吧?”
银郎摇首。
江遇龍未言。
只见银郎忽而拉紧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江遇龍回首看向他,只见银郎指向远处:“王上且看。”
江遇龍方望去,银郎随说:“此景难得。”
江遇龍:难得是难得,但那也丝毫不影响分分钟把人冻si。
银郎目光一转,继说:“驻足此中停视,方觉眼前之人极致美好。”
???
江遇龍大惑不解:“你到底是在夸景致还是什么?我寻思这白茫茫一片也没个人影啊?”
言毕,江遇龍暂停了数秒,待他再转首,恰银郎俯低面来,好一个措手不及,江遇龍躲闪退身时便悬空了半身,待他坠马,银郎引手欲捉,二人终是双双跌进了雪里。
江遇龍方落地便弹跃起身,问出话来:“你刚才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
银郎坐在雪里,抬手示意他去拉。
江遇龍可不上当。
银郎干脆坐在原处,不欲起身。
不巧,马儿偏在这时跑了。
“喂!”
江遇龍亟去追,只见那马儿须臾之间便将他甩至十万八千里。
大冬天的,江遇龍竟冒了一身汗,欲转身行回,则见不远处银郎竟还坐在雪里,尤为惬意的观视他方才的百米冲刺。
江遇龍气喘吁吁,干脆他也懒得回走了,双手撑着膝于原地休息。
二人远远对望一目,终是银郎起身走了过来。
江遇龍来一句:“这下让你带我飞回爛江没跑了。”
银郎摇首一笑,则见他两指放于口边,只听一声清脆的哨响。
未几,那马儿竟又跑了回来。
江遇龍:“艹!”
正当银郎执起缰绳,江遇龍黑沉着脸转身便走了。
银郎牵马追去,江遇龍毫无停顿,反而愈走愈快:恼火是真恼火,郁闷也是真郁闷,气不打一处来。
“留神足下。”
江遇龍未管,方踏至一处,其中碾碎的冰面凹下则为一块不大不小的水坑。
银郎眼疾手快将他拽回,江遇龍未吭声,接续往前。
银郎于其身后唤了几声王上,江遇龍仍然头也不回。
银郎扔下缰绳,快步上前拉住了人,只见江遇龍脸涨得通红,绷不住来了一句:“你TM是不是有病…”
银郎随附和:“是,我有病。”
江遇龍懒得搭理,推开他又走了:“老子自己回爛江。”
没曾想,银郎竟由后将他捉了回去。
江遇龍转身又推,银郎只抱着人任他折腾。
江遇龍沉了些气:“别逼我动手,快松开!”
全被银郎无视。
江遇龍无语了:“我说你这不是明着耍流氓吗!我把你当兄弟亲近,你呢?尽不干人事,让你占了多少次便宜,这些日子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我有病,跑这来让你耍?”
银郎仍未做声。
江遇龍自我调节一番,又道:“我再把话撂一遍,老子就是钢铁直男,你再怎么揩油撩拨,老子都不感兴趣,我,和你,咱俩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绝不可能…”
话音未落,银郎便低身堵住了江遇龍这张叨嘴。
好一番耐人寻味的过程,银郎紧紧扣着人,未给江遇龍半分挣扎的机会,只将这个吻延续至更长一段时间。
江遇龍头胀脑热,错愕间羞怒难禁,竟咬破了银郎的嘴唇,鲜血渗出,却仍未松开,似乎只待银郎称足了意才终于分开。
江遇龍引手就呼去一巴掌,“你TM…”
“疯了。”银郎竟打断他接了话。
江遇龍正拭去唇边多余的血,一时忘了该骂什么。
则见银郎嘴角被血染得殷红,而那血丝仍源源不断往外流,这一帧画面谈不上血腥,反觉养目…
江遇龍犹感奇异,便偏了头不再看他。
银郎靠近,道来一句:“方才的亲吻,王上可还满意?”
江遇龍尚且回避,忽然,银郎捉起他的左手。
江遇龍慌道:“你又做什么?!”
只见银郎缓缓将他这只手贴近自己唇边,吻了手背。
血丝沾到肌肤时尤为黏软,江遇龍微颤身,耳颈处却莫名升起一股灼热,他连抽回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