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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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言言,你叔叔来接你了哦!”几米外,老师见到我便微笑着对他身旁的言言道。
言言小大人一样故作老练地“嗯”了一声,向我走过来,步伐优雅得像个骄傲的小王子。
我浅笑着张开了双臂。小东西终于抛开了那些“骄傲”的小模样儿向我一个狼扑,“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完成两道月牙,非常开心的样子。
“言言,今天听老师的话了吗?”同老师道别后,抱着他边走边问。
“老师教的东西我早就会了,好没意思的!不过我也有听彼岸的话啊,假装在听课,然后自学后面的课程。今天我刚把三年级的课看完,帮我找四年级的书啦~~~~”言言撒娇似的搂住我的脖子。
“好好好,早就准备好了。我家言言最聪明了,明天我去跟校长说让你跳级到四年级好不好?”揉揉小东西的秀发。哎~~~~丝绸一样的触感,比电视里打广告的效果都来得好。这么可爱的小宝儿都是我养的呀,不禁暗自得意了起来。
“随便。”言言无所谓地说。半响,死死地盯着我的脸,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他。
“彼岸,你几年前不是我的爷爷吗?怎么现在变成叔叔了?”
“这个……”我皱着眉头。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以往看上去年轻了些,还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勉强解释过去。但这几年来,竟然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加之如今经济比较宽裕,衣着不凡,看上去……只像三十几岁的人。
“嗯……啊!今晚吃什么,麻婆豆腐?回锅肉?还是青椒肉丝?”
“不嘛不嘛~~~人家要吃芹菜肉丝!芹菜!!!”言言不满地大叫道。
“好、好!芹菜,芹菜。还要什么吗?蘑菇,西红柿?”
“我讨厌蘑菇!”
“好,不要蘑菇……”哎,总算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穿越,未免太诡异了吧?!
晚上,好不容易哄着言言先去睡觉,这才有时间到隔壁书房整理今天余下的工作。
三年前我带言言来到这个离北京很近的小城市,虽然现在这里算不上繁华,但我知道1992念这儿将成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再过几年甚至会划归北京市郊,看我多有远见!额,好吧,这是一个文科生的常识。
我用那三年攒下来的钱先给言言找了幼儿园,逼他去上学;然后租了处离学校较近的小房子。剩下的钱,办了个小型公司。相当相当小,刚刚满足公司注册底线的物流公司。
开始整个公司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那日子,真是痛苦得要死,只有下午去接言言看到他纯真可爱的笑脸才能一扫整日的烦恼。
后来公司有了一些固定的客户,声誉、效益都起来了,一年后终于步入了正规。我一个高中毕业生即使带着21世纪的记忆,真要在十多二十年前撑一个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后来。公司规模越做越大,我逐渐放开手脚,把“一条龙服务”、“售后保修”、“保险制度”之类的现代经营管理理念和体系拿来用。刚开始大家不适应,有疑虑很正常,赔了好些钱,但一旦意识到其中的好处,长期效益就出来了。前几个月总算让我在业内做出了些知名度,现在公司已经开始和国外的一些企业合作了。
特别是上个月怀特怒气冲冲地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大吵大闹什么“不告而别”、“不顾兄弟情义”之类之类的,我连哄带骗不仅浇灭了他的怒火,又顺带敲定了一大单生意。
他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彼岸啊,你还是老样子。”
“你不也是?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客气地回道。随即两人相视大笑,尽释前嫌。
怀特见到我时也是大吃一惊,险些没认出来是我。若是样貌改变倒也罢了,连声音也年轻了许多。
我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不要把此事说出去,只说有苦衷。他也没再逼问原因,很体贴地答应了,不久以后便回了美国。
回家以后我和言言说了怀特的事,他不高兴了好久,怎么哄都没用。索性不理他。
冷战了三天,我受不了了,主动和他说话。言言眼睛红了,扑我怀里,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很快胸前一片湿润。我立马就懵了,言言从一岁生日以后就再没哭过,能不被吓着嘛?而且我发现他哭的时候不发生比婴儿时期的哇哇大哭杀伤力更大,这次他一哭,哭得我的心都疼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不喜欢从未见过面的一个叔叔,总之,那以后我几乎不敢在他面前提到怀特。郁闷……
•••
那一日是言言六岁的生日,我从早上起来眼皮就一直跳,心脏也不时有怪异的压抑感,简直糟透了,但又不像是一般的生病或者不适。
不疑有他,送言言上学以后,回公司将几位一路陪伴我打拼事业的管理上层叫到会议室,很郑重地交代如果我突然离开,公司怎样运作,资金如何调度等等问题,把他们几个都吓傻了。
“司徒,你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啊?”性格最活泼直爽的明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其他几人,性格沉稳的老麦、精明的唐亦贤还有最最滑头的海临都担忧地望着我,无声地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